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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的信息被鹿谦的后宫泄露。他住处被泼油漆,电话被恶意打爆,一切的过往经历被拿出来曲解评价。原主倒霉的半生成了鹿谦的完美对照组,搭着鹿谦的吹嘘通稿,铺天盖地。自媒体们将他生吞入腹,罢了,还要呸一声“粗硬酸臭的劣等肉”。原主所在的冰场不胜其扰将他辞退。他边抹眼泪边想,自己年轻有一把力气,做做体力活都饿不死,工地里的大哥们可不看网上的新闻,没事还能去邢教练家里改善伙食,日子熬一熬就过去了。

    然而一场噩耗击垮了一切。邢教练得知此事后和堵在门口的狗仔们推搡起来摔倒地上,为花样滑冰基层训练奔忙了一辈子的老教练,死于脑溢血复发。出殡那天,曾经h省队的师兄弟们都来了。他们憎恶地瞪着原主,不让他靠近。好友刘深劝他道“别进来了,师母说不想见你。”原主这回没有哭,他掏出了所有的钱放在地上,回到了逼仄的出租屋内,用磨利的冰刀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原主的死讯被曝光后,舆论翻转,几大kol引经据典论述人肉攻击对素人的影响,现代人的心理为何如此脆弱。

    鹿谦第一时间在网上发表长文,回忆两人在冰钻俱乐部的互相扶持,在赛场上的惺惺相惜。以此为引子表达了身为运动员的不易,呼吁大家多给运动员一点关注。他凭借一片精心撰写的博文,树立起重情重义人美心善的人设。众人恍然,原主的死是既定事实,还有一个活着的鹿谦需要保护。

    鹿谦踩在原主的尸体上彻底火了。没有人考据,原主在冰钻被霸凌的几个月。

    第二年,原主的忌日连热搜都没有上。全网都在为鹿谦躺赢世锦赛欢呼雀跃。

    第3章 下马威

    梁舒叹了口气,结束了回忆。h省队的师兄弟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了起来。

    “小舒,今天上午你牛逼大发了。现场打脸啪啪啪,你看那个特里的脸色。真解恨!”

    “就是,平日看你死磕跳跃。谁知道,你的步法这么厉害!兄弟深藏不露,不仗义啊。”

    “何止是厉害。我之前在国家队看到咱们冰舞一哥的训练。我觉得小舒比他牛。他在赛场上同步捻转步只能定到二级,小舒刚才那串至少是冰舞水准的三级。”

    刘深递过一个热腾腾的塑料袋“你错过饭点了,我打包了三个大包子给你。趁热吃。”

    “对对对,大功臣可不能饿肚子。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咱c国人也能滑出四级步法。有四级步法就有四级旋转,往后还有四周跳。小舒,你什么时候走啊?”

    梁舒捏着包子,手心里热乎乎的。这些关切的眼神,渐渐和前世的师门记忆重叠。

    梁舒前世从小就是豪门教练的关门弟子,同门师兄弟都是天之骄子。h省队却是摸着石头过河的苦孩子。邢教练晚上观看国外选手的录像,闷头研究,白天让运动员尝试模仿。c国花滑的每一个动作背后,都是一次次的纠错一次次的伤病。花滑强国隐形的技术封锁,让这些运动员从没有得到过科学的技术。

    所以,他们那样向往冰钻俱乐部。那不仅是一个人的机会,还是所有人的生路。

    梁舒坚定地说。“我三天后就出发。等我回来,教大家步法。不光是步法,还有旋转、跳跃。我把我会的都教给大家。”

    队里的老大哥拍拍肩膀道“够意思!阿克塞尔三周跳废了我一条腿,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废的。哥已经22岁了,我要是知道咋跳才是对的,就是退役也没有遗憾了。”

    “那是你的半月板太脆弱,我就靠自己摸索的土方蒙出来了。虽说时灵时不灵吧。”

    “小舒,你别觉得不好意思。你去就等于我们大家去了。只要能把先进技术带回来,咱们就赢了。我们来不及改,还有你们这些孩子。就是再难,京城冬奥运也要有花样滑冰运动员参赛。”

    “立个小目标,不但要去奥运,还要进奥运会的自由滑比赛。”

    “老周,有点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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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舒对着训练馆模糊变形的镜子愣住了。

    原著中梁舒的人设是哭唧唧的废物美人。对他的相貌描写干巴巴两笔就过去了。谁可想到,梁舒竟然生的这么好。双目含水,秀挺的鼻梁上有一颗生动的小痣,两道浓烈的剑眉,恰好地中和了秀美五官带来的阴柔。

    梁舒不满地皱眉,镜子里的大美人仿佛注入了灵气,变得活色生香。之前原主美则美也,却无灵魂。现在梁舒滋养多年的冠军气势上身,便画龙点睛,好看的过分了。大美人就合该带点凌厉不好惹的劲。

    梁舒以顶级运动员挑剔的眼光打量这具身体,骨架小,筋骨软,比例极佳,每一寸就像量好了一样长,正是花滑运动员的上等身材。他的手腕是如此灵活,脚踝富有支撑力,年轻的身体没有一点重大伤病的痕迹。梁舒鼻头微酸。

    真好,健康真好。

    “梁舒,怎么又哭了?今天赢得了去冰钻俱乐部的名额,还不高兴啊。”刘深带着装备推门进来。

    梁舒凑到镜子前一看,他眼角发红,眼中一片水光。梁舒立起眉头,却更衬得一对灵活的美目泫然欲泣。

    该死,原主的哭包属性竟是肉身自带的。梁舒呆立当场。

    “我听说你打退堂鼓了,肯定是害怕想家了吧。你放心,咱们队里床铺不紧张,你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想回来就回来。别伤心了。”刘深熟练地递过一颗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