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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5b4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五凤朝阳刀 > 第200章
    武凤楼点了一下头,昂然向场中走去。多玉娇转脸向柳绿喊道:“速去书房,取一口剑来。”

    武凤楼左手一摇,出言谢绝道:“辛良不惯用剑,只此一刀足矣。”说完,已拔出了三师叔江剑臣的那把短刀,刀尖指地,随意摆了一个架势。

    阮奇为人最为阴沉,他起手一剑“指点江山”,为两个师弟开路领先。萧奇微错半步,故意一滞,让三师兄柳奇跟踪而上。

    果然柳奇挥剑如虹,凌厉出手,剑化“梅开五福”直刺武凤楼的右胯。萧奇的煞心动了,他一错钢牙,手中剑一招“—针定海”,直扎武凤楼的后心。

    以无极四奇的功力,岂是等闲之辈,又加上是三人联手,次第出击,真让武凤楼会顾此失彼。

    就在萧奇三兄弟眼看出招及身之际,武凤楼动了,动得那么神速、那么飘忽、那么诡异,手中的短刀像长了眼睛似的,使出了江剑臣所传的那招“六出祁山”。不光用刀背磕出了攻来的三剑,而且还向对方三人各划了一刀。

    多玉娇极受皇兄多尔衮的喜爱,自幼就受很多江湖好手指点,对武术一道已深得神髓。看了武凤楼这一招“六出祁山”,几乎惊喜地叫出声来。她对这位辛艮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他也更为看重了,对萧奇等三人也就更为鄙视了。

    三口利剑一口日月短刀,化成了四溜寒光,在庭院中角逐了起来。五十招过去了,八十招过去了,一直到将近一百招之际,武凤楼突然一声清啸,当当当一连磕开了对方的三剑,他下手的机会到了,功力猛聚,手中的短刀也陡然刀光大炽。贾佛西从南刀桂守时那本刀谱上译出的那招“一刀三斩”,被武凤楼用全力挥出。

    只听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夹杂着三声惨叫,四条人影猛然地一分。吓得多玉娇几乎闭过了气去,等她大着胆子睁开妙目再看时,只见武凤楼依然昂头卓立,修长的身躯更显挺拔,那口短刀已不知什么时候插回了鞘内。

    积翠山的师兄弟三人可就惨了,每人身上都被对手那口锋利的短刀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就见萧奇一咬牙,狠狠瞪了多玉娇一眼,向两位师兄狂喊了一声:“走!”不顾伤口剧痛,一齐飞身上房,狼狈地逸去。

    直到三个人走得不见了,武凤楼的身子才颤动了一下,软软地坐在了地上。多玉娇扬手挥退了两名侍女,亲自守候在他的身侧,一直等到他功行了一周,强行站起,多玉娇才凑近其身畔,并不顾男女之嫌,把他扶入了书房。她亲自督促两名侍女服侍他躺下,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到次日晚上,武凤楼已完全恢复了体力,多玉娇才过来看他。武凤楼谢过了公主关照,自行坐在了一旁。多玉娇突然问道:“以辛总管的功力,比先天无极派的武凤楼,孰优孰劣呢?”

    武凤楼虽然心头一震,但还是神情自若地说:“武凤楼不过是先天无极派一个第三代传人罢了,从年纪未超过双十上来看,撑破天又有高到哪里去,请公主不要听信传言。”

    不料就在这时,一个浑厚雄劲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如果鲁某两只招子不盲,尊驾就是先天无极派武凤楼本人。”随着话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已出现在多玉娇公主书房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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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一石击起层层浪,这话一点儿不假。武凤楼被那中年文土一语揭穿了身分,使他的心不禁狂跳了一阵,忙瞟眼看了一下多玉娇。只见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紧盯在自己脸上,那窈窕的娇躯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武凤楼知道自己的一片心机算是白费了。

    只见那中年文士很恭敬向多玉娇公主行了一礼,很斯文地说:“家师让我向公主致意。我那三个不成材的师哥已受到门规处罚,并请示公主,让贵总管去积翠山五佛顶一会。”话一说完,右手扬处,一张字笺已抛到了武凤楼面前,同时一个倒纵,人退出了书房,上房逝去。

    武凤楼接过字笺一看,上面写道:“敦请移驾光临积翠山五佛顶一唔。”

    下面具名是:“萧天白顿首”。

    武凤楼阅罢,正默默筹思对策之际,多玉娇已闪身堵住了书房的门,语气平和地说道:“听拿云赶月鲁奇之言,你真是鼎鼎大名的武凤楼了。你和我皇兄多尔衮势不两立,如今孤身犯险,前来辽东,必有重大图谋。记得在马车之中,我曾向你吐露过真情。玉娇一年多来慕君大名,不管你此次来到辽东怀有什么不利于我国的目的,我多玉娇都不会坏你的大事,只求你真诚相告,可以吗?”多玉娇一口气说到这里,身子慢慢贴到了武凤楼的面前。

    事关重大,武凤楼岂肯贸然开口,他一来感念多玉娇对自己的一片知遇痴情,二来又不惯谎言骗人,他只好默然了。

    多玉娇神情一黯,后退了一步,语音低沉地说:“拿云赶月鲁奇人极正派,绝不会胡乱出口。君如真是武凤楼,就请坦诚相告,说不定我还能助你半臂之力。”

    武凤楼被对方的一片诚意感动了,站起身来,双手一拱,肃然说道:“启禀公主,小可正是武凤楼。此次前来贵国,确实有大事要办。虽承公主厚爱,我还是不能相告,也不敢烦劳公主相助,既已识破,势不能再留此地,公主如欲拿我,就请传令抓人;如蒙高抬贵手,放我一次,凤楼我当永感大德。是抓是放,请公主速决!”

    多玉娇轻声一叹说:“经此一来,你是不好再住此间了。我一言既出,怎能反悔。不过在分手之前,能让我一睹庐山真面目吗?”武凤楼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取下了假髯,用手巾擦去了伪装,回复了原来的相貌,让多玉娇看个清楚。多玉娇闪动秋波,借着灯光把武凤楼看了个仔仔细细。只见他面如冠玉,长眉朗目,英姿挺拔,面容沉静,稳如山岳般卓立在自己面前。

    多玉娇真不愧是个奇女子,又是满族姑娘,对男女之嫌要比汉族女孩子淡薄许多。仔细端详了武凤楼之后,她轻声说道:“其人如玉,其勇如狮,君可当之无愧。恨两国不和,难以公开订交,实属憾事。对君此行,我虽不能明着相助,但可暗中相帮。今后如有要事,在此地找不着我,可去东宫后面介祉宫。”

    说到这里,从袋中取出了一汉白玉牌,亲手交到武凤楼手上说:“这是介祉宫的令符,持之入宫,可通行无阻。以你的轻功绝技,最好从銮驾库后面翻入,过了笃恭殿,走右翼王亭、正黄旗亭、正红旗亭,再向西走,过东宫,穿颐和殿,就到了介祉宫。千万记清,恕我不能远送了。”

    武凤楼心中一阵激动,前跨一步,猛地一躬到地,说了一声:“多谢公主。”身躯向后一仰,以一个“金鲤倒穿波”之式,穿出了那座明三暗五的书房。

    这时的天气,在东北已然金风飒飒。窜出了多玉娇的别府,迎着冷风,武凤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所住的那家客栈,已不好再回去了,今晚到哪里存身呢?

    这时,一大一小两条人影晃处,天山三公沈公达和曹玉爷儿两个神奇地出现在武凤楼的面前。武凤楼心中一喜,急忙跪倒给三师爷叩头,被沈三公用手扯了起来。小神童曹玉叫了一声师父,也跪倒在武凤楼身前。

    沈三公一皱眉头,哼了一声说:“剑秋掌门,就知道教你们磕头,烦死人了。”

    武凤楼知这位小师爷最厌俗礼,怕惹他不高兴,只好说了一声:“玉儿,带我们回所住的地方去。”

    因武凤楼幼承家训,所以课徒极严,曹玉虽然淘气,和师叔李鸣一样的缺损,但在师父武凤楼面前却从来不敢放肆。不料他今天竟然嬉皮笑脸地说:“我跟着三太公这两天可真是阔气神气了,前天住在崇政殿,昨天睡的凤凰楼,今天定下来住笃恭殿。现在没到时候,还不能住进去,请师父略等片刻吧!为了住这样的好地方,三太公连酒都戒啦。”

    听了曹玉这番话,武凤楼心中再有气,嘴有也不敢吐出,因他知道这准是小师爷沈三公的主意。不过这老少爷俩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从赌鬼嘴中得知崇政殿就是满洲的金銮殿,这哪里是住宿的地方。还有那凤凰楼,原名翔凤楼,是满洲大内的后宫门楼,也是满洲筹划军政大事的军机重地。平素多尔衮经常留宿那里,那个地方能睡吗?还有他们爷俩今天晚上号准的住处笃恭殿,就是后来的大政殿,不光是皇帝举行大典的地方,而且殿前东西两侧排列有十座亭子,通称十五亭,是左右翼王和八旗大臣办公的地方。除非吃了熊心豺胆,谁敢去那里睡觉。

    看到武凤楼默然不语,沈公达又不高兴了,指着武凤楼的鼻子笑骂:“就凭你这份胆量,能掌得了先天无极派的门户,亏你还好意思在玉儿面前端师长的架子。实话告诉你,俺爷俩昨天就是和多尔衮那小子睡在一座楼上,他也没留下俺爷们一根汗毛。别惹三爷爷我烦心,快把萧天白给你的请柬拿来我看。”

    武凤楼知道,自己最近这几天的行动都没有逃出三师爷的眼下,他也真佩服这个外表看来胖得走路都艰难的胖爷爷的神通广大,听他老人家连积翠山乾坤一鹤下贴相约一事都知道了,哪敢瞒他,就从袋中掏出了那张字笺。

    沈三公趁着月光看完了上面所写的字,哈哈一声说:“真得好好谢谢萧天白这老东西,因为他发的这张请贴谁去都行,干脆你今晚暗暗躲入笃恭殿睡觉等着,我和玉儿前去积翠山,和萧天白这老东西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