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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似乎是担心脑袋再次被砸,他默不作声地悄悄后退了一步,然后认真说道:“玉犬能够感知到大约的咒力量,如果遇到危险的咒灵,我在没进巷子之前就能够离开。”

    他认真地解释自己当然是有好好思考的,没有像日向凉太说的那么莽撞。

    日向凉太默默低头注视着认真叙说自己可以在危险来临之前逃开的伏黑惠,莫名感觉到有种不真实感。

    伏黑同学这个时候才五岁啊,五岁什么概念,悠仁和他自己在这个年龄还只会傻呼呼地在公园玩沙,但是伏黑惠已经能够在咒灵的问题上冷静思考进退。

    某种意义上,伏黑同学真的是厉害过头了。

    日向凉太在心底感慨完之后说道:“那是个二级咒灵,我刚才已经祓除了,不用担心,你姐姐不会有什么事的。”

    伏黑惠点点头,然后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日向凉太笑出声了。在这种时候收到这份感谢,日向凉太莫名有些心虚。

    实际上在他那个时间段,伏黑惠真的帮了他很多忙,他甚至可以说一年级的领路人一样的存在,毕竟钉崎野蔷薇虽然了解关于祓除咒灵的事情,但是对于高专和咒术界这边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

    而他和悠仁两个人更不要提了,他们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文盲突然进入到了超级厉害的大学一样无所适从。

    进入学校之后,伏黑惠费心给他们讲解各种东西的时候简直不像是一个话少的酷哥,而且在平时对练的时候对照顾也很多,总是刻意放慢自己的速度,不至于一下子把日向凉太打倒在地面上。

    日向凉太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之后,伸手在自己的口袋中掏来掏去。

    房间的钥匙,五条老师给的黑卡,手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伏黑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原地沉默地注视着日向凉太的动作。

    日向凉太在自己的口袋掏完之后,连头都没有回,他就保持这样面对伏黑惠的动作,但是手从身后伸进了土豆的口袋。

    他神情自然地摸出一袋糖果,然后塞进了伏黑惠的手中。

    海胆头小孩目光严肃地拒绝道:“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这些。”

    日向凉太随便点了几下头,伏黑惠穿的一件带拉链的蓝色童装,有两个口袋,配着严肃的小表情,看起来比上一回见面还要可爱。

    日向凉太把糖塞进他左边的口袋,然后在土豆身上摸出一点零钱塞进了他另一边口袋。

    在伏黑惠拒绝的话再次说出口的时候,他嘱咐道:“糖和零花钱都是给你和你姐姐两个人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伏黑惠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悄悄地抬头看向了日向凉太身后的那个人。

    看起来应该是和日向凉太差不多的年龄,但是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比日向凉太要成熟的多。

    日向土豆沉默地站在日向凉太的身后,翠绿色的眼睛保持着一种无所落点的空茫,像是一眼就能够看到底的绿色玻璃珠,但是因为光线黯淡的原因,此刻那双眼睛也多了一分神秘和深邃。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袍子,胸前的黄铜扣子意外地很喜人的视线,腰间斜挎着一把木剑,虽然剑的样式简单,也很不起眼,但是伏黑惠感觉那应该是一般咒具。

    他腰背挺直地站在日向凉太身后,像是无声地拥护。

    伏黑惠的视线在这个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他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还没有见过多少的人际交往,但是伏黑惠也多少知道一点。日向凉太的动作刚才真的有些过分了,手伸到另一个人口袋摸来摸去什么的。

    但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完全就是一副默许的样子,他甚至动作都没有变幻一分,就那样沉默地任由日向凉太的动作。

    伏黑惠在心里面默默想着,这两个人说不定是真的超级要好的朋友,所以才会这样亲密无间。

    日向凉太看着他问道:“所以你来这就是只是为了一件事?”

    伏黑惠点点头,他原本以为分裂出来的子体被玉犬一挥爪子就消散了,母体自己应该有实力解决,所以才来到这里,今天也确实只有一件事情。

    日向凉太看到他点头之后说道:“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伏黑惠没有多想,他和日向凉太走出来小巷,走出来一段距离之后他渐渐发现不太对的地方,那个银发绿眼,沉默着纵容日向凉太的人没有走出来。

    他疑惑地问道:“他不出来吗?”巷子里面的咒灵祓除掉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才对。

    日向凉太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他的身份稍微有些问题,不能被别人看到和我呆在一起。”

    伏黑惠越听越感觉不太对,他眉毛微妙地皱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开口问,但是面部表情还是透露出了他好奇的神色。

    日向凉太原本不准备对伏黑惠隐瞒的,但是在想起来土豆现在身份的那一刻,他还是沉默住了。

    某种意义上现在土豆算是诅咒师,而且还是诅咒师混的非常好的那种,因为他住在盘星教本部,在没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夏油杰还会带着他出去玩两圈。

    但是这个身份怎么看都不能直接说给小学生听,于是日向凉太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之后,双手比划着说道:“就是那种...很神秘,很不能说,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的那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