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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单膝跪地。他身体剧烈抖着,黑色衣袍被划得破烂。

    薛玉凝上前扶住他手臂,问道:“夜大哥!你怎么啦?”她手上一阵润湿粘腻,浓稠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抬起双掌查看,竟满是鲜血。

    她心脏猛然揪痛,不禁泪涌出眼眶,道:“你的伤好重。”细细看去,他衣袍诸多缺口,竟不下数十处,尽是方才网结上刀片所划,而每处破损的衣袍下,都是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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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谢谢读文???呼唤凌懿轩,呼唤表哥,呼唤映雪,呼唤....明天见啊亲???抱抱??】

    。

    ☆、多一道伤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护着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玉凝愧疚不已,与他相比,她身上竟没有一处伤痕,他方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用身体为她造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夜翎喉间一阵紧致酸胀,咳了几声,血水顺着面具流下,他疼得眯了眼,却抬手拭去她脸颊泪珠,急促喘着,低笑道:“哭什么。被划了几刀而已,不跟你女孩子家一样娇弱,一点都不疼。”

    淡淡幽香掺杂着男性的热血气息将她缭绕,她心胸涌动,又落下串串泪珠。

    眼角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竟也是刀伤,她急忙欲退下衣衫帮他裹伤口,他却攥住她双腕,不羁调侃:“穿着吧,我身上伤口多,将你身上衣衫褪尽也裹不完,你若因此着了凉,那,我又要多一道伤了。”

    “多一道伤?”她不解的问。

    他深深凝着她,微微一笑:“你着了凉,我会心疼,不是多了一道伤么?心伤可比身上的刀伤来的厉害。你好好的,便是对我的报答。”

    泪模糊了双眼,她抽泣,轻轻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应该的。这是我欠你的。待你好,便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

    她心口被暖流重重撞击。暗想:他真的是当年差点将我踢死的凌苍么?难道是因为当年亏欠我,所以对我这般好?可是,不至如此舍身相救啊。

    夜翎起身,拥了她腰肢,朝地宫更深处走去。

    薛玉凝叹了气,小心搀抱着他腰身,幽幽道:“要是我没有触碰到最初那个机关,我们也不会历经这些灾祸。”

    “这里机关陷阱皆是相生相连,你不触动那一个,难保你不会触动别的。不过,...若是知道机关所在以及破解之法,那么,徜徉地宫,通行无阻,也易于反掌。”

    薛玉凝垂眸思忖,暗暗的道:我方才跟着他已经学会了怎样破解这些机关啦,想来日后,我自己也可以出的去。

    “在想什么?”他忽然道。

    她一怔,摇摇头,‘嗯’了一声,小心搀扶着他,淡淡道:“在想,几年前你和映雪相见,所谓何事。”

    夜翎不答。面具下的脸容却阴霾可怖,满是掠杀之色,危险极了。

    她也并未期许他回答,兀自接着道:“…其实,你和我都是可怜的人。映雪对你无心,凌烨宸对我无意。你…何不解脱自己,也成全他人,放下对凌烨宸的恨,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就像她一样,得不到的,就放弃好了。

    夜翎突然轻轻笑了,这丫头果然一口咬定他就是凌苍,他道:“映雪对凌苍有意无意我不知,但是,凌烨宸对你一定有心。不然,我不会接近你,让你帮我解决他。”

    她心中猛地被蛰了一下,笑道:“你这样觉得?我也有几次觉得他对我有心,可是,总是在我以为他心里爱我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是我弄错了。”

    “当年,凌苍意图奸污映雪。”他冷冷的道出迟来的答案。

    他的身体突然紧绷,微微抖着,像是生气愤怒一般,她不解看了他一眼:“哪有人用奸污一词形容自己所为?你真是怪人。意图奸污…?映雪也奇怪,明知你爱她,还约你相见,倒像是有意为之,故意让你奸污似的。”

    夜翎突地顿下脚步,情绪激愤,声音一时无法抑制的慌乱,厉声道:“凝儿,…你没有骗我,是映雪约见凌苍的,此话当真?”

    薛玉凝愣愣的望着他,为什么他紧张映雪,她心里会酸酸涩涩。点头道:“不然呢?我所知道的确是这样,还是你这当事人有另一番说辞?”

    夜翎自知失态,拉着她的手,别开脸颊,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走吧,我们快些出去,这里到底不安全。”

    两人相互扶持,走了一个时辰,闯过了几个较为温和的陷阱,突然眼前开阔、空旷了起来,从他们脚边到对面,中间竟是一个断崖。断崖边上满是各色花草,偶尔跳过几只野物,若非是陷阱,倒别有韵味。

    “这是最后一处,我们便出宫去了。”他指着断崖淡淡道。风呼啸吹过,将他声音吹得凌乱破碎。

    薛玉凝担心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身受重伤,抱着我定然使不动轻功了。我们如何过得去?看来,我是必死无疑。”

    “与受伤无关。便是没有受伤,我亦不能抱你过去。”

    薛玉凝不解,他武功精湛,却自认不能?只听夜翎又道:“从你我脚下,到对岸崖壁约二十丈,距离太远,中间无借力的地方,我若冒然抱你过去,崖底不过多两具白骨罢了。还是说,你要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薛玉凝叹了口气:“自是不要。”突然灵光一闪,他提议道:“那你是如何来往于此的?我们便按那法子出去。”

    夜翎指了指深不见底、白雾缭绕的崖面,道:“你仔细看看。”

    薛玉凝蹲下身看去,只见两边崖壁之间绑着数根浑圆绳索,她心喜:“可以在绳索上借力么?”

    夜翎摇摇头,道:“我一个人可以。抱着你便不行,这绳索仅能承重一人。你…敢走这绳索吗,单独?”

    薛玉凝斜斜看了眼崖下,登时觉得腿脚发软,头昏目眩,颤声道:“试试吧。”

    夜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背依上墙壁,笑道:“那就试试看。”

    他,就这样看着?薛玉凝心里泛起嘀咕。

    伸出左脚,颤巍巍踩在那绳索之上,只听咿呀数声,绳索晃动不已,她根本无法立足。狂风从崖底刮起,将她裙摆掀过头脸。

    她眼前一黑,惊出一身冷汗,倏地把脚缩回,抱膝坐在崖边花草上,哭喊道:“好害怕,吓得脚软了。我不要过去了。夜大哥,你先走一步。这下反过来了,得劳烦你每天给我送些膳食过来。我不挑嘴,只要口味清淡一点,除了牛肉、羊肉、兔肉一口不能吃,其他都可以,谢啦。”

    夜翎一怔,这叫不挑嘴?开怀笑声崖壁间回荡,卷臂将她娇小身躯嵌进怀里,道:“一起走。逮几只活牛、活羊烤来吃。生食兔子也不错。”

    他说着便朝那崖壁之间的空挡走去。

    他的话让玉凝胃里一阵痉?挛,他的举动,又使得她猫一样,嘤咛一声,抱住他头颈。

    他竟不使轻功,也不走绳索,而是双脚踩空,走在两面崖壁之间,脚下便是深渊,她惊呼:“喂,你做什么!跳崖上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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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还有一

    ?。

    ☆、小心...

    他颔首,望了怀中的她一眼,戏言:“小心,不要爱上我。”

    她眉眼满是怯色,双颊霞红,抿着嘴唇,怔怔望着他。见她娇俏可爱,他心中一动,不禁俯身在她脸颊轻啄一口。

    唇温热,薄唇周边面具却冰冷,一凉一热两种触觉在她脸上蔓延开来,她猛吸一口气,躲到他劲窝去了。

    风吹拂两人发丝、衣袂,崖面云雾缭绕,崖底激流涌动,崖壁藤蔓丛生、奇花绽放。他两人,倒像是幻境中,漫步云端的一对仙侣。

    突然,薛玉凝小嘴圆张,‘咦’的一声,似错愕极了。只见夜翎每迈出一步,他脚下便自动多出一块透明青玉石,青玉散发着玄妙透明光晕,待他走过一步之后,身后那块青玉便又消失不见。

    她心中自是佩服至极,油然升起一种暧昧的不明情愫。小心,不要爱上他!

    “那种情愫,可以叫做仰慕,或者,爱。”他淡淡道。

    她被他径直说出了心事,不禁脸儿飞红,羞愤的“你”了半晌之后,又‘哼’的一声,歪在他肩头去。

    水样双眸也未闲着,赶忙看向刚才夜翎依过的墙壁,只见那上面有一颗不起眼的灰色宝珠,闪着薄薄光辉,想必,那便是他们脚下走这‘神路’的开启机关。夜翎定然倚在墙上时候,将它启动了。

    她不满,轻捶他心口道:“你方才有意戏耍我!你分明知道我们可以走这条路离开!”

    他猛地咳嗽,血水便又顺着面具流下,薛玉凝大惊,柔声道:“啊,你还好吗!我…你刚才戏耍我戏耍的极对!莫要再吐血了,我…知错了。”

    夜翎哭笑不得,眼中却满是怜爱之情,骂了句:“傻瓜。”将她放在地上,薛玉凝双脚踏地时候,才知两人已经来到了断崖对岸。

    搀着他又走一刻钟。

    夜翎顿下脚步,道:“过了前面的石门,就是宫外了,一会我送你回去储秀宫。”

    薛玉凝点点头,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枯草藤蔓之下隐隐若现一道石门,满是岁月剥落的痕迹。她拉着他快步走到门边,眼睛却被石门旁边的一汪池水吸引。丢开他的手,跑去池边。

    “这池水是…”

    夜翎见她对什么都稀奇,不禁轻笑,便也跟着走去,“池水和你储秀宫的荷塘是相连的。”

    薛玉凝嫣然一笑。赞叹道:“地宫竟这般奥妙无穷,危险丛生便罢了,想不到储秀宫荷塘的水竟然跟这里的池子是相连的。倒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天成?”

    “当年修建地宫的时候,工人日夜赶建,饮水炊事都是在地宫内,于是挖通了隧道,将储秀宫荷塘的水引到这里来。这样说来,算是有意为之。”

    薛玉凝突然转身,攥住他衣袖,跳着道:“那…我从储秀宫荷塘能游到这里来吗,能吗?”

    她暗暗的想着,若是可以游得过来,那出逃便省了许多功夫了。

    夜翎双眸一沉,目光越过薛玉凝,朝池面上看去,意味深长道:“可以游过来,不过,游来之后,可能就和你身后那人一样了。”

    薛玉凝心突地猛然一跳,倏然转身,却哪里见身后有人。

    夜翎轻笑,挥左臂将她藏在身后,抬右臂,手掌向后一抓,只见那池面水波翻涌,伴着哗哗水声,突然一个重物从水中跃起,一声闷响后,重重落在地上。

    玉凝闻声,诧异不已,忍不住从他身后探身出来,向那重物看去。

    乍看之下,吃了一惊,那重物是一具死尸,尸体已经被水浸泡的腐烂肿胀,头盖骨被人用钝器削掉,脑浆早已经被水冲的干净,只剩下一个空葫芦。

    但是,这人面容依稀可辨。眉眼尚能认得清楚。

    竟是,无踪。

    尸身腐臭糜烂在空气中,着实刺鼻呛人。

    连惊带吓,又鼻中满是尸臭,薛玉凝胃中一阵翻滚,放开夜翎,跑去墙边吐了起来。

    背上传来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抚。她知道是夜翎。却无暇顾及,竟呕到要将上辈子吃的食物都吐出。心里暗暗的道:无踪老弟,我绝非见不得你的尸体,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啦,怎也吐不止。

    “吐什么,一具死尸罢了,你我死后还不是一样要被尸虫所食?”

    夜翎宽慰的话显然成了催吐剂,薛玉凝哇的一声,又吐出来。连忙摆手让他莫要再说,又双手抱拳一拱,表示:你若不要再说,我便谢谢你老人家。

    夜翎见她吐得极凶,他慌了,愣愣的一下下帮她拍着背。她...怎么了?

    良久,薛玉凝止住吐,却浑身发软,脸色惨白,她抹了把嘴唇,眼前一阵晕眩,喘着粗气,靠在夜翎身上去了。

    夜翎将她抱牢,轻轻问了句:“要漱漱口么?”却心头一凛,才知问了不如不问。

    薛玉凝点头。突然意识到又着了他的道,这地方便只有那个水池,漱口,必用池中水,尸首便在那水中浸泡不知多久。她于是十分配合,在他怀里吐了开来,将他袍子弄得脏秽不堪。

    夜翎一怔,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走去石门旁边,摘了几个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