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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子轻轻一转:“往年的乞巧节,陛下都是如何过的?”

    惊蛰想了想,轻轻撇嘴:“陛下向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宫里会准备晚宴,可陛下从不去,至于看焰火什么的,更是不曾了,约摸是和折子一起过吧。”

    她眼睛微亮,笑嘻嘻道:“没准儿今年会不同呢?毕竟有了皇后娘娘!”

    虞甜和拂月笑作一团。

    “打趣到娘娘头上了,该罚!”

    拂月拾起一块鲜花饼堵她的嘴,惊蛰连忙笑着讨饶。

    第47章 你和折子过吧!

    养了两日,终于能下地的虞甜来到养心殿。

    她望着篮子里的鲜花饼,唇角轻轻一翘。

    李有福本来有些愁眉苦脸,见了她眼里闪过惊讶,旋即笑着迎过来,压低了声:“娘娘是来看陛下的?”

    虞甜见状也放轻了声音,看了眼里头,福至心灵:“可是不方便?”

    李有福叹了口气:“工部、户部尚书两位大人在里头,陛下正发着火呢!”

    她暗道,那她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暴君不发火都已经吓死个人了,发起火来又是何种模样?

    她可不愿触这个霉头。

    正欲提出辞行,李有福道:“奴才领您去偏殿吧。”

    “这……”虞甜欲言又止。

    李有福面色讨好,“一会儿您也能劝着些。”

    等坐在偏殿的椅子上虞甜都没能想明白,李有福怎么就这么看得起她?

    她劝暴君?

    她有几个脑袋够劝?

    “砰——”

    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骤然拉回虞甜的思绪,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她屏息静气,侧耳听着。

    傅凛知的嗓音含着冰冷怒意。

    “那么大一批银子还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竟还敢隐瞒不报,你们是有几个脑袋够朕砍?”

    “陛下……陛下息怒!”

    傅凛知隐约冷笑了一声,嗓音沉的像冬日湖里的冰垛子,透着慢条斯理的狠意:“限期七日,再也找不到那批银子的下落,你们就拿自己的项上人头让朕息怒吧!”

    “滚。”

    对面安静了下来,虞甜无意识揪紧衣袖,皱眉沉思。

    银子?

    什么银子?

    她只隐约听了几句,信息还是太少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冷不丁身后响起一道懒倦嗓音,她心下一惊,抬眸望去。

    傅凛知不知何时过来的,玄色朝服衬得他面容如玉,轮廓深邃,更添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尤其那眼角眉梢还挂着未褪的冷戾。

    他漆眸掠过来,漫不经心的,明明是坐着,却给人一种睥睨苍生的桀骜不驯。

    虞甜能感觉到他情绪不佳,站起身来,眉眼一弯,唇角堆出柔软笑意:“臣妾也才到没多久,一进门便听到陛下在训人。”

    她走到他身边,温软的眉眼轻轻上挑,含了几分狡黠,抓住他衣袖一角,语调幽幽地道:“陛下好凶呀。”

    嗓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傅凛知目光下垂,落在她柔软白嫩的指节上,定了两秒,慢腾腾抬眼:“你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他眉目间的冷戾褪去几分,神色也微缓,依旧冷淡,却没有方才那般吓人,虞甜松了口气,推着他来到案前,语调轻快:“那也是陛下纵的。”

    傅凛知眸光一深,扯了扯唇:“伤好了?这就出来作?”

    虞甜有些不高兴,将篮子推到他跟前,气呼呼坐下:“陛下这是不乐意见到臣妾么?”

    她抿着唇,眉尖蹙着,别开脸不看他,脚尖无意识踢着地面,一副耍小性子的模样。

    这般娇气,还敢给他甩脸色?

    刻薄的话滚到舌尖,咽了回去,傅凛知眉头微皱,视线落到篮子里,不动声色转题话题:“这是什么?”

    虞甜眼角余光瞥着他,唇角小幅度翘了翘,不情不愿吭声:“鲜花饼。”

    傅凛知脸色一言难尽,眼神复杂:“又是你做的?”

    虞甜下意识道:“御膳房做的。”

    等瞥见他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后知后觉过来,瞪圆了眼睛:“什么叫又是我做的?陛下的意思是,臣妾做的东西很难吃么?”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幽怨,傅凛知默了片刻,违心道:“朕是怕你伤了手,养御膳房的人做什么的?”

    虞甜听出他的言不由衷,瘪了瘪嘴。

    嫌她做的难吃,之前还吃完了!

    傅凛知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可瞧出她不高兴,还是主动捻了一块放进嘴里。

    虞甜眸光微动:“好吃么?”

    他犹豫片刻:“尚可。”

    话音刚落就见她垮了脸。

    “果然,陛下还是嫌弃臣妾……”

    傅凛知眉心跳了跳,眼神警告:“适可而止。”

    虞甜登时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凑上去道:“陛下可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他望着她生动活泼的笑脸,指腹抵着她的眉心往后推,面无表情:“不,更堵了。”

    虞甜撇撇嘴,口是心非。

    她起身绕到他身后,指尖搭在他太阳穴上,身下的人微微一僵,她轻笑一声:“臣妾按摩的功夫不错,今日就便宜陛下了。”

    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傅凛知缓缓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