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遭到重创,三面联队旗被缴获,如果再加上年初苍云岭被缴获的第四联队旗,可以说日本陆军在这一年时间里创下了日本军史上耻辱之记录。
这样的耻辱显然不是华北方面军甚至华夏派遣军能够压得下的,很快日本本土大本营和裕仁天皇都被这个消息给震动了。
一间光线昏暗的静室里,裕仁天皇穿着一条磨得有些发薄的宽大裤子,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和服,隐藏在厚重镜片下的眼睛显得有些暗淡无神。
此时的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和刚接替了闲院宫载仁亲王陆军参谋总长位置的杉山元低着头坐跪在裕仁的面前,这两个可以说权倾朝野的男人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诚惶诚恐的等待着承受来自天皇的怒火。
良久裕仁才轻飘飘的说了句:“近卫君、杉山君,朕听闻就在几天前,皇军的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在支那吃了一个大败仗。
尤其是十六师团,更是损失了两万多人,联队旗都被抢走了三面,你们告诉我,有这么回事吗?”
听到这里,近卫文麿和杉山元的脸色变得诚惶诚恐起来,尤其是杉山元心里更是暗暗叫苦,要知道这件事可是发生在陆军,他作为陆军参谋总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陛下!”
杉山元慌忙道:“由于事发突然,臣等也是刚接到消息没多久,不过根据支那派遣军送来的情报来看,造成这一切的人名叫高洪明,是支那山西境内连台县一个地方民团的团长。
前些日子他参与了支那八路军发动的百团大战,不知为什么突然窜到了河北境内,和正要驰援山西的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迎头相撞,然后在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不备的情况下使用了化学武器,造成了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的重大伤亡,这件事微臣负有失察之责,还请陛下责罚。”
一旁的近卫文麿撇了撇嘴,这个杉山元可真狡猾,两万多人的死亡,三面联队旗被支那人缴获,到了他嘴里却轻飘飘的变成了失察之责,这也太会推卸责任了吧?
不过他也知道杉山元最擅长的就是给天皇陛下灌迷魂汤,否则凭着这个草包哪能当上陆军参谋总长的职务。
不过这次裕仁天皇却好像不怎么买账了,沉声道:“杉山君,朕如果没记错的话,半年前,驻山西的第一军下属的四十一师团也遭到了重创,好像也是这个高洪明弄的吧?”
“是的陛下!”
杉山元的额头冒出的一层白毛细汗,他没想到半年前的事情天皇陛下居然还记得,而且还清楚的记得该师团的番号,不过这个时候他是不敢有任何欺瞒行为的。
“陛下,就是这个高洪明。他原本只是当地的一个纨绔子弟,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的父亲被皇军误杀后,他就拉起了一支队伍专门跟帝国作对。
按理说,这样的人在支那简直数不胜数,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个高洪明居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大量的德式武器,其中包括了德国最新式的步枪、冲锋枪、机枪乃至重型战车,给帝国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根据多田俊发来的电报,经过供水部队的调查,高洪明使用的是最新式的芥子气,这种芥子气不同于一旁那种只能通过呼吸才能对人体产生伤亡的毒气,这种毒气甚至可以直接通过人体的皮肤对人造成伤害,只需要2到5分钟就能置人于死地。
第十六师团和一零八师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损失惨重的。”
“那帝国有没有能够反制的手段?”
“没有?”杉山元老老实实的回答:“根据我们科学家的分析和研究,这种芥子气至少要比帝国的先进五到十年,帝国目前上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毒气。
而且目前还有个问题,帝国即便是研究出来了,目前也不具备大规模生产的手段,所以……”
“所以也就是说,我们对这个高洪明无可奈何罗?”说到这里,裕仁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股明显的怒意。
杉山元赶紧起身朝裕仁跪拜下来,“微臣无能,还请陛下治罪。”
裕仁的声音比起刚才冷了好几度,“杉山君,你是朕钦命的陆军参谋总长,这件事你要全权负责到底,那个高洪明对帝国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你们一定要拿出一个切实可靠的办法消灭它,明白吗?”
“嗨!”
杉山元赶紧大声回答:“臣已经派出了以土肥原贤二为首的特使去了重庆,对重庆政府施压,让他们把那个高洪明抓起来,并交由帝国法庭来审判,如若不然,帝国将会发动以牙还牙的行动。”
裕仁对杉山元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朕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明白吗?”
“嗨!”
就在华夏乃至全日本都在为这场抗战以来规模最大也是死伤人数最多的一场毒气战而沸腾的时候,作为事件的主人公,高洪明已经带着莲台民团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山西并回到了莲台县。
而他刚回到莲台县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好几个人在城门口等着他,为首的那个人凛然就是晋绥军第六集团军副司令孙楚。
“孙长官,您怎么来了?”
孙楚看着高洪明,神情有些阴晴不定,良久才长叹了一声:“你小子这次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再不来,不知道你还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闹出乱子?”
听到这里高洪明就有些不高兴了,“孙长官,我这次可是奉了战区长官部的命令去协助八路军发动的百团大战的,而且还打了这么大的一场胜仗,你居然把它称为闹出乱子,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感情你也知道自己是去协助八路军了。”
跟高洪明打了多次交道,孙楚也算是摸清了高洪明的一些性子,知道这小子就是顺毛驴,真要把他惹火了,这厮可是谁的面子都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