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魔(NPH)》 1渎神(H) 祝言站在教堂中央,阳光透过彩窗给她纯白无垢的婚纱投下圣洁的光。 空旷的教堂供奉着高大俊美的神像,冰冷地俯视着她。 祝言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神的凝视时,她的耳边传来阴冷的吐息,一个巨大的阴影冷不防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 男人一言不发地吮吻她的脖颈,他的手掌冰凉刺骨,摸进了她的胸衣,揉捏她的乳浪。 祝言被禁锢在掌中,无处可逃。当男人粗粝的手指开始挑逗她的花心时,她再也无法克制地溢出娇吟。 男人得逞地一声轻笑,将她压在教堂的礼桌上,粗暴地撕碎了礼裙。 她挣扎着往前爬,男人捉回她的腿,挺胯,炽热硕大的欲望从她的背后狠狠贯穿,强硬地挤入她的幽径,用力顶弄,每一下都顶到宫口最深处。 祝言听到神圣的教堂响起管风琴悠扬的曲调,遮掩罪恶的情事。那是男人的喘息,女人痛苦愉悦的呻吟,男女交媾肉体相撞的声音。 她仰头祈祷,却望进神像冰冷嫌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枚卑贱的虫豸。 神爱世人,却不爱她。 听见她的祷告声,男人恶意把她抱在怀中,手指将她的花穴向神像的方向掰开,向神宣示他的主权,展示着他粗长的欲望如何弄哭她的花穴。 “我们的结合是在渎神啊。”他捏住她的下巴,身下捣弄的动作更加激烈,咬着她的耳朵轻笑:“让这些伪善的神明们看看我们有多么契合。” 男人捉住祝言肆意玩弄,灼热的浊液一次次灌满她的蜜穴,即使她精疲力尽也不放过她。她在高潮中沉浮,绵软无力的大腿只能尽力缠住男人的腰。 男人低声让她记住他,但她始终看不清男人的脸,记不住男人的名字,如同以往的梦境一般。 她听到自己在哭泣,男人温柔地抱住她,濡湿细长的舌尖舔过她的小腹,祝言感受到那里传来一阵酥麻灼烧般的疼痛…… 祝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内裤濡湿一片溃不成军。 自她初潮后,每月的十七号她就会做类似的春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在不同的场景强硬地侵犯她。 随着年岁增长,她的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现在她甚至能够听到男人的只言片语,也许很快她就能见到男人的真面目。 当她第一次梦见那个神秘男人的时候,她以为只是自己少女怀春。后来,梦境越来越靡乱,她完全无法反抗男人,自己的梦自己却不能掌控。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她在网上求助,有人跟她说小心阴桃花,但做了法事也没用。 祝言已经认命了,难以启齿的梦境,是她深藏于心的秘密。她曾向拜神的母亲询问,却换来母亲古怪的注视,一记耳光,一句荡妇。 祝言的身子又热了起来,下体传来极度空虚的瘙痒感,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用冷水冲洗自己的私处。 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胎记,在靠近私处的小腹位置,就像一个倒十字花纹,自她出生以来便伴随着她。每次梦醒,那块胎记就会发热,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会开始泛滥情潮,一月一次,就像动物一般的发情。 冷水的冲刷下,祝言死命咬唇,直到嘴里尝出腥涩的铁锈味。她一向如此抗争自己的欲望,她曾经试过找男友,但还没开始做,她就想起了母亲嫌恶的眼神,和那梦里孤高的神像如出一辙。 交往过的前男友骂她性冷淡,她没有反驳还觉得有些抱歉,她惧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祝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响了。她简单地吹了吹淋湿的短发,再三确认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并无异常后,走出了警察公寓。 一月一次的发情期而已,她已经熬过去了,不用请假。祝言原本是这样想的。 2悬赏(剧情) 开车去警署的路上,祝言在茶餐厅打包了一份西多士奶茶套餐,香煎黄油吐司配上蜂蜜炼乳,热量爆表但能让她开心一天。 祝言对食欲一向比较放纵,在她的认知里,吃饱才能有力气追凶办案。 “留心烫。”茶餐厅店员阿枫一只手提着打包纸袋递给了她。 祝言微不可察地蹙眉,接过早餐说了声多谢。 这是她和阿枫之间的暗号,代表有棘手的事。 阿枫现在不过二十出头,高中辍学做起了古惑仔,年纪轻轻学人打架,在一次斗殴中被砍断手臂,是祝言赶到打了急救电话,才让他保住命,但还是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是在屋邨缝衣为生的阿婆,是祝言给他垫付了医疗费。等他出院后,祝言就抓他进了少年看守所。出狱后的阿枫没有文化,身体残缺,还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万念俱灰,是祝言出钱给他装了义肢,给他写推荐信带他在社区找到了茶餐厅的工作。 自那以后,阿枫变了,收敛了玩性,拼命自学各种课程,还报了网络技术的夜校,白天工作,晚上学习。现在的阿枫混迹游走在各行各业,帮祝言打探情报。一次情报收一份早餐的钱。 开车转过几条街等红绿灯的时候,祝言才抽出牛皮纸袋底下的餐巾纸,隽秀的字迹写着:“七号悬赏目标是你,千万小心。” 她心下几分愕然,拿出打火机点燃餐巾纸,快烧到指尖时,她一把将所有余烬攥到手里,碾碎塞进了矿泉水瓶里。 她秉公执法,树敌颇多,但没想到有人会大动干戈花天价买她的命。 龙城帮派众多,势力盘根交错,在小势力的背后是白周两家操控全局,累积起巨额财富,成为龙城的实际掌权者,甚至连警局和法院都要给这两大家族面子。 警局有通缉令,黑道有赏金榜,只在特殊暗网秘密流通。如果你想要杀人,就去挂赏金榜,只要你给钱多,就有人接任务。给的钱越多,榜单排名越靠前。 所谓的七号悬赏,就是说祝言的人头在赏金榜位上排到了第七位,看来想杀她的人给出了天价。曾听一个犯人讲,只是进入前一百的榜单就需要花费数十万美金。 虽然祝言二十八岁就做到了龙城最年轻的女督察,但她也手下不过十人,在她头上还有高级督察等一票的大领导,有谁会花这么大价钱买她的命? 祝言的仇家很多,但真正有实力做到这一步的人很少。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脑海里快速过滤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锁定到了白祈这个旧相识身上。 在一年前的追捕行动中,她开枪击中了白家老爷,那一枪,差点让整个龙城变天,白家群龙无首,白家子孙开始无休止的内斗,但仅仅一个月后,白祈这个私生子就凭着铁腕手段血洗白家上位。 当年祝言还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白祈不过十三四岁,有马仔笑白祈是条寄人篱下的流浪狗,只有她看出来白祈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绝非善类。忍辱负重之辈,不是勾践就是韩信。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当年笑话白祈的人如今坟头草只怕是快三米高了。 算起来,白祈还应该感谢她,不是她,他也没那么快继承白家,但她开枪命中的毕竟算是他的亲祖父,恩仇都有。 想到这里,祝言踩了油门,拨了一个电话,开了扩音。 嘟——嘟——漫长的等待后,一个女声娇滴滴地传来:“喂~” 祝言顿了一下:“我找白祈。”她挺意外白祈这样一个事业咖竟然也有沉溺温柔乡的一天。 “他在洗澡,你哪位呀?”卷发女人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望向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白祈,拉长了尾音。 “无事。”祝言挂了电话,对于陌生人,她不放心透露任何信息,即使对方是白祈的女友。 电话的另一边,龙华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白祈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就看到手下何骁一脸欠打的淫贱坏笑,笑得他一阵恶寒。 “祈哥哥,你通讯录里的ALICE 是她吧?还置顶了?刚刚她打电话来了,声音很好听嘛。”何骁撩动着波浪卷发,向白祈抛来一个自以为含情脉脉的媚眼。 “好好说人话。”白祈踢了何骁一脚,沉着脸夺过手机,冷声质问:“她说什么了?” “啊,祈哥哥你对人家好粗暴,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何骁委屈撒娇,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全然没感觉到白祈的眸子越来越冷。 下一秒,白祈抽出左轮手枪,枪管贴上了何骁的额头:“我再问最后一次,她说什么了。” “嘤嘤嘤,你为别的女人凶我。” 清晰的子弹上膛声。 何骁咳嗽几声,瞬间严肃,正襟危坐:“她说没事,但我猜她应该是知道七号悬赏令的事了。说实话,买她命的真不是你吗?也难怪她怀疑,这龙城就只有你有动机有实力了啊。” …… 龙城警司重案一科,祝言已经换好了警服,蓝衬衫黑制服,将栗色短发一丝不苟地拢进警帽。 “早,madam。”组里的警员们给祝言敬礼,祝言穿过这群男人,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 祝言所在的组除了她都是男警,对她一个女领导颇有微词。即使祝言带着他们在重案组屡次破获大案,他们也始终觉得祝言只是运气好,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他们。他们都选择性地忘了,祝言当年是从龙城精英警校以第一成绩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平时聚餐他们也不会叫上祝言,觉得有她在场,他们一群男人尴尬,他们最爱在饭局上编排祝言的八卦。其实,祝言并不在乎流言蜚语,她只觉得这群大男人还是工作不饱和。 “你们说,她是不是欲求不满,一大早来摆着张臭脸。”手下们一边开始狂敲电脑,一边偷笑。 “老处女,奔三的年纪了还住警察单身公寓。” “处女就不知道了,听说祝言和副局谈过,副局当年在警校当过一段时间老师,听说他俩走得可近了。” “啊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督察,背后有男人在使劲啊哈哈哈。” “虽然她看起来是个母夜叉,怎么说也是个好看的母夜叉,不能娶回家那种。” “她好像还有个国外留学的弟弟,应该是个伏弟魔,被副局甩了吧。” 他们八卦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祝言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直到祝言冰冷洪亮的指令声在他们身后炸开:“线人的情报谁在盯?连环杀手徐宁在皇后街夜总会现身了,行动!” “Yes,madam!”手下们心虚地飞速站起,准备枪械弹药,进入备战状态。 祝言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警察不是狗仔,以后加强反侦察能力,换作是罪犯到背后都没发现,早死八百回了,我可不给废物收尸。” 一群男警自知理亏,尴尬得小脸刷白。 3袭警(H) 祝言穿了一袭墨黑高开叉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露出藕节般白皙的小腿。她将短发别过耳际,耳垂的酒红色耳钉闪烁着,是一枚微型收讯器。 她面上沉湎,实则时刻机警,将夜总会里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皇后街夜总会是龙城最大的夜总会之一,属于帮派的中立地带,人们在这里不分昼夜的娱乐,完全与外界隔绝,“在这里太阳永不升起”。想进入皇后街夜总会,男性必须有财力充值到高级VIP,而女性则只要漂亮就能刷脸进入。 作为组里唯一的女性,祝言不得不临时换了身行头,化了个淡妆,换上磨脚的高跟鞋,为了通过入口安检,还必须舍弃枪械。 有线人称连环杀手徐宁出现在这里,他犯下灭门案潜逃半年音讯全无,没有信用卡消费记录,没有交通出行和出境记录,仿佛人间蒸发。这桩案子被移交到重案组,祝言已经跟了几个月仍一无所获。线人是徐宁在夜总会的老情人,偷偷给祝言发了短信,祝言很慎重不想打草惊蛇,何况搜捕证还没有拿下。 很快,她看到了徐宁的老情人张雅,金发黑丝袜很是显眼,在她身旁一位男性拥着她,正在吞云吐雾。 是他没错,祝言向来对罪犯过目不忘,只消一眼,就能认出。跟了半年的肥肉如今就在眼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酒杯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准备搭讪擒拿,如果可以,希望尽量减少伤亡。 突然,她的耳钉收讯器传来阵阵杂音,祝言失去了和警员们的联系,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她看到徐宁拥着张雅走向了二楼的包厢,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祝言心说不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二楼的空无一人,大大小小的包厢就像酒店房间一般房门紧闭。祝言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她需要呼叫增援,既然确定徐宁就在这里,需要申请拘捕证包围夜总会。 但此时,一股熟悉的情潮涌来,祝言感受到私密处的烙印从未有过的灼热,她的身体瞬间发软,脸泛红晕,张嘴喘息,只能无力地扶着墙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今天又来了?祝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可是听觉却无限放大,她好像听到包间里传来若有若无暧昧的呻吟,全都化作恶魔的低语,引诱着她失去理智。 祝言跌落在地,酒杯应声而碎,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徐宁和张雅正向她走来,两人衣衫不整,有说有笑。张雅先看到了祝言,张雅的脸霎时白了,神情古怪,她一旁的徐宁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向祝言看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祝言身后的房门打开,一个男人伸出一只手把她捞了进去。 脚步声后,黑暗无光的房里,男人搂着祝言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祝言恢复了片刻神智,条件反射地一个手刀向男人劈过去,奈何身子发软,动作绵软无力,被男人反捉住了双手。 男人取下她的耳钉,攥进手里碾碎,咔嚓一声脆响,祝言明白,这个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先生,警民合作,请配合。”祝言喘着气声音娇软无力,完全没有平日的清冷,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她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但却无济于事。 房里很暗,拉着落地窗帘,隐隐约约的灯光,勾勒出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姿,依稀能看出俊美的脸部轮廓线。 他将祝言死死压在门上,两人的身体嵌得严丝合缝,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漾出低笑:“警民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说着男人压得祝言更紧了,难熬的窒息感让祝言逸出一声娇弱的闷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成了催情香。 她不懂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她进来夜总会之后就很注意饮食,没有给任何人下药的机会。她想着,私处的烙印烫得她的心躁动不安。 “Madam,身子这么烫,发骚了?”男人低声咬着她的耳朵,祝言的耳朵已经烧得滚烫,她怒斥:“放开!你这是袭警。” “啊,袭警啊,是这样吗?”男人拉长了语调,他的手掀起了她的裙摆,修长的指尖隔着内裤抚摸上了她泛滥成灾的蜜穴。 “嗯~”祝言呻吟着,私处的倒十字烙印愈发灼热滚烫,她回忆起梦里恶魔的侵犯,空虚感攀升到极点,她好想要什么东西彻底地贯穿她,侵犯她,以至于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夹住了男人的手,胸乳不自觉地磨蹭着男人的手臂。 “警官你下面流了好多水,是不是受伤了,要用什么堵上啊。”他语气戏谑,满眼含笑,他的身体感受着身下女人曼妙的身体曲线。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熨帖,男人粗大的欲鞭已经挺立起来,隔着衣物顶到了祝言的腰间。 “不要。”祝言的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了淫靡的一幕,她被男人按在身下侵犯,她嘴上说着拒绝,可是身下流的水更欢了,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邀请男人一般。 “警官,我可是帮了你,以身相许不过分吧。”男人念着她的身体,伸出两根手指插进了她未经人事的小穴,祝言像猫儿一般发出一声呻吟,肉穴紧紧地吸住男人的手指,夹得紧紧的让他动弹不得。 “操,真他妈紧,都这么湿了,也不用怜香惜玉了。”男人爆了一句粗口,他的欲望已经肿胀到不行,他一把扯下了祝言的内裤,抓起她的腿往上一抬,抓住她的腰肢,没有任何前戏,男人炽热粗硬的肉棒就顶进了祝言的花穴。 她的花穴太小太紧,他只进入了三分之一,就被娇嫩的花穴紧紧地包裹,就好像无数张小嘴吸住了他,祝言挺起了胸口,唇里吐出痛苦而又满足的呻吟声。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和人做爱,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也许还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嫖客。 想到这里,祝言的声音都带了委屈的哭腔,她再也忍不住推搡着:“没戴套,脏。”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气愤发狠似的挺进了胯部,让肉棒连根没入,破开了一层阻碍,男人心里微微吃惊,他没想到她还是个雏。 他嘴上恨恨地说道:“老子就是要无套操你,老子浑身上下只有嘴脏。”他才不会告诉女人自己还是第一次,也太丢脸了。他早就发现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是条子,她的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冷艳的女督察竟然到处发浪,幸亏是被善良单纯的他捡到了,要是被他哥看见不得先奸后杀。 男人想着心里暗喜,动作温柔下来,九浅一深,慢慢都逗弄她的花穴,惹得祝言骂着骂着就变成了细碎的嗯啊的呻吟。 “怎么两张嘴都这么惹火。”男人伸出手指插进了祝言的嘴,勾弄她的唇舌,就像交媾般抽插,堵上了她说话的小嘴。男人说着挺动着肉棒,大刀阔斧地抽插起来,不断地深入祝言的最深处,肉棒不断地冲刺,祝言不得不把手攀上男人的背,才能迎合男人的动作。 微弱的灯光下,祝言的裙子已经褪到了腰上,露出蜜色的肌肤和雪白的奶子,随着男人的动作激烈摇晃着,男人捏住圆乳张嘴咬住她粉红的奶头,用舌头舔吸,用牙齿磨蹭,刺激得祝言扬起脖子。 “放开,我还在查案。”祝言气若游丝地说着,用尽全力推搡开男人,她的手下们都还在门外蹲守,而她在这里被一个陌生男人操得死去活来,手下联系不上她的话说不定会硬闯,把事情闹大。 她的力量微不足道,男人故意地拔出肉棒,松开了对祝言的钳制,祝言跌落在地,身子颤抖,穴口流着水,她抬起头,就看见男人的肉棒对着她的脸,粗大挺立,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家伙是怎么进入她体内的。 祝言虚弱地想要站起,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抓住丢到了沙发上,这次男人两只手拉住她的脚踝,再次进入了她,将她塞得满满的,撞击着她的花穴,撞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地轻轻叫起来。 “祝警官,记住第一个操你的男人叫周述,来叫我的名字。”微光里,祝言隐约看到一双幽深艳丽的蓝眸,危险蛊惑。 4学弟(剧情) 警司陶sir的办公室里,祝言正在挨训。下属们八婆地竖着耳朵,都很好奇瓮中捉鳖的局,祝言这次竟然失手放跑了徐宁。 下属们还记得祝言走出夜总会的时候状态明显不对劲,怎么说眼尾都带着一股事后余韵,看得几个人都硬了,当然他们也就那么想想,不敢往那方面去猜。 此时的祝言直挺挺地站在办公室中央,空调16摄氏度的冷风对着她猛吹,她还没来得及换下长裙,只能用警服简单罩着。 这次行动失败,她必须担责,徐宁没抓到,夜总会后巷发现了张雅的尸体。 陶sir晾了她快半小时,冷暴力一言不发,坐在桌前低头翻阅文件,脖上油腻肥肉勒出几层甜甜圈。 冷风吹得祝言眼泪快流下来了,她看着坐在空调屋里指点江山的上司,冷冷地冒出一句:“我被周述强奸了。” 陶sir也不装看文件了,他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几乎从座位上弹射起身,猛地拍桌:“你别想转移话题,失败就是失败,别找借口糊弄我!你祝言警校第一能被强奸?” 祝言咬唇,尽管早已预料到上司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悲凉,“我还保留有证据。” 她的身上都是周述的痕迹。 陶sir掏出雪茄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是龙城周家的周述?” “嗯。” “祝言你年纪也不小了,男欢女爱很正常,你可知道诽谤两字怎么写?你虽是一个小督察,但你也不想在龙城混不下去吧。”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样,我安排你放个假,出去散散心,别老是被迫害妄想。” “陶sir!我可以工作!我一定要亲手抓到徐宁!”她想起年轻的张雅就那样倒在了后巷垃圾堆里,她就心如刀绞,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犯了老毛病,张雅是不是就不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陶sir将抽过的雪茄掐断烟头部分,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他满脸褶子的脸上挤出两颗绿豆般的眼,高深莫测地看向她:“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们重案一科的工作范畴了。” “休假去吧,你这个工作狂多少年没休过假了,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不要太压抑自己,不然就是会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觉。” 说着陶sir低头摆弄起自己新入的玳瑁雪茄盒,挥手让她出去,祝言看着陶sir身后大写的“廉”字冷呵一声。 她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了,已经不会逞口舌之辩,她已经看出来警局从内部就被腐化了,可以说警局也是半个白周家的东西了。 祝言就这样被安排放了一个月的假。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警局天台,看着朦胧艳丽的晚霞,颓然地坐在地上。 她虽是一个小小的督察,但好歹在司法体系内部,自己被强奸了都无法维权,其他受到欺侮的普通女性当如何? 还有张雅,她的死有自己的原因,自己现在却无法介入为她昭雪。 祝言有些迷茫,小腹的倒十字纹又开始灼烧起来,她几乎是仇恨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腹部。 “祝学姐?” 就在这时,惊诧稚嫩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祝言扭头便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烟,惊喜地看着她。 “你是……苏然?” 眼前的男人长相青涩,近乎少年与男人之间,长着一张娃娃脸,明眸皓齿,笑起来时有两个小梨窝,显得干净澄澈。 在祝言接触过的外勤大老粗里,可以称作小白脸了。 祝言很快就和记忆里曾经一张脸对上了,弟弟祝熙的同学,曾跑来让祝言给他签名,被祝熙嫌弃一顿暴揍,没想到后来去了警校法医专业,又成了祝言的学弟。 苏然碾灭手里的烟头藏在身后,眉眼弯弯,“是我,没想到学姐还记得我。” “你不是还在读书吗?什么情况,进局子了?”祝言拍了拍他的肩。 苏然呛了几声咳嗽,耳尖绯红:“我今年毕业了,进总局法医所工作了。我跟你在LINE上讲了,但是你没回我。” 祝言一下尬住,她不是不回消息应该确实是没看见,作为新时代女性,她却很少使用社交媒体,显得有些和社会脱节,和警员联系用通讯设备,就算联系自己的弟弟,也是电话。 “啊抱歉,我不怎么用LINE,社交账号都是我弟在帮我管,师姐过几天请你吃饭。”祝言脸红找补,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当年那个小胖子苏然已经是自己的同事了。 “啊,都是祝熙在管啊。”苏然面色了然,这下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学姐拉黑了,肯定是祝熙那孙子搞的鬼。 两人寒暄了几句,祝言小腹烧得更疼,她借口开溜,留下苏然一脸落寞地呆在原地,半晌,他才拍腿懊恼,应该送学姐回家,至少留个电话才对。 就在这时,祝言在他身后折反,低低地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身体检查,帮我保密,我需要取证。” 5取证(微H) “苏然,真的没有你信得过的女法医在吗?”祝言将短发撩到耳后,不自在地坐在休息室的座椅上。 虽然她感觉自己这样说是在挑衅法医的专业度,在苏然的眼里,应该已经不分性别,但被陌生男人做性侵取证,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眼下法医所值班的就只有苏然了。 “学姐信不过我吗?”苏然已经换上了蓝色防护服,带好了口罩塑胶手套,清浅的碎发掩映着一双鹿般清亮琥珀色眸子,目光有些躲闪,他的确是有些心虚的。本来今晚值班的是一位女同期,他刻意和人家换了班。 “学姐放心,公事公办。” 当祝言云淡风轻地说出自己被性侵的事实时,苏然握在身后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那一瞬,他的心就像泡在酒缸里的酸橘一样苦楚。 一个女督察遭遇性侵竟然无法诉诸司法维权,她不肯向他提起那暴徒是谁。他已然猜到对方权势滔天,祝言也是担忧连累局外人。 ”学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低声的安慰。 “谢谢你,你别跟祝熙提起,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的。”祝言此刻脑子也很混乱,若是平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素不相识的少年强迫,可耻的是,她以为自己性冷淡,却竟还产生了快感。 “抱歉,接下来的提问可能唤起学姐你不好的回忆。”苏然缓缓点了点头,说得有些艰难。 “嫌疑人有亲过哪些身体部位?”苏然手里捏着棉签拭子,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 祝言垂眸回忆那场被动的交欢,她默声拉开警服,指着胸前说道:“这里,他只亲了这里。” “那麻烦学姐……”苏然微微蹙眉,还没说完,祝言便拉下黑裙的肩带,一对乳房就那样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因为警队的风吹日晒,祝言的肌肤是麦色的,唯独那对乳房雪白,如同油画一般,格外有视觉冲击力。她的胸型很美,往下是紧致结实的腹肌,此刻她裸着上身,一如古希腊里的女战神雕塑。纵使苏然也算在停尸房见过不少世面,一时间也惊艳地花了眼。 “麻烦你了。”祝言倒没有半分拘谨,她尊重苏然的专业,眼里平静无波,这样一对比,苏然倒是有些自惭形秽,羞愧乍起的邪念。 他弯下身子,盯着祝言挺翘的乳头,捏着拭子的手有些发颤,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想象着一个男人叼着她的乳头淫靡地亲吻,嘴里还发出咂咂声。 别的男人吻过她,进入过她,如今他在收集那个男人的罪证。 他认真地用棉签擦拭她的莓果,想象着可能留下男人唾液的地方,如果是自己,会怎么亲吻她的柔软?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的鼻息隔着口罩,些许喷洒在祝言的胸前,棉签绕着乳房打转的触感让祝言感觉有些微妙,她的乳头已经起了生理反应。 她看着苏然的手指纤长瓷白,短短的棉签,只隔着一点距离就差点触碰到她的肌肤。 此刻,她发现苏然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呼吸紊乱,额前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你是不是不舒服?”祝言印象里不记得苏然有癫痫类的疾病啊。 “没有,没有。”苏然有些慌乱地抽回手,强装镇定:“我只是没有给活人做过检查。” 苏然将棉签放进样本试管中,贴上标签,他沉吟许久才哑着声问道:“有内射吗?” 见祝言点了点头,苏然终于忍不住咬牙咒骂:“畜牲!” 祝言有些讶异,她还没见过苏然如此生气的样子,小时候他便乖巧得紧,即使受到霸凌也从不在乎。 苏然转身从抽屉里翻找出午休用的眼罩,戴上:“学姐对不住,接下来要检查你的……阴道情况。”他憋红了脸才说出这个词,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明明是正常生理词汇,他却生怕唐突。 看到苏然如此照顾她的情绪,祝言心里有些暖意,想起了自己远在海外的弟弟,除了祝熙,很少有人这么体贴她了。 祝言脱了高跟鞋,长裙滑落在地,她脱下内裤,坐在座椅上,向着苏然分开双腿。尽管她在心里说了无数次苏然只是法医,但她还是不可遏制地红了脸,这样的举动,就好像自己张开腿在引诱他犯罪,尤其是休息室的灯光太亮了,祝言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在被审视。幸好苏然带上了眼罩,不然他一定会多心自己的羞涩,那该多尴尬。 高跟鞋轻撞地面,衣物摩擦肌肤掉落,座椅微微响动,一切归于宁静后,隐约是女性的呼吸声。 蒙着眼的苏然已经想象到祝言坐在座位上,向他大开双腿的模样,他暗骂自己一声禽兽,但根本无法将香艳的想象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 是祝言高看他了,在她面前,他根本无法保持职业道德。 见他愣在原地,拿着拭子迟迟不敢动手,祝言所幸攥着他的手腕,将那根棉签伸入她的幽径。 她攥着他的手有力温热,苏然没想到第一次和她牵手竟然是这样的契机。 他感受到手上的棉签没入了一处柔软,一股吸力绞紧了那根棉签,他的手指几乎快要碰上那温热泛着湿意的花穴。 苏然情难自控地舔了舔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了想大概是防护服穿的有些太紧了。 曾经不可亵玩的高冷女神,如今在自己身前大张双腿接受检查,苏然才知道,他对她的仰慕,早已变质为一种欲念的渴望。 6指检(H) 苏然看起来清瘦,但手腕结实有力,能看出平素有在锻炼。 小腹的纹路又燃起烧灼感,祝言突然就想那根细小的棉签换做别的什么。她的呼吸也有些乱了,攥着他的手腕,让那根拭子在她的体内翻搅刮蹭,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然,声音都不自觉喑哑了:“这样,可以吗?” 看着苏然绯色的耳尖,滚动的喉结,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祝言觉得自己快疯了,是压抑太过,导致一朝解禁,离谱到开始觊觎弟弟同学的男色了?她念大学的时候,苏然刚国小毕业啊。 细小的棉签完全无法缓解小腹升腾的邪念,她攥着苏然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的手对她而言就是冰凉的美玉,祝言难耐地低吟了一声。 不谙人事的苏然有些懵,误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连忙抽出那根湿透的棉签:“啊学姐,弄疼你了吗?” 祝言自然不敢说实话,她只能咬唇克制,念念不舍地松开苏然,厚着脸皮说是有一点疼。 “我小心点。”苏然将拭子放进试管,想着祝言吃痛的声音有些暧昧,俊脸微红。 “学姐,我担心有撕裂,可以进一步检查吗?”他低着头,慌乱地辩解:“都是正常流程。” “嗯,都听你安排。”祝言没有想歪,虽然男女有别,但她知道苏然也是为她考虑,低低地嗯了一声。 得到祝言的应允,苏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下一瞬,他颀长的中指隔着塑胶手套,探进了祝言的肉穴。 祝言闷哼一声,苏然蒙着眼只能全凭手感去感受她的阴道形状,现下他能感受到层层软肉吸住了他的手指,绞得他寸步难行。 她的那里湿热,紧紧吃着他的手指,苏然的鼻尖沁出紧张的汗珠。 “学,学姐,放松些。”苏然有些结巴了,虽是请求,但他的手指已经入得更深了。 祝言只觉得现下的场面有些不受控,她赤裸着在一个年轻男性身前张开双腿,他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心思纯净,满眼天真,甚至尊重地蒙眼,而她竟然只是一根手指的进入,就快丢盔弃甲。 她忍耐克制,想试着放松,可是她的小穴却裹挟着苏然的手指往里钻,祝言抓住座椅的扶手,腰肢不自觉地向苏然靠的更近了。 祝言羞愧难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不知廉耻,竟然会对着苏然像雌兽一般发情?明明苏然还在帮助自己。 “会很难受吗?”苏然蒙着眼,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询问,他不自觉地凑地太近,男性清冽的气息笼罩在祝言的身上,让她更加难受了。 “似乎,没有撕裂伤。”苏然的手指在她的体内勾动起来,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检查她的身体,橡胶手套的顺滑方便了他的操作,他感知着她的每一处褶皱,隔着手套也感受到了她体内的灼热。 “咦?”苏然在她的甬道里触到黏湿的可疑积液,听得祝言的呼吸声加重,他皱眉以为可能是血液或是什么。 “可以吗?”他问着,但不等耳边传来祝言的回应,他已经焦急地探入食指,此时两根手指插入她的小穴,在她的私处刺探翻搅。 苏然心里有答案,但他此刻好像着魔似的,只想趁此与她更多些亲近。 “这是?”一股黏腥的液体被苏然抠弄了出来,他抽出手指,不能视物的他只能鼻尖嗅了嗅。 “别……”祝言连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见惯大风大浪的祝言此时也脸红了,苏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弄出去的,那并不是血液,而是性侵者中出在她体内的精液,混着她的淫液此时一起淌了出来。 两人尴尬地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祝言老脸发烫,没想到自己和苏然时隔多年的重逢,竟是在他的面前流出了别的男人的精液。 此时的祝言更恨周述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如此出丑。 “没有撕裂伤。”苏然说话有些颤抖,他的心率在狂飙。 “学姐,还需要拍照留证。”苏然面上装的淡定,耳尖烧得绯红,他背身摘下眼罩找取证用的相机,相机就在眼前他都摸了半天,还是祝言先冷静下来,提醒他就在手边。 拍照时,苏然也蒙着眼,是祝言指挥拉着他的手拍的。等终于搞定一切,苏然只觉得背后已经汗湿了。 他叮嘱祝言换下衣物包括内衣裤交给他保管。祝言也是处理过强奸性侵案的,乖乖照做换了警服。 看着祝言沉默地坐在座椅上,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苏然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一大把药片。 “学姐,这是避孕药,还有阻断药,毕竟不知道对方可能有什么疾病,取证结束,你还是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祝言攥着水杯,再次在心底唾弃自己刚才不专业的表现。 “是我应该做的,那是犯罪事实,你不该一个人面对。” 在祝言强烈要求不送她后,苏然返回检验室加班。 他将她的衣物封存进证物袋里,在将相机里刚拍的照上传系统时,他还是无法避免地窥到了她的隐私照。 殷红艳丽的红肿花心对着镜头微微张开,一张一合,涌出侵染的白浊。 这一幕瞬间击碎苏然的理智,他的欲望隔着长裤已经鼓囊肿胀,他用刚刚探入她体内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根微微喘息。 苏然,你真他娘的下作。苏然骂着自己,指间的欲望却叫嚣得更盛,他趴在桌上,手里摩擦着自己的性器,想着刚才她的触感,眯着眼喉间溢出喘息。 苏然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兴奋地沸腾,他咬住手腕,隐忍难耐地发出呻吟,直到咬破血管,血流顺着手腕流下,他又舔唇将自己的血悉数吞吃入腹。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图案,他放大某张照片,就看到祝言光洁的小腹上似乎有一个倒十字的花纹,即使被她手有心用手遮住了,还是露出了一角。 是那位的烙印,他不会认错。 苏然的瞳孔已然翻滚着猩红,他松开纤长的手指,一笔一笔将那照片上的倒十字纹涂满他的体液。 他将覆盖祂的痕迹。 7双瞳(剧情) 祝言在警署更衣室换下警服,穿回了出门时的常服。 一个月后,她才能重新穿上这身警服。她摸了摸警徽,今日的事故一重接一重,嫌犯跑了,线人死了。 身体的异样时刻提醒着她所受的侵犯,从警这么多年,祝言还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被情欲所掌控。 警容镜里的她,穿着简单干净,长袖长裤,身体包裹得越严实,她越有安全感,全因那些糟糕的春梦。今日穿上礼裙,也是不得已为了任务。 以前联谊时就有同事当面内涵她保守老土没人要,被她灌醉带到街上冻了一晚,差点丢了小命,也是那之后再也无人敢当面说她坏话。 想来,只有祝熙还有那个男人会尊重她的习惯。 那个男人啊,祝言想到他眸子一暗。自从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没再得到过他只言片语的联系,只听说他一直在海外出任务。 如今他已经坐到副局的位置,身边自然更不缺她了。 祝言扣紧脖间最后一颗纽扣刚出更衣室,便遥遥地瞥见走廊转角一张侧脸。 那侧颜五官深邃,鼻梁高耸,脸部线条清晰凌厉,有种来自极寒之地的混血感。 混血,高挑,英俊,自带当权者的凛冽。这样的人物,全龙城警局找不出第二位,祝言一眼就认出了厉野。 那个和她隐秘恋爱三年没碰过她一次的厉野,那个在跨国任务中和她提出分手的厉野,没想到竟然回国了。 厉野正向这边走来,他一如记忆里的模样,穿着警服,白衬衫显出紧绷的肌肉。跟在厉野身后的是祝言的上司陶sir,亦步亦趋,有些跟不上厉野的步伐。 说起来,厉野比陶sir年轻,却比他高出好几个级别,在警局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祝言躲回了更衣室,尽量不动声色地虚掩上门。她猫在墙后祈祷他们快些经过。 此时的她,还无法做到和阔别已久的前男友正常打招呼,尤其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她可不想厉野以为自己离开他就混的很惨。 厉野和陶sir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厉局,我组里有个叫祝言的,您知道吧?” 猛地听到陶sir在厉野面前主动提起她,祝言心里一缩,就好像无数只野猫在心里抓挠。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他们曾经的关系,只是警局不知为何有了传言,想必陶sir听说了。 “嗯?” 厉野挑了挑眉,站定在女更衣室外面,他靠着门,而门后,祝言的心在狂跳。 “她说她被周述强奸了,您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祝言下意识握紧了拳,没想到多年不见,她受侵害的故事先传入了前男友的耳中。 厉野沉吟半晌,然后轻笑道:“你的下属,为什么要问我?” 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击溃了祝言最后一丝幻想,原来他真的无所谓了。 “这不是有传言说,她是您的,您的前……哎呀,您看我这听风就是雨的。” “她说的?”厉野斜斜地看向陶sir。 祝言在警局寡言少语,更别说八卦了,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厉野。但陶sir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只是道听途说,全将锅推到不在场的祝言身上。 陶sir擦了擦冷汗,不敢直视厉局的眼睛:“我就说那女人满嘴胡言乱语,给她安排休假了。”他一从手下那里听说祝言跟厉局曾经交往的传言,就跑来跟刚回国的厉局探探口风,生怕自己处理不当,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也不怪自己多想,就连正局长在厉野面前都得给几分薄面。 厉野扫了一眼女更衣室,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墙之隔的祝言心乱如麻,仿佛看见曾经那个满腹正义的男人剖开自己的胸腔,露出腐烂生蛆的理想。 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消逝,祝言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那个女人单身这么多年了,想男人想疯了,说被强奸,还说跟您处过对象,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哈哈。” 陶sir跟在厉野身后,嘴跟机关枪似地吐槽不停,全然没注意到前人越来越森寒的气场。 厉野从二楼窗户眺望到祝言仓促离开的身影,挑了挑眉突然站定。 陶sir只顾着说话,撞到他宽厚的脊背上,捂着额头跳脚,“我,我说错话了?” 厉野居高临下地回眸,带了冷意:“她没说谎。”他嗅到了她被人采撷过的绮香,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没说谎。”他强调道,“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陶sir看着厉野的眸子,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好像被吸入坠落无尽的深渊,高天之上,高悬一对深邃诡异的双瞳,冷漠凝望渺小如蚁的他。 陶sir失魂般毕恭毕敬地点头。 祝言开车疾驰,回到警察公寓的时候夜色已深。她在玄关随意地甩开鞋子,解开衬衫,脱下长裤,只觉得筋疲力尽。现在,她只想泡个澡,洗去一身疲惫与污浊。 她躺在浴缸里,倒了许多沐浴液和香氛,她清洗着自己的下体,却不敢像苏然那般插入手指。 将头埋进水中,祝言如同婴儿般的姿势屈膝抱着自己,她注视着自己小腹的倒十字胎记,夺眶的眼泪混进水里。 这是她哭泣的方式,这样谁也不会看见她的眼泪。 这个胎记,曾让她的至亲憎恶畏惧她,儿时的祝言不理解,明明母亲供奉着一尊蒙脸的恶鬼神像,反倒惧怕她是邪祟妖魔。 就在祝言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时,她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开门声。 8明暗(剧情) 门开的那一瞬,祝言从浴缸里翻身而起,关灯,围上浴巾,一气呵成。 祝言独居,社交圈空白,警局公寓外人拜访需要登记,开锁密码只有她自己知道。来者不善。 她工作后分到的是旧区警察公寓,虽说住户大部分是退休老警,但龙城治安还不至于偷到警察头上。 几息之间,祝言已经冒出数种猜疑,她想起阿枫所说的七号悬赏,难道这么快就有行动了? 瞬间绷紧的神经让她无暇伤心,祝言侧身站在门后,全身湿哒哒的,水滴正从她的大腿流到地垫。 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休假中,枪支交回了枪械科保管,没有紧急情况,需要一个月后才能取。 她屏住呼吸,倾听来人动静,随机应变。 门开后,一时没了动静,没开灯没说话,祝言怀疑对方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入。 她手指勾住门边,幽幽打开一指宽的门缝,斜斜地看去。 来者是一个人,那人影缓缓关了门,摸黑走了进来。 祝言所在的公寓都是一室一厅,户型方正,除了她这间,大概是拼了边角料大些,浴室是在墙上开了道门进去,整栋楼也就她这一间这样。曾经祝言还有点嫌弃,此刻倒觉得帮了大忙。 如果那人并不清楚她房间的结构,祝言可以猫在浴室,趁其不备制服那人。 祝言那样想,也那样行动了,那人还没走两步,祝言飞身猛地从门后冲出。 只听一声结实的闷哼,她瞬间压倒那人,坐在其背上,膝盖抵住脊背,按住肩窝,掰手向后。 滴答,水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 *** “你是今早上替白祈接电话的人?”祝言围着浴袍,给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倒了杯热水,“第一次见你,怎么称呼?” “何骁,骁勇善战的骁。”何骁坐在沙发上,按摩快散架的肩膀,一脸苦笑。 祝言愣了愣,看着何骁一头波浪卷发,容貌艳丽,声音柔柔的,实在和这样男性化刚武的名字对不上号。 “啊,我是男的,你别误会。”何骁仰着脖子故意露出喉结。 祝言收回了同情的目光。 “很疼?要不要去医院?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你直接进屋,我还以为是……” “谁叫你一天没接祈哥回电,他让我来看看。保安听我说是白家的,也没让我登记,我看你门没关,就……哎哟……”何骁叫苦不迭。 祝言皱了皱眉,因为在想事,自己糊涂到没关门吗? 她翻出手机,未接来电23个,白祈9个,未知1个,还有祝熙13个。 “你今早上不是打电话给他吗?他以为有急事。” “今天出行动手机关机没看,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麻烦你跑一趟了。” “你是想问他悬赏的事吧。”何骁眯起眼,放下水杯,一口也没喝,“不是他干的,他让我提醒你注意些,已经有人接了。” “而且啊,他知道你怀疑他干的,伤心得一天没吃饭呢。”何骁说得夸张了些,表情装得特别痛心,一边讲一边看她。 不料祝言一点也不吃这套,反而古怪地看他一眼:“你说的白祈,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 送走何骁后,祝言打开尘封已久的电脑,点进暗网悬赏网页,登陆何骁给的账号,花了点积分看见了自己,果然挂在第七号位。 任务匿名发布,任务详情仅有祝言的名字照片与所在地龙城。任务底下显示了一溜的接单账号,匿名的,非匿名的,露着各国语言的昵称。 祝言想了想,合理。悬赏排在前列的无一不是各国政要显贵,也就她小小一个女督察,没身份没背景,不就是送钱的香饽饽? 一如何骁所说,就连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杀手S,都接了单,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杀手S,代号silence,资料寥寥无几,除了账号性别男外,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任务完成率100%,不看钱只看心情接单,虽然接单不多,但最让人胆寒的是他杀人之后,总会将死尸摆出跪拜忏悔的姿势,算是最臭名昭着的一位。 何骁能给祝言的杀手资料,只有他大片空白。 祝言看着手里那沓厚厚的册子,就像在看每个杀手的简历,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男女老少。 她捂着额头感觉有些荒唐,敌在暗她在明,究竟谁这么劳民伤财就为了杀她这么一个小督察? 指关节叩在那张空白的资料页上,她沉默了一会儿,接到了祝熙的电话。 “我很好啊,就是出行动忘记打给你了,你怎么样?”祝言压下所有情绪笑着,祝熙每日都会打个电话给她,就像报平安一样。 她本来想明天打给他,没想到他打了过来,算着时差,现在祝熙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 祝言转移话题寒暄,关心他生活学业,问到他恋爱的时候,那头的弟弟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姐,你想我吗?” “当然想啊,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你连照片都吝啬发我一张,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多高了。”祝言笑道,祝熙国小毕业就被送去了美国念书,算算也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我也想你。”那头的祝熙声音低哑了些,“一直都很想你。” *** “我擦,痛死我了……太猛了。”何骁瘫在驾驶座上鬼哭狼嚎:“工伤,工伤,这必须得给我放个假!” 车停在警察公寓不远,何骁挤眉弄眼地假哭时,不忘看向后排的白祈。 白祈沉默着看了一眼公寓的灯,六楼左数第六家是她家。他在后排点了一根烟,长腿不羁地搭在前排靠背上。 窗外路灯投下蓝调的光,他的眉眼在烟火里隐现。 何骁嚷嚷的声音渐渐小了,每当白祈不说话,就有人要遭罪了。 “这么关心人家,怎么到楼下了也不去见她?非要我去受了一趟打,老大你不会是怕挨揍吧……” 白祈踢了一脚他的靠背。 何骁抖了抖,摸着后脑勺,眼里噙泪:“干嘛啊!人家虽然不是真的女孩子,但你不能温柔些嘛?” 真是的,就暴力来讲,他俩绝配。何骁恨恨地想,幸好白祈是个别扭精,不然他俩在一起了,以后自己不就被男女混合双打? 活该被抢老婆!何骁想起从祝言身上嗅到的气味,那分明就有男人了,哼哼,他才不会告诉白祈!让他以后哭去吧。 “太吵了,收声。”白祈皱眉,有些不耐烦。 他话音一落,何骁周遭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的声音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他只能捂着脖子愤怒地看着白祈,用嘴型说道:你、你竟然嫌我吵,就动用言灵!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后何骁就趴在方向盘上假装哭泣起来,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世界终于清静,白祈没搭理何骁,他望着祝言的房间,只能看见灯光亮起,他也会觉得心安。 他有时候就睡在车上,遥遥地看她,天一亮他就离开。 她是明,他是暗,何况她是他名义上的仇人,而他注定早亡。 9梦洄(H+微恐) 阴冷。 祝言揉了揉身上那层几乎不存在的白纱,缩在床角。 这个空旷的空间,上了锁,只有一张床,几尊神像。 清醒梦。祝言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梦境。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梦,这个梦太过真实。 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看到自己呵出的白汽,感受到自己的鸡皮疙瘩,连被蜡烛灼烧的痛觉都那么真切。 她已经枯坐在这里许久,反反复复闭眼睁眼,不知道几时才能梦醒。 一个女孩记忆在她脑海里翻涌,“她”是女修道院的修女,在这里,还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同她一样,侍奉神灵。 修道院里没有年长的女性。院长说,她们都是神的所有物,私产,以及妻子。 16岁,少女们会在神降仪式上,将初夜献给神。 懵懂的女孩们会幻想着自己的初夜对象是哪位神明,打笑玩闹,“她”低头祷告,心里祈求着主神的垂怜。 “她”爱上了最不可能的主神,即使对方只是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所有关于神降仪式的事项在修道院里都是禁忌,她曾偶然撞见,熟识的姐姐脱得身无寸缕,捧着一个黑匣子,走入神殿,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16岁的深夜,平素一身黑袍的“她”披着近乎透明的白纱,谨小慎微地捧着银烛台,踏入了神殿。 神殿里无光寂静,矗立着数座高大的神像,最为中央的主位神明,面容覆着一层捉摸不透的神秘黑纱。 祝言皱眉,只是回想,她就仿佛已经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不是她,这样孱弱纤细的手腕,绵软无力的躯体,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保护公民? “呵。”黑暗中一声低哑的轻笑,若有似乎。 “谁?”祝言警觉地提起烛台,循声看去。 下一瞬,她察觉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古老怪异的语言,自然得就好像自己的母语一般。 一阵暗风,烛火灭了,只剩几丝凄冷的月光从神殿的玻璃天窗投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影已经静静蛰伏在她的身侧,有力的大手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来的不是他,你会失望吗?”男人声音喑哑,灼烈而又热切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处。 他看得很清楚,她那欲盖弥彰赤裸羔羊的稚嫩身体,她那肌肤底下青紫粉色的跳动血管,还有那一滴顺着丰满胸脯滑落的汗液。 祝言看了一眼主位的神像,他依然高高在上。 “神啊,是不会爱人的。”男人低笑着含住祝言的尾指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薄肩,将手伸向她的幽深。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后,在黑暗中越发热烈,弥散着一股香甜的欲香。 这不过是又一场逃不开的淫梦,祝言如是说。 他湿滑的含住她殷红的乳珠,啃弄,打转,碾磨,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薄纱在幽径外挑弄,揉捏。 她嘤咛一声,他吻住了她的阴唇,湿滑的长舌舔弄她凸起的阴蒂,吸住,又放开。 他灵活的舌头如同小蛇一般,撬开她最隐秘的欲望,唇舌之间发出黏腻淫靡的水声。 主神位上,俊美无俦的神像正对着他们的方向,黑纱之下,不知面容。祝言不知道为何,心底竟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不是真正的她,这只是梦,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祝言这样告诉自己。 湿滑的触手在男人的身后伸展开,吸附上她的身体,就像害怕她逃开似的死死缠绕住她,粗硬的凸起研磨着她娇嫩的肌肤。 男人抬起头的时候,唇边还挂着她的银丝:“这些玩意儿不太好看,但你会喜欢的。” 触手紧紧勒住她的身体,吸盘吸附着她的乳珠,一根粗壮的触手蜿蜒而上伸进她的嘴里,满实地塞住了她的小嘴,长长的尖端勾着她的舌头,试探地滑进她的喉咙。 女孩的胴体被可怖的肉块触手包裹,甚至被高举悬空起来,双腿大张,灵活的触手将她的肉穴掰开。 男人摸着下巴凑近,看着她的小洞流出银白的淫液,一张一缩地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他勾着舌头,轻舔了一下,笑得格外餍足:“很甜。” 他握着身下自己那根粗壮丑恶的性器,缓慢地进入她的身体,每进入一寸,两人的眉头就皱一下。祝言的脸已经红透了,那些触手为了让他进入的更顺畅,甚至将她的腿掰得耿凯,将她的幽穴推向他。 食髓入骨的快感,太过真实。 她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喉咙里发出呜咽,唇边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和她每一寸肉的嵌入。 男人跪坐在床上抱住她的双腿,胯下狠狠一动,将自己的欲望顶送到她的最深处,撞开宫门的时刻,他的耳尖也红了,抱住她的大腿啧啧地亲吻大腿的内侧。 他衣衫凌乱,露出精瘦的男体,而他身后翻涌的是诡异的黑雾,一条条触手轻柔或粗暴地爱抚她的身体。 他并不着急,就好像在欣赏她羞恼的表情,体味她幽深的蠕动。 男人低哑磁性的呻吟,绕在她的耳边,他尖锐的指尖划过她的小腹,她听到恶魔般的低语: 你这里将会孕育你的儿子,你的丈夫…… * 天未亮。 祝言是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翻身而起,小腹异常的灼热,发觉内裤已经湿透了。 她摸向床头灯,按了几下,还是不亮。 祝言原本还昏沉沉的脑子突然一凉,她为了执行任务,一般手机都开静音,她什么时候关掉静音了? 摸着找到手机,显示屏一亮。 来电:张雅。 张雅?她不是躺在法医所吗? 祝言联系人有存她的手机号码,这是用张雅的手机号码拨打的电话。 是张雅的情人徐宁,还是? 祝言冷静下来,打开通话录音功能,按下接听键。 “祝警官,我好冷,你能带我回家吗?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湿杂的水声混合着哀怨的女音,似乎在很空旷的空间低声诉说,如泣如诉。 “张雅?”祝言不信怪力乱神,但那声音的确和张雅一般无二,甚至连那拉长尾音的习惯都一样。 是录音恶作剧?还是? 这时,门外传来沉闷的撞门声。 砰、砰 一下、又一下 就好像沉重的硬物由远及近撞在门上,锲而不舍,混合着骨头碎掉的声音。 然后,撞击声戛然而止。 最可怕的不是持续的异响,而是异响猛然停止的那一刻。 好像有什么东西,淅淅沥沥地顺着门滑到了窗外。 10因果(剧情) 古怪的声音在窗外戛然而止,祝言从未觉得旧区的夜如此安静。 牠在窥视。 百叶窗上,若隐若现的,像是灯影,又像是树影。 张雅的电话只剩下跳跃的杂音,以及微弱的喘气声,渐渐停息。 屋里的灯都开不了,想必是对方切断了保险或者电闸。 漆黑之中,手机的光亮会让她暴露位置。祝言呼吸一滞,以防万一,她按着手机的紧急报警按键。 她从枕下抽出小巧的M16 SRT直刀,靠在墙边。 旧区警察公寓,住在这里的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毛头新警,就是年事已高的退休警察,有谁会这么大胆装神弄鬼挑衅差佬? 总不可能是白祈让何骁半夜整蛊,再来一次吧?白祈才不是那种闲到皮痒的人。 祝言蹲下身绕过窗户,深呼吸,看向猫眼。 这里很多年前住的并不是警察,而是普通屋邨,大楼方正,回廊层迭,中间空了一处天井。 透过猫眼,她看到整栋大楼异常的黑暗,只有对面一处房间门前亮着感应灯,窗前静静立着一个人样的黑影。 这一瞬间,祝言头皮发麻:正常人的身形怎么可能几米高? 在祝言盯上牠的时刻,那股古怪的声音再度响起,血肉摩擦在地的声音从猫眼下缓缓流过。 对面的黑影,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慢蠕动。 祝言,猛然发现那影子并不是站在对面的房间里,而是趴在对面的窗外。 也许,她从猫眼看到的那个房间,不是对面的,而是……她房间的投影? 祝言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如果她弟知道她这么封建迷信,只怕是要取笑她好久。 但现在的情况,她来不及多想,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这阵仗就是冲着她来的。 祝言攥紧了刀柄。 猫眼的下方视野里,已经开始侵染丝虫般的暗黑色。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异域絮语,如同古刹钟声,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接下来整座公寓大楼都开始扭曲般的共鸣。 每一个字都念得极为清楚,但合在一起,祝言根本听不清也分辨不出是何意。 这低语,让她小腹的伤疤烧的更为灼痛。 等到絮语停歇,滋啦一声,祝言房里的灯蓦地亮起,车声人声猫叫声,全都重回耳边,就连空气都温热了几分。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游戏断线重连。 祝言再看向猫眼,没有任何异常,公寓亮着星星点点的光,有的同事也许正在休假熬夜打游戏,有个男警带着女伴轻声轻脚地开门。 刚刚的诡事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梦。祝言糊涂了,梦中梦?里世界?她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想了个遍。 也许管理员阿伯那里的监控有录到什么。 * 白祈点了三根烟,放在公寓门口。 “看不出来,她还挺容易被脏东西缠上的,我闻着她也觉得很香……” 白祈看了吊儿郎当的何骁一眼,他识趣地闭嘴,哼哼唧唧地说:“喜欢干嘛不追,放着给别人看嘛,还不准我讲……” “她煞星,你短命,绝配啊,嘿嘿。” “嗷!”何骁被狠狠踢了一脚,惨叫一声,不知道哪楼的哈士奇也跟着嚎哭起来,整栋楼的感应灯都亮了。 白祈不再看狼狈的何骁,转身默念为她祷告,直到面色发白。 何骁坐在地上,皱眉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难得正经,叹了口气:他这个老大死脑筋,难道不懂情深不寿这个道理吗? “她的因果,你很难介入。”何骁轻轻地说,“你只是个有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白祈身形一顿。 “刚刚,你也感应到了吧,她不缺你护着,”何骁仰头看月,嘴角沁出一丝猩红:“那家伙不简单,搞的结界能把我轰出来。” 何骁回忆起祝言身上那股事后采撷的味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惜,防不住人。”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何骁眯起眼睛,他最爱看白祈生气的样子,“意思当然是——你看上的女人有男人了。” 白祈猛地吸了一口烟,一脚碾碎了那三根烧完的烟蒂。 * “学姐,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电话那头的苏然,关切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他没想到祝言竟然能够主动给他打电话。 “苏学弟,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学姐太见外了,叫我苏然就行。” “咳,苏然,我想问下张雅的尸检报告有什么异常吗?”祝言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 问的是她,不是他啊。苏然有些失落,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圈:“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一点异常,张雅的子宫不见了,摘取的干净利落。” “明白了,谢谢你。”祝言皱眉,在餐巾纸上写下,子宫,然后重重画了一个问号。 “小事。听说学姐开始休假了,身体还好吗?需要我陪你散散心吗?祝熙不在,你可以帮我当半个弟弟来依靠的……” “谢谢你啊。”祝言心头一暖,“但我最近有点事,改天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后,苏然点开刚刚的通话录音,开始在耳机里循环播放她的声音。 他笑意盈盈,能够进入法医所工作,真是太好了,感觉今天久违的有食欲了。 “您的黄油菠萝包,热奶茶,请慢用。” 茶餐厅里,祝言接过阿枫递来的餐盘,道了声谢。 阿枫听说祝言被上司强行休假了,但具体缘由并不清楚,他只是从她疲惫的眼角猜到她心事重重。 阿枫用奶油在纸杯蛋糕上画了一个给她加油打气的表情。 “送给您,熟客免费。”阿枫腼腆地笑了笑。 对于阿枫的细心,祝言有些受宠若惊,在餐盘底下多压了几张钞票当小费。 昨晚那事之后一晚上她都没能再睡着,天快亮的时候,她给阿枫发了句消息,就跑去找管理员阿伯调监控。 让她失望的是,监控里一切正常,阿伯让她别太敏感,注意休息。 “阿嫲,我也要吃有画画的蛋糕!”旁桌的小孩扭着自己祖母喊着,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阿嫲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嘘!那是哥哥追姐姐的蛋糕,吃了要生小孩的!小朋友可不能吃。” 听到这句话,阿枫满脸通红,心虚地看向祝言,看到她专注地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在分析案情的样子。 她没有听到别人的调侃,他心里说不清楚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11申屠(剧情) 从阿枫那里,祝言得到了张雅的老家地址。 那通疑似张雅的来电,在通讯服务商那边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包括录音也都消失了,如同幻灭的气泡。 祝言很苦恼,她甚至思考了自己精神分裂的可能。 昨夜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担心她再也不能回归警队。 “张雅”在来电里念着回家,而事实上,她的遗体现在确实也还在法医所,没有任何家属认领。 警界高层对扫黄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龙城的支柱性产业就包括色情行业。 祝言认识张雅很久了,但仅局限于工作,张雅对自己的私事三缄其口,每次拿到线人报酬后说声谢谢就走了。有一点很奇怪,她在皇后街夜总会工作,收入不低,但节衣缩食,客人送的奢侈品也都变卖成现金。 张雅的老家,千元村,龙城最边缘,人口不过几百人。祝言坐了快三个小时的地铁,走路去巴士站,再转车坐小型巴士。 小巴只能容纳十六人,祝言原本担心没座了,上车之后才发觉自己多虑,空空荡荡,就跟她包车了似的。 祝言挑了第一排的位置,和司机师傅搭话问问情况,然而司机师傅就跟喝醉酒似的,祝言问千元村,他答西元前,完全无法沟通,她只能放弃。 就在小巴要开走的时候,冲上来四个年轻人,又吵又闹,小巴一下子拥挤起来。 走前面先上车的是一对情侣,穿着青春靓丽的情侣棒球服,有说有笑,男生看了祝言一眼,坐在了第一排。 跟在情侣身后的是两个黄毛男生,哼着歌,悠哉悠哉地在祝言的身后落座。 他俩坐下后,打开车窗笑道:“申组长你再不快点,车都要开走了,这可是末班车,别拖我们后腿啊。” 一个胸前挂着摄像机,背后背着超大旅行包的卷毛男生,气喘吁吁地走上车,扶了扶厚厚的近视眼镜。 他刚上车,小巴就启动了,他来不及喘气,整个人就因为惯性快要栽倒。 祝言眼疾手快拽住了他。 一个黄毛男生吹了声口哨。 “谢……谢谢。”卷毛男生小声说道。 厚重的刘海和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和传统的好学生一样,脸颊上的小雀斑倒有几分可爱。 一看就是典型受害者。 祝言心里叹了口气,帮他拿下背包,放在行李架上。 卷毛男生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看了一眼同伴在车上的座位分布,最后犹豫半天,还是选择在她身旁坐下。 这时,情侣男咳嗽了一声:“咱们的组长,不会是因为人家扶了你一下,就想着泡妞吧。” “四眼仔,还想试试流行的姐弟恋?” 棒球服女生舔着棒棒糖,打量了一眼祝言:“老姐姐配小处男,可以涨点经验。” 卷毛男生涨红了脸:“你、你们别胡说!你们不想着怎么完成作业,一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哟,假正经……反正你是小组长,你全包了不就得了……” “就是,没有我们,谁还会跟你组队啊。” “明明在班上都没有存在感,学霸又怎么样。” 这糟糕的同学情。祝言皱眉,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这摆明了四个人是好友,合伙打压卷毛。 “说够了吗?吵到我睡觉了!”祝言冷冽的女声响起,“满脑子不是情情爱爱就是欺负同学,国家这一代要是都像你们这样,算是废了。” “你这女的,算哪根葱啊?” “给你脸了?黄脸婆没被你老公揍过是吧?” 坐在后面的两个黄毛男生腾地站起,就要动手。 祝言微微偏头,躲过男生的拳头,然后一只手钳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掌对着他的手肘往上一推。 黄毛当即捂着手臂嗷嗷叫:“快断了!快断了!” “这么年轻跟细狗一样,就这点力气?等你服义务兵役的时候,有你好受的。”祝言冷哼。 几个男生看出来祝言不好惹,那招式就是练家子,噤声坐回原位。 卷毛男生低头说:“谢谢你,但你不用帮我的,他们很记仇的。” “如果我怕有仇家,早缩在家里抑郁了。”祝言淡淡一笑。 “如果他们记你的仇,让他们找我。” 祝言从包里抽出便签本写下自己的电话,虽然差点下意识写成报警电话。 “祝言?”卷毛男生念着她的名字,递过来自己的学生证:“我叫……” “申屠凛,申屠同学,很少见的复姓。” 申屠凛挠了挠头发,有些雀跃:“很少有人知道申屠这个复姓,都以为我姓申。” 后面的长途并不无聊,其他几个人就跟被祝言审讯似的,问一句答一句,也不敢多说,申屠凛就负责扩句,补充信息。 从对话里,祝言大概了解了,他们五个都是香江大学民俗系的大学生,为了完成田野调查小组作业准备去千元村待上两天,拍摄一下风土人情。 再后面,申屠凛这家伙竟然靠着祝言的肩睡着了,看他劳碌命的样子,祝言没好意思推开,其他几个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不敢再打趣祝言。 天快黑的时候,巴士在离千元村还有几百米的路边停下了。 几个昏昏欲睡的年轻人坐的都快吐了,一听到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车外跑,被祝言提醒拿行李后,又乖乖回去替申屠凛分担。 申屠凛正在为自己靠在祝言肩上连连道歉。 五个人顺路就往村口走,棒球服女孩抱怨着根本就不是约会,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玩的。 “要不是田野调查可以公费报销,让申屠一个人来就好了啊。” 他的男友对提出建议的申屠凛颇有怨言,但顾忌祝言又不敢说了。 一个黄毛男生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这天黑了啊,申屠,你不是订了住的地方吗?还有多远啊?” “已经到了。”申屠默默开口。 村口,只有一间陈旧的二层楼旅店,亮着一个忽明忽灭的灯牌。 “祝言姐,你要找人的话,太晚了,要不要也先找地方住一晚?”申屠看向祝言。 祝言点点头,除了太晚不方便找人外,更多的是担心他们。她对这群小孩并不放心,大学生多脆皮啊,他们指导老师也是心大,放着本科生跑来这种荒郊野外。 旅店前台很黑,只亮着一盏老式台灯,苍蝇绕着灯嗡鸣,一个旗袍女人垂着头坐在柜台里面,手里拨弄着算盘。 “那大妈真怪,什么年代了还用算盘。” “好阴森呐,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好像那种恐怖片。” “哈哈,宝贝你胆子也太小了,有老公在呢。” 祝言听着小年轻情侣秀恩爱起了鸡皮疙瘩,她走了过去问前台:“您好,我们想住店。” 女人没有抬起头。 祝言又问了一遍,女人不理她。 “您好,我订了房间了……”申屠凛打了声招呼,女人才缓慢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抹了不知道几层的粉底,黑色的眼珠转了一下,斜着身子看了一眼申屠后面几个人。 “这里住不下七个人。”女人手里依然在拨算盘。 “加上路上遇到的这个女人,我们一共才六个人,哪里来的七个?”棒球服男皱了皱眉。 女人又看了一眼,偏头说:“是的,六个人,你看错了。” “我们这里只有三间客房,你们怎么分?” 祝言看了一眼棒球服女生一眼,她立马拉住了自己男友的衣服,指着申屠凛说:“那不正好你们俩一间,我胆子小我可不和陌生人一起住。” 申屠凛担心祝言为难:“我可以在前台这里打地铺。” 旗袍女人停下拨算盘的手,悠悠地说:“那可不行,前台晚上不锁门的,没有门的房间可不能住人。” 12人牲(剧情) “千元村晚上十点后不准出门,请锁好门窗,旅店工作人员不会大半夜敲门,晚上旅店有些噪音是正常的。” 越穷的地方,规矩越多。 等着前台说完,祝言从几人手里接过他们的身份证,加上自己的,准备给她登记。 出于职业习惯,祝言扫了一眼,穿棒球服的那对情侣,男生叫陶文亮,女生叫周莹莹,而那两个黄毛小鬼,胖的叫石东,被祝言教训过的那个家伙叫章昊。 申屠凛的证件照片有些模糊,带着眼镜笑得斯文怯懦。 祝言不需要再看第二眼,就记住了这五个学生的身份信息。 旗袍女接过身份证,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厚重老旧的牛皮本,从最后一页开始记录他们的名字。 祝言有些疑惑:“你们这儿不需要接入警署系统录信息?” 女人笔尖一顿:“老电脑昨天坏了,等过几天修理好了,我会手动录入的。” 祝言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毕竟这事儿,归当地警署管,不能越地越级,何况自己现在也不是在执行公务中。 “管的真宽,以为自己是警察来查岗啊。”章昊还记着仇,插着手哼了一声。 “还好人家成年了,不然有的人肯定不准我跟男朋友开房吧。”周莹莹窝在陶文亮怀里,娇滴滴地撒娇。 “大姐,要不你跟我住吧,申屠那家伙,要是晚上出事,他准第一个跑!”石东大笑起来。 “说够了没有!”申屠凛声音低沉,显然在忍耐。 “哈哈,书呆子发火了,我好害怕呀。” “申屠你去马桶照照镜子吧,你不会以为人家真看上你了吧。” “别说了,小处男等会儿要窝在被子里哭了。” “在我看来,起码他比你们都像个正常人。”祝言只觉得他们这群学生跟鸭子一样聒噪,将他们的身份证摔在桌上。 “喂!你!”陶文亮忍不了,章昊举着自己被祝言拍青了的胳膊,跟他示意别冲动。 “你、跟我走。”祝言指了指申屠凛,拽着他的书包系带,攥着他俩的身份证和钥匙,就往楼上走。 “装什么装,我就不信她一个干得过我们三个男的,别落到我手上。” “亮哥,等回了龙城,让你爸给她点颜色瞧瞧,到时候叫她哭着给我们跳脱衣舞。” “呵,这种老女人你们也想上?真是饥不择食。”周莹莹有些轻蔑地挺了挺胸脯。 “那是,谁有我们家莹莹年轻漂亮……还骚。”陶文亮咬着周莹莹的耳朵,当着俩人面揉了一把胸。 这家旅店,是民房改造的,一楼是生活区,二楼是客房区,陶周那对情侣住在正对楼梯口的第一间房,章昊两人住在隔壁,祝言和申屠凛的房间则在走廊的最尽头,旁边是上锁的布草间。 祝言推开房门,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房里摆着一张床,床单发黄,床脚对着洗浴合一的厕所,一个破沙发,墙上挂着一块老电视,一张九十年代的明星日历。 这室内温度比室外还低。祝言庆幸自己出门带了件冲锋衣,她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申屠凛一块,再抽出几张票子压桌上。 “这是我付你的房费,今晚我就睡沙发了,不用在意我。”祝言跪坐在沙发上,往窗外看去,“这种小地方都能在网上订到旅店吗?” 现在不到八点,天黑得渗人,窗外起了雾,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这就是张雅的老家。 自从下车后,祝言的心情就有点沉重,这里的空气潮湿得像是淌着水,手一握就能挤出来一杯子。 “我是电话订的,朋友介绍的。你别客气,我是男生,我睡地上都行。”申屠凛将那几张钞票还给她,被祝言瞪了回去。 “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 申屠凛只好收下,乖乖坐在床边,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姐,刚没问,你来这种小村子做什么?这是你老家?” 祝言摇摇头:“来看看朋友。”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了,来这么远的地方。千元村太偏僻了,又穷,人均年收入不知道有没有千元。” “所以才叫千元村吗?” “一方面是,但以前,这里卖人牲,也是按照千元来算的,一个几张千元票子,千元,大家都知道是龙城最高面额的钞票。那时候千元村的人口不像现在这么凋零,尤其是女人……” “人牲?”祝言皱眉,“历史书里那种活人祭祀?现代还有?” “有的,只不过后来千元村卖不动啦,没什么女人了……”申屠凛看了她一眼。 祝言叹了一口气,所以当年张雅是逃离的千元村? “我这压缩饼干一般人可吃不来,没想到你看起来一点不嫌弃。”祝言岔开话题,看申屠凛都快吃完了,要知道她这压缩饼干是军用特制的,味道不好,以前新人吃这个都嫌弃地挤眉弄眼。 申屠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挺好吃的呀,我还吃过比这更难吃的呢。” “啊、轻点、轻点,亮哥,你还没润滑呢……” “你们行不行啊……章昊你能不能动一下,这姿势我难受。” “东子你个骚屄,肠液都湿了,自己掰开,老子车上早就想干你了。” “莹莹,我的莹莹嘴张开些,我要射了……” “呜呜,你们就不怕他们听到吗?” “那有什么,让他们听,没地方爽。” 隔壁突然传来不可描述的嗯啊声音,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关键是这声音,祝言都熟,不只有那对小情侣,听那对话,都能想象到三明治夹心的盛景。 这四人竟然是互相绿双插头的关系,这情侣关系是真的有够开放的。 祝言扶额,这是旅店隔音太不好了,还是小年轻们声音太大声了。 申屠凛尴尬极了,一时语塞,飞身去拿电视遥控器。 结果没想到,一打开电视就是限制级画面,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只穿着围裙,被五六个男人围在中间,上下都被填满了,只能发出嗯啊的呻吟,那声音叫的比隔壁还销魂,媚眼如丝地看着镜头。 “!”申屠凛手忙脚乱地关掉遥控器,脸上绯红一片。 祝言大开眼界,这小村的旅店都玩这么花的吗? “咳咳,我去洗个澡。”为了缓解尴尬,申屠凛低着头不敢看她,几乎是兵荒马乱地从包里找衣服。 “那你洗澡,我出去转转。”正好大家都在办事,她可以去找前台问问张雅的情况。 “诶,记得十点前回来……” 祝言机械式地走出房门,大喘了几口气。 出了房门,那淫靡的声音越发放浪,祝言低头思索片刻,这算聚众淫乱罪了吧。 祝言走下楼,拿起手机,又看到了未接来电,全是白祈的来电,他甚至还发了一条空白的短信。 祝言打过去,语音信箱提示无人接听,请留言。 莫名其妙。 “我预计这两天都会在山里,信号有些不好,如果不是急事,回去我找你再说吧。”祝言留了一句言。 她的网络确实不佳,信号时断时续。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提示:“周家小少爷突发怪病陷入昏迷,周家股票今日下跌……” 呵,又是标题党吧,周述那天可一点不像个病秧子。 但点开看,写的跟真的似的。 祝言一边看,一边点开功德计数软件,她祈祷,等她回去,周述最好是死了。 13影蚀(H) 祝言刚走到楼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孟浪之词倒是消停了。 他们办事这么快?祝言挑挑眉,坏消息是同行少了一笔奖金,好消息是不用浪费警力跑山沟沟里抓人了。 四人大被同眠,非要占了两间房,有够浪费的。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在楼梯处瞧见,前台的旗袍女人依然低着头拨弄她的算盘。 算珠噼里啪啦的脆响在这贤者时刻格外清晰。 祝言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腐朽的嘎吱声,旗袍女顿住,缓缓转头,那双格外阴沉的眼睛看向她。 “啊,抱歉打扰你了……”祝言缓缓开口,感觉自己跟犯了错似的,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旗袍女人两鬓的青筋一抽一抽的,恶狠狠地盯着她:“都怪你,这下我又算不完账了。” 接着她又双手捂脸,啜泣起来:“完了,我怎么算都是错的,算一半又忘了。” 祝言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糟糕,可能自己刚刚那一声打乱了人家的思路,她连忙道歉:“你别急,我帮你算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算强。” “真的?你不骗我?”旗袍女人抬起头破涕为笑,笑得眼角的粉底裂开细纹,但随即又怀疑地打量她:“你能行吗?” 情绪这么颠簸的?祝言暗暗有些讶然,安慰她道:“你跟我说怎么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祝言临时抱佛脚,跟着女人学了一下算盘的打法,上面一排的珠子代表数字5,下面一排的每个珠子代表数字1,虽然她国中成绩赶不上祝熙那样一骑绝尘,但学东西都是极快的。 祝言还特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不可以用手机的计算器。 结果女人特别鄙夷地看她:“我只信我的算盘,你不会就别逞能了。” 费解。 女人从桌台上抽出一个破烂的本子:“你可得快点了,到十点我就要赶人了。”她催促着祝言,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 祝言被她突然的松懈搞得有点好笑,刚刚急的不是她吗?祝言翻开本子,发现记着的是不同的人交给婴汝的房费,小到几角,多的几千。 “婴汝是?”祝言抬头。 “嗯,是我。”旗袍女点了点头,“快点算。” 这个前台的名字有点奇怪,而且这几角是什么费用? 祝言有些纳闷,看着婴汝不想多讲的神情,埋头拨起了算盘,还好她心算能力也挺强。 过了一会儿,她就给婴汝报了个数字。 距离十点,还有十分钟。 “嗯,我可以早点下班了。”婴汝满意地点点头,态度温和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和善。 “等等,婴汝……你见过这位女士吗?”祝言从手机里调出张雅在小卡片上印的照片。 婴汝也没看她手机,只是盯着祝言笑:“见过啊,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祝言一愣:“婴汝你是不是不太能分清人的长相。” “你说我脸盲?”婴汝咬着指甲,极度不悦:“我瞎总行了吧!走走走,别挡着我下班。” 祝言还想问什么,婴汝趴桌上装睡:“十点了,你再不回房,我就赶你出去了。” “你可别以为帮了我,我就会免你们的房费了,都是你们的错。” 祝言无奈,古怪的规矩,入乡随俗吧。 瞧着这情况,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讯息了,祝言想着拿着警官证逼问也许会打草惊蛇。 她回到楼上,隔壁也没闹了,进屋,申屠凛已经抢先窝在沙发上,像猫儿似的缩成一团睡着了。 这家伙,睡觉也不摘眼镜的吗? 祝言无奈地笑了笑,她轻手轻脚地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花洒的水有些凉,正好让她理理思绪。 张雅的子宫是凶手摘取的,还是别的人?为什么要死者的子宫?是阳痿的性变态还是仇女的妈宝男,留作纪念品?如果徐宁杀害了张雅,他的动机是什么?警队里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这里调查过情况吗? 祝言想了半天,洗完澡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幸好她的短发不用吹,自然晾一会儿就干的差不多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包,准备天一亮去村子里逛逛。 给申屠凛盖了毯子后,祝言关了灯,看着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倒显得有几分复古的蓝调。 她半梦半醒地睡去,却在一种压迫的窒息感中醒来。 她意识清醒,但身体动弹不得,就好像被重物压制住。 鬼压床?她深呼吸,却感觉有种溺水的难过。 空气里都弥漫着厚重的湿气。祝言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一旁沙发上,申屠凛睡的正香,呼吸均匀,她试探着地求助,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等等吧,说不定等会儿就缓和了。 祝言安慰着自己,可是下一刻她身上的床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走,有什么正在拉开她的裤子拉链。 她用余光看见,她的所在完全被浓黑的阴影笼罩,蔓延到天花板,严丝合缝。 而申屠凛睡在窗边那片清冷的月光中,两人之间的光暗泾渭分明。 那片阴影是活的! 牠勾住了她内裤的边缘,轻轻揉捻再往上一提,那细长的布带就勒住了祝言的阴阜,布带摩擦着肉穴,蹭出黏腻的湿意。 祝言在重压之下想要绷紧双腿,折磨神经的瘙痒感绕着下体逐渐攀升,她的脸上浮起绯色。 那影子更加嚣张,牠的触感实体化,光滑的肌理感揉捏着她的小腹,祝言那道倒十字纹路的伤疤,越发灼热。 有种湿滑的存在正隔着内裤的那根布带,舔舐爱抚她的私处,祝言能感觉到自己的小穴正分泌出汩汩的爱液,牠越发往里侵入,分化出粗粝的凸起吸住了祝言的穴肉。 祝言浑身一颤,紧绷的肉穴阻滞着异物的入侵。 她看见天花板的阴影越发幽黑,从背后分化出数道虚影,挑逗捻动她的阴蒂,冰冷潮湿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花瓣上。 牠玩弄着她的私处,祝言稍微放松,就被插入了粗长的影分身,那东西在她的肉径里膨胀,跟壁肉嵌合的紧紧的,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东西弯曲的弧度,顶在她娇嫩多汁的媚肉上滑动。 祝言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潮水般的快感顶上天,她咬着唇,想让自己冷静。 但那异物开始变换出数个的吸盘,紧紧地吸附着她的穴肉,慢慢地有节奏地抽插,先是整根拔出,再狠狠地连根没入。 这还是梦吗?祝言都听到了羞人的水声,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申屠凛,他闭着眼睛安睡,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被诡异的邪祟肏得穴肉翻开。 此刻,祝言的内裤还挂在腰上,牠拉着那根布带肏她,穴肉被搅得淫水直流,媚肉翻开。欲望的熏染下,连同她的膝盖都粉嫩起来。 那影子没有放过她,掀开她的胸衣,两乳被揉搓的鼓胀起来,那两点樱红立在空气中,水淋淋的,已经硬得跟小石块一样,空虚得发痒。 蜜色的肌肤,雪白的奶子,格外香艳。她的奶头也被黑影缠绕,一圈又一圈如同绳索一般,紧紧绞住她的乳房,黑影上肿胀的凸起一下又一下地触碰她的肌肤。 祝言的双腿已经被全部掰开压平,就像有个强健的雄性正趴在她身上强硬地侵犯她。 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羞耻,祝言眼角泛光,她担忧地看向申屠凛,她多希望他醒转发觉她的异样,又祈祷他千万别看见。 她矛盾着的时候,那黑影似乎极为不满她的目光,一道分身霸道地闯进她的嘴里,碾压着舌头,插入她的喉里,一股腥味弥漫在唇腔。 祝言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这黑影的性器,她的上下小嘴都被侵犯,小腹的热烈烧到顶点,那嚣张的影子甚至浅浅插入她的菊穴,试探着抠动。 不,不要。祝言心里抗拒到极点,自从周述那次,她哪里经受过这么激烈的性爱?难道她真的要被这非人非鬼的东西玩死? 下一瞬,更为粗壮的异物已经侵入她的后庭,将她整个人填满,她身前身后两个小穴都被撑开到极限,张开着都能看到内里穴肉的收缩,潺潺的爱液顺着那巨根淌湿了床单。 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那神秘存在的侵犯,几乎是打桩式的强硬,只隔着一层薄膜一般上下夹击同时侵犯她,刺激她的敏感点,而她的阴蒂还被丝线般的黑影紧紧绕着。 等到两个小穴都被射进一股腥热的灼流,祝言又被牠扭成趴在床上的姿势,脸压在枕巾上,再度被牠侵犯。 牠不知疲惫,祝言几乎要被快感吞噬淹没,小腿随着牠的动作晃晃悠悠。 完全不同于周述那次,祝言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高潮,几乎是还没停下,又被送上新的高潮。 她看着申屠凛的睡颜,越发感到一种偷情般的羞耻。 14文弱废柴的乖学生那里却很厉害(H) 这场侵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祝言大汗淋漓地猛地喘了一口气,四肢恢复了直觉,下体的黏腻提醒着她似乎一切并不是梦境。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申屠凛凛的呼吸声。 祝言摸着手机打开手电,借着光亮,她看到床单上沁润着湿滑的粘液,但等她碰触的时候,就像有生命一般,膨胀了一下,然后化为虚无。 她的内裤上只剩了她的爱液,祝言悄悄地从床边抽出纸巾擦拭,她擦得很小心,生怕吵到了申屠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她压力太大做的梦?如果是真的,那样的动静,申屠凛都没有醒吗? 她越是擦拭,小腹的伤疤越是烫人,是她的错觉吗?那道伤疤上似乎多了一道纹路? 没等祝言细看,申屠凛凛那边还没睡醒地咕哝了一句:“言姐,你开着手电看什么呢?” 祝言赶紧手机锁屏,有些心虚:“床上刚有只虫子。” “什么!?有虫!”申屠凛凛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清醒了,从沙发上蹦起来,“死了吗?去哪里了?” 祝言没想到申屠凛这么大反应,想到他同学说他胆小,有些无奈:“是我看错了,没事,睡吧。” “啊,不好意思啊,祝言姐,你别笑话我,我最怕虫子了,小时候有些阴影。” “快睡吧。” “嗯。” 安静了一会儿。 “祝言姐,你能睡着吗?我睡不着了,我们能聊会天吗?” 祝言翻了个身,“明天还要早起。” 许久后,申屠凛叹了口气,“晚安,言姐。” 大概过了一会儿,申屠凛突然感觉沙发旁边陷了下去,他的身上压上了一个重物,接着是湿滑的舌头顶开了他的牙关。 申屠凛睁开眼,就看见祝言浑身赤裸地骑在他的身上,短发勾在耳边,她低着头和他亲吻,白皙的乳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前。 “唔……言姐……”申屠凛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却被祝言钳制住双手,她不满地咬了他一口。 祝言只觉得浑身燥热,十字纹路的灼烧,让她根本不能安睡,旁边申屠凛的呼吸声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年轻的肉体就躺在她的身边,心底的欲望就快要冲出牢笼。 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能违背母亲的训诫,可是情欲已经让她下面湿透了,她夹紧双腿,也不能安慰自己。 只是某一瞬间背弃了理智而已,祝言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将魔爪伸向了夜不能寐的申屠凛。 “申屠,你帮帮我,好不好。”祝言两腿分开跨坐趴在他的身上,丰满肌肉紧实的大腿紧紧裹着他的胯部,她言辞恳切,刚亲吻完的舌尖还勾着申屠凛的一缕银丝。 申屠凛看着白天高冷的祝言,此时面带欲色,完全判若两人。他愣了一下,别开眼神,舔了舔唇:“怎、怎么帮……我能帮你什么……” 祝言咬上他的喉结,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帮我揉揉。” “啊?”申屠凛跟着祝言的动作,大掌在她的腹部轻轻揉捏,她紧绷的肌肉着实发烫,“言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申屠凛说着,还是不敢看她,喉结滑动,吞了吞口水,下一秒,祝言就咬住了他的喉结。 申屠凛微微吃痛,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不够……难受……”祝言难耐地蹭着申屠凛的裤子,湿透的花穴在粗糙的面料上摩擦,申屠凛隔着裤子都感受到了祝言那里的湿意。 “姐,你尿了?”申屠凛小声问道。 祝言听得耳根一红,申屠凛不谙人事,她这样做,跟周述有什么区别? 一丝理智将祝言拉回了现实,她咬住下唇,放开对申屠凛的钳制,脸埋在申屠凛的胸前,不敢看他:“对不起啊,刚刚那些你能不能忘了。” “你也可以告我猥亵……” “怎么会呢?”申屠凛轻笑一声,“我不吃亏,要是处男毕业是言姐,让我明天死掉都可以。” “别这么说。” “言姐不继续了吗?你这里还需要揉揉吗?”申屠凛一只手捂着脸,小脸绯红,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小腹。 祝言愣了愣,没想到申屠凛竟然被她强迫也乐在其中。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申屠凛有几分脆弱的可爱,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男生类型。 祝言摘下申屠凛的眼镜,低头吻住了他,尽管她的吻技并不熟练,只是凭借本能,她搜刮着申屠凛唇腔里的每一寸柔软。 吻过之后,申屠凛喘着气,仰着脖子继续索吻,轻声道:“言姐,好厉害。” 祝言小腹更热了,一定是那伤疤在作怪。 “这样,言姐会舒服还是会疼?”申屠凛的手滑到了祝言的股间,他的手掌在她的两腿之间磨蹭,贴在她湿漉漉的花穴上。 摘了眼镜的申屠凛,眼神看起来锐利许多,他盯着祝言,薄唇轻启,轻轻吐出粉润的舌尖。 “言姐,是被他们隔壁刺激到了吗?这里,好湿……” 祝言撩开申屠凛的上衣,没想到看似文弱的申屠凛,竟然还有腹肌和人鱼线,那姣好的身材,肌肤的触感,让叶寻没忍住摸了一把。 申屠凛轻轻娇吟一声,祝言脸都红了,身子泛着淡粉,这男的怎么叫得这么淫荡,比女的还会叫床。 祝言俯下身:“隔壁会听到的。” “可是言姐,这里的水声停不下来啊。”申屠凛在她两腿间的手掌被她的大腿夹得紧紧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她柔软的肉穴中,只是刚进入一根手指头,就被她紧紧包裹。 “言姐,这里吃的我紧紧的,拔不出来了都。” 这男的怎么回事?刚刚不是纯情男大学生吗?祝言的罪恶感突然烟消云散,你情我愿地发生关系,大家都不吃亏。 祝言报复性地用牙齿咬住申屠凛那粉嫩的奶头,申屠凛啧了一声,脸更红了,伸出手轻轻揉着祝言的头发,“我喜欢你给我的疼痛。”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但看着申屠凛红红的眼角,在她身下像只小兔子似的,她此刻只想狠狠地欺负他。 申屠凛的手指侵入得更深了,在她的阴道里扣弄,甚至弯曲起来,顶到她最敏感的媚肉。 祝言整个人都软了,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处男吗?” 申屠凛突然有些兴奋:“言姐,是在夸我吗?我也看过AV的。” “言姐,我好疼,你也可以帮帮我吗?”申屠凛顶了顶胯部,祝言才意识到他的下面肿胀了一团,就顶在她的屁股后面。 “求求了。” 祝言心下一横,抖着手,解开申屠凛的皮带,隔着内裤,已经看到了雄伟的男根。她没想到,看似文弱废柴的乖学生,裤子里藏着这样的凶兽。 这,能吃下吗? 题外话:感谢送珠珠的宝子们,感谢等待,不更感觉愧对啊!码字速度有进步了!(还是炒菜更快)。话说标题感觉还是直白点,不装文艺了。 15就算死也逃不开被操的命(H) “嗯……言姐……”申屠凛咬着手背,星眸透过卷曲的碎发看着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 他粗长的肉棒很干净,赤露的欲望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快挨着祝言的鼻尖,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 申屠凛一手拉住自己的皮带,呼吸有些急促:“言姐,可以摸摸嘛……” 祝言也脸红了,垂眸不敢看他昂然的欲望,她干脆用手握住了那粉嫩的肉棒,却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她用大拇指轻轻刮蹭那正在分泌粘液的马眼:“咳咳,这样会好点吗?” 她忘记了自己的手经常握枪,带着厚厚的茧子,手劲没控制好,一个收紧,申屠凛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痛又爽地拱起身子,头都快埋到沙发底了,弱弱地呻吟了一声:“嗯啊……” “言姐,不要这么欺负我了……”申屠凛的眼睛润润的,沁了一层水雾,声音带了哭腔。 他虽然说着,插在祝言肉穴的手指却又塞进了一根,在她的阴道里狠狠往下一按,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臀部,看上去就像是她的穴肉紧紧吃着他的手指不放。 “啊。”祝言低低地喘气,她两手抓住他的肉棒,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弄他最敏感的马眼。他的男根硬的发烫,带着卷曲的弯度,祝言的小腹更加灼热。 看见祝言像猫儿一样舔着他的阴茎,申屠凛忙不谍地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别,脏……” 他的肉棒并没有异味,祝言被推开,看着申屠凛的嘴唇,低头吻了上去,她勾着他的舌头,把自己嘴里的味道都过渡到他的嘴里。 申屠凛被呛到出声,祝言才放开他,喘着气在他耳边问,手里还不忘玩弄着他的肉棒:“你也尝过自己的味道了。” 申屠凛微怔,他的嘴唇被她舔得水润,身下的欲望在她的手里被玩得更肿胀了,难受得快要炸了,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如果放进她体内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 祝言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不敢看他。虽然她经历过的情事不多,但是她突然觉得有些轻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晚上的申屠凛和白天那个废柴男有点不一样,五官明明是没变,可是却让她有种想要欺负他,想要让他哭着求她的冲动。 “言姐,我能进去吗?”申屠凛抽出了插在她体内的手指,指腹已经沾满了她的爱液,他眨了眨眼:“那样,我们是不是都不会难受了。” 被他那样求欢的眼神看着,祝言心里一紧,除了周述那次完全是在黑暗之中被侵犯,她还没有被男人看着交媾。 床边的月色太过皎洁,照的申屠凛的眼眸绮丽,像极了月华下引人染指的迷途羔羊。 他被她撩起衣服露出的美好肉体,肌肤瓷白,就像要粘着她的手一般,粉色干净的乳头就像两点红樱点缀在雪锦之上,祝言能清晰地看到他每一块肌肉线条的走向。 祝言觉得鼻尖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怎么看自己更像是在犯罪了,她直起身子,连连摇头:“果然还是不……” 可是申屠凛却攥住了她的手腕,握住自己的肉棒,可怜兮兮地闷哼:“你不能够骗我。” 他就那样一只手拉着她,一边自己开始自慰,修长洁白的五指上下握着挺立的肉棒撸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祝言,祈求地喊着她。 他没有强迫她,她也没有挣开他,由着他胡来。祝言感觉他肉棒的热度好像通过他灼热的手,传递到了她的手上,她湿的更厉害了。 她才发现,自己就不该去主动招惹申屠凛,他太知道撒娇服软,让她这块硬骨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根本出不来……”申屠凛衣衫凌乱,他有些泄气地望着她,嘴唇颤抖,“会硬着一宿睡不着的。” 他的语调简直太作弊,明明还是个大学生,那声音还是少年一般澄澈,此刻染着情欲,像羽毛一样挠得祝言腿心发软。 男色撩人简直太犯规。祝言终于下了决心,她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抬高他的双手,把衣服堆到他的手腕处,就像用衣服捆住了他的双手。 “言姐……”申屠凛丝毫没有意外和慌乱,他眯着眼睛渴求地看着她。 “闭嘴!”祝言低声呵斥,她被申屠凛的声音乱了所有心思。既然这样,速战速战好了。她骑坐在申屠凛的胯间,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做,对准了他挺立的肉棒,然后凭借直觉慢慢坐了下去。 “啊……”申屠凛喉间溢出呻吟,叫得比女生还好听,舒服得眼角泛着泪花。申屠凛有些意外她的主动,竟让他无套插入,此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的结合处,他的肉棒才刚进入一个头,就被她的穴肉层层包裹。 淫靡艳丽的小穴,吃进去了他硬挺的肉棒,就那样插了进去,花瓣蠕动着,爱液打湿了他胯间的毛发,祝言整个人撑在他的身上,正慢慢地降下身段。 “好漂亮,言姐的那里又热又紧,那么小竟然可以吃下那么大的肉棒。”申屠凛喃喃地说着,被祝言瞪了一眼。 “不准说出来啊!”他还给她描述起来了,搞得祝言又开始羞赧。 她干脆用手捂住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他的睫毛在她的手心微微颤动,痒痒的。 “言姐,要我帮忙吗?”申屠凛还没说完,就难耐地往上挺动了腰部,这下,整根肉棒完全侵入她的身体,刺激得祝言整个人都软在他的身上。 因为被遮挡了视觉,申屠凛身体的感觉更加敏感,她的那里完全包裹住了他的肉棒,无数的小嘴紧紧吸附了上来,明明流了很多爱液,却仅仅卡住了他的肉棒。 申屠凛舒服得呜咽了一声,喉结滑动,在进入的瞬间,他就想要射在她的体内了。他拼命忍住射精的冲动,可是等了一会儿,女上位的祝言还是不动。 “言姐……我可以动嘛?”申屠凛试探着问,结果祝言放在他眼上的手软软地滑落到一边。 申屠凛睁开眼,才发现祝言竟然闭着眼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关键是还是这样一个羞人的姿势,有谁会刚被插进去就睡着的啊。 申屠凛一时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就这么不行?让她无聊的睡着了? 不过其实是祝言刚刚被那诡异的黑影变着法子侵犯,本来就精疲力尽,也没想到自己的睡意来的这么突然。申屠凛的性器刚插进去,那种强烈的快感,让她没力气地躺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申屠凛从衣服的束缚中抽出双手,环抱住祝言,语气有点酸意,沉声道:“还是被别的东西进去,才能让你更舒服啊?” 沙发底,他的影子躁动不安,人形的边缘疯狂扭曲,瞬间笼罩整个房间,无数小手就好像要冲破牢笼。 “吵死了。”申屠凛微微蹙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黑影乖乖地缩了回去。 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肉棒在她体内更加胀大。他抱着祝言,手掌亲昵地摸上她小腹的伤疤,舔了舔唇:“就算你死,都逃不开被我们操的命呢。” 16认栽(H) 祝言半梦半醒,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被申屠凛圈在怀里,她迷蒙着眼,看见他氤氲雾气的水眸,像等待喂食的警犬似的…… “唔……”身下的侵入更加强烈,她才回过神来自己正在“上”申屠凛,两人正以羞人的姿势结合在一起,她浑身赤裸,两条腿在他的腰间。 她甚至能通过阴道感受到申屠凛的欲望,紧紧嵌合在她的体内,正在跳动的青筋,她低低地呻吟出声,失重感让她搂住了申屠凛的脖子。 “言姐……我还以为我那么不中用,都让你睡着了。”申屠凛的鼻尖贴在她的脖间,蹭了蹭,低低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说着胯下又往前一顶,肉棒直接顶到了她的宫口。 “你……嗯……话也多了。”祝言没忍住狠狠咬住他的耳朵,“能不能快点,我想睡觉了。” “啊,可是言姐太紧了,我感觉我快不起来啊。”申屠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了,肉棒在她体内缓缓地抽送起来,可是他实在动的太慢,就像是故意在挑逗她的情欲。 “你……啊……”他带着曲度的肉棒,每一下都刚好顶到她最敏感的媚肉,引得祝言两手抓紧了他的脊背。 抱着他,祝言才发现,那个穿着卫衣看起来瘦瘦的男学生,背部很宽厚,宽肩窄腰,完全不像是会被陶文亮他们拿捏的乖仔。 “申屠……你是不是对我撒过谎。”祝言的声音沉下来,她摸着他的脊背,嘴里都是急切的喘息声。 申屠喉间溢出几声轻笑,有些不满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握着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肩上,黑眸暗了暗:“有的话,言姐不会怪我吧。” 祝言呼吸一滞,支起手臂抵住他的胸。 申屠凛又是几下深顶,曲着手肘压住她,定定地望着她:“是啊,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处呢。” “啊?”祝言愣了愣,所以他那么纯情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你会介意吗?”他勾起唇角,抚摸她的脸颊,眼底有一丝伤痛转瞬即逝,“如果我和别人发生关系,你会介意吗?” 她没想到申屠凛在这点欺骗她,说实话他俩算什么呢,不过是一夜情罢了,还是她主动引诱人家。 祝言别过脸,“这有什么……现在小孩子偷尝禁果的多了去了,我们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申屠凛撑起身子,胯部开始快速地抽动起来,狠狠地侵入她的最深处,阴囊拍打在她的臀部,发出羞人的啪啪声。这张小床都开始难以负荷,发出吱嘎的响声。 骤然强烈快感让祝言瞬间脸红,两只手抵住他的腹部,咬着唇声音喑哑:“我们刚认识,又不是男女朋友……” “我们都在做夫妻该做的事了,还不能做恋人吗?”申屠凛抬高她的腰肢,按着她的腰往下沉,肉棒紧紧压上了她的高潮点上,而他还伸出手指熟稔地抚摸上了她已经勃起的阴蒂,“言姐,原来是这么放荡的人吗?和谁都可以做吗?” “要不要,我叫隔壁那三个公狗一起上你?” “啪” 祝言直接给了申屠凛一巴掌,“你在乱说什么!要不是看你还行,我也不会、也不会……” 申屠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泛起红痕,还是拉起她的手放在脸颊温存,就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我错了,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我只跟你发生过关系哦。”申屠凛这话让祝言脑子突然有点短路。 “这么说搞得我又好硬了。”他说话时,尾音还勾勾缠缠的,上半身像在撒娇的乖狗狗,下半身却是像发情的狼狗,干的她淫水都流了出来。 “你没骗我单身吧?我绝对不做第三者的。”祝言攥住他玩弄的大手,眼神紧紧锁着他。 申屠凛笑得更加开心,他低头轻轻咬住她那颤抖的奶头,伸出舌头舔了舔:“真可爱,就算有第三者,也是我来当第三者才对吧。” 他卷曲的头发很柔软,贴在她的乳房上,他的嘴唇吸住她的莓果发出淫靡的砸砸声。身下,他的肉棒贪恋着她的温度,一个劲儿地不知疲倦地索取。 这旺盛的精力,让祝言身子都开始颤抖,染上情欲的粉色,放在他肩膀上的小腿绷得笔直。这样的快感,她今晚是换了一个对象,又体验了一次。她本来以为自己真的是性冷淡。 “言姐,你的里面好多水,我做的是不是还可以呀?”申屠凛抬高她的屁股,半蹲起来,握着肉棒往下插入,摸了一手她的淫水,他放在嘴边舌尖舔了舔,“好甜。” 他一脸想要祝言夸夸的表情,好像是等待老师奖励的好学生。 祝言不想评价,就被他激烈的动作干得闷哼出声。 祝言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她忍不住摸着申屠凛的头:“别,慢点,我快……” “快什么?”申屠凛眯着眼,悠悠地说。 “我想上厕所……”祝言夹着腿,说的咬牙切齿,她什么时候还要求着男人放她去厕所。 “言姐,那不是尿尿,那是要高潮了。”申屠凛已经感受到她的小穴强烈地收缩,绞紧了他的肉棒,就像要逼得他马上射精,“原来,你还不知道高潮是什么吗?” “我们一起好吗?”他的声音温柔下来,一只手却摸着她饱满的臀部,一根手指头浅浅探入了她的后穴,轻轻抠弄。 在前后的刺激下,祝言终于忍不住,一股尿液伴随着淫水从小穴里喷出来,而申屠凛也抽出了自己的肉棒,白灼的精液一股股地射在了她的耻毛上。 她竟然被男大学生的肉棒搞到尿失禁了?!祝言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搞得脑子里云里雾里的,疲惫感又涌了上来,只能躺在床上喘气,感觉这运动量比她当年跑马拉松都大。 但她看,申屠凛跟没事人一样,肉棒都没软下来,还是硬挺着。他那嘴角的笑容越发收不住,从床边抽出纸巾为她擦拭,“要一起去洗个澡吗?言姐。” 还要一起洗澡?祝言突然觉得她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头一次在申屠凛这里栽了,他哪里是任人霸凌的小绵羊,此刻,她觉得他一脱衣服,都可以性霸凌隔壁那几个了。她严重怀疑,申屠凛是故意的,他不会是在享受被那几个人欺负的感觉吧? 17暂别(剧情) 清晨,祝言醒了,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 睁眼看见怀里的申屠凛跟小娇妻一样抱着她,祝言闭上眼,再睁开,认命了,居然真的不是梦。 她小心翼翼地扒拉开申屠凛,好在他睡得很沉,没有醒来。她随意一看都能看到他身上遍布凌乱的吻痕,祝言心里一虚,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好像后来还是申屠凛给她擦干抹净,哄着她睡着了。 祝言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洗漱,冷静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申屠凛已经穿戴整齐乖乖坐在床边,已经给她的行囊都收拾好了。 “言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申屠凛拉着她的手腕,歪头看她:“是……我昨晚让你不满意了吗?” 这男的不会是做过什么副业吧?祝言感觉鼻子一热,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刷刷写了一串数字:“咳,这是我的号码,有事call我。” “那没事不可以call你了吗?” “你……你先搞你们的田野调查吧,你不是组长吗?总不可能抛下你队友吧。”祝言正色道。 申屠凛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快速拨通号码,直到祝言那边传来铃声,申屠凛的神色才略微缓和。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我知道女生最讨厌男生缠着她了。” 申屠凛背上祝言的包,坚持要送她下楼,祝言没办法拒绝,担心推脱的时候吵到隔壁那几个长舌头的,到时候又免不得被挤兑编排一下。 他看着瘦弱,背着她的包在前面走,下楼的时候都还要固执地牵着她的手,祝言有些无奈。 “言姐,要注意安全呐。”申屠凛在她耳边碎碎念。 “你们这群小毛头才是,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对就直接报警。”祝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几个脆皮大学生,她补了一句:“我如果早点回来的话,就和你们一起回去,实在是不放心你们……” “不放心我就行了吧,那几个死了都没关系。” “过分了喂。”祝言狠狠拧了一把申屠凛的胳膊。 “啧啧,我说我牙怎么这么酸,一大早就看到打情骂俏,酸死了。才一晚上,就得手了啊。”前台处站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只手杵在柜台上,戏谑地看着他们笑。 “?婴汝?”祝言诧异,只见那男人的面容完全和昨天旗袍的婴汝一模一样,只是喉间多了一个喉结,穿着的不是旗袍,而是淡蓝的长衫。 “太像了,你们是双胞胎?” “难过,这才一晚上就不认识我了,明明我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婴汝努了努唇,苍白的肌肤显得更加没有血色。 祝言愣了,这哪里是换了衣服,直接变性了好吗? 申屠凛皱了皱眉,“死人妖。” “你形容的真好,我喜欢。”婴汝不怒反笑。 祝言咳嗽了一声,推着申屠凛回去,“我走了,你去补觉吧。” “我精神好着呢,送你出去。” “不,不用了。” “哎呀,人家女孩子都不想看见你的脸了,怎么不识趣点。” “秀恩爱让你尸体不舒服?……”申屠凛看了婴汝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祝言捂住嘴,死命推回楼上去了。她觉得她要是再让申屠凛陪着,这两货估计会打起来。 搞定了申屠凛,祝言跟婴汝打了声招呼:“老板娘……啊不抱歉,老板,我就先走了哈,你别跟他吵,他没睡好,估计火气比较大。” “等等,我有个东西送你。”婴汝看着她,浓黑的瞳孔几乎快占据所有眼白。 “啊?给我?旅游纪念品?” “为了感谢你昨天帮我算账。”婴汝一把拉过她的手,扯得她的手有些疼,祝言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婴汝的力气大的可怕,死死地焊住了一样。 “不用客气的,真的,我还有事……”她可没忘了自己的正事。 “别着急,村子里这时候雾都还没散呢。”婴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小黑绳,系在她的手腕上,接着还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的手背,就像在摸什么精美的瓷器一样。 “好香,你的香气比昨天更浓郁了呢,只可惜掺杂了一点别的味道。” 祝言尴尬一笑,“我都不喷香水的,你闻到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吧。” 婴汝又嗅了嗅:“这是送你的护身符哦,别人求我我都不会给呢。” 祝言见到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有些抱歉:“谢、谢谢。”不过婴汝奇怪的神情还是让她有点想起恐怖谷效应。 “走吧走吧,不留你。”婴汝终于任由她抽出自己的手,有些遗憾地喃喃低语:“我不贪……” 祝言愣了一下,说了声再见,转身迈入旅店外的浓雾之中。 走了一会儿,她回头,婴汝还坐在前台,跟她招手,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18拂尘(剧情) po18cv .co m 大雾,天阴,祝言踏着小径,往山里走去。 路是越走越难,碎石小路的野草,都快长到她的齐腰深了。祝言一边迈着长腿,一边在琢磨,这么偏远交通不便的山村,到底有谁会想不开来这里旅游?什么样的怨种才会想在这种地方开个旅店? 然后,她脑子里蹦出申屠凛,还有婴汝,觉得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祝言想着张雅的案情开始胡思乱想,在雾里走了许久,越发觉得这小路弯弯绕绕,不见尽头。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d k.com 一定是因为大雾能见度太低,自己迷失方向在兜圈子了。 她想起一个说法,北半球走路会不自觉地偏向右边,在没有工具辅助方向的情况下,人们就会兜兜转转迷路。 祝言索性冷静一下,她坐在路边看着能不能做点什么标记,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白雾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向着她招手。 “您好——”祝言喊了一声,如果对方是村民,能带她一段路就好了。 就在她喊了那声之后,那黑影却放下了手,躲到了树后,但纤细的树干根本无法掩藏牠的身影。 牠从树后探出头,看向祝言。 祝言的视力很好,但她还是没办法看清那身影是个先生还是女士。 “我迷路了,能不能……”祝言起身向着那道人影快步走去,请求帮助。可那人影见她动作,似乎突然惊慌,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浓雾之中。 祝言追都追不上。 “跑什么啊?”祝言不理解,她喘了几口气,想当年她在警校的时候长跑都没输给过那群男的,怎么今天连个村民都追不上? 还有为什么见到她就跑?她又不是在追贼。 很快,祝言发现余光里的景物,多了一个东西。 路旁,是一座小小的木质庙宇,大概是被雨冲刷掉了红漆,斑驳不堪。小庙里头,垂着蜘蛛网,里头倒着一尊无头神像,底下碎了一堆瓷片,从中飞快地爬过一只千足虫。 大概是个小山神,也不知怎地这神像破碎不堪,躺在这荒郊野外,无人祭拜。 祝言有些唏嘘,没了信仰的支撑,这神明也经不起推敲。 只是她有点奇怪,龙城的民众,城区也好乡村也罢,普遍来说都有信神,各种宗教人士都有,基本对各教神明心存敬畏。哪怕我不信你的神,路过也会点叁柱高香。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山神落魄如此? 祝言蹲了下来,捡起那些碎片包在纸巾里,然后轻轻放在神像旁边,接着她用纸巾拂去神像上的灰尘,以及那缕缕蛛丝。 她看见那神像背后的画像,画着一条双尾蛇,像是山神的宠物,画像颜料都被雨水侵染了颜色,搞的那尾巴不像尾巴,倒像是漏出了内脏。 小庙经过祝言的清理能看得过去了些,她虽然不信神,还是朝着小庙拜了一拜。 祝言站起身的时候,那小庙里头挂着的石铃铛蓦然一动,一声清脆的铃音荡开—— 祝言看着那浓雾竟是慢慢散去,就像是为她开道,分出分叉的另一条小径。 她有些诧异,看着那神像,说了声:“谢谢。” 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只是一阵风而已,这世界怎么可能那么神神叨叨的呢? * 祝言这次终于没走冤枉路,走了一会儿就进了村子,瞧见几户人家,小院子里四五个老人正围坐在一起下象棋。 其中一个围观的老人见着了祝言,表情兴奋大喊道:“村长,这山底下来人了!” 象棋执红一方的老人也看了过来,连忙起身,笑得和蔼可亲:“妹子,有人带你进来的?” 19迷失(剧情) 祝言捧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缓缓下沉,呼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张雅的父亲?” 眼前的村长,名为张原,胡须花白,面容和蔼,看着倒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他握着茶盏的手一顿,坐在藤椅上往后靠去,“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友。” “有个你这样的朋友挺好,雅丫头以前一直独来独往……”村长眯起眼睛,“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张雅她,去世了……” 村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走了也好,不受苦了,这丫头。” “最近,有警方跟您问过她消息的吗?” “哼,那些警察都吃白饭的,指望他们,不如指望猪会跳舞。” 祝言被茶呛到了,脸上一红。 “她出了这山里,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她忍心把老父亲一个人丢在这里。” “最近,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呢?” “你不就是?”村长喝了一口茶:“我这村子剩的都是些老人,来一个生人,全村都知道了。这几天,确实没有……” 祝言总觉得有种违和感,是因为很久不见了,所以女儿去世也没有那么伤心吗? “小崽子!你给我放下!”村长突然猛地一跺脚,腾地站起身子。 祝言循声看去,一个长发遮面的小孩,穿着脏兮兮的长衣长裤,正爬上屋里的神龛,费力地去拉扯那神龛上的黑纱。 那神龛倒是勾起了祝言不太好的回忆,曾经母亲在家里也供着这样一个神龛,她每天就是闻着烟熏火燎的香火味吃饭的。 村长跑过去,粗暴地将那小孩一把抓了下来,提着后脖颈丢进了里屋,也不看小孩是否摔着,就直接落了锁,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抱歉,吓到你没?小孩子就是调皮。” “她是?”祝言倒是有点担心那小朋友的状态,她可是见过太多虐童案了。 “……害,我孙女,家丑不可外扬,雅雅未婚就生了她,生完就跑。我觉得孩子怪可怜的,怎么也是有血缘的,我就养着了。” “我可以见见她吗?” “不行!”村长厉声拒绝,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激,陪笑道:“这孩子有点遗传病,见不得阳光,而且她怕生的很。脑子有病,这都几岁了还不会说话。” 祝言看见那小女孩似乎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看着他们,嘴里张着流着口水。 所以这会是张雅省钱的原因吗?祝言从包里拿出自己所有的现金,悄悄放在桌垫下,没好意思直接塞给村长,怕他拒绝。 “妹子,给我个面子,赏脸留下来吃个饭,陪我这个留守老人聊聊天。” “村里的人也不出去吗?” 村长摇摇头:“你来的时候,也看见这雾了吧,这里一年大多数时候都是雾天,出去的好多都在路上出事了。久了,我们就自给自足,很少和外界交流了。” 盛情难却,在村长的极力邀请下,祝言又多坐了一会儿,没有得到更多关于张雅的信息,有些失望。她只能确信一点,张雅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早早就离家出走,去城里打工了,并且此后再无联系。 就在祝言要离开的时候,几个老人突然急吼吼地押着叁个垂头的年轻人进了屋。 “村长,这叁个生人在咱们村子一直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叁个人一看见祝言,就激动地大叫了起来:“放开,我认识她!祝言大姐,你跟他们说说,放开我们。” 祝言一看,可不就是陶文亮,章昊,石东那叁个呆瓜。 “村长,我见过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想到他们仨小霸王被几个老年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村长招手让那几个老人放开。 “你们怎么这么早来村子里?申屠呢?” “你就关心申屠!你没发现莹莹也不见了吗?”石东喊了出来。 “呜呜我的莹莹。”章昊快哭了。 陶文亮声音颤抖:“是这样的,申屠一早就撺掇我们几个人出门进村。结果半道上看到个神庙,那神像特别奇怪,莹莹非要在那里拍个合影……” “神像?”祝言记得自己看到的神像很破,哪里奇怪了? “特别特别特别诡异的神像,长得奇形怪状的,不过莹莹非要说那神像看起来特别帅气……” 怎么和祝言看到的神像不一样?是他们走错路了,还是自己走错路了? “结果……结果,突然起了特别大的雾,然后,我们就发现莹莹就不见了!申屠也不见了!” “莹莹一定是被申屠拐走了,我就知道他那么坚持让我们来,就是为了对莹莹下手。”石东恨恨地说。 “可恶,我就知道他想泡我们家莹莹!这下给到他小子机会了。”章昊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们当时在附近找了没?”祝言看着这仨,本以为是玩咖,难道他们还真的对周莹莹有几分真情? “找了啊,没找到结果阴差阳错找到村子里来了,我都跟那几个老头儿说了,我们只是来找人的!祝言姐,你看见他们俩了吗?” 祝言摇摇头,拿出手机:“你们给他们打电话没?” “不知道申屠电话。”那仨面面相觑。 “试过打莹莹的手机,但是进了雾区,我们手机都没信号了,明明在下面旅店的时候还有。” 祝言想起早上申屠用自己手机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她翻开通讯记录,发现自己的信号也是空格,不在服务区。 “啊啊啊,你也没信号,申屠不会已经上垒了吧。” “莹莹要是受欺负了,我一定宰了那孙子。” 祝言受不了这几个男人在那儿哭的跟孙子似的,还嘲笑申屠软弱,明明他们遇事一点都抗不了。都什么时候了,担心的不是女伴的安危,而是介意人家的贞操。 “安静!都还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是要哭丧?”祝言冷声道,感觉快控制不住要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的冲动了。 看着祝言隐隐发怒的样子,叁个男生愣了一下,默默吞了一下唾沫,突然感觉祝言像是教导主任一样。 “我进村子后,就没看到其他人来了。这样,我们去旅店再看看,找不到我们就在山下报警。有可能是莹莹受伤,申屠扶着她回去休息了。” 叁个男生静静点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村长,开口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旅店,你们说什么呢?” 20神隐(剧情) “我活这么大岁数,也没听说过咱们千元村有旅店的。”村长抿了一口茶,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意,“几位怕不是被这雾迷了眼,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去,老头儿你别吓我。”石东瞬间弹跳起步,抱住陶文亮的胳膊。 “鬼话糊弄谁呢,那床的触感好他妈真实,还会响……”章昊梗着脖子说。 陶文亮安抚地摸了摸石东的手,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白,“什么时候了,别、别开这种玩笑。” 祝言眉头一皱,看着村长的微表情不像说假话,“村长,你很久没下山了吧,也许外面的情况你不清楚。” 村长摇头笑了笑,“咱们千元村,这些年来来去去的人屈指可数,那旅店做的是谁的生意?” “过路人也有的住吧,而且那旅店就开在山底下村口,公交车下来走一会儿就到了……” “有可能是村子里出去的人,在那儿刚好有个宅子,一边生活一边做点生意。”祝言想到了婴汝的账簿,“我还给那前台算过账,住过的人还真不少,多到几千的房费都有,少的还有几角钱的……” “几角钱?做慈善呢吧,什么年代的物价啊,几角钱房费。”章昊看了一眼祝言,“你确定没看错小数点吧?” 祝言懒得理他。 村长却是神情一变,“跟我说说,那前台长什么样?我回忆看看,是不是村子里的什么人。” 一听村长这话,章昊立马吐槽:“我提起来就一肚子气,那前台磕碜死了,刷白的脸,跟那女鬼似的。昨天我们去的时候,还爱理不理的,一直搁那玩算盘,说了一大串规矩,多高傲似的。” “……那前台,今早上我们退房的时候,换了一个男的,穿着个长衫扮少爷呢,我看就是个小白脸,估计跟昨天那女的是一对儿,那鼻子眼睛,夫妻相!” “我们走的时候还非要送我们一根黑绳子。”石东靠在陶文亮身旁补充了一句,“除了申屠他没送,我们都被送了,我们还笑话申屠来着。” 陶文亮嫌弃地说:“那黑绳子丑不拉几的,几分钱的货,什么档次,也想我带……” 祝言脸色越听越奇怪,她撩开袖子,“和这一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还说什么护身符我只送你们,别人求我我都不给呢。”章昊捏着嗓子模仿起来,看见祝言那绳子眼前一亮,嘲笑起来:“哈哈哈,不是吧不是吧,你这都被他骗到了?” 好家伙,这绳子还批发,她真是信了婴汝的鬼话。 “继续。”祝言冷声道,捏了捏拳头嘎吱作响。 章昊打了个哆嗦,“我们男的带那绳子干嘛,娘们唧唧的……诶,东子不是说你哈。” “反正我们三个没要,莹莹勉强收了,出了旅店就丢了。”石东脸上有些难看。 “说这么大半天,跟绳子有什么关系?”陶文亮烦躁地看向祝言。 祝言无语:“我这儿还有那根绳子,你说能证明什么?” “证明不是幻觉。”石东表情凝重。 “听上去,倒是不像咱们村里人,咱们村里可都是精神正常的人。”村长对祝言那绳子更感兴趣,凑近了些:“妹子,你那绳子能让我看看吗?” 祝言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放下袖子,“村长,不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打扰您这么久,我们现在得去找我们朋友了,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生是死,拖久了,黄金救援时间就过去了。我们现在手机没信号,您家里有座机吗?可以借用一下报个警吗?” 村长都防着她看见他孙女,她凭什么不能有点秘密? “对,帮忙报个警,村子里怎么都通了水电光纤吧,没基站的话,固话肯定比咱们手机这好使。” 村长神情一滞,直起身子,笑了笑:“有的有的,我去帮你们打电话,你们去找人吧,我那老式电话,你们小年轻肯定用不来。” 说着村长就掏出腰间的钥匙,走进了小隔间,几个人都看见那昏暗屋子里摆着一台老式电话机。 村长关上门,又插上门后的锁链,拉开一条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挥手:“你们去吧,我在打了。” “那谢谢您了。” 四人远远听见了电话的拨号声,然后电话接通,村长开始对着电话说起了有两个年轻人神隐的事情,四人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 “那我们就先往山下找找看,回那旅店问问。”祝言指挥其他三人,此刻那几个男的都顺从地服了她的管教,毕竟她在几人中年纪最大,武力值最高。 “万一回去,那旅店老板是妖怪咋办?看着就怪,万一村长说的是对的呢?”石东嘟囔了一句。 “石同学,你觉得如果那妖怪吃人,还会让你住一晚,送你纪念品吗?”祝言心里拼命练着忍字,以后被晓得警察殴打公民,可是要停职扣工资的。 章昊拍了拍石东肩膀:“东子,你细皮嫩肉的,妖怪肯定第一个吃你,到时候哥几个给你念经超度。” “去你的。” “东子,有我罩你怕啥?等警察来了,有啥妖怪不怕子弹?物理超度了给他。”陶文亮有些不耐烦。 “我……我先留在村长这里吧,我等你们回来,等警察来……”石东说着,退到了村长家的门口,不敢看他们。 “切,没想到你比那申屠还软蛋,看错你了。”章昊骂了一句。 陶文亮努了努嘴:“你对莹莹就不担心?” 祝言狠狠踩了一下章昊的脚,他立即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敢怒不敢言。 “石东,你不想去的话,不强迫你。”祝言语气难得温柔,她给了石东一个意外的拥抱。 “艳福不浅啊,踩我抱他是要怎样?”章昊气的高低眉了。 “你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只吃自己包里的水和食物,听懂了就点点头。”祝言轻声耳语。 石东愣了愣,重重点了点头,又笑道:“谢谢,这青天白日的,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等祝言跟石东吩咐完注意事项后,村长也从屋里出来了,锁上门,跟他们说报完警了。 祝言跟村长说了石东的情况,村长打着包票让他们放心,好不容易来个稀客,那必须好吃好喝招待着。 沿着他们三人来时的路离开的时候,祝言回见石东跟村长交谈甚欢,甚至下起了象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搞的陶文亮和章昊对石东唾弃得很,满嘴都念叨着快点找到莹莹,让石东自生自灭去吧。 21幻雾(剧情) “喂,聊会天吧,你和申屠那书呆子是不是有点情况?”陶文亮跟在祝言身后,拿着手机外放着他声嘶力竭呼喊“莹莹”的录音。 他不喜欢祝言这一挂正经死板的女人,即使她的确很漂亮,但他觉得她太过无趣,跟他爸那些女下属一样,板着张脸。他对祝言的挑逗,纯粹是出于男人的好胜心,他不理解,这女人凭什么对申屠更温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我们那点环境音,可不得干柴烈火哈哈哈……”章昊咧着嘴,不坏好意地打量着祝言结实的长腿。他有色心,没贼胆,见识过祝言那三招两式,只能过过嘴瘾。 章昊有点惋惜,他们几个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太死,竟然一觉睡到申屠来吵他们,不然说不定,昨晚听墙角能听到什么香艳的。 三人当中,认真找人的只有祝言,她一直在观察四周,根本没心思说闲话。 此时,听到身后俩货放肆的调笑,祝言深吸了一口气,站定,蹲下身子,单手捡起一块锥形石头,放在手里掂了掂:“嗯?咱们是找人还是聊天?你们选吧。” “找人找人。” “这不是觉得申屠在泡我们的妞,我们泡他的,礼尚往来嘛。” 从祝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章昊和陶文亮瞬间感受到有种要被杀人抛尸的压力,互相看了一眼,即时收声。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你们没发现这雾越来越浓了?” 祝言一说,刚还在吹口哨的俩男的脸色一白,环顾四周,他们才发现,刚顾着看祝言屁股了,四周这雾已经不是简单可以用浓来形容了,倒像是某些东西累积到一定程度开始发黑。 “咱们走多久了?都走到晚上了?!”陶文亮和章昊都抱到了一起。 “fuck,老子想起有个电影就他妈叫《迷雾》,可人家那雾是白的啊,哪像这个?咱们先回村子里吧,祝姐姐。”章昊瞬间服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地喊过祝言,他现在觉得石东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 “五十三分钟。” 准确来说是,五十三分钟零九秒,从离开村子,祝言心里就开始算着秒数,她对时间的把握一向很精准,分秒不差。 “你不看手机都知道?”章昊拿出自己手机大概看了一下时间,“好像还真是,半个小时肯定有了。” “这么久了,可能申屠他们都到村子了吧。” “要回去的,不拦着,自便。”祝言撂下一句话。 一听祝言这么说,章陶咬咬牙,但转身回头一看,来时的路早已被浓雾侵吞,伸手不见五指,没了祝言他们简直寸步难行,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越发显得祝言相当靠谱,就是凶了点。 “还是先找人好了……我担心莹莹……” “找人就放录音?你俩不会大声喊吗?”祝言转到他俩身后,挨个屁股踢了一脚,虽然力道不大,也差点让他俩摔个趔趄。 “这可是证明你们真爱的时候。” 俩男的怂了,开始扯着嗓子喊莹莹,声音稍微小了点,祝言就在后头踹上一脚。 虽然憋屈,但他俩开始享受起来了,毕竟这黑咕隆咚的浓雾里,祝言那一脚给了他们十足的安全感。 怎么说,他们身后也是有人垫背的了。 “早知道老子来之前缓存《好运来》了,这地方阴气太重。”章昊咬牙说了一句。 “祝姐,你知道千元村这么邪门的不?这规模的雾,还有这能见度,绝了……”陶文亮也舔着脸换了个称呼。 “你们不是学民俗的?做作业下乡前没来个背景调查?”祝言心说这不是该她问他们吗? “我们……和申屠不一样,捐钱进的香大……懂了吧。” “那是该吃点没文化的哑巴亏了。”祝言吐槽道。 此时,那俩货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但奇怪的是,那光线就像无法穿透迷雾,除了脚下的路有点实感外,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他们走的更加谨慎起来。 “我手机是不是要没电了?求求别啊!” “这雾属实怪牛掰的。” 祝言心里也隐隐升起莫名的担忧,走了许久都还没有发现周莹莹和申屠任何踪迹,也没有看见旅店。 “喂……祝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祝言一愣。 “就在附近……越来越近了……” “一定是莹莹!妈的,说悄悄话?申屠凛那小子是不是在撬我墙角。” “莹莹!你没事吧?” 说着,那俩货自顾自地开始兴奋起来,毫无刚才的畏惧胆怯,举着手电小跑了起来。 “先别!等……”祝言往前试图拉住他们,但他俩瞬间消失在前面的雾里,祝言甚至没能抓住他们一片衣袖。 人声?有吗?她为什么什么都没听到,甚至此时,那俩货的声音都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黑雾里,只剩了祝言。她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那雾却像是在蚕食那份光亮般,向她逼近,甚至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这雾就像活物一般。 “陶文亮?章昊?你们没事吧?回答我……” 回答她的,是死寂。 还有她的呼吸声。 以及一声低沉的呼唤:“言言……” 从她身后传来。 祝言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对她说话! 22伪恋(微H) “言言……”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祝言身后传来,带着亲昵的眷念,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凉。 那瞬间,祝言如遭雷击,那个声音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 厉野,曾经耳鬓厮磨的前男友,如今形同陌路的副局长,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此时只可能在办公室养尊处优,和新女友调情,和权贵斡旋,兴许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所以,现在呼唤她姓名的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 从那声音开始响起,祝言已经察觉不对劲,四周的浓雾就像有了生命的实体一般,翻涌着缠绕住她的四肢,她感觉到麻木,开始丧失对身体的控制。 该死的,继昨晚的黑影后,这是第二次了,难道她的精神状态恶化到这么频繁地发病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为什么你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你,唯独我不可以?” “那天在警局看到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想过我吗?” 真正的厉野才不可能在乎这种事情,当时可是他说什么都要分手,那么坚决,甚至不愿意等到他回国再谈。 祝言咬牙,默念: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就算是幻觉,她也不要再想他!祝言生起强烈的抗拒情绪,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得越发紧密。 她的身后,那雾里,展开一双素白的手,触碰到祝言的下颌,温柔地抚摸着她,却让她感觉自己颈部肌肤脆弱如纸,只要牠一用力就可以撕开。 牠的下巴放在祝言的颈窝处,体感异常冰凉,让祝言头皮发麻。 没有呼吸,没有起伏。 牠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脖子,留下黏腻的湿意,在她耳边低语:“还有别人的味道……” “言言,为什么可以和不认识的男人发生一夜情,和我就不行呢……” 不可否认,牠的音调语癖真的很像厉野,只是真正的厉野话才没有这么多。 牠说的话,只在祝言幻想中存在过。 她记得以前和厉野刚恋爱的时候,全警校没人知道,结业典礼那晚,他们溜到附近小旅馆开房。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旅馆房间里,因为她的原因,他们只是单纯地抱在一起睡了一觉。结果被同期生撞见,他俩只好顺便抓了一个隔壁嫖娼的男同学,回去交差。 后来,厉野执意要和她分手,不惜在电话里伤害贬低她,她自觉亏欠,给不了他性福,风轻云淡地应允了,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泪湿枕巾。 厉野是她的初恋,她之后也试着交往过一些男人,但她依然没办法和那些人坦诚相见,甚至有时候约会着,她却叫出了厉野的名字。 她以为她早已不在乎,但那天在警局见到回国的他后,那一瞥,她才懂有种感情无关风月。 “此刻,你又在想着谁?” 就在祝言陷入回忆的泥沼时,牠抱住了她,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一只冰冷的手抚弄着她柔软的唇瓣,然后,有些不悦地撬开了她的小嘴。 牠的手指纤长,异常地柔软,分开她的牙关,捉住她的舌头,就像是在交媾一般,在她唇腔里抽插。在牠色情的玩弄下,祝言感觉到嘴里的涎水已经不受控地溢出唇边。 真正的厉野从来没有这样越界过。 但是祝言脑海里却想着厉野,想着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如此欺负她。只是一想,她的小腹就灼热起来,眼神朦胧。 “言言,当年在小旅馆,我们就该结合……” “现在,让我弥补遗憾好吗?” 祝言眼前不再是浓雾,不再是荒野,她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逼仄的旅馆房间。在那里,她没有拒绝厉野,而是和他动情相拥。 “厉野”高大的身躯紧紧拥着她,而她扭过头和他接吻,唇齿相接,他的眼神不再冰寒,而是被她染上了欲色。 她的衬衣在他粗粝的掌心间被蹂躏出褶皱,几根发丝被两人的唾液沁润勾连在唇边,他热烈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这里热了呢……” “厉野”的薄唇咬住了她衬衣的纽扣,另一只手摸向了她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祝言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感受到不寻常的是,那雾里已然伸出第三只手,第四只手……正穿过她衣服的下摆,伸进乳罩里,玩弄揉捏着她的胸乳,还有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最隐秘的花瓣,正在那湿透的入口试探。 现实与虚幻的两道残影交织在一起,波动扭曲。 “厉野”细长的舌尖扫弄她的阴唇,吸住那颤抖的花蒂,隐忍地看向她:“言言……你想要我的对吗?” “……” 祝言动摇了。 然而现实里,她的身体被数只手禁锢,无法逃离。她此刻似乎身体与意识已经分离,意识在和厉野调情,而身体却在荒野被邪祟把玩。 厉野已经是过去式了!祝言闭上眼,不看不想。 更何况,不是什么诡玩意儿都可以假冒厉野的。 “言言……你不理我,你是已经变心了吗?” 牠的手停在她的左胸,她的心脏仿佛就在牠的掌心跳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祝言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汹涌的情绪,咬唇挤出一个字:“滚!” 也就在这时,她手腕突然如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被什么小虫子叮咬一般。 祝言发现自己身体的禁锢被解除大半,她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咦?”那邪祟似乎也有些诧异,愣了片刻。 趁现在!祝言什么也不想,头也不回拔腿就跑,逃得越远越好,哪怕摔死她都不要死在这种冒牌货手里,死前还要被凌辱一番。 她虽然不信鬼神,但也有基本的敬畏之心,以及知道坐以待毙的道理。 突然,雾里又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祝言的手腕。 祝言下意识挥拳打过去,却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言姐,是我。” 申屠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稚气未脱的少年音此刻却给了祝言无比的安心感。 “真是你?”祝言猛掐了一把申屠腹肌,听到传来一声真实的惨叫,才松了手。 “言姐,你这么慌怎么了?” 迷雾渐渐散开,隐约能看见申屠的轮廓了。 祝言强定心神,尴尬地推开他的胸膛:“你好意思说我,大家都在找你,你干嘛去了?还有,你看到你那几个同学没?” “他们?我迷路走了好久都在绕圈子,能遇到言姐你真是太好了,再晚点,我真要哭了。”申屠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你怎么迷路的?” “害,这雾太邪乎了,我走路摔了一跤,结果眼镜碎了,就跟他们走散了。” 祝言此时才发现,申屠眯着一双笑眼,没了镜框,显得有几分眉清目秀,笑得很是腼腆。 祝言简单跟申屠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略过了自己刚才的诡异遭遇。 “我还要再找找你同学,他们刚说找到周莹莹了,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别在荒山野岭出什么事。要我先送你先回村子休息一下吗?” “言姐也是女孩子,我跟你一起,不能让你落单。”申屠拉过祝言的手,十指紧扣。 祝言刚想挣开,就听到申屠说:“言姐,我高度近视一米以外人畜不分的,这样牵着你就不会弄丢我啦。” 想了想,他现在就跟个瞎子一样,祝言也就默许了他的任性,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挂掉的样子。 申屠凛话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他低头将她凌乱的衣衫,还有脸颊那抹未褪的红晕尽收眼底。他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地帮她理了理衣衫,遮住乍泄的春光。 23残鼠(剧情) “咳,申屠,你刚发现我的时候还有看到什么吗?”祝言有些不自然的忸怩,也不敢抬头看申屠。 她不确定申屠有没有看到她被那邪祟玩弄的场景,或者那就是一场只在她脑海里发生的幻觉。 申屠靠的很近,他凑在祝言的耳边,很是疑惑:“言姐,想我看到什么?” “……” “我看不清,连带着听力都不好了。”他的身子紧紧挨着祝言,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社交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祝言听着,他的语气就是在笑着。 祝言推开他死乞白赖的脸,“没什么,忘了你现在跟瞎子没区别,别耽误我找人了。” 祝言还没说完,就听到路旁树丛传来痛苦的低声呻吟。 雾散了许多,祝言一眼就看到了那躺的极不雅观的陶文亮,正在哎哟哎哟地叫着。 “陶文亮?”祝言放开申屠跑了过去,拉着她的申屠猝不及防,啧了一声,就好像极为不满陶文亮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陶文亮看到祝言眼睛一亮,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样,刚还蔫了吧唧的,立即精神抖擞地从地上坐起来:“祝姐,我找到莹莹了!” “他也能管你叫姐了?”申屠凛看向祝言,颇有点小老婆要老爷作主的神情,发现祝言连个回头都没给他后,申屠凛沉下了脸。 祝言根本没注意到申屠凛的小情绪,她只看到了陶文亮身旁的周莹莹,她躺在草丛里,身上干净整洁,似乎睡着了,还在做着美梦,嘴角带笑。 “莹莹,醒醒,你没事吧?祝姐,你看,我根本叫不醒她!” 陶文亮拍了拍周莹莹的脸,可是她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祝言心里一悬,她蹲下,摸了摸周莹莹的颈动脉,松了口气,还活着。接着,祝言又检查了一下确定周莹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她应该没事,只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我这样叫,她都不醒?” “别慌,也有可能是被下了什么迷药。”祝言拉住了陶文亮那看起来要给周莹莹一耳光的手。 陶文亮将信将疑,呼了一口气,接着声音拔高:“申屠?你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怎么没有陪着莹莹跟她一起?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我怕你们误会我要泡她啊……”申屠凛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别吵了。刚刚你们那么担心申屠和周莹莹在一起,现在分别找到了他俩,你又怪申屠,合理吗?”祝言也看不下去了,随即想起来他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陶文亮,你看见章昊没?他没和你一起?” 祝言环顾一圈也没发现,章昊那一头黄毛应该很明显才对。 陶文亮这才反应过来:“昊子?刚刚我们听到莹莹的声音,就跑过来,结果雾太浓看不见,摔了一跤,摔晕了给我,我醒来就看到莹莹了。” 祝言直觉哪里不对劲,“你确定你真的听到莹莹在说话?” “对!我确定,而且还有一个男的声音,她当时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陶文亮咬牙看向申屠,“我还以为是你小子……” “等等,这是啥?!”陶文亮冒冷汗了,他摸到自己手边,压住了有什么硬物。 他提起来一看,那是一只惨白的断掌,还连着碎骨血肉。 “啊啊啊啊!”陶文亮惊叫起来,跟触电了一样,发疯般地将那断掌甩了出去。 然后,刚好丢到了申屠的肩上。 申屠意外的冷静,他眉头一皱,歪头看向那断掌,嫌弃地提起尾指骨,眯起眼睛:“你不要的,干嘛丢给我?” 陶文亮已经抱头哭了起来,“呜呜……昊子……” 祝言也被那断掌惊到了,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案件发生。 “申屠,你别动。”她不动声色地脱下外衣,包住申屠手里的断掌,仔细查看,的确符合年轻男性的骨骼特征。 “你说这是章昊的?” “是……他属鼠的,他手腕那里纹了一只老鼠,我们这帮人还笑他是龙潭老鼠……” 祝言翻了翻,手腕处确实有一个盗版米老鼠纹身,染了血污,笑脸更像是在哭。 被动物咬的还是人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有危险。 附近干干净净,没有其他碎肉残肢,连一点血都看不见,根本不像是第一案发现场,亦或者说是,是祝言遇到的那种诡异,吞吃了他,只留了一只断掌。 “言姐,我们下山报警吧!这章昊莫名其妙就没了,太怪了,不是我们该掺和的事情,让条子们来吧……”申屠扯了扯祝言的衣袖。 祝言感觉凉意从脚底悄然爬了上来,难道章昊遇到了和她一样的事情?不同的是,他没有逃开? “不回村子吗?这雾我们走不出去的。”陶文亮的声音颤抖,开始疑神疑鬼地张望,“东子还在村子里啊。” 祝言其实并不想回村子,但是考虑到石东,“嗯,我们回去叫上石东就走,如果警察来了,也可以带我们下山。” 大家沉默地点了点头,申屠凛让陶文亮背上沉睡的周莹莹,可是陶文亮怕的发抖,他一直推脱自己的脚扭伤了,无论如何都不肯背周莹莹。 祝言只好自己来,她刚要把周莹莹放在背上,就被申屠凛拦住了。 “喂,你别占莹莹便宜啊!”陶文亮声音都在发抖,还在硬撑。 “那你来啊?你还是男人吗?连自己女人都背不了。”申屠看了他一眼,直接把周莹莹往肩上一抗,就像背沙包一样,陶文亮才没得说了。 陶文亮哆哆嗦嗦走在他俩中间,嘴里交替念着阿弥陀佛和基督保佑,眼下的黑眼圈显得他更加神经质了,开始责怪申屠让他们来这种地方,又责怪祝言非要让章昊来找人,不然他也不会出事。 “收声!你不知道话多的第一个死?”祝言听得烦了,作势要把那断掌塞进他怀里,吓得陶文亮立马闭了嘴。 然而,陶文亮还没安静一会儿,突然尖叫一声,拉住了祝言的胳膊,指着周莹莹道:“姐……莹莹……的肚子好像大了……” 24诡胎(剧情) “你眼神也不好了?”申屠凛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陶文亮,但随即他脸色一变,看向祝言,“言姐,我本来没觉得,他这么一说,这体感确实……” “申屠,你先别怕。”祝言示意申屠凛把周莹莹先放下来。 “只要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申屠很是乖顺地低声说了一句。 比起申屠的话,祝言更关心周莹莹的肚子。 等放到平地上,周莹莹腹部的凸起更加明显了,就像衣服里塞了一个光亮的皮球一般。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她的肚子如同吸水的海绵一般慢慢膨胀。 “莹莹她……不会是怀孕了吧?”陶文亮紧张得吞了几口唾沫,“但今早上还没显怀啊,她不会怀了鬼胎吧……” 陶文亮疑神疑鬼地往祝言身后靠去,“章昊也没了……还有那不存在的旅店……这千元村太邪门了……” “也不一定,断了只手,人也能活一会儿呢,只要能止住血……断尾求生……”申屠凛沉声道。 “陶文亮,你先冷静,深呼吸……申屠说得对,章昊还有生的可能,眼下我们还有要考虑的人,莹莹,石东,不能再少一个了。” 陶文亮也懂这个道理,他吸了吸鼻子,点头,在胸前不断地画着十字祷告。 为了不让陶文亮大吵大闹,祝言让申屠转过脸去避嫌,她能好查看一下周莹莹的肚子。撩开衣物,周莹莹的肚子和寻常孕妇没有两样。 祝言伸手抚摸,竟然感受到一阵胎动。 那肚子里的东西似乎也伸着手,只隔着一层肚皮,和祝言的手掌贴在一起。 不可思议。 饶是见过无数生死的祝言,此时也是一惊,猛地抽回手,发觉自己背后都渗出了冷汗。 祝言深呼吸,拿出手机对着周莹莹的孕肚拍了几张照片,趁手机还有点电量,留点证据可以回去问问苏然。 “莹莹肚子越来越大了,不会是要生了吧……”陶文亮脸色难看,“人不都是十月怀胎吗?” “那说明不是人啊。”申屠凛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被祝言眼神警告了。 “我们先回村,村里人多,警察应该也到了,莹莹这情况,只有我们不行。”这路上没有一点掩体,还有那诡异的浓雾侵袭,祝言完全不放心在这里停留。 再动身,因为周莹莹的大肚子,申屠只能公主抱。他反复重申,自己只是人道救援,才这样抱她的。 但是祝言根本不在乎这种事:“辛苦你了,其实你抱不动的话,可以换我来,不用这样说。” 申屠凛不说话了。 祝言觉得申屠凛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女孩的异变,他是一点不担心,好歹人家陶文亮还能正常地害怕。 * 祝言忧心忡忡,但好在,返程的路上,雾散了许多,没有再遇到来时那种诡异的情况。 这雾,也总算正常了几分。 等到村口的时候,大家发现天色都晚了许多,全靠肾上腺素走出了迷雾。 路上没出其他岔子,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那鼓劲儿一松,才发觉又累又饿又渴。 警察应该早到了吧?祝言满心期待地准备跟同事打招呼,却发现迎接他们的是寂静空旷的荒村,角落甚至都能听到千足虫爬过的声音。 “东子!你在哪儿?别一个人享福啊……”陶文亮刚到,就喊了起来,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下一秒,他就被申屠死死捂住了嘴。 原因是,申屠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捂他嘴,那必然是祝言,他只能先她一步。 祝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情严肃,陶文亮此刻才惊觉这村子静的可怕,那家家户户里亮着一点莹白的烛光,如同一双双眼睛般。他猛地吞了一口唾沫。 就在大家被这诡秘的氛围搞得人心惶惶的时候,申屠凛怀里原本沉睡的周莹莹,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起来。 25邪神(剧情) 周莹莹尖锐痛苦的叫声,在寂静的村子格外刺耳。 此刻她双眼紧闭,额头冒着冷汗,肤色苍白,细密的青色血管都开始发黑。她双手抱着肚子,在申屠凛的怀里挣扎,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她体内翻涌,就要破体而出。 几秒的时间里,申屠凛伸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周莹莹死死咬住。申屠啧了一声,皱了皱眉,还是按着她的肩不让她闹出更大的动静。 “莹莹……”陶文亮吓得不知所措,他几时见过周莹莹难受到如此癫狂的样子,他甚至要求她带妆睡觉。 周莹莹还在呜呜乱叫,而申屠的手已经开始发红流血。 祝言很快反应过来,果断朝着周莹莹侧颈部来了一击手刀。 祝言曾经实战练习过数次,外力瞬间击打这个部位,可以触发颈动脉窦性晕厥,当然还必须要掌握好力度,不然导致心脏停跳也是有可能的。 对不住了。祝言在心里默念,然后就看见周莹莹软软倒在申屠凛的怀里,几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申屠也抽出了那只快被周莹莹咬的失血的手掌,苦笑了一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一丝耐人寻味的错愕,周莹莹肚子里到底是沾上了什么? “这个姐姐还有多久死掉啊……”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循声看去,那个祝言曾见过的村长孙女,披头散发,嘴里吸着手指,口水流了一地:“你们开饭的时候,可以先让我尝一口吗?” * 村长的土坯房里,小女孩缩在角落,一边磨牙一边观察着祝言他们。 小女孩刚才那番言论,被陶文亮训了一通,大概是看她年纪小好欺负,被祝言呵斥制止了。 祝言跟他们大概说了一下小女孩是村长的孙女,是自己朋友的女儿,大概是受过虐待所以精神可能有问题。 祝言想起,村长说小女孩几岁了都不会说话,如今看来,村长又在撒谎,她会说话,只是说着胡话罢了。 申屠凛把周莹莹安置在里屋的床上后,和祝言面面相觑。 申屠羞涩地摸了摸鼻尖:“言姐,你别看我啊,我学的不是妇产科啊。” “你们别乱动啊,我去找找固话。” “对,打电话找急救啊,村长不是报警了吗?”陶文亮也激动起来,他凭着记忆找到那间村长打电话的屋子。 锁着,陶文亮急了,祝言拉开他,横着一踢,门锁应声落下。 然而陶文亮的笑容下一秒凝固了,他拿起电话,却发现那电话,连玩具电话都不算,甚至只是用纸糊的,他一捏就碎了。 陶文亮瘫软在地上,无助地抓着头发,“完了,完了……这都是什么鬼!那老家伙都是在骗咱们,根本不想咱们出去!” 申屠凛也是眉头一皱:“来之前,我查资料没看见千元村民风这么诡异啊。” 小女孩吃吃地笑着,甚至拍手鼓了鼓掌。他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你这死丫头还小!都是你们搞的鬼!我爸今天要是在这里,你们村子就等着被屠光吧!”陶文亮眼睛发红,就要去捉她。 小女孩灵活地从他手下跑开,躲到祝言的身后。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帮帮我们吗?”祝言温柔地轻声哄着,因为她是张雅的女儿,她多了几分耐心和不忍。 “名字是什么?很好吃吗?”小女孩的头发遮掩住了面容,她不断嗅着鼻子:“嗯,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可是你不是妈妈。”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祝阿姨。” “猪阿姨?我听到你说话就饿了诶,你们是不是也饿了,我请你们吃肉……” 祝言转身,就看见小女孩垫着脚,从神龛掏出一小块腐肉放进嘴里咀嚼,递了一块给祝言。 腐烂的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 陶文亮瞬间脸色苍白,捂着鼻子道:“祝姐,这小孩……好像啃的是她的手指头!呕……” 祝言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小女孩那只手掌,只剩了两根手指头,也已经被啃咬的血肉模糊。 而她手心里,递给祝言的,正是一根似乎被水泡得膨胀的苍白拇指。 “你、你的手?!”祝言满脑子里都是儿童虐待案。 加上女孩穿的长衣长裤,一直遮掩着她的伤,祝言很难发现,她的手上都是啃咬的伤痕。 见到祝言的失态,小女孩仿佛被吓到了,她猛地抽回手放在身后,躲到了神龛底下:“我只是饿了……” “我就知道,那村长的后代也是个小变态!”陶文亮啐了一声。 “闭嘴!”祝言狠狠拧住陶文亮的嘴,语气变得凶恶起来,这是她难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申屠凛一声不吭地掀开了神龛的帷布,大概是因为近视,眯着眼盯着看了许久。 “就是这个,我们和莹莹在路上看到的就是这个,我就说这里有古怪,都是一伙的!他妈的信仰邪教!”陶文亮攥住申屠的衣领:“申屠!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申屠却一脸无辜,掰开他的手指:“咱们不是旅游的,我可不是导游,还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俩吵闹的时候,祝言也看到了那尊神像。 就一眼,她就定在了原地。 那神像只刻了半张脸,美的雌雄莫辨。牠慈悲的眉眼低垂,嘴角蓄着温润的笑意,赤脚踩在血池中,被无数血色锁链禁锢。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仙人之姿,却透着股阴邪的俊美。 祝言看牠的时候,牠似乎也在看她。 她见过牠,在母亲那香火气的房间里,年幼的她曾好奇地揭开纱布的一角,然后…… 祝言只觉头痛欲裂,申屠凛默默将那帷布重新盖住神像:“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的神像……” “你知道,他是谁?”祝言攥着申屠凛的袖子,迫切想要一个答案,母亲拜的究竟是什么存在。 “邪神阿萨斯……你竟然不知道?”申屠凛有些惊讶地看了祝言一眼,很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抚:“传闻他貌美善妒,最好愚弄人心,奸淫人妻……” “后来被神主制裁,囚禁血池万年……当然这不过是人们杜撰的神话了,没想到千元村竟然有他的信仰,我还以为他的信徒都死绝了,这倒是值得好好研究……” 阿萨斯……阿萨斯…… 好熟悉的名字,祝言看着申屠凛的嘴唇在翕动,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26裙下藏着猛兽(H) tokyore 8.c om 祝言似乎陷入了幻海中,她在深海下沉,而现实的光幕,愈加高悬。 申屠凛! 祝言呛水了,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脖子,看着申屠凛担忧的神情,无能为力。 她的意识沉溺在遥远时空中。 祝言又见到了另一个女孩的人生,不同于以往,这次时间更为悠长。 她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祝言”,享受这段新奇的人生。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 owenxue.com 那次神降仪式后,祝言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克莱尔”。 尽管她的确在那晚献出了自己的初次,但院长的占卜石记录显示,没有神为她降临。 她就此被斥责为不洁的少女,她被分到了修道院最为僻静的房间,干着最重的活儿,形单影只。 克莱尔会在床板上刻着正字计算天数,也会在干活的时候,不断默念“祝言”。 但她开始忘记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到底哪边是现实,哪边才是虚幻。 迷茫的时候,她就遥遥地眺望神殿,但对神主那份朦胧的依恋似乎也逐渐淡薄。 她所处的时代,各国以神的名义发动战争,战乱不断,就连神殿,如果没有神的庇护,也会被异教徒侵袭。 是诸国混战,也是信仰纷争,更是异端对主神权威发起的挑战。 但各国国主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修建修道院供奉神明,确保自己的神子地位,获得战争的庇护。 机械的日常,变故发生在那天,克莱尔被院长喊去处理一个濒死的少女。 院长很是嫌弃地让克莱尔找个墓地掩埋,或者送去焚化炉,以免少女带来什么瘟疫。 这样的脏活儿,只有克莱尔愿意做。 但克莱尔偷偷地把少女带回了自己房间养了起来,在那里,有个战时避难所建的暗室,连院长都不知道。 少女的确快死了,像块破布,身上都是鞭打化脓的伤口,黑袍和血黏连在一起,虚弱得不成人形,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恶臭。 起初,少女的眼神黯淡无光,郁郁寡欢,躺在床上一声疼也没喊,甚至没有力气求死。 克莱尔很有耐心地照顾她,偷偷把自己的食物供给让给她,用来之不易的淡水为她处理伤口。 克莱尔太孤独。少女不说话,克莱尔就跟她说自己的梦境,在那个梦里,没有战争,没有神明,她还是个执法队长一样的人物。 少女静静地听着,开始能自主进食,偶尔在克莱尔讲到激动的时候,笑一笑。 自那以后,少女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甚至没有疤痕,她长出了秘银色的长发,皮肤白皙,眼睛也是淡银色,整个人就像暗室里的月光一般。 矜贵的少女还穿着血污的衣衫,克莱尔有些不好意思,坚持要给她换身衣裙。 少女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服,脸色发红,只说自己来就好。 “大家都是女孩子,没关系的呀。” “当然有关系……我们族人的祖训,私密的地方只能给未来的爱人看。”少女咬着唇,换上了克莱尔的黑裙,看得克莱尔心神一荡。 少女终于说起了自己,她叫希尔芙,不是自愿来的,是被亲人强迫献给神明的。 神降仪式那晚,她本来计划和同伴逃走,却被同伴出卖,被院长当场抓获,用教鞭打了个半死,杀鸡儆猴。 克莱尔安慰地抱住了她,希尔芙的耳朵绯红,温顺地在她肩膀蹭了蹭。 * 那晚,修道院突然有异教徒闯入,烧杀抢夺,嚷嚷着推倒神像,直逼神殿。 克莱尔躲进暗室,希尔芙紧紧地拥着她,头埋在她的怀里。 逼仄的空间里,很快就被两人躁动的呼吸充盈。 她们不敢点灯,走廊上是盔甲撞击的金属声。 突然,克莱尔感到唇上一软,黑暗中,希尔芙偷偷亲吻了她,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让克莱尔面色一红。 克莱尔想要推开她,却感受到希尔芙的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 希尔芙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如羽毛般的吻,她的手在她的背上画着字:求你了。 她求她爱她。 克莱尔愣住了,希尔芙把她抵在门上,吻得更加热烈和卑微,她的舌尖伸进了她的嘴里,一边流泪一边亲吻。 原来希尔芙站起来是比她还要高的吗? 就在这时,克莱尔感觉到不对劲了,有什么硬物抵在她的腰间,隔着衣服都感受到炽烈的温度。 与此同时,暗室外,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发出咣当一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暗室的门板照进一丝光线,希尔芙带着一丝苦笑,抓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腿间,克莱尔触碰到了他那昂扬的欲望。 他的嘴翕动,无声地说:我选择了你,我现在是男人。 我可以爱你,克莱尔。 克莱尔突然想到了希尔芙曾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据传精灵原本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当他们选中了伴侣,就会根据伴侣分化出不同的性别。 克莱尔求证地看向希尔芙,希尔芙回她以温柔坚定的目光。 他说:叫我西尔弗,因你而生的名。 外面的人正在搜剿,翻箱倒柜。 他们相拥在一起热吻,克莱尔觉得自己只是怜悯他,难以拒绝他的亲热,但身体已经回应着他。 修道院的护卫终于赶到,他们听到刀枪刺杀,血液飞溅,以及异教徒的惨叫声。 与这场血腥的屠杀一墙之隔,西尔弗抱着她,那粗长的欲望侵入了她的花穴,他们压抑地喘息,她迎合着他腰部的挺动,结合得更深更紧密。 体液润湿了两人的衣衫,克莱尔扶着西尔弗精瘦的腰,报复似的咬住他平坦的胸乳,几乎要软到在他的身上。 她被他推到抵在门板上,一门之隔,是异教徒人头落地的声音,她一声低呼,被他的欲望顶到更高的高潮。 在神的领地,他们原本名义上都是神的妻子,此刻忘情地亲吻,交媾,此刻像野兽一般释放着隐忍的欲望,西尔弗紧紧地抱着她,要把她嵌入骨髓一般。 她骑在他的腰部,黑色的长袍被他推到胸上,他吮吻她的乳头,而他的鸡巴还在她体内跳动,被她吞吃入腹。 她孩子气地要看他的私处,含着他的欲望,看他脸红着流泪哀求她,又被他按着狠狠操了一把。 他们的身体完美契合。 直到外面的厮杀声停止,他们还在做爱。 被禁锢在这里的两个可悲的灵魂,不断地靠着肉体向对方索取爱,那是一丝背叛神和命运的快感。 * 数年后,克莱尔再见到西尔弗的时候,是在祭坛上,白衣信徒们跪着高呼:“献给阿萨斯大人。” 西尔弗被钉在十字架上,千疮百孔,烈火焚烧,瞎了的银眸挂着血泪…… 27饿瘾(剧情) “言姐?祝言?” 耳边响起申屠凛遥远的呼唤,祝言沉底的意识瞬间浮出水面,就好像即将被扼死的人猛地呼吸进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她眼神聚焦,有些恍惚,看着申屠凛这张脸都有点陌生,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银发银眸的绝美少年身上。 “申……申屠?我刚刚是晕过去了吗?” 她脑子里,两套语言系统来回交织,嘴唇微微颤抖,还不能接受刚才那身临其境的经历又只是幻梦一场。 “没有,只是刚刚你见到这个神像,状态有点不对劲。”申屠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曾经见过牠?” 坐在周莹莹床边的陶文亮也插嘴道:“祝姐,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我们全指望你带我们出去了。” “话说,我咋没听教授讲过有这神,哪个体系的神话?不会是你小子现编的欺负我不懂吧?” 申屠没好气地冷笑一声:“呵,你陶文亮听课?那比这千元村还邪门。” 祝言没好意思说,她虽然儿时见过,却从没听说过这位邪神的故事,只是从申屠口中听到祂的名讳时,她的心口隐约地刺痛了一瞬。 “嘻嘻,邪门邪门。”躲在神龛底下的小女孩,此时披头散发地拍起了小手,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你这妮子,瞎起哄什么!”陶文亮不悦,却被申屠凛按在了床上。他看向申屠,有点心虚,总觉得这小子自从遇到祝言后,就不太一样了,难道他以前那副任人捏扁搓圆的样子都是装的? 祝言蹲下身,看着女孩躲在阴影里,顶着杂乱的头发,一双小兽般的黑眸戒备地看着祝言,再次重复起来:“我只是饿了,饿了肚子就会痛……” 祝言从随行包里找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 “饿了吃这个吧。”祝言撕开包装,把饼干递给女孩,温柔地说:“你有名字吗?” 小女孩摇摇头,看着祝言手里的饼干疯狂吞咽口水,但不敢动,等了好久,看着祝言没有恶意,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抢走那块饼干。 但随即,她就被祝言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又是蹬腿又是抓咬地挣扎,但手上那股凉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她才发现祝言没有伤害她,而是在用丝巾给她包扎手掌。 祝言看着那几根断指,还有已经发黑化脓的伤口,根本不可能再接上,女孩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导致自残自食。梦里的张雅想要回家,是因为放心不下这样的女儿吗? “我是你妈妈张雅的朋友,是她让我来看你的。你愿意以后让祝阿姨带你去城里吗?不会让你挨饿的,带你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你妈妈最喜欢吃云吞面,我喜欢吃菠萝油,都带你吃……”祝言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 小女孩抵抗的动作软了下来,歪头像小猫儿一样软软地蹭了蹭祝言的手:“不哭不哭,眼泪不好吃……” 随着女孩的动作,祝言隐约看到她的头发里蠕动着几只肥硕的白虫,衣领下的锁骨斑斑点点,不像是被殴打的痕迹,倒像是—— 尸斑?祝言倒吸一口凉气。 感受到祝言悲悯的眼神,小女孩猛地抽回手,裹紧了衣服,离得更远了。 “啊……啊,好疼……”这时,周莹莹恢复了些许神智,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五官疼到抽搐扭曲,用手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肚子。 就在祝言分心看向周莹莹的时候,小女孩很快从神龛底下溜了出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藏了起来。 “别管那个小怪物了!我家莹莹都快死了!呜呜,莹莹!你睁眼看看我!”陶文亮着急地喊着周莹莹的名字,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祝言还想着去追女孩,但眼下分身乏术,只能先过去看周莹莹的情况。 “啊!我去……”下一刻,陶文亮也跟着皱眉大叫,疼的冷汗直冒,却是周莹莹疼到死死咬住了陶文亮的手掌,“申屠!帮我!这个疯女人!” “这就不演了?”申屠凛冷漠地眯着眼,“我眼睛坏了,有些看不清,爱莫能助啊。” “陶文亮,你这点疼,不及你女朋友生产痛的万分之一。”祝言走过去,帮忙照顾周莹莹,给她垫上被子,搜索着脑海里所有关于孕妇自然生产的知识,来不及思考周莹莹是否属于正常情况。 “这,这生的又不是我的种……”陶文亮见他俩都不打算帮自己,窝火恼怒但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他余光扫到了身旁章昊的那只断掌,他眼前一亮,咬牙把那只断掌放到周莹莹嘴边:“莹莹,你咬这个,诶,对了,这也算昊子为咱们做点最后的贡献了。” 他如愿抽出自己那只手,被周莹莹咬出了血,此时还有些发麻,恨恨地说:“你俩好了,就不把我当人是吧。” 申屠凛懒得理他,背过身仔细看那神像去了,一是为了避嫌不惹陶文亮的碎嘴,二是他也没忘宗教信仰才是他此行的研究课题。 祝言没有阻止陶文亮,毕竟在她眼里,章昊也好,陶文亮也罢,都是一丘之貉,谁生谁死都一样。 “大家是在等我吗?” 就在祝言照顾周莹莹生产的时候,门边幽幽地出现了一张笑脸。 PS:最近拖延症晚期,太抱歉了o(╥﹏╥)o这部分剧情预估还有最多两章结束,然后就可以回城酱酱酿酿了,女主的事业生活都会有改变,前男友要开始发力了kk。 28坏种(剧情) “石东,你家伙还活着啊!”陶文亮面露喜色,喊了一声,“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 “找到莹莹了?她这是怎么了?”石东好整整地站在门前看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周莹莹的异样。 陶文亮哽住,只说周莹莹中了邪,章昊生死未卜,张罗着一行人赶紧走。 石东看了一眼那只断掌,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等莹莹生下来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咱们不是要做课题嘛,这不是刚好研究研究,你说对吧,申屠组长?” “她这个样子现在确实走不了,你们先下山,我留下来照顾她。”祝言照顾着周莹莹,半点分心不得,听到石东的声音心里放心不少,但偶然一瞥,总觉得石东此时说话,倒不像是那个胆小贪安只想苟在村里的人。 “言姐,我等你。”申屠凛很是笃定。 “啊,你们都不走,就我一个人怎么走?”陶文亮为难地坐着,感觉有点崩溃,再看看周莹莹痛苦的神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申屠凛凝着眸子看石东:“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老头儿呢?” “你说村长?他请我吃了顿饭,说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在村广场杀猪招待我呢,你们以为发生什么了?。”石东抿了一口茶,手指在茶盏边沿摩挲,“这里好到我都不想走了。” 祝言给周莹莹擦汗的手一顿,她看见石东的动作,瞳孔一缩,他抚摸茶盏的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老气横秋,倒像二十多岁的躯体住进了六七十岁的灵魂。 “不对啊,石东你没网能活?这里可没三级片给你看。”陶文亮听到石东的话,放松了些打趣道。 石东淡淡一笑:“莹莹说不定,也会跟愿意留在这里的。” 这时,周莹莹猛地攥住了祝言的手。 她吐出了那只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断掌,牙关紧咬,没有血色的脸惊恐万分,双眼圆睁,浑身颤抖,腿间淌出黑红的液体,浸湿了床褥。 “请……救救我……我不想,不想……” 她求救地盯着祝言一瞬不瞬,而当看到其他男人的时候,眼里更加惊恐。 一声抽噎,周莹莹筋疲力尽地仰头倒下时,一滩浑浊濡湿的黑红肉块从她的下体缓缓爬出。那肉块发出尖锐的哭泣,带着畸形破碎的五官,指甲和毛发生长错位,完全是靠着蛇一般的鳞片在爬行蠕动。牠变化着拼凑人形,却又很快崩塌,委屈地转动了一下三颗眼球。 申屠立即将祝言拉到身旁,几人一时间都被这一幕惊得忘了言语。 那肉块一离开母体,就开始迅速腐烂,散发出一股恶臭,牠缓缓地爬到周莹莹的身旁,隔着衣服贪婪地吮吸着她没有奶汁的乳头。 而周莹莹整个人开始迅速地枯槁,面容凹陷,黑发变银丝,她像脱水般瘫软在床,无神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 “什么鬼东西?”陶文亮还在错愕的时候,祝言已经一脚踢了过去,那邪物“啪”地跌落在地,爆裂为一滩血水碎肉,又开始重新汇聚,被祝言皱着眉,狠狠碾在鞋下。 祝言又从兜里抽出小刀,狠狠用力扎进牠长满尖牙的口器里,“噗嗤”一声,祝言转动刀柄搅动,黑红的血液瞬间溅到她的袖口上,那邪物来不及哀鸣,就迅速地干瘪下去,抽搐着疯狂转动眼球,死死地盯着她。 一下,两下,来不及再生,祝言将牠的眼球切割得支离破碎,直到奄奄一息。 她才不管这玩意儿算不算新生儿,她只知道牠正在吸取周莹莹的生命,天生坏种。 祝言毫不手软,刀刀下死手,看得陶文亮目瞪口呆,申屠凛也是皱着眉看完。 “这么短时间做出来的,果然是失败品。” 就在这时,石东幽幽地说了一句,将茶盏放在桌上。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眨眼间,不知从何而起的浓雾涌入屋中,吞噬了所有光线,以及,声音。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些,一阵令人眩晕的耳鸣传来,祝言退到墙角,屏住呼吸,戒备起来。 在身旁的申屠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迷雾似乎能将狭窄的空间变形延展,此时的屋子变得如同迷宫一般。 敌明她暗,从警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突然,听觉接入脑海,声音重现,一个重物倒在祝言脚边,她抬腿就要踢过去,却被拉住了裤脚。 她这才看清,倒在脚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陶文亮。他呜咽着抬头,满脸裂痕,如同破碎的瓷器,两道血泪正顺着眼角滑落。 “呜——” 祝言刚想扶起他,就看到一把尖利的肉钩,直直地勾进了陶文亮的后颈,血液喷溅,然后他就像待宰的牲畜一般,被瞬间高高提起,悬在半空中。 他痛到目眦欲裂,眼珠向下死死盯着祝言,胡乱挣扎了几下,很快僵硬地垂下双手,没了半点生气,死不瞑目。 祝言呼吸急促,她难以想象陶文亮的死法如此离奇,简直被处以极刑。 接着,陶文亮的皮下凸显出一双手掌的轮廓,那双手从肉钩的切口中伸了进去,正在分离他那层薄薄的皮肤。 陶文亮的身后,浮现出石东沉醉变态的笑容。 “解决了他,你就好办了呢。”石东对着陶文亮嗅了嗅,一脸享受:“年轻的肉体就是新鲜啊,充满恶堕淫乱的气味。” “石东,哦不对,我该叫你张原,你说对吗?村长。”祝言负手攥刀看着石东,“又或者,也不是村长,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祝言本来还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谬,但如今的异象让她不得不承认怪力乱神的存在。原本的石东估计早就被如法炮制给杀害了,适才他所说的杀猪,只怕杀的是人牲。 石东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赞许地笑了笑,“我甚是喜欢聪明的雌性。” 他再睁眼时,迷雾化为巨蟒紧紧缠住了祝言的四肢,刀子应声落地。 石东和祝言面对面,阴冷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失败了,我还有你呢。” 他的声线时而苍老,时而青年。 躺在床上的周莹莹衰老无力,动弹不得,看着石东,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迷雾显现出数个村民的身影,祝言看见他们正举起手中的斧头,砍向地上一个卷发青年,传来骨裂顿挫的声音。 全员,就剩祝言了。 石东的指甲变得锋利无比,骤然划破祝言的上衣,露出蜜色的肌肤,以及那对莹白的绵乳。 而雾气如藤条般紧紧勒住她的下体,显现出阴阜的形状。 她被石东抓住头发,粗暴地摔到神龛面前。 雾中,那披着黑纱的神像似乎变得高大异常,两盏明灭的红烛就好像凶兽的双眼。 “她承载不了我主的精血,还有你呢。”石东絮语着,“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还真得谢谢我的好女儿,让你来到这里传承我主的意志……” “嘶……”石东皱眉,低声吃痛。 祝言看到,张雅的女儿灵活地从雾里窜出,死死咬住了石东的胳膊。 “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帮助外人。”石东叹了口气,眉眼间很是失望,下一刻狠狠捏住小女孩的头颅,将她摔到了地上。 女孩哇地吐出一口血,又被石东踩住胸口,狠狠践踏。 “你真以为她会喜欢你?你不过是个畸形,谁会喜欢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石东的声音又柔了下来,“只有我才要你,你的生母生下来就不要你了。” “我给你吃给你穿,你却背叛我,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你妈妈生下你。” “爸爸,你放了她吧,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听我主的话……”女孩瑟缩着,身下涌出更多的血来,随着石东的殴打,掉出许多肥硕的肉虫。 “晚了,晚了。”石东充耳不闻,“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爸爸,我只是你的外公……” “混蛋!打小孩算什么本事,你冲我来!”祝言被困住,她充满恨意地盯着石东,嘴里咬出血来,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 她不敢去想,张雅可能遭到了“生父”的性虐……她生前逃离千元村,死后却想要回到这里,为的只可能是孩子,也许当年张雅并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孽胎还活着…… “你?”石东停下暴戾的虐打,看向祝言,肉状怪物抽动着从他的颈部钻出,石东很快变成了一层皮。 “是了,你要为我生儿育女,是女儿的话,供我们奸淫吞食。只有儿子,才可能承载我主的灵魂。我生了那么多儿子,神主一个都看不上,他们都老了,像人一样老了,吃再多的肉都没办法改变,只能留在这里当个普通的村民,生老病死,踏入轮回……” “只有我因为我主,获得了永生……如今看来,她们都不是预言中的雌性,只有你了,能和魔交媾,生下容器的雌性……” 那怪物的每根触手上都翕动着无数的孔洞,就像在呼吸一般,而牠的口器正发出祷告一般的祝词,用着祝言梦里才会出现的古老语言。 怪物逼近她,每根触手似乎都是牠的性器,舞动着带钩的倒刺。 看着牠,祝言已经能够想象到周莹莹所遭受的罪恶。 “你知道吗?这雾会致幻,只会让你想象最爱的男人和你做爱,所以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吧,这样受孕也更快……” 祝言的视线开始模糊,也懂了为什么周莹莹开始被发现时那么平静,甚至带着笑意,这该死的邪物可能能够侵入意识,在有限的时间里,不知道侵犯了周莹莹多少次。 手腕上再次传来刺痛,祝言没有被幻象迷惑,她只觉得恶心。 是那双尾蛇手链,在帮她。 祝言仰头看向那黑纱遮面的邪神,脑海里只想起了母亲常年念叨的祷告词——神啊,你若真的在,请不要对我漠然…… 就在祝言即将遭到侵犯的时候,一声清脆悠扬的铃音响起,无风却撩动她的发丝。 “你若唤我,我必赴约。” 她的眼眸被一只大掌覆住,身后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鼻尖萦绕清冽的冷香。 她听见那怪物迟疑地喊了一声:“主……” 悲悯低沉的男声在祝言耳边响起,如丧钟而鸣:“当罚。” 下一瞬,杳然。 然后,祝言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不惜用这臭虫伤害她,也要引我这缕残魂现世?” 迷雾翻涌,倒影出一个浸泡在血污中的神祇,祂低眉注视着男人怀里的祝言。 祂只能碰触她一瞬,现如今,祂爱抚的手指穿过她的面颊,没有一丝温度,祂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再看那已然燃成了齑粉的信徒,祂皱眉,再次赐予祂生命,然后挫骨扬灰,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仍不能解气。 从信仰的路径,祂感应到,原来牠不过是祂无聊时曾怜悯过的一枚畸胎,没想到却衍生为了丑恶的邪祟,扭曲祂的意志。 “阿萨斯,你终于肯出现了……”银发银眸的男人仇视祂,无数黑影在他脚下无声呐喊,带着冲天的怨气。 “有人先违背了誓言。”阿萨斯蹙眉,手指从血池里捻出一朵血莲,飘到祝言的身边,顿时碎成血沫。 “老朋友这么些年不见,不要那么动怒。”阿萨斯轻笑:“这次是你失策了,我需得有了肉身,你才能再杀我一次……” “你这次又骗了她啊,申屠凛?这个名字真难听,还是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对吧,西尔弗。”阿萨斯微微眯起眼睛,“欺骗得来的感情,不会长久的。” 申屠凛顿了片刻:“总好过你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操……” 阿萨斯面色凝重,瞬间无形的威压扩散,祝言不适地嘤咛一声。 阿萨斯眉间闪过心疼,看向申屠凛,隐忍地低语:“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只凭这一点,你们就输了……” “是吗?”申屠凛脚下,数道黑影凝聚成哀嚎的凶兽囚笼,向着阿萨斯的残影奔袭而去。 然而,阿萨斯微微凝眸,他的那些攻击就凝滞在半空,“我说过了,这次你不会有当年那样的机会了,更何况你现在还不及当年十分之一……” 祂深深看了祝言一眼,指尖穿过她的发,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转身消逝,这次祂又不知道要沉睡多久了。 浓雾散去,申屠凛无奈停手,再看向安睡的祝言,他的心里有一丝动摇。 他真的错了吗?只要她什么不知道,一切都好。 申屠凛转眼看到了周莹莹,此刻她衰老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气若游丝,而唯一明亮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刚刚目睹神降的她,此刻意志不清,也清楚申屠凛绝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软蛋,他那样任由他们欺负,怎么可能不会秋后算账?如今,就只剩下她了。 “不……”周莹莹喉咙里和着唾液发出含混的呻吟,拼命催动麻木的四肢想要逃走,却眼睁睁看着无边黑暗吞噬了她。 最后一刻,她听见申屠凛的忏悔:“不怪我,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千元村篇 END- 29姐弟(剧情) 祝熙念高中成为风云人物的时候,祝言在警校受训,两个人基本都是假期吃紧,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一回。祝熙就给祝言写信,总在信里说想她,给她发自己的照片,说让她不要忘记他,害得她差点被全队误会交了一个粘人的小男友。 祝言开始还会抽空给他回信,后来祝言偷偷和厉野好上了,就冷落了这个弟弟。她也没想到,祝熙会翘课来警校等她半个月,还被他撞见她和厉野拉着手去开房。 祝熙当时眼睛就红了,冲上去就要和厉野干架,被祝言扇了一耳光。 扇完,祝言就后悔了,那是从小被溺爱的祝熙,第一次被打。 祝言虽然没钱,但她家境不差,甚至也可以算隐世的豪门,祖父那一代还当过太平绅士,得过英女王授予的爵位,到了父亲这一代,经营的海外生意也风生水起。不过这些都和祝言无关,父亲说过,家产只会给祝熙一个人继承。祝言不在意,父亲漠视她,母亲厌恶她,在那个家里,她的存在感甚至连养女都不如。 冰冷的家族,也就祝熙真心待她,什么都为她争一份。因为祝熙,祝言还能勉强回到那个家。 当时,她害怕,那一巴掌,会断绝她和祝熙所有的关系。 祝言记得祝熙当时受伤的眼神,总是笑着的狐狸眼蓄满了泪水,抿着唇满是恨意地看了一眼厉野后,一个人走了。 后来,多年不曾联系的母亲,给祝言久违地打去了电话,开口第一句是希望祝言劝祝熙回家。 “都怪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把我的乖儿子还给我!”母亲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尖叫。 父亲接过电话严肃地说:“祝言,祝熙是你的弟弟,你更应该负起责任。” 祝熙一直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他们觉得,是祝言刺激了他提早迎来了叛逆期。 祝言闯进酒吧包间的时候,看见祝熙坐在一群人中间晃着酒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眶就红了。 她本来都想好如何苦口婆心地劝他了,结果祝熙委屈地撞进她怀里,就差没哭了。 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么好哄。 祝言拉着祝熙的手走出酒吧的时候,祝熙一直在傻乐,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说,原来自己一直都误会了,不乖,她才会理他。 被祝言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他笑得更欢了。 祝熙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让祝言这么早回警校,他说反正自己还有半年就过生日了,让祝言提早给他庆生。 大半夜的,两个人跑到祝熙高中的废弃教学楼看星星。 祝熙说,那里闹鬼,也不会有保安来。 那晚,祝言也忘了为什么后来两个人亲到了一起。 明明只有祝熙喝了酒,她也没理由醉。 她只记得夏日的夜晚很燥热,她看着祝熙那蝴蝶小扇似的长睫,心里痒痒的,就亲了上去。 等她反应过来退缩的时候,祝熙已经捧着她的脸,更加热烈地亲吻她。 少年的吻,很笨拙,但盛满了热切的欣喜。 等情难自禁的祝言坐在祝熙的身上,那勃起的硬物抵在她的小腹时,祝言后悔了。 她故意喊出厉野的名字,祝熙眼泪的星光就碎了,暗淡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抱着她喘息。 再后来,祝熙被父亲送去了国外念书,祝言没有去送他,偶尔抬头看天的时候,会想起那天晚上,祝熙眼角一闪而逝的泪水。 * 自己这是要死了,所以开始回忆走马灯了?怎么什么烂谷子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祝言两眼惺忪,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握着她的手。 他纤长的手指,冰凉如瓷。是握枪会很漂亮的手,祝言低头看着,心里感叹道。 “姐……” 这一声幽怨的喊声,才把祝言魂儿给喊了回来,她才认出眼前这是阔别五年之久的胞弟,祝熙。 难怪梦到他。祝言笑了笑。 几年不见,他的气质更加沉稳,不变的还是那双蛊人心弦的狐狸眼,眼角一点泪痣显得他刚哭过似的。 见她醒了,祝熙亲吻她的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如释重负。 “没想到睁眼就能看见你。”祝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你怎么回来了?我该去接你的。” “你三天没联系我……”他声音一哽,“我提前办完学校那边的事了,家里就同意我回国了。” 祝言点了点头坐起身来:“三天?除了我,还有人被送进医院吗?” 她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如今看来,应该是度过了危机吧。 祝熙给她后背垫了一个枕头,蹙眉欲言又止,“姐,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聊这些。” 祝言拉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我没事,你别瞒我。” 恰在此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祝警官,方便进来吗?领导有些事问您。” 30病床上被前男友玩了一手的水(中H) wo o “请进。” “姐!你才刚醒就来打扰你!”祝熙语气不悦地起身,“这里是私人病房,就算总督来了,你也还是病人……” 然而,门已经开了,祝言一眼就看到了警员簇拥中的厉野,混血深邃的五官,近两米的身高,哪怕放在特殊部队里也实在扎眼。 他似乎刚从某个私人宴会回来,还穿着裁剪得体的高定深灰西装,梳着严谨的背头,前额一缕白发如同挑染,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就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权。 “厉局。”祝言坐在床上先打了声招呼,顺势敬了个礼,免得尴尬。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 w in10 .c om 厉野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祝熙,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我和祝督察有公事要谈,家属不适合在场。”他冷淡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姐现在休假中,没有义务配合你们工作。”在看到厉野的第一眼,祝熙的心就被跟针扎了一样,死死抿唇。 祝熙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是祝言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脸色柔和下来。 “姐,我就在门外,你有需要就叫我。”祝熙走出门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家姐还需要静养,烦请副局长抓紧时间。”他特意咬重了副这个字。 门在身后关上,厉野走进病房,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显得压迫感十足。 “请坐。”祝熙一走,祝言才发觉前任是上司这种氛围有多尴尬,她沉默地看着厉野坐下,举着水杯狂吞了几口水。 现在的厉野,跟以前恋爱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啊。祝言摇了摇头,抛去杂念。 “祝警官很低调啊,能转院到龙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只有钱可办不到……”厉野双手交握看着她,貌似很随意的一句寒暄。 多年不见,祝言没想到厉野先调侃起了她,而她第一反应竟然觉得厉野话有愠色。也是,她好像确实从未跟他提起过家里的情况。 龙城最贵的私立医院,一床难求,政要显贵都不一定能住进vip病房,祝言也有些错愕,祝熙这家伙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额,我想,这种问题该ICAC来问吧,您亲自来是想问我什么?” 厉野挑眉,从文件包里抽出一张剪报,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 祝言小心接过,避免碰到他的手指。这份是从《港城日报》的头版剪下来的,刊登了两则头条新闻: ——近日,香江大学五名学生在田野调查作业时,惨遭不明野生动物袭击,四名男生被发现时已不幸罹难,其中,遇害者包括一名警司的独生子,警方对此事密切关注。唯一幸存者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周姓女同学,被送医治疗,但情况不容乐观。此次事故第一目击者和报案人是一名前往当地休假散心的女警员,因此事受到严重惊吓而陷入昏迷。有专家判断,此次险情为人熊袭击事件,但尚无迹象表明龙城存在熊活跃迹象。警方向媒体透露,男性受害者身上的伤口,与野生动物撕咬伤相吻合。死者家属拒绝进一步尸检,对警方给出的意外身亡结论均无异议。 事故地点附近的村民称,这群学生疑似误入老村遗址,在山林被瘴气所困迷失方向。 事故发生后,有网友在网上发帖,指出五名死者中有四名在高中时期,都曾参与校园霸凌,导致一对姐妹自杀,消息一出引发广泛讨论。 配图一:事故点山外被拉上警戒线,警员正在阻拦前往跪拜哀思的村民。 配图二:受害者家属之一的陶警司,在媒体发布会上几度哽咽。 ——重磅!连环杀手徐宁被发现死在出租屋内,死因疑似烧炭自杀,现场留下悔过书承认为连环杀人案负责,并为前几日杀害皇后街夜总会工作人员张某感到忏悔,死前已经皈依宗教。警方确认结案…… 人熊袭击?龙城根本就没有熊啊!徐宁自杀?连环杀手会感到罪恶忏悔?那个休假散心撞上他们遇难报案的女警员说的是她?可是她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自己报案?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祝言捏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呼吸,翻来覆去,看到申屠凛成了受害者名单里那简短的申某某,甚至媒体连他的姓氏都说错了。 “不是这样的……”祝言看向厉野。 厉野冷冷地说:“祝警官,我没有要问你的,只是来告诉你,报纸上说的这些都会是事实。警局已经盖棺定论,不希望你这边说错话,相信你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祝言愣了,她懂厉野的潜台词,这是警方安排的cover,不管她看到什么经历了什么,结案就是结案,尘埃落定。 “她还好吗?那个女生,周莹莹。” “形同恶鬼,靠着呼吸机续命。” 祝言一时凝噎,小声地问:“虽然结案了,还会有同事继续查吗?应该还有个小女孩……” “这些,你无权过问。” 祝言垂下眸一滴泪就滑落下来,她不是爱哭的人,捏着报纸,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张雅是,申屠凛也是……没能帮到他们。 祝言感受到床微微凹陷,抬眼就看到厉野坐在了床边,他凝着眸子,为她擦去下颌的眼泪,那动作却亲昵得像是在挑逗。 她可没忘记,那次他和陶警司的谈话,明明已成陌路,她才不会误会他还没忘情。 祝言撇过脸,死命压住内心的躁动,指着门的方向:“厉局,我知道了,您该走了。” 厉野的手停住了。 “你该走……” 下一刻,厉野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紧,三根粗粝的手指就塞进了她的嘴里,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他的手掌宽大,冷色的青筋已然暴起,指骨磕在她的牙齿上,完全堵满了她的小嘴,手指捏着她的舌头玩弄,深深浅浅地像是交媾一般抽插,弄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厉野欺身看着她低语:“赶我走,是给谁让位置?” “祝言,你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做,为什么唯独和我就不行?” 他终于喊了她的名字,不过是连名带姓。 祝言没见过这样的厉野,她被他扣在床上,两人本来体格悬殊,加上祝言睡了许久,身体正虚弱,完全被他控制在手中。 厉野的手指让她有些缺氧,脸红透了,几乎是插到了喉咙里,她想要咬他,却被他手背的肌肉磕到,口水顺着嘴唇流了下来,只能发出含混的吞咽声。 她瞪着厉野,而他还在玩弄她的小嘴,他的眼里不是情欲,而是嘲讽和愠怒。两个人就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争斗。 “我要确认看看,祝警官其实是不是更钟意被强迫……”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衬衫滑落。 祝言蹬腿,被他压住,他轻声说:“嘘,你弟弟还在,你也不想他失望吧。” 纽扣应声解开,她那对雪白的奶子暴露在空气中,厉野只是一只手就覆住了两只奶子,两根手指张开抚弄她的奶头摩擦。 “嗯……”祝言的肌肤染上了粉色,她的眼角开始沁润。 “呵,硬了。”他呵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更加暴戾,揉搓得两枚红果肿胀起来。 祝言挣扎,他就把她压制得更死,祝言满脑子都是他浑身雪松般凌冽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他的压制稍微松弛,还没等她来得及深呼吸,他并着纤长的手指深深插入了她的肉穴,向上曲着手部刺激她的敏感点。 “祝警官这里,湿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动着手指在她温暖的阴道里搅动抽送。 她的媚肉裹得他的手紧紧的,而她嘴里的舌头也开始下意识地舔弄起来他的手掌。厉野还要强迫她低头看,她的小腹凸起,甚至能看到他手部的动作。 厉野的手臂强劲有力,几乎快有她的大腿粗,她就像是坐在他的手上被他玩弄小穴,她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在随着动作起伏。 祝言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仰着脖子,看见病床前的花瓶里,插着白色郁金香,那是白祈最喜欢送她的花。 稍一分神的她,让厉野更加不悦,他抽出手指,紧握成拳直接顶入她的宫口,整个前手臂都和她的宫壁摩擦。祝言几乎软在他的怀里,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快要翻白眼。 祝言不解,为什么她没有发情,也甘于被厉野玩弄。 很快,祝言张嘴喘着气,淫水湿了厉野一手,顺着手臂色情地流下。 她看向他,厉野不染一丝情色的冰冷眼神有些刺痛她。 厉野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手,嘲讽地勾起嘴角:“祝言,你以前都是装的啊。” “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他们可以的,我也可以给你。”他用那只手继续抚摸她的唇瓣,“让你这辈子下不来床,也是可以的。” 祝言对着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厉野眉头微蹙,手上她的齿痕,开始流血。 “你不是厉野吧……你究竟是谁?”祝言收拾了一下自己,冷然地看向他。 31失态(剧情) “你不是厉野吧……”祝言定定地看着他。 厉野双眼微眯,似乎很意外她这样说,但这样的情绪波动仅一瞬,下一秒他就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如果不是祝言还能感受到下体残留着厉野的体温,几乎都快要以为刚刚那场暴戾的指间奸淫只是她的白日幻想。 “我知道的厉野,可不会说这种话。”祝言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绯色。 当年一通电话就分手的可是他,凭什么现在搞的像是她出轨,他却被她甩了一样,还跑来这样欺辱于她。 无数次,她想过两人重逢的场景,也许会像陌生人一样一笑而过,或者像仇人一样生死不见,但从未想过是这样荒谬的开场。 “没有其他事的话,您请回吧,我也不会控告您职场性骚扰的,仅限这一次。”祝言深吸一口气,“绝无下次!” 厉野不紧不慢地将纸巾丢到垃圾桶里,脸上的郁色更加阴沉,他沉默半晌:“抱歉,是我失态了。” “嗯……我不需要抱歉。作为领导,还请您以后控制好情绪,公私分明,以后在警署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本就互不相欠,分手的是你,就算要讨债,也应该我是债主……”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祝言。”厉野抿唇,“珍惜你的假期。” 祝言低头不再看他,指着门让他出去,喉间挤出一个字:“好。”但她的手指已经在颤抖。 不管是周述的事也好,还是千元村的事故也罢,他都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厉野,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的事情。我找谁恋爱是我的自由,我也不会因为谁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宁愿死在猎人枪下,也不喜欢做囚鸟。” 听到身后传来祝言笃定的话语,厉野转动门把的手微微怔住,他没回头只低声说:“祝你好运。” 等厉野走出病房,看见祝熙正在和院长交谈,一副游刃有余的社交姿态,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练。 尽管多年没见,祝熙个子更高了,眉眼更精致了,厉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祝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当年,他看他的眼神,用夺妻之恨来形容不为过。 他看祝熙的时候,祝熙也转头看向他,眼神瞬间冰冷如刀。 两人擦肩而过,无话。 厉野回头看,自己已然走远,而祝熙在奔向她…… ** 对于厉野和祝言之间的谈话,祝熙没有多问,毕竟他知道祝言的脾性,对警署内部事务绝对缄默。为了不浪费公共资源,祝言急着出院,甚至当场撸起袖子做了一组俯卧撑,如果不是祝熙拦着,祝言估计可以绕着医院楼顶花园跑上十来圈。 出院的手续很快,祝熙说句话的功夫就办好了,祝言什么都不用操心,毫无知觉地入院,然后两手空空地出院。 不过好在千元村事件虽然见报,但警局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信息,祝言出院没有遇上难缠的媒体。 坐着电梯来到负二层停车场,祝言在祝熙的车旁停下,就要去开后座门。 “姐!你别动!” “啊?”祝言愣了。 然后就瞧见祝熙从驾驶座上跑下来,转到这边帮她打开副驾的门,笑盈盈地请她上座像极了专业门童,只是这个门童的外形条件,绝对算帅的超标,只怕当门童不到十分钟,刚进入市场就被富婆抢着包养的那种。 “谢谢姐,让我体验一下帮女士开门的感觉。” “我坐后排吧,坐副驾的话,我弟妹不会介意吗?” 祝熙被她问蒙了:“姐,我都不知道,我还有女朋友?” “那男朋友?” “姐,你是在打探口风吗?”祝熙按着她的肩膀,给她拉上副驾,“坐后排?你是把我当弟弟,还是当你司机?” 他给祝言系上安全带,看着她认真地说:“姐不结婚,我怎么会先结婚呢。” 祝熙的脸离得太近,祝言都能感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隐香,望见他眼里自己的倒影,脸突然有些热了。 “不可能没有学姐学妹追你吧?你上国中的时候,那情书每天都塞到我家信箱,别人家的是禁止早恋,咱家爸妈是盼着你早恋……”祝言笑了笑。 祝熙眉间微蹙,握紧方向盘:“姐,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警局有没有上司或者下属追你?姐不会先斩后奏,以后孩子都生了才告诉我吧……” “咳,好好开车。” ** 回家路上,祝言特地让祝熙开车绕路去了阿枫的茶餐厅一趟。 阿枫是知道祝言的动向的,知道新闻头版里的关键报案女警就是祝言,毕竟是他给的祝言地址。 看到祝言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阿枫打包奶茶的手都在颤抖。连续几日他都睡不好,晚上就跑去附近的教堂为她祈福祷告,他本来想去探病的,但是他到了那所私立医院,却被告知不允许陌生人探视。 祝言让他放宽心,顺便再帮她搜集一些千元村遇难者的信息。阿枫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店里人太多,他就快哭出来了。 祝言打包了两份淡奶焦糖西多士,加两杯热牛奶,回到车上。 “姐,那个男的看着不像好人。” 祝言锤了一拳祝熙心口,“说什么呢?那是我朋友。” “哪种朋友?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没个正经,呐,给你打包了一份。” “姐,我最近对动物奶过敏……” “嗯?动物奶过敏?你小时候没这毛病啊。” 祝熙看着她嘴边的奶渍,眼神幽深,内心蠢蠢欲动,忍住,还是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祝言瞥到阿枫还在看他们:“走了,回家吧,别挡道耽误人家做生意,等会该开罚单了。” 祝熙循着她在意的目光,缓缓摇下车窗,向着窗外看了阿枫一眼。 阿枫礼貌地笑了笑,然而祝熙眼神冰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虫豸一般,吝啬看第二眼。 阿枫顿时后背发凉,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帅气的男人,还开着豪车,他会是祝警官的什么人呢? 他看见那个男人转头接过祝警官手里刚用过的纸巾,也擦了擦嘴,然后抛到了垃圾箱里。 随后,引擎声轰鸣,车扬长而去。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阿枫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低头看看自己左手臂的义肢,冰冷的机械,怎么会有人的温度呢? 他连想都不敢想她,深夜醒来,他好几次都为自己在梦里的过激行为,连着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这样想着,阿枫分了神,正在清洗的玻璃樽突然从手里滑脱,砸到地上,“砰”地一声脆响,碎片顿时飞溅。 倒霉的是,这一幕刚好被从储物室走出来的店长看到了,阿枫连忙道歉,慌忙地拿着扫帚收拾碎片。 但店长沉默着,用皮鞋踩住了脚下的玻璃碎片,阿枫抬头就看见店长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有个偏方可以让女人对你言听计从,你想不想在祝警官身上试试?我可以帮你……” 32过夜(剧情) 旧区,警察公寓。 祝熙把车停在了公寓外的停车场,他很是自然地挽着祝言的胳膊,两人走到楼下。 带着老花镜的管理员何伯放下报纸,帮着祝言刷卡开门禁,八卦地打量祝熙:“madam,新男友啊?”祝言在这里住了多年,跟何伯也算是老相识了,进出都会打声招呼,过年的时候,祝言给他送过饺子,何伯打心底稀罕她。 “不是,这是我亲……” “亲爱的——姐姐,”祝熙拉长音,颇有点兴师问罪地看向祝言:“这位阿叔的意思是你带过很多旧男友回家吗?” 被祝熙这样一喊,姐姐倒像是情人之间的爱称,祝言只觉得一阵恶寒,白了祝熙一眼:“别瞎说!” 何伯连连摆手:“后生仔你别误会,你是祝警官第一个主动带回家的,那特殊地位可不一般啊。”不过,其他男人都是自己来的,何伯还以为访客登记簿上那个姓白的常客,才是祝警官的正缘呢。 只是眼前这后生仔,好像有点眼熟?何伯说着捏了一把冷汗,宁毁一座桥不拆一桩婚。 对着祝熙说完这话,何伯又拉过祝言低声说:“madam,你这小男友醋性太大了,现在都这样了,以后结了婚,还不给你往死里管啊。我不是之前跟你提过我侄子吗?等你这男友不在的时候,见见吃个饭,我那侄子一表人才,关键是人大度得很……”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祝熙靠了过来。 何伯立即改口:“祝警官……最近世道有点子邪乎,听说咱们区有个女警都出事了,还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个高层的儿子呢,一群人出去玩,唉有去无回啊……不管是选朋友还是挑对象,都千万要慎重啊。” “何伯,您误会了。”旧事重提,祝言脸色一白:“他不是我男……” 没等祝言说完,祝熙已经拉过她的手就走,冷眼看了一眼何伯,冷淡地笑了笑:“谢谢您提点,我会帮她留心的。” * “姐,龙城警署这么穷的?就给督察分这种地方住?连五百呎都没有吧,纳税人的钱都被他们花哪里去了?” 祝熙被祝言留在门外,他只看了一眼就皱眉抱怨,祝言则在阳台紧急检查,是否有没收的内衣裤之类的。 “我是一个人住小房间习惯了,不怎么讲究那些的,我这里环境比不上你在家里……”祝言以为祝熙是奢靡惯了,有些嫌弃她这里,心里有些酸涩。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祝熙一哽,“我只是替你不值……” “姐这里比家里温馨多了,起码没有乱七八糟的香火味……”他走进房里,在鞋柜没看见男士拖鞋,这倒让他有些宽慰,取出一次性鞋套套在鞋上。 “姐,我转给你卡里的钱,你没花?那是我在国外赚的,不是祝武序的钱。” 祝武序是他们的父亲,但祝熙总是直呼其名。他和祝言都很独立,从高中之后,就不向家里要钱了,只是祝熙的兼职更为神秘多金,以至于祝言以前还怀疑他是不是在国外做要出栏的牛郎。 “你不会是去国外刷盘子攒的吧?”祝言笑了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果汁,“你的钱,我都没动。” “房间有些乱,你别介意啊。”她此刻倒有点不自在了,虽说祝熙是自己亲弟,可他确实让她的小窝有了种陌生成熟男人的气息。 “姐,几年不见,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吧。”祝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按在沙发上,“你才刚出院呢,你休息坐着看电视就好了,我帮你收拾。” “我留学这几年刷盘子没做过,倒是兼职了挺久的家政男,给那些达官显贵打扫房子做男仆什么的……” “啊……”祝言慌了。 “姐你还真信了?”祝熙眯起狐狸眼,笑出了泪花。 祝言收回泛滥的同情,踢了他一脚。 她原本以为祝熙说帮她整理也是开玩笑,矜贵的小少爷哪里做过家务,可能连半自动洗衣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吧。 但当祝言优哉游哉地等着祝熙呼救的时候,却看到他真的开始有模有样地做起了家务,打扫,整理杂物。 祝熙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有些透明的白衫,紧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不得不说比那电视里的男团还要尤物。他在祝言的身前来回晃悠,不一会儿,他提着脏衣篓从浴室走出来,似乎刚洗了一把脸,发丝滴着水,流到衬衫上,水意紧紧贴着胸肌,那胸前的两枚粉果更加明显,娇艳欲滴。 祝言突然口干舌燥,移开视线,情不自禁地感叹:“咱家阿熙还真是勤劳肯干。” 察觉到祝言时而流转的视线,祝熙勾起唇角:“姐形容的真贴切,我自然是肯干的。” “以后你女友就可以享福啦。”祝言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祝熙身形一顿,去阳台晾衣服了。 他站在阳台,抚了抚栏杆上的灰尘,他留下的隐秘咒文,还在。 但此刻,祝熙神情有些凝重,攥紧了拳头, 他就知道,有脏东西来过了。 在祝言还没搬进来之前,他提早来在这里踩点布过结界,就是不知道她这次外出,那玩意儿有没有跟着她…… *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祝言对着祝熙煮的营养餐一阵猛夸,然后她终于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他今晚住哪里。 “姐,不留我?”祝熙委屈地一撇嘴角,眼角闪过泪光:“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连姐的内裤都洗了!没想到姐赶我走……几年的时光,终究还是冲淡了血缘亲情……” “可是,我这里就一张床啊……你都这么大了,男女有别……” “姐以为我会对你出手!?你是我的亲姐姐,一母同胞,你怎么能把我想的那么龌龊?!”祝熙起身收拾碗筷,颇有点哭着做家务的怨妇感,碎碎念:“小时候我们还睡一张床,一起洗澡,泡温泉,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你第一根卫生棉条还是我买的……” “打住!打住!你待这里吧,床让给你,我睡地上。” “姐,果然还是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人家一家人还睡一辆房车。” “你又不是没钱住酒店。” “我们的关系终究是要用钱来衡量了吗?我有好多话要跟姐说,一晚上都说不完,我这次回来,祝家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为了看你的……” 祝言勉强点了点头,大不了她守夜好了,看着祝熙泫然欲泣的眼眸,她实在受不了,自己是不是对弟弟太严苛了?他还小,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才对。 “那姐,你等会洗澡的时候,我帮你洗吧。” 祝言睁大了眼,歪头看他:“祝熙!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只是想帮帮姐姐,姐姐不会又想歪了吧,你在医院躺的几天,都是我给你擦身体的。”祝熙委屈,“姐,你没觉得你的胳膊有些无力吗?虽然没有外伤,但我听医生说,伤筋动骨,要多静养的。” 说着,祝熙擦了擦手上的洗碗水,可怜兮兮地握着她的手腕:“姐,这都要拒绝我吗?” 祝熙那双漂亮的星眸,此刻就像涌动着暗潮的深海,搅动起迷离的旋涡,祝言看得一时间痴了,他的话语就好像告解室里的神父,带着威权却又蛊惑人心。 “没有啊,我挺……”但下一刻,祝言觉得原本好好的胳膊,突然开始绵软无力,整个人冒着虚汗,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看祝熙笑得一脸恣意。 他要一点一点蚕食她的心,哪怕动用一点非常人的能力。以前他不想,现在他明白,不争不抢,才是输家。 33祓除(H) 浴室,祝言泡在浴缸里,她看向浴室门,锁了门,没有人影,心里沉静下来。 留宿就算了,祝熙说帮她洗澡,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了!?不可思议。 要是母亲在,一定会说,祝熙不懂事,她也不知廉耻吗。 还有他说的,这几天住院她没知觉的时候,都是他在给她擦拭身体,不会是真的吧?祝言双手抱着膝盖,满脑子都是祝熙那双动人的狐狸眼,笑时明媚,不笑时淡漠,当年那个好哄的男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的男性了。 这几天的光景就像梦一般,祝言现在还觉得有些没有实感。这时,她瞥见自己手腕上,婴汝送给她的那根黑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臂内侧,一条黑色细长的小蛇,就像钻进了她的血肉里,和血管一起贴在薄薄的皮肤内层。 随着她的呼吸,那小蛇微不可察地吐了吐信子,晃了晃两条尾巴尖。 这一幕,让祝言瞪大了双眼,她再难以保持冷静,腾地一下从浴缸里站起身,差点跌倒。 “姐,怎么了?是泡澡太久缺氧了吗?”门外传来祝熙关切的询问,他的身影已经贴在门后,就像是一直守在门边。 “没……没事。” “姐……”门把手微微转动,“对我也要锁门吗?” 祝言下意识担心祝熙误会,其实她早已经洗好澡了,只是之前在逃避就多泡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尴尬。 她沉下心来,穿上浴裙,主动打开了浴室的门,此时她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准备长袖长裤的浴袍。 升腾的雾气中,祝熙迎面就看到,湿着头发的祝言,低着头,她瘦削的下巴,和她精致的锁骨刚好构成一个三角,雪白的峰峦隐现。 祝言低着头,看见浴后的祝熙穿着丝质的高定睡衣,他的脚青白纤细,又很有筋肉感。 “我没事,只是想起点事情。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陪你逛逛龙城,你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祝言回避他的眼神,几乎是躲开他从他身旁走过,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这是?”他的手掌强劲有力,冷邃的目光看向祝言手腕上那条酷似纹身的黑蛇,脸瞬间阴沉。 在他手指触碰到她肌肤的一瞬,那小蛇就仿佛收到巨大惊吓,游动着尾巴,飞快钻入她的衣袖之间,消失不见。 祝熙见状顺势就要去拉扯祝言的前襟,被祝言一把按住。 他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皱着鼻子说:“姐,前几天,你身上还没有那东西。”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刚刚是我的幻觉。”祝言还在回味刚才那古怪的一幕:“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你在千元村惹上的祸津,其实这几日,我给你擦身的时候,还在给你进行祓除仪式,一定是因为之前仪式不彻底,牠一直躲在你的身体里。” 祸津?祓除?这都什么跟什么?祝言差点笑了,“祝熙,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这么多年,还有中二病啊。” 祝熙嘴角一撇,“姐,你不信我?你别忘了咱们家里还有个信教的。” “长辈们曾说,寄生在人体内的祸津如果不及时祓除,生人可能会被蚕食精血,快则一日,慢则三年,就会衰弱到药石无救,而西医只会诊断为各种绝症,等到后期,寄生连心,就算是求神拜佛也无用了。” “姐,求你信我,就这一次,找到牠我一定灭了牠。” * 祝熙拉上窗帘,关灯,在房间四角摆上了几支白烛。虽然他说一般需要的是银质烛台,但能从祝言家里翻出蜡烛,已经很勉强了。 祝言其实不太相信祝熙所言,就算她真的被他所说的什么祸津给寄生了,祝熙怎么可能懂的什么仪式呢?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留学学生,也许喝了几口洋墨水,爱玩罢了。 她只是有点兴趣,陪着他玩闹,就像小时候陪着他过家家一般,这倒让她有几分怀念。 祝言听着吩咐乖乖跪坐在地摊上,祝熙从包里取出眼罩蒙上了祝言的眼睛,顺便用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腕、脚腕,这下她完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祝熙说蒙眼是因为仪式流程需要保密,而捆绑则是因为仪式可能会有点激烈,怕祝言害怕,会不小心挣扎弄伤到她自己。 此时的祝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在笑着感叹,祝熙准备的齐全,就像是随身带着,就等着给她进行仪式一样。 “姐,那我开始了。”昏暗的烛光下,祝熙慢慢将她的浴衣推到肩头。 他呼吸一滞,祝言里面真空,并没有穿内衣,他看见祝言被晒过的小麦色皮肤已经开始恢复象牙白,她胸前的柔软沉甸甸的,娇嫩殷红的乳尖正在空气中颤抖。 什么仪式需要脱衣服?祝言内心里涌现强烈的不安:“祝熙,算了,还是不要玩了。” “姐,放心,我关了灯的,什么都看不清。”祝熙说着,但眼里他对她的羞赧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仪式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 祝熙的口吻不容反驳,他音调沉稳自持,反倒让祝言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下一刻,她听到液体在杯中晃荡的声响,接着湿润的触感碰到了她的锁骨,“淅淅沥沥”,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胸脯缓缓流下,滑入她的两腿之间,祝言打了个哆嗦。 “仪式的第一步,需要使用圣水清洗罪孽。” 祝熙低沉话语就在耳边响起,近到她觉得脖间痒痒的,都是他的气息。 因为黑暗,她对其他感知尤为敏感。 祝言被祝熙抱住,他似乎将她放到腿上,接着她感到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祝言惊讶:“祝熙!” 她听到黑暗中,祝熙的轻笑声被放大,“姐,别怕,我只是在找牠。” “每一寸,每一寸,牠走过的痕迹,都应被消弭。” 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例行公事般正常,而祝言却忍不住了,她被他的大手按摩得很是舒服,只感觉被挑起陌生的情潮。那圣水根本就不是液体,此刻正随着祝熙的动作,发出黏腻暧昧的声响,更像是乳油类的物质。 他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带着一种诡异的冰冷感。 祝熙的手摸过她的胸乳,在那里停留许久,指间揉捏挑逗着她的莓果,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抚摸她的大腿内侧,靠近她已经湿透的花心。 “不,不可能是那里。”祝言夹住腿,摇了摇头,此刻她更多的是羞耻,不想让祝熙知道自己作为姐姐竟然因为弟弟的挑逗可耻地发情了,那腿间的爱液都快渗到了他的裤子上。 她祈祷不要被他发现,反抗了起来。 然而此时,一阵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小腹间,她感觉祝熙在看她,很认真地看她的小腹。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在那倒十字的疤痕反复抚摸,微微用力,“姐,一直被这个困扰吧。” 祝言微微怔住,她可从来没告诉过祝熙有关于她发情期以及春梦的任何事情。 突然,她感觉一枚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疤痕处,一阵酥麻感传来,她紧绷的身体整个都软了下来,“祝熙,停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仪式!” 但祝熙置若罔闻,他的吻更加热烈,祝言花心的淫液流的更多了,她颤抖着身子,命令都变成了撒娇式的哀求。 “姐,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祝熙停下吻,他的话语让人安心,可是他的手此刻正挤进她的腿间,试图插入她最隐秘的私处。 她本该挣开束缚,本该指责教育他,可是小腹升腾的强烈情欲,让她整个人身体泛红,克制住迎合的动作已经是极限。 “找到了吗?”祝言只能一次次这样问着。 “啊……”祝熙的手已然恶意地分开她的花瓣,顶入她狭窄的肉穴,每一寸指节都感受到了她阴道的收缩。 他皱眉看着姐姐在他的指间绽放,心里烦躁,因为她的反应告诉他,她早已被别的男人采撷,而且不止一次。 以前的他不管,以后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样想着,咬着她的耳朵:“姐姐,还没找到,我需要找找更深的地方……” 他的声音已经低哑,染上了情欲。 他掰开她的花穴,看着她为他流出的淫液,在烛火的照耀下晶莹发亮,他喉头一紧,俯身亲吻那颗花丛中的阴蒂。 她香甜淫靡的味道扑鼻而来,而就在他的嘴唇吸上她阴唇的那一刻,祝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她软下身子颤抖着用捆绑的双手抱住他的头。 这哪里还是玩笑,弟弟已经开始玩弄她了,她就不该放纵他,放纵自己。 祝言能感受到祝熙濡湿的舌头,灵活地钻入了她的幽穴,在那里吮吸她甘甜的蜜汁,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舌头在她的内壁上摩擦,顶弄她凹陷的媚肉,刺激出更多的爱液,她的一切都被他吞吃入腹。 “祝熙……我们是姐弟,不要这样戏弄我……”祝熙低声呻吟了起来,两腿开始颤抖。 而伏在她腿间的弟弟,抬起头吻住了她,撬开她的唇关,将她的味道悉数反哺给她。 这一吻很久,他抱住祝言,让她在他的怀里颤抖,感受他炽烈的体温。 “那我们以后不做姐弟了。”祝熙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搂着她的手,越发紧密,他低头在她的脖颈喘气,“做爱人,做伴侣,做夫妻……” “你疯了?!”祝言咬着他的肩膀,却不敢很用力。其实她也很卑鄙,其实她能看出祝熙对她不一般的感情,却默许了他的失控。 这哪里还是什么仪式,这不过是给他们的苟合找了一个借口。 “是啊,我早就疯了,我多想你和我一起疯掉。”他喃喃道,舔了舔她的耳垂,顺着吻住她纤细的脖子,轻轻啃咬,就像是野兽留下标记。 “仪式还没有完成,我们继续吧。” “我不想你以后全身都留着别人的印记,我会帮你一一祓除……你需要我的……” “姐姐……”他一边亲吻,一边温柔的呢喃,就像是在呼唤自己的爱人。 他不肯放手,祝言挣扎不开,心底隐约听到几声蛇类急促的嘶嘶声。 34纵情(中H) “家姐,你我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唯独我不能爱你?!这么些年,我好想你,只要想到那些男人可以多看你一眼,我都要疯掉了……” 祝熙紧紧抱住祝言胡言乱语,几乎快要将她按进自己的骨肉里,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 他隐忍克制的声线些微颤抖。在无光的黑暗中,祝言嗅到他身上的冷香,一如燃尽将断的檀香。 “我也想守在你身边,我甚至想过也报考警校。可是我被家里的事困住了,我已经尽最快速度处理了……” “我好害怕,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你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姐姐你嫁人了,我也有办法的。”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这么些年,他唯一失手的只有姓厉的那个男人,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成功了。 祝熙的手掌绕过祝言脑后,亲昵地摩挲着她的发丝,绕在指尖,一圈又一圈,他病态的偏执已暴露无遗。 许久,祝言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对于自家弟弟对她独占的情欲,她早已有所猜想,但只觉得祝熙是短暂的青春期躁动而已。 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他的感情,历久弥深。除开血缘身份,祝熙还是个男人。 “小熙,别闹了,祸津那套说辞也是哄我的?你现在收手,我不会生你气,也不会告诉爸妈……” “唔……” 可下一刻,她无奈的斥责就被祝熙以吻封缄,全然堵了回去。 他捧着她的脸,濡湿的舌头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唇舌间,他汲取着她嘴里的唾液,她的脑海里被搅得七晕八素。 这霸道强硬的吻让她失神,身体愈加发软。 “那种事,我不会骗你。” 适当的夸张,也不算骗吧。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玩闹?”祝熙语气认真,颀长的手指划过她那被吻得湿润发肿的唇瓣,动作怜惜:“家姐,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需要担心爸妈因为你生气。” 他知道,祝言只是担心爸妈更加讨厌她。 他的喉结微微滑动,看着烛光映照下,祝言那如同月色油画质感的朦胧肌肤,他眸光一暗,几乎快要按耐不住胯下暴乱的欲望。 “祝熙!” 祝言声音一冷,手肘抵住他的锁骨,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 可是她没地方使力,慌不迭地指尖握住了一根炽热硬挺的棍状物,她整个人尴尬愣住,松开的时候,小手还下意识地抓握了一下,顿时面色绯红。 刚要严厉起来的姐姐,立马就蔫了。 祝熙闷哼一声,眉间泛出隐忍的汗珠,他看着祝言慌乱的羞赧,玩味地低笑一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间,感受他那勃起的欲望:“姐姐,这么多年我和它都很辛苦的……” 从他第一次梦遗,他就意识到自己爱她,生理的,心理的。 他的梦里,只有她,但有时候还有其他陌生男人,这让他痛苦不已。 祝言想要抽回手,又被他狠狠捉住,他靠在她的耳边低语,气息都洒在脖颈:“姐姐现在为我脸红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惨了,家姐,你有感受到吗?我那儿更硬了。”他语气有几分哀怨,但祝言闭着眼都能想象到他那恶意捉弄她,愉悦勾起的眼尾。 “小熙,我今晚没有心情,发生太多事情……” “可是你的哪里都告诉我,你明明也是想我的,或者说,想别的男人?” 他的手掌幽幽地抚弄她的小腹,在她隐秘的花瓣处轻轻撩拨,但并不深入。 他捻了捻手指的湿意,放在嘴边故意发出啧啧淫靡的吮吸声。 “人类,越是压抑,就越是需要放纵,尤其是性欲。” “姐姐,也会有累的时候吧,抛开所有一切,偶尔纵情声色,没有人会怪你的……” 祝熙喑哑蛊惑的声音,如同暗雾古寺里蝴蝶振翅,祝言明明是被遮着眼睛,却仿佛看到黑暗中他那双魅人蛊惑的狐狸眼,提灯引她走入更深的密林。 她的神思开始模糊,心底对祝熙的怜爱已经胜过理智,一种张狂的欲望甚嚣尘上。那腹间滚烫灼烧的伤痕甚至让她突生一种妄想,让他哭着求饶再也不敢欺上犯下的妄想。 等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只能听到自己的唇间溢出呻吟,祝熙的身体温柔地覆住她,他的吻已经从锁骨划到了胸乳。 他的手捏住她雪白的乳鸽,舌尖挑逗硬红的乳尖,用力吮吸,直到留下一个深切的吻痕,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祝熙的指盖轻轻刮蹭她的乳房,她的肌肤上还留着浅淡的吻痕,别人留下的。他心底忽生暴戾的情绪,但眼眸一敛,敛住了所有情绪。 因为此刻,她已经在他身下迎合地挺动上半身,她已然动情,他在她的心里,是可以泄欲的对象啊。 “别急姐姐,我就要找到牠了。”他低头亲吻祝言安抚她。 多亏那小蛇影,他才能有借口将她蛊惑得失神,任他有机可乘。 35奸熬(H) 耳边传来丝质衣物的摩挲声,祝熙似乎起身离得远了些。 “小熙?你去哪里?”祝言隐有不安感,她出声问询,强装镇静。 难不成留她一个人赤身裸体在这里难堪? 训练有素的她习惯了黑暗与孤单,只是害怕未知的未来。此刻,她的脑子乱如浆糊,不能理智分析,一切都有种荒诞梦境的不真实感,唯一真实的是弟弟令她眷恋的体温。 “姐姐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走呢?”祝熙话音舒畅,他说着温柔地解开她的眼罩。 然后,祝言就看见祝熙赤裸着精瘦的上身,那双眼眸在烛光中跳动着魅意,隐约现出淡金的微光。 白日里看他做卫生时,那被衣物包裹的好身材此刻一览无遗,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肌肤,粉嫩的莓果,嫩得都可以掐出水的紧致,秀色可餐。 再往下,两腿间的丛林中,他的欲望完全勃起,那根小臂粗的长棍挺立着,龟头微微吐出透明液体,已经堪堪戳到她的小腹。 不是吧,她那刚成年的弟弟,那里怎么可能这么…… 祝言错愕,一不愣神就撞进祝熙那微红蛊惑的眼里。 他精致的五官,和她没有半点相似,尤其是那双妖孽的眼,更像祝家老挂画里的某位先祖。 “咳咳,你年纪还小,我可不想害了你……”祝言撇过脸,躲开他逡巡的目光。 祝熙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他耳尖发红,声音绕着她的心尖转:“有什么不敢看的呢?姐姐刚刚都摸过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小时候我们一起洗澡你也看过,哦不过,应该没见过它充血的样子呢。” 祝言不敢细看,不敢往下看。 祝言还在迟疑,祝熙眸色一暗,解开了她的束缚:“姐姐还是不愿意?姐姐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祝言刚要出声,就看着祝熙蹙眉,神色委屈得下一秒就要落泪:“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是如果姐姐拒绝我,我可能会好丢脸,再也不想回龙城了。” “姐姐,我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会忍不住,所以我只能离开……” 你忍心吗?祝熙眼波流转,心里已经吃定了祝言。 祝言心乱,她的确害怕姐弟情分不再,如今捅破了那层纸,拒绝祝熙后,她还能再见到他吗?除去厌恶她的双亲,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至亲。 只想了一会儿,祝言抚上他的脸颊,没再说话,眼里思绪万千。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已是答案。 她心底里,没有悸动是假的,单身这么多年,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祝熙。但她看着他长大,还是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她原本以为他会一直拙劣地藏好。 得到她默许的祝熙嘴角含笑,用力攥住她那只抚摸他脸的手,眼里湿润:“就知道,姐姐最疼我。” 他说着,难掩欢欣,迫不及待地抱着她放到床上,这下,祝言想不看都难了。 “姐姐累了,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她被他放着侧身躺下,祝熙那炽烈的手掌握着她的膝盖并在一起,下一刻,他握着自己那粗长的肉棒,从她的腿缝中间对着花心缓缓磨蹭,然后插了进去。 “嗯……”两人同时快慰出声。 他的欲鞭只是在狭长的甬道刚侵入一个头,祝言被爽到,手指瞬间抓紧了床单,眼角含泪,呻吟出声,“还没带套啊。” 她颤着尾音,嗔怒地看了一眼祝熙,她可不想意外怀上亲弟弟的孩子。 “姐,放心,我早吃过男性避孕药了,进口的最新品。”他眯着眼眸,声音也在颤抖,话还没说完,已经忍不住长驱直入,顶入她的最深处。 他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他也不想姐姐生个第三者抢走属于他的爱。 “嗯……啊……”祝言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撞到深处,这个体位让她侧着身子,上半身想要逃离祝熙的肉棒,下半身却被他牢牢嵌合,两腿间都能感受到他腹部有力的肌肉,还有那根硬挺肉棒的摩擦。 敏感度到了极致。 祝熙渴求千百次的结合,终于得偿所愿,此时他按着她的双腿,手臂青筋暴起,生理的欢愉让他忍到了爆发点。 她的私处早已经爱液泛滥,他刚一插入就感受到她的紧致,肉棒被湿滑温暖的肉穴紧紧包裹,层层吮吸,仿佛下一刻恨不得榨干他所有精水。他已经侵入她的宫口,却还有半截阴茎露在外面。 低头看着性器淫靡结合的一幕,祝熙喉结一动,勾着她穴口的水:“姐姐这里好窄好小,努力缠着我的鸡巴要全部吃进去呢。” “别这么说,都学的什么……”听着弟弟的骚话,祝言埋头,可身下的淫水更泛滥了。 “这哪里需要学?姐姐爱听,更骚的话,以后说给姐姐慢慢听……” 说着他抓回祝言的身子,又是一记深顶,两个人紧紧结合在一起,祝言的小腹都凸了出来,眉眼间都是媚意。 “小熙,别,停下……”话虽这样说,但她的窄径已经分泌出更多的爱液,她的呻吟气若游丝,弟弟莽撞地闯入她的阴道,塞的满满当当的。 “好,我听姐姐的话。”祝熙附身吻去祝言眼角的泪水,抱着她轻轻地研磨,并不急着动。 可是这样一来,祝言身体更加敏感,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肉棒在她体内膨胀,跳动,更加胀大。 他简直就是故意在煎熬她。 “小熙……” “嗯?”他故作不知地细语,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私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处,那里十字纹的烙印已经被他的肉棒顶到凸起变形,完全是他的形状了。 他也在隐忍,但他更想要姐姐主动说出对他的渴求。调教,他想要姐姐更加坦诚。 “姐姐想我怎么样?我都听姐姐的,姐姐把我当按摩棒都行。” “唔……” “姐姐不说的话,要不就这样插着睡觉吧?给那条祸津堵在肚子里。” 祝言看了弟弟一眼快要忍不住了,她双腿夹紧,更能感受到他硬实的肌肉,她扭动着腰肢,眉眼间都是对他的渴求。 但她敛眸随即哼了一声:“处男第一次不是几分钟就射了嘛?你忍得了一晚上?” “还是说都已经百炼成钢了……”祝言说着,没发现自己话里都带了几丝酸意。 “姐姐也学了不少荤话,很有经验的样子啊,谁教的呢?接触过多少个处男了,他们都内射了?”祝熙笑了,笑得危险凉薄,吻上她的唇。 他的嘴边还挂着她的银丝,就掐着她的腰抽出欲根,再狠狠地深顶了进去,九浅一深,祝言被操弄得所有话语都变成了欢愉的呻吟,以及对着弟弟的求欢。 “唔,姐……”他次次撞击着她的敏感点,力度刚刚好,丰盈的爱液已经让她完美地迎合他的尺寸,祝言被干的差点散架,好几次想要逃开他,又被祝熙抓回来,狠狠进入,射了好几泡浓精,顺着穴口留出。 祝熙就用指关节堵住,再顶进去,抱着她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开荤的他,不知疲倦,浴室门边阳台通通搞了一个遍。 祝言已经被接连的快感搞的昏昏沉沉,抓着祝熙的后背,像只破烂的小舟在他的欲海沉浮流离。 她的激将法对他永远有效。 36温存(剧情) 深蓝的落地窗帘透过一线浅光,祝言的长睫颤了颤。 她抬着酸痛的手臂,捞起掉落床底的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她这一觉已经睡到了下午。 难得的深眠,无梦。 手机通知栏里,除了几通提示骚扰电话的未接来电外,还有99+短信。似乎是延迟提示,在她开机的瞬间,短信猛地弹出。 「学姐学姐,我call你不在服务区诶,这个号码还有在使用吗?test」 「学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看到回复我一下可以吗?我来找你。」 「去你公寓,楼管阿伯说已经几天没看到你了。」 「不在,还是不在。」 「今天也不在,我忍不住去警署报失踪了,可恶,姓陶的竟然不准同仁插手,说你去散心了!」 「学姐,想你。」 …… 「学姐,祝熙回国了,我来看望你被他拦在门外了,说你还在昏迷,不准外人探视,希望你平安,抱歉我之前太吵了,太没用了……」 「学姐,听说祝熙接你出院了,我也搬来单身公寓了,在6402,离你不远,方便来看看你吗?关于之前的事,你可以来找我商量的。」 看着这一连串的发信人「苏学弟」,祝言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她连忙回复了一段感谢关心的话,欢迎他来做客。 祝言准备退出短信页面时,几乎是瞬间,手机提示她收到了新短信。 苏然回复得这么快吗? 祝言点开,心蓦地沉底,她捏紧手机,呼吸一滞。 发信人「shadow」,未知号码。 图片「一个白缎蒙眼的金发女孩,周身赤裸,跪坐在一座神像前。而神像足下是无数不可名状的邪祟,在血海黑雾中扭曲着肢体抓住了女孩的脚踝。」 祝言的脑子有些疼了。 她打开许久未用的浏览器,在检索一栏输入「阿萨斯」…… “姐姐,看什么这么入迷呢?” 是祝熙的唇贴上了她的脊背,他的细发扎得她有些发痒。 他事后的声音餍足慵懒的像只猫儿,才喂饱,手掌又开始不安分地索求起来。 祝言夹紧了腿,那里已经因为爱液交织一片黏湿。她此时才有了更真切的实感,她竟真和弟弟做爱了。 还不止一次,准许亲弟内射,由着他挺动着欲根按着她进进出出。 “嗯……姐姐……”祝熙的呼吸声越发的媚,祝言顿感不妙,两股之间已有昂扬的凶器贴了上来。 “我去洗澡了。”祝言猛地推开祝熙,几乎是裹着被子落荒而逃,钻进了浴室。 看着祝言难得慌乱如少女的背影,祝熙快意地嗅了嗅被子,还有她的余温。他把欲望紧紧贴在被单里,充盈她的味道。 祝熙笑意盈盈地从被子里探头问:“姐姐,我也想洗澡,真的不可以一起吗?我帮姐姐洗,姐姐帮我洗。” “不行!我听不见了哈,水声太大了!” 祝言迅速锁上了门,打开花洒,调大最大。 祝熙噗嗤一笑,笑意更盛,他抱着她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他们,来日方长。 然而再过会儿,祝熙笑不出来了。 “小熙,你还记得苏然吗?”浴室里传来祝言的回音。 “不记得。”祝熙回的斩钉截铁。 祝言一哽:“就那个和你,从小学到高中都同班的苏然,小时候有点婴儿肥。” 祝熙眉毛打结:“为什么提起他?他是成死尸还是成通缉犯了?” “说什么呢……苏然现在都进法医所了,还帮我了不少忙。老实交代,人家来看我,你是不是给人家拦门外了!” “姐姐,你是为了他在怪我嘛,你需要静养,难道我不应该拦着外人吗?”祝熙语气一变,透着股别扭的委屈劲儿。 “额,我只是觉得有失礼数,你和苏然以前小时候关系多好啊,怎么后来突然就变了呢。” 祝言说起了她初见苏然的惊讶,感叹胖子都是潜力股,试图在祝熙心底唤起对童年友谊的追忆,全然没注意到祝熙的回应越来越敷衍。 只因祝熙瞥见祝言还没息屏的手机,搜索栏赫然是「阿萨斯」。 他顿时面色冷然,情欲全无,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拿起自己手机开始同步祝言的检索记录,短信,相册…… 她有职业病,而他也很有分寸,曾经给她手机植入过隐秘插件,知道怎么不留一丝痕迹,避免让祝言发现自己看过她的手机。 “……那我跟他约今晚吃个饭喽?” 祝熙没留心,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追悔莫及。 “就你跟他?”祝熙叫了一声。 “那你也一起怎么样?”祝言得逞地眯起眼睛,她就知道让他俩见面,还得自己做饵。不过,她确实也得找苏然,有些事还需要问他。 “我一定会去的。”祝熙差点没把被单抓破。 烦,又要闻到那该死的尸臭味了。 “对了,昨晚的祸津你找到没?给我看看呢。” 祝言特种兵式冲完澡,已经穿好睡衣坐在床边,她看着祝熙浅笑,但两手的指关节已经暴躁得按的噼啪作响,静候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37三角(剧情) 日暮,海港餐厅。 落霞与远海即将缝为一线,明亮的餐厅玻璃折射出落日明艳的媚红。轻柔的琴音中,饮食男女,推杯置盏,交颈而谈。 祝言这顿饭吃的不自在,从落座开始,苏然就跟祝熙显得极为不对付。 他俩都只跟祝言说话,都把对方当透明人,祝言险些觉得自己快精分了。 这边叫姐姐,那边马上就叫学姐。 隔壁桌的阔太太朝祝言会心一笑,投来艳羡的眼光,搞的祝言瞬间如芒在背。 啊吵死了。 祝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世界安静了三秒钟。 “听到没,收声吃你的饭,我姐嫌你吵死人。”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见面半小时后,这两个男人才终于对视了。 苏然笑得刻薄,祝熙一脸嫌恶。 祝言揉了揉太阳穴,突觉头疼:“你们再这样,我以后不会带你们任何一个人吃饭了。” “姐……欲加之罪……” “嗯?” “学姐,我跟他不一样……” “嗯。” 两个男人暂时休战,但趁祝言低头吃饭时,他俩就像两只打架被拆散,还要哼哼唧唧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恶犬。 苏然讨厌祝熙,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自己早就追到祝言,孩子都会喊舅舅了。 祝熙讨厌苏然,他那眼神一定是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他早就追到他姐,生的娃都会喊舅舅了,呕。 “你们俩都没胃口?这怎么说也是龙城最好的中餐厅了。”一顿抵她一个多月工资呢,如果不是祝熙非要请客,祝言也舍不得请苏然来这儿吃饭。 “做我这行,食欲特别好反而奇怪。”苏然笑了笑。 “在所里没少偷吃吧。”祝熙冷哼一声。 “烦请你尊重我的职业。”苏然面色一冷,紧张地看了一眼祝言。 祝言支着胳膊捅了一下祝熙,“抱歉啊苏然,有失管教。” “祝熙,你少说点。”祝言低声训斥了一声。 “嗯,姐姐说的是。”祝熙眼眸弯弯,拿起纸巾给她擦去嘴角的油渍,“姐姐慢慢吃,我回家吃宵夜就行。” “外面的海天盛筵我都不爱吃,我只喜欢吃姐姐做的……”他的手指隔着纸巾在她唇瓣顿住,祝言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慌乱地别开脸。 苏然看着眼前这对姐弟的亲昵有些刺眼,但他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异样,他只好尴尬地咳嗽几声,转移话题。 “学姐,对了,千元村事件,你想找我确认的那些事,我也不清楚,那些档案已经移交警署其他部门处理了,我也没有权限查阅。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张雅遗体前几天已经火化,由于没有亲属认领,局里安排安葬到南山公墓了。” “这么快火化?”祝言有几分讶异。 苏然点了点头:“毕竟徐宁已经承认了这起谋杀案,上头已经结案,可能是不想节外生枝?” 祝言沉默半晌,按下了心里的不适。 祝熙没说话,皱着眉握了握她的手。 “苏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吗?” 祝言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蓝色塑料水瓶。 苏然瞳孔一缩。 只见水瓶的底部盘着一团恹恹的生物,细长的身躯不过尾指大小,奇异的是它通体近乎乳白色的透明,每根骨节清晰可见。 “这是?”苏然接过水瓶,手有些颤抖。 “祸津蛇。”祝熙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神情,双手抱在胸前冷傲地看着他。 他本来昨晚从祝言身体里找到牠的时候,就已经搞死它了,如果不是今天下午祝言问起,还用那种他骗色的眼神看他,他才不会心软给牠第二次生命。 只是他所赋予的本源之色,与牠原本的主人不同,但反正祝言现在也不懂,他也没解释。 苏然隔着瓶子看牠时,小蛇从盘着的身子猛地伸出头,冲他吐信子,但奈何身体太小,凶恶的举动反倒看起来有些可爱。 至少祝言是这么觉得的。 “别听他误导。苏然,你有认识动物学相关的专家吗?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嗯希望尽可能不要解剖。”想了想,祝言补了一句。 “学姐想查,有些网红也可以求助,他们很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不,我希望是能替我保密的人,即使查到什么也不会闹出什么风浪。”祝言神情凝重,要知道这条小蛇可是从一个死物变出来的,她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祝熙的说法,只是想有更多第三方信息来佐证,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信息素养。 苏然点点头,慎重地放进自己公文包。 “学姐放心,之前你给我的东西我也有妥善保管,最近有需要用到的话随时跟我说。” “什么东西?”祝熙挑了挑眉,看向祝言,这种自己姐姐和别人还有秘密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 “一些文件资料罢了。”祝言脸色一白,脑海里闪过一双深邃艳丽的蓝眸,她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失陪,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祝言按住祝熙肩膀,避免让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那是女厕,别过分。” 不愧是龙城顶奢饭店,洗手间光是洗漱台就占据了两个墙面,和独立厕所分开。 祝言快步走到洗漱台,拧开水龙头,看着化妆镜,想吐却吐不出来。 缓了一会儿,祝言才留意到自己身后的洗漱台,还站了一个长发女人,似乎已经站在镜前好一会儿了,嘴里翕动着,念念有词。 从祝言这面镜子看过去,刚好能看到镜子里那个女人穿着精致的高奢礼裙,单手放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平行的镜面使得她俩镜像层迭没有穷尽。 “这位女士……您需要帮助吗?”祝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那女人,还是没忍住问了。 那女人始终盯着镜面,只是黑色的瞳孔颤动着移到祝言的方向,缓缓聚焦,她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38错救(剧情) y u w an gsh e.i n “不要……多管闲事。”长发女人冷冷挤出几个字,颧骨凹陷的脸在白炽灯的冷光下越发显得病态惨白。 “对唔住,打搅你了。”祝言收回目光,却留意到她出声之际,女人下意识攥紧了单肩手提包。 祝言没办法不上心,也许是职业病,她总是情难自禁地在意各种细节,但有时候,她刺探的眼神难免会打扰到别人。 这位女士怪异的精神状态,让祝言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绝望失神的眼神,无限与死亡比邻。 祝言低头又洗了一次手,漫长的七步洗手法。 直到“哒哒哒”那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洗手间,即将消失在祝言的视野盲区,她才跟了出去。 女人要去的和祝言来时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祝言想了想祝熙和苏然反正都是自己人,多等一会儿也无妨,她还是决定跟着长发女人再观察一下,以免发生意外。无事发生当然最好,她可不想再在报纸上看到熟人了。 正值饭点,海港餐厅此时每桌基本都是爆满,长发女人穿过人流,很快走到了一个餐桌前,坐下。 和她同桌的还有两个男人,女人身旁坐着的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满脸通红谄媚地给他对面的男人敬酒,嘴一张一合地不停说着什么。夲伩首髮站:san yeshu w u .v i p 而这个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从祝言的角度,只能看出是一位身形挺拔清瘦的长发男人。 有同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祝言耸了耸肩,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 溜了溜了。 然而下一秒,祝言的心陡然一惊,只见那长发女人在桌下躁动的手,蓦然停住,而后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亮黑色小巧的手枪…… *** “贤侄,莹莹她的事,能不能帮我再想想办法?虽然她是我们夫妻领养的,没有流着周家的血,但我没有孩子,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我爱人每天都哭,瘦的不成样子了。”周岸举起酒瓶,说着就要给餐桌对面的男人斟酒。 如果不是为了自家独苗女儿,他怎么可能找周明佑这个小魔鬼低头求情?周岸垂眸敛去不甘与嫉恨,年纪轻轻便权势滔天,他这把老骨头竟然轮到向后生仔低声下气。 周明佑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纤长的手指盖住了自己的杯沿,阻止了周岸的献媚。 “贤侄,按照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二叔,算叔求你了,我听说你有门路的,连周述昏迷那么久都快成植物人了,你都有办法弄醒他……” “呵,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等你发达之后,阿猫阿狗都争着当你祖宗了。”周明佑冷哼一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贤侄,你别生气,我嘴笨。”周岸看着周明佑长发低垂,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左眼,微微眯起,让他有些瘆得慌。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找我做事,要看我心情。”周明佑双手交叉。 “我给你钱!我为周家做事这么些年,也有些积蓄……” “积蓄?你一身赌债,给得了我什么?” 周岸冷汗,没想到周明佑早就对自己的烂账调查的一清二楚。 “那你为什么愿意见我?我这老家伙,还有什么东西能博你周大少一笑?” “是也不全是,你不能,也许你太太可以。” “什么?” 周明佑停住了。 这时,周岸看见自己夫人从洗手间折返,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自己身旁。 自从昨晚得知要约周明佑吃饭后,他的夫人就神情古怪,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握了握夫人的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和周明佑只是谈话,都让他身心极度压抑,就好像被扒拉得一丝不挂当街要饭。 周岸扯了扯自己的西装领带,“贤侄,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夫人那边的嫁妆了吧?实话实说,虽然我夫人也算名门小姐,但毕竟没落了,没剩多少值钱的玩意儿了。”值钱的,他早就已经偷偷变卖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周太太你怎么说呢?”周明佑不看周岸,只盯着他身旁的长发女人。 周明佑总不该是打上自家夫人的主意了吧?听说他变态,但没听说他这么变态!畜生啊。 周岸咬牙,护住身旁的夫人,“既然请不动你这尊大佛,我自然去找别的门路,老婆我们走!” 然而,周岸扯了扯夫人的胳膊,夫人却如灌了水泥般一动不动,反而徐徐如机械木偶转动头颅,看向他,眼里噙满泪水,轻声呢喃:“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 周岸脑子翁地一炸,“老婆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周岸,你说爱我不想生,骗我去领养,谁知道我养了你的野种整整二十年……你骗得我好苦,我父母对你不薄,你却这样骗我……” 下一刻,他看见夫人从手提袋里摸出了一把枪。 “老婆,你冷静听我解释!”周岸腿软了,扭头看向自己的那个贤侄,一脸人畜无害,他总算懂了周明佑的意思。 他不过是来看戏的食客,越荒唐狗血他就越拍手称快,是他的恶趣味,他要看他走投无路,家破人亡,假面被撕碎践踏的一出好戏。 “老婆,你别听他胡说,你养了莹莹这么多年,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没有吗?” 周明佑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将发丝绕到耳后。 然而,下一刻,周太太黑漆漆的枪口变了个方向,反而对准了周明佑。 周明佑没有丝毫惊慌,挑了挑眉,这种走向,总算有点意思。 鲜血正从周太太的鼻孔里流出,“咳咳、你不该……多管闲事。” “老婆,他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对莹莹见死不救,他才是该死!”周岸嘴唇颤抖地看着突然一致对外的自家夫人,火上浇油之余脑海里却想起了一件事。 周家双子出生的时候,算命的曾说,周明佑这代情债颇深,注定死在女人手上。 难道乩仙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夫人?而他的忌日就是今天?哈哈哈,周明佑他活该! 眼见周太太手指微动,即将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倩影几乎是破空而来。 只见那身影飞奔上前,用虎口握住套筒往上一挡,手掌横批重击周太太手腕顺势夺枪,曲肘将她压在身下,所有动作几乎是瞬间完成。 “这位先生,你没受伤吧?劳烦报警。”清亮的女声响起。 周明佑看见一个身姿矫健的年轻女子,样貌冷艳,眉眼间都是意气风发,此时如同叼中猎物的黑足猫。 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不自觉的笑容。 祝言连气都没喘一下,抬头看向她救下的男人,就坠入他明蓝的眼眸,一如那晚黑夜里盛开的艳丽,她呼吸一滞。 四目相接,心思各异。 39偏方(剧情) “姐,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姐?”祝熙喊了好几声,才喊回失神的祝言。 “嗯,啊,是……”祝言回过神来,就看见苏然和祝熙一脸关切的神情。 “姐,你脸色不太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家姐去完洗手间回来后神情有些不对劲,祝熙已经开始懊恼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说着,他很自然地就握住了祝言的右手。 苏然瞧见脸色一黑,祝熙的动作太过熟稔,正常姐弟会十指紧扣吗?他是独生子,可别哄他。 苏然眼神暗了暗,也悄无声息地攀上祝言的左手:“学姐,刚刚你过来的那边有点吵,是发生什么事还是遇到什么人了?” 这小动作让祝熙很不爽地横了苏然一眼。 苏然挑衅地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这个亲弟都能牵,我为什么不可以? 祝熙深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此刻顾忌到祝言的身心健康,他已经忍不住要提刀了。 祝言身处台风眼,完全没察觉到两个男人无形的厮杀,如果知道他俩的心理活动,大概只会觉得幼稚。 “我没事,刚刚在想点事情,那个,放下手我喝点水行吗?”祝言无奈挑眉。 两个男人同时看了一眼,似乎还要同时三二一,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 祝言捧起茶盏,她刚想的是别的男人。 墨色的长发垂在脸侧,明蓝的眼眸汪着似水的温柔,甚至在遭受生命威胁的时候,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无波。 就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惊疑,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欢欣。 祝言想了想,看到他的那种违和感,大概像是年轻人的身体,住进了一个死去的灵魂。 祝言在看到他正脸的那一瞬,手脚冰凉,不堪的回忆压迫着胸腔,甚至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救的人是周述? 不,气质气场全然不同,如果说周述是玩世不恭的纨绔二世,那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搅弄风云的幕后之臣。 “周明佑。”他说。 他说,那只是他们家人的玩笑,叔母有些激动,并不需要报警。 而在祝言擒住那个女人后,她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神情惨白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拼命地跪在周明佑脚边道歉。 而那个妇人似乎是终于恢复了理智,被她压在身下开始大哭,怨毒地望着周明佑,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周明佑拿起那把掉落的手枪,甚至给妇人装回了包里,就像只是在装一包餐巾纸一般。 他说都是家事,但还是很谢谢她。 祝言无奈起身,当事人都不追究,她还坚持报什么警呢。 “您的身手很棒,在哪里作业?”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探究欲,悠悠地说:“我之前好像在白家见过您……” 他问话的时候丝毫不在意,旁边还跪着一个老泪纵横的长辈。 餐厅内的侍者和安保都围过来了,祝言当即摇头,退了出去。 的确是见过的,毕竟她当年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也闯了不少周家的地盘,但她不可能告诉这位。 周明佑,周述的双胞胎哥哥。早些年,她就听闻过他的名字,还去参加过他父母的葬礼。 年少掌权,将风雨飘摇的周家生意全部洗白,政商勾结做到龙城一霸。龙城无人不晓其姓名,但为人又极其低调,好做慈善,媒体报道都不敢黑他。 祝言走了很远,还感觉如芒在背。 她想到那张和周述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有些后悔飞身过来准备“救人”了。 当然也就一瞬的不适感,很快被她自己内心强烈的道德谴责压了下去。 一码归一码,哪怕今天是周述在她面前被绑票,她也还是会救的——然后,私下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不过,反正之后,也不会和周述这种人有任何交集了,毕竟,圈子也不一样。 就当,自己黑灯瞎火白嫖了一个鸭好了,总不能让过去束缚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里,祝言定了定心神,心里好受了些,她看了一眼祝熙,她还有他。 “嗯,我们回家吧。” “谢谢学弟你帮忙了,有什么需求跟我说,钱也好……” “诶,不用,钱的事找我就好了,姐,你身体刚好别担心,有我在呢。” “学姐,顺路呢,一起回去吧,你忘了?我也搬到旧区公寓了。” “好呀,一起。” “啊?唔,我不想跟他一起!” *** “上次那批货的味道还行吗?” 偌大昏暗的房间,响起回音,低低地坠入浑浊潮湿的空气中。 周明佑撩开垂到脸侧的丝线,看到脚边被银白蛛丝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两团重物,踢了一脚,已经干瘪。 “哥……”喑哑的声音传来。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床,无数的丝线勾连,几乎都看不出床的形状,只可以用巢穴来形容。数只细小的黑色长脚蜘蛛正在床边活动,丝线颤动,甚至能听到它们吐丝的声音汇聚成仿若细密的牙齿咀嚼声。 而他的弟弟,周述虚弱地躺在床上,唯一没被丝线包裹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咒文。他只是说一句话,那咒文就蠕动着如同锁链一般缠绕得越来越紧,导致他的额头甚至出现了几丝血肉裂痕。 那次突如其来的事故后,周述陷入了未知的沉睡,周明佑找了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直到找到一种偏方。 现在,周述是醒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周明佑将他安置在城郊的独栋别墅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周述醒后,二十四小时能有十分钟的清醒已算不错,更多时候,他不是在含混地念着几个名字,就是在想着吃饭。 他不吃别的,血缘越近,他越馋,尤其是对他这个哥哥。 周明佑本来就有些苦恼,他清洗后,周家这支剩的本家人不算多,好在今天有人撞枪口了。 “别急,二叔说过几天要来看望你,你还记得二叔吗,就小时候你找他要压岁钱,他在人后踢了你一脚让你滚的那个……”周明佑坐在床边,笑了笑,就好似在讲很美好的亲缘回忆,“对了,你喜欢几分熟的?” 周述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周明佑。 “哥,你身上的味道……你今天见到她了?把她带来给我,我的病就会好了。” 周明佑想起,弟弟念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祝言。 40白祈(剧情) 旧区警察公寓楼下,刚停好车,祝言就见到了熟人。 白祈摇下车窗,伸出左手,夹着一支烟,青烟袅袅弥散,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车打了一下双闪,有些刺眼,祝言遥遥地点了点头,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白祈从没主动找过祝言,两人都是电话联系。这也是祝言的意思,毕竟她和白祈祖父的死脱不了干系,他俩要是不小心被私家侦探拍到同框照,那白家可就又要翻了浪了。 白祈不在意,祝言在意,白祈也就只能任她坚持了。 所以今晚,祝言是有些意外的,白祈打破了规矩。 她不知道,白祈是等不及了,电话她不接,医院他去过,可是醒来后她还未给他报过平安。 白祈的指节敲着方向盘,来等了好久,才望见祝言跟着两位男性有说有笑地漫步到了楼下。是他没见过的男人们,样貌,让他有点危机感。 左拥右抱,很是刺眼。 白祈越看越心烦意乱,连带着灌进窗里的晚风都觉得冷到骨头里了。 车后排坐着何骁,饶有兴味地从后视镜观察白祈的表情,后悔刚刚没去711买包瓜子来磕。 也就祝言,能让白祈这么吃瘪。 何骁刚想开口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已经被白祈预判了。 他一个冰冷的眼刀过来,何骁乖乖吸了吸鼻子,打开车门,去迎祝言了。 祝言这边说遇到朋友说说话,让苏然和祝熙先回,而他俩却说太晚不放心,坚持站在原地等她,祝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风有些凉了,街道边行人零散,偶尔几个按时下班的警察穿着常服穿过门禁。 祝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白祈微微摇头,示意她有些话,只想当面讲。 祝言接过祝熙的外套披上,小跑到了白祈的车上,何骁给她拉开车门,祝言点头说了声谢,坐上了副驾。 “好久不见。”祝言先开了口。 “没有太久。” 白祈侧过脸,深刻精致的面容,此时有些憔悴,眸下一圈浅青色,脖颈处的刺青显得他皮肤更加苍白。 他用指腹碾灭了烟头,眯着眼看向那两个在等待她的年轻男人身影,“你有约了?” 又不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感慨的陈述。 “嗯。”祝言愣了愣,想起病房里那束他送的花:“抱歉,最近你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到……”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需要你说抱歉了?”白祈苦笑了一声。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追杀令那件事,我已经嘱咐帮里兄弟近来不要接外活儿了,但我不敢保证其他势力。” 白祈欲言又止:“周家那边……” 他留心看了看祝言的表情,没有波动,他叹了一口气:“祝言,你若有事,是可以信我的。” 祝言顿了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麻烦你。” 那件事,她已经翻篇了,难不成拜托白祈帮她去买个悬赏,全世界追杀周述?她可不干脏活儿,一但开了头就回不去了。 “那不成警匪勾结了?”坐在后座零存在感的何骁涂着指甲,没忍住搭了一句话。 气氛顿时尴尬,何骁捂嘴,“得,我懂,我下车,您二位谈。” 但下车的时候,何骁挤眉弄眼来了一句:“祝警官,祈哥哥可是负伤来见你的,替我心疼心疼他呗……” 车门一关,何骁溜得不见影儿了。 “你受伤了?” “别听他……” 可说着,祝言已经拉下白祈的衣领,瞧见胸前那一角纱布,正渗出一点殷红。 “唔,没事……”白祈的心跳都错了一拍,他低头看见祝言的鼻尖,几乎都快凑到他的胸前。 衣领处的温香软玉,在灯光下半露,白祈的喉结微微滑动,他抬眸,耳尖微红。 他第一次嗅到了她的香味,如梦似醉的温柔缱绻,带着致命的诱惑,一如何骁所形容的那样。 “怎么回事?”祝言抬起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唐突,毕竟她在白家卧底的时候,还和白祈一起睡过大通铺。 她想起来就有些微妙,凶狠的少年因为打雷做了噩梦,发着抖钻进她的被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落荒而逃,自那晚之后,少年对她的态度也就破冰了。 “是我主动惹的祸,皮外伤不碍事。”白祈稳了稳呼吸。 他们离得那样近,气息交错在一起。他都快忘却,上次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是在什么时候了。 “有谁敢伤你?”祝言皱了皱眉,不用想也只能猜那一个答案:“周家?” 这龙城,除了周家,她想不出第二个敢挑衅白家的。 白祈笑了笑,想伸手将她耳尖的发丝撩到耳后,却只是在空中堪堪停下,“你在担心我。” 祝言无语,有分寸地锤了他肩膀一下,“大佬,你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对方伤的比我重些,就够了。”白祈话里颇有些得意。 “为了什么啊?值得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少走你祖辈那些老路了吗?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我才不会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给你收尸……” 白祈听着祝言的絮絮叨叨,眉眼逐渐柔和。 值,怎么不值?周述伤了她,他该让他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白祈听着舒心,然而那头,等着的两个男人却不耐烦了起来,开始打起了祝言的电话。 祝言有些尴尬,说着改天一定去看他。 白祈说着不用,却问她,那两位是谁? “那个是法医所学弟,我同事,那边个的我亲弟,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一个看起来没头脑,一个看起来不高兴。 白祈放了心,摆手让她回去。 等到祝言回去,白祈看着“不高兴”抬手将她肩一把搂了过去,而“没头脑”一脸吃味。 白祈眼色一冷,又点了一根烟,招手让绕着路牌打喷嚏的何骁回来。 “你说你,折腾这些做什么呢?你为她做这么大的牺牲,却不告诉她,那不是白做了?”何骁哈着气,斜眼看着有些虚弱的白祈递过来一块纱布,“你个闷葫芦有时候真气人!伤口裂了吧,喏,给你。”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一个个都跟被鬼迷了似的。 白祈沉默,揭开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那里,他的胸侧被剜去了几乎碗大块的血肉,而数根诡异的黑色线条正在伤口处蠕动,仿佛在啃噬他的腐肉。 白祈抽出刀,眉都没皱一下,开始剔除那些缠绕在他骨头上的黑纹,只是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看得何骁都心惊肉跳。 “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报复周述的代价,他甘之如饴。 41钝兽(剧情) 又陷入厮杀。 兵刃相接,脚下翻涌泥泞,灰色细雨闪过暗红,敌人的血已经发黑了。 他听着盔甲里自己的喘息声,思绪倦了,但身体自发地驱使着手里的重剑。 锋利的刀子捅进柔软的肉体,碰到骨头内脏就握着剑把猛地翻绞,拔剑劈刺,再挥向下一颗头颅。 “弗林特可是我们骑士团的王牌,有他在,我们轻松不少。”其他骑士们这样夸他,背地里却害怕他的冷血。 “虽说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但他从来不留一个活口,简直是个杀神,没人性。” “他独来独往的,连睡觉都不脱那身盔甲,你们听说没,据说弗林特是最低劣的兽人呢。” “为什么我听说弗林特是团长私生子?所以团长格外器重他,想让他多立下军功……” “嘘,他过来了,刀剑无眼……” 弗林特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他听见了,但他不为自己辩驳,只因他不会说话,是个天生的哑巴。心情烦闷的时候,他只是蹲在营外用湿布擦去剑上的血迹,数着剑刃豁开的口子。 弗林特剑下,第一个活下来的,是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误入战场,只差一寸,他的剑就会砍断她纤细的脖颈。他及时收住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索性只割掉了她的几丝金发。 金发金眸,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被他捞上了马,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腰,几乎是把她绑在了身边,在战后被他带回了军营。 “嘿,弗林特没想到啊,你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你准备怎么用?”其他骑士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少女,有的吹起了口哨。 “还挺漂亮,应该被魔物玩过很多次了吧,哈哈。” “弗林特,等你玩腻了,可以让大家爽爽吗?妓院好久没新货了,都没新鲜感了。” 弗林特把她抱在怀里,连她的脚踝都用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 少女不乱动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他眉头紧锁地去找了团长,这是他第一次向团长索要某样东西,团长很愉悦地答应了他,只是叮嘱他年纪轻,不要为了女人太伤身体。 “有了牵挂,刀剑也是会钝的。”团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了一句他很久以后才懂的话。 有了团长的吩咐,其他骑士面色凝重,不敢多说,却也多了几分好奇,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魔力,初见就能拿下冷血无情的战争兵器? 弗林特不太懂团长的嘱咐,他没有迷了心窍,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在她的睡前故事里,有一位女神如同太阳一般绚烂,黄金一般璀璨,她对众生一般博爱。然而某日,这位女神突然陨落,那之后,诸神混战不休。 母亲去世后,他没有再听说过这样一位女神的故事,壁画上也没有她的身影,外貌不详,神迹未知,没有信徒,没有神庙。 只是他看见她灿金色的眼眸时,突然动了收藏集邮的心思,就像动物要藏好食物一般。 团长给他放了一次假,弗林特用肩扛着她就骑马回了家,回到那个勉强可以称为家的简陋木屋。 但把少女放在地上后,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给她一连倒了几杯水,又是煮了一大锅的吃食,就自己默默到后院砍柴去了。 他好像是怕饿死她,就像是在养宠物一样。少女摸了摸鼻子,也不害怕了,倒是对这个高个俊朗的男人,有了几分好感。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就使着乱七八糟的手势和他沟通,结果弗林特愣了愣,指着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力正常。 克莱尔,她说,她的名字。 弗林特。他在她的手心,画着自己的名字,她的手又软又小,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 回家几天后,他也不曾在克莱尔面前展露真容,小心谨慎地把自己藏在笨重的盔甲中。 克莱尔睡着他的床,而他睡在外间,铺了一些稻草就算了事。 他夜里也睡得很浅,只有在听着克莱尔陷入沉睡的呼吸声时,他才敢解开盔甲,让自己稍微透透气。 但才第三天早上,他就暴露了。 有克莱尔在,他过于安心,导致该死的睡过头了。 睁眼,他就看见克莱尔趴在他的床边,正盯着他的头部以上观察。 他立即双手捂住耳朵,翻身焦急地寻找盔甲,还有剑。 他不敢再看她,如果她眼神里稍有厌弃,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了她…… 兽人,世人眼里最卑劣的族群,自降生就会被神诅咒成为兽奴,供人驱使玩弄。 克莱尔抱着他毛茸茸的尾巴,脸蛋亲昵地蹭了蹭:“这么可爱为什么要遮着?” 如果说,之前弗林特是具冷冰冰的高冷铁甲,现在在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一个俊朗黑发的兽耳男人,正蹲在床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高高竖着的尾巴尖儿,还在颤抖,已经暴露了他喜悦的心情。 他的尾巴会说话呢。 她笑着说,很喜欢他的黑发,如果有来世,希望自己也是黑发就好了,金色太惹眼了。 弗林特很高兴,他没有嗅到撒谎的气味。 从那天开始,克莱尔总是求着他给她摸摸,就像上瘾了一般。 她摸的开心,但弗林特却开始觉得有些难受,耳朵跟着她每次轻触就微微颤动,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心里就有种想要伤害她的欲望。 为了转移注意力,家务弗林特基本全包了,闲下来没事的时候,他就教她射箭骑马,好让她少关注他。 晚霞在她的金发上编织霞光,而她神采奕奕在马背上笑着。 这时候,弗林特就又有种担忧,怕她骑着马就此离他远去。 这种仿若主宠又似家人关系的转变,是发生在不久后的夜里。 “弗林特,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找军医还是神父?”克莱尔关切地问他,捏着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他额前的汗水,“我骑马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弗林特眉头紧锁,摇摇头,他拉住克莱尔的衣袖,又猛地推开她。 痛苦的呻吟从唇间溢出,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正努力咬着绳子将自己死死绑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克莱尔顿了顿,“难道你是怕你伤害我?” 弗林特的那根尾巴已经开始难耐地扫来扫去,打在墙壁上闷闷作响,他的耳朵耷拉下来,尖锐的犬齿咬住下嘴唇,沁出血来。 “应该是兽人的发情期到了吧。”克莱尔托着下巴,想起了什么,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抚他,“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了。” 发情期?那是什么东西?没人教过他这些,克莱尔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迷惑,克莱尔解释道,自己以前也是受过一点教育的,以前的朋友喜欢跟她说些冷知识。 她脸色一红,眼神有些躲闪。 “不用忍着,我会帮你的,弗林特……”克莱尔的水眸闪烁着,在月色下璀璨的金色也不减光芒。 没等他反应过来,克莱尔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乖,张嘴……”克莱尔微微吐息,捏着他的下巴教他接吻。 他脑袋一热,顺着她的话照做,她湿热的小舌钻进了嘴里,而他笨拙地回应,凭借本能吮吸着她甜美的津液。 42交尾(H) “嗯……”克莱尔的手臂环过弗林特的脖颈,坐在他的怀里,弗林特低下头颅,和她唇舌相接,越发亲的上瘾。 她被弗林特的舌头绞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都热烘烘的,她想要推开弗林特的时候,却被他一手扣住手腕,一手抓着后脖颈,按倒在了小床上。 克莱尔在人类中也属于身材高挑的女性,可和身形高大弗林特一对比,她显得像落进虎豹爪下的小猫。 她穿着弗林特为她从集市上新买的睡裙,此刻,雪白胸乳被他的身躯压迫着从蕾丝花边中挤了一道乳缝,和他那坚硬炽热的小腹贴合在一起,她感受到弗林特的呼吸加重了,他的欲望硬到有些硌疼她的肌肤。 “呼……呼……”他喘息着,眼角发红,视线紧锁住她,就像野兽看着濒死的猎物。 “唔……弗林特,我有点疼。”被他压在身下的克莱尔,小腿被迫盘在他的腰间,纤细的脚踝轻踢了一下他坚实的背部肌肉。 弗林特眉头一皱,歉意地翻身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身上,柔软的长毛尾巴绕着她的脚心打转,他难受地呜咽,耳朵微微抖动,眼神似有期待,又显露出迷茫。 他害怕伤害她,她的身体那样柔软脆弱,他感觉自己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扭断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撕成碎片。 突然身前一空,克莱尔发觉弗林特再次推开了她,他继续叼着绳子,哼哧哼哧地继续把他自己绑住。 克莱尔眯着眼睛也不说话,等他把他手脚束缚得牢固极了,她从背后抱住他,柔声说道:“弗林特,可是……我想……” 弗林特身体一僵,没想到,这绳子困住了自己,倒是方便了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克莱尔眨了眨眼,说出的话自己都有些害臊,欺负弗林特不会反驳她。 她在他身后,手臂环绕过来,手指灵活得解开他的裤带,动作轻车熟路得让弗林特皱起了眉头。 隔着布料,他的身下早已经顶起了帐篷,虽说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可在那根粗壮的肉棒弹到掌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讶异。她根本握不住他滚烫灼热的欲根,此刻没了衣物阻挡,直直地挺立,青筋暴起,她看了看,投下的阴影几乎快要没入她的胸口。 “呜……”弗林特摇晃着尾巴,想要遮住私密的部位,却被克莱尔一把扯住尾巴根,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人抓过尾巴,竟然,竟然被一个人类雌性给抓住了,弗林特耳朵突然就耷拉下来,表情义正言辞,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控诉。 “不要乱动。”克莱尔声音冷了几分,弗林特只能垂下眸子,盯着她。 其实他可以挣脱绳索的,但他不想承认,他不想挣脱。 克莱尔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阴茎,白皙的手指和肉色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反差,她手里微微收紧,弗林特既快慰又痛苦,他仰着身子,眼角渗出眼泪,发出一声低吼。 “乖孩子。”克莱尔夸奖他并没有反抗,手指按住龟头轻轻摩挲刮蹭,强烈的刺激感让弗林特拱起腰身,手指化为利爪,此刻在床单上划出尖锐的划痕。 克莱尔的手握着他的性器上下滑动,顺势坐到了他的胯间,她用嘴含住他的衣角,将上衣推到脖颈处,入目的是他结实的胸肌,纤细的腰线,古铜色的肌肤上印着数道陈年旧伤。 弗林特的脸侧已经晕染出红色,分不清他是在动情,还是在对她的举动生气,又或者两者皆有,克莱尔现在没心思搞清楚他的情绪了。 她低下头伸出小舌轻轻舔舐他的伤痕,像小兽一般,吻过他的锁骨、乳首,发出暧昧淫靡的声响,他的尾巴在她的掌心打转,几乎缠绕她整个手臂。 柔软湿滑的触感传来,弗林特看见克莱尔轻颤的睫毛,她的金发划过他的乳首,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泛起了淡粉色。 他嗅到了空气中浓密香甜的香味,来自克莱尔,那是一种信号,让他的欲望几乎暴戾地高涨。 下一瞬,弗林特几乎无法控制人形,只见克莱尔弯下腰,将发丝撩到耳后,张开嘴舌尖轻轻舔弄他的阴茎前端,含进嘴里,濡湿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性器。 她的水眸还望着他,情欲几乎将他溺毙。 会脏。他心说着,只能着急地呜咽一声。 而克莱尔很有耐心地用舌尖挑逗吮吸他的性器,直到浓稠的精液释放到她的嘴里,甚至溢出了她的红唇,白灼的污秽沾染了她的金发。 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的弗林特满眼歉意,他好像做了错事一般,不敢看她。 克莱尔攀上他的肩,吻住了他,将他的味道混合着她的味道,过渡到他的嘴里。 浓烈的发情气味。 “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喜欢的。”她低声耳语,更像是夜魔。 43被狼骑按着狠肏,肉棒卡在小穴持续射精( “你的味道,我都喜欢的。”她低语呢喃,尾音如同猫儿般撩动弗林特的神经。 弗林特望进克莱尔暗金的眼眸,那里魅意流转,他喉头微动,神情复杂。 他想要她,又害怕伤害到她,思想很固执,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对她做出了反应。克莱尔知道,这最后一道防线还得她主动跨越。 克莱尔挑了挑眉,一手掀起自己的裙摆,一手握着他勃起的欲根,在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她缓慢地对准入口坐了下去。 可才只是进入一个前端,克莱尔就软倒在弗林特的肩头,她微微喘息,涎水流到唇边,眯缝着眼睛娇嗔。太久没做,还得给她一点适应扩张的时间,而且……弗林特的分身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弗林特,这样已经让你舒服很多对吗?”克莱尔临阵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有意撑着他的肩膀开始起身。反正弗林特不懂这种事,她只要稍微哄哄他,让他舒服点就好了,食髓知味可不太妙。 弗林特的龟头刚进入,就像是卡在了她紧致的肉穴入口,她的阴道已经开始紧紧吮吸他的肉棒,淫水顺着柱身流下。强烈的爽感让弗林特的喉咙里都是舒服的咕噜声。 察觉到克莱尔的退意,弗林特几乎是一瞬间就挣开了那形同虚设的绳缚,情欲在他眼里酝酿着阴翳,他捏住克莱尔的下巴,有些生气地咬上她的脖颈。 “诶?弗林特?”克莱尔被他的动作搞的有些讶异,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腰,所过之处带着一股欲火,腰间的睡裙已经被他揉搓得有些发皱了。 “等一下,这可是新买的。”克莱尔的第一反应是感觉睡裙可惜,如果不小心被他撕碎了,那可损失了一枚银币。她按住弗林特作乱的手,自己解开了纽扣,干脆利落地脱下了外裙,放在一旁小心迭好。 弗林特眯眼耐心地等她,拱了拱她的脖子,心里有些针扎般地酸涩。 但转眼看见脱光衣服的她,如今浑身赤裸地坐在他的胯间,她的皮肤如同羊脂玉一般,而他粗黑丑恶的欲望就顶在她的私密处,已经完成初步进犯,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 脱衣服,应该是代表她同意交配吧。 克莱尔惊呼一声,弗林特喘了一口气,粗粝的手指按住她的腰,突然猛地挺动胯部,他的阴茎分开层层媚肉顶到了她的子宫口,连根没入,他的手神志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肉棒在她的体内跳动。本来他还在担忧她那么紧致那么小,会不会被他搞坏,但看见她脸色的情欲,眼神也幽深起来。 性器刚插进去,弗林特舒了一口气,并没有急着动,而克莱尔被强烈的刺激搞的抱住了他的腰,喘得只剩出的气儿了。 “顶到了……”克莱尔被顶到抽噎一声,手指甲他的胸前挠出一道红痕,爽得眼角沁泪:“呜……动一动吧,这里动一动,难受……” 她开始自发扭动腰身,抬起身子,又慢慢落下,在弗林特的视角,就看见自己粗长到她胸口的阴茎被她完全吞吃入腹,每一次的插入都完全到底,等下一次她的小穴吐出肉棒的时候,淫水已经流得他的肉棒亮涔涔的,被她的体液所濡湿。 克莱尔微微吐着舌头,随着她主动吞吃肉棒的淫靡动作,身前那两团雪白的乳肉也跟着摇动,在月色下更加莹白,而她小腹之间,一道纹路若隐若现。 弗林特看过去的瞬间,那道纹路旋即又隐没在她的皮肤之下。他的眸子暗了暗,听说有些奴隶主会用魔药为自己的奴隶打上特殊的烙印,也许?克莱尔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他此刻发觉,他们好像都还没有问过彼此的过去,就开始交尾…… 克莱尔感受到他灼热视线的停留,突然有些心虚,毕竟她对弗林特主动献身,不止因为感激和好感,还因为那道烙印……她才需要他。 她的节奏太慢了,让弗林特都忍不住,太阳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奶头玩弄,开始凭借本能地打桩机式地挺动胯部,完全是粗暴的进入,每一下都顶到她的小腹凸起,于是克莱尔彻底丢失了女上位的主动权,只能被迫在骑在他的身上发出嗯啊的呻吟。 “慢一点……慢一点……唔……”她这样说着,却抓着弗林特的手,开始揉捏自己胸前的乳肉,她已经完全开始享受这场性事,“鸡巴好大好烫,肏到骚逼好舒服……” 尽管弗林特满是茧子的手指已经塞进了她淫乱的小嘴里,克莱尔还在含混地说着羞人的荤话,舌尖故意舔了舔他的指尖,于是,他的阴茎在她的体内更加胀大,压迫着她阴道的软肉,摩擦出更多的淫水。 她已经被教会了,荤话可以增添一些情趣,相信弗林特并不会讨厌。但,等等,诶?克莱尔突然瞳孔一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她突然感受到体内那根肆虐的粗长肉棒,柱身正缓缓凸起粗硬的颗粒,在她的阴道内壁摩擦冲撞。 这是兽人特殊的身体构造吗?难怪有些变态喜欢买兽人回去狎弄。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弗林特,却看到他俊朗坚毅的面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黑色坚硬的毛发覆盖。取而代之的是类似黑狼的巨大头颅,满是尖牙的嘴正微微张开,冒出热气。 黑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一瞬不瞬,巨狼的性器还插在她的小穴里。 “呼……呼……” “弗林特?” 弗林特此刻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理性,脑子里全是交配的兽性。 克莱尔生出一种不妙的危机感,旋即,视线天旋地转,她趴在床上,而她的后脖颈正被巨狼含在嘴里,尖牙磨蹭着她的脖子。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肉穴就被压着用力侵犯,肉棒完全没入。 “唔……弗林特……太深了……”他全身的体重都倾注在她的身上,导致入的位置更深,性器牢牢地嵌合,他按着她无法动弹,带着颗粒的粗壮肉棒正在她的甬道里抽插,每一个凸点都刮蹭着她的敏感点,带出淫水来。 她的耳边只能听到弗林特野兽般的喘息,她的呻吟声,以及巨狼卵蛋撞到她臀部软肉发出的啪啪声,小床被他撞得吱呀摇晃。 操弄她的时候,巨狼强有力的胳膊勒着她的脖颈,嘴里还叼着她的后脖颈肉,克莱尔只能眯着眼睛小声求饶,小腿绷直,她呻吟得越大声,换来更强有力快速的撞击。更让克莱尔害羞的是,巨狼抽插的同时,粗大的毛尾巴还挑逗着她勃起的阴蒂,就像是有两根鸡巴同时在引诱她的下体。 克莱尔被肏的翻白眼,嘴里涎水都流在了床单上,她呜咽一声,弗林特就抬起她的身子,按住她的小腹,继续从后背侵犯她。他的长舌头舔弄着她的耳廓,浓烈的雄性气息几乎让克莱尔脑子有些晕厥。 等克莱尔被按住肏了不知道多少回,肉穴都被肏得泛白沫的时候,她身子一紧脑内白光一闪,整个下体失禁,潮吹混合着尿液喷涌而出。 “拔出去……会受孕的……” 但是,弗林特没有听她的话,凸点的肉棒牢牢卡在了克莱尔紧致的甬道里,不断膨胀,浓精持续不断地射进宫口。克莱尔才想起来,犬科兽人在高潮的时候无法拔出性器,直到射精完全都还不能消停。 好羞耻,克莱尔把脸埋进被窝里,她没等到弗林特拔出肉棒,等来的是新一轮大开大合的操弄。 然后,“框”地一声,不结实的小床终于扛不住,不堪重负地被做塌了。 克莱尔嚷嚷着先修一下,弗林特吻住她的嘴把她抱到了屋外,幸好他们住的荒郊野外…… ** “呼……” 白祈呼出一口长气,拿起床边的手机看时间,已是4:44。 他看着隔着被单已经支棱起来的分身,露出一丝苦笑。 他向来睡得少,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开始重复进入一个梦境,机械般的厮杀,他就像被扼住声带的幽灵,游荡在古战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但这次不一样,多了一个女人,倒成了一场春梦。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白祈一想,便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拿起烟盒,点了一根烟,才有所缓解。算了,无意义的事,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回忆。 他看着手机锁屏,照片里,穿着黑T的短发女孩微微扬起下巴,桀骜张扬,带着一丝冷傲。 这才是她。白祈翻了翻通讯录,看着置顶的ALICE,呼出一口青白的烟雾。 他突然冒出一个很抽风的问题:他这算精神出轨吗? 随即自己都笑了。 44我也可以当姐姐的狗(剧情) he iyewu.c “弗林……”祝言轻喊了一声,睁开眼是微凉的夜色,哪里见着发情的黑狼,意识到刚才的旖旎都是梦境后,她心头涌上一阵没来由的失落,只有小腹的胎记位置微微发热。 “姐,做噩梦了?”单人床上,祝熙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低声询问,磁性低哑的声音将祝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没、没有。”祝言有些心虚,背对着祝熙,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碰触,听着他的话,耳根子一热。 “不是噩梦,那该不会是春梦吧?”祝熙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眸子暗了暗,咬着她的耳朵,幽幽吐息:“姐姐刚才睡觉为什么一直在呻吟?叫得弟弟都难受了……”害得他备受煎熬,入睡困难。 “我就在这里,姐姐还要梦别的男人?”他的声音有些委屈了,手开始不规矩地伸进祝言的睡衣里,暧昧地揉捏起那两团软肉,“呵,姐姐做个梦,怎么奶头都硬了……” 祝言的腰间已经抵上了硬物,她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正色道:“小熙,别闹,你再这样我去沙发了。” 祝熙眯起眼睛,咬着她耳朵呢喃:“姐,这样拒绝我,不会是因为苏然吧?知道他住同一层了,你就担心被他听见姐弟乱伦那些事儿?” 大半夜的,听到“乱伦”这个词从自家亲弟嘴里蹦出来,祝言心里咯噔一下,“打住,我只是累了,关苏然什么事?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小孩。”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 zha iw u. xy z “我跟他也没差多少岁数,那我也是小孩?这么说,我也入不了姐姐的眼咯?” 祝言一时语塞,转身看他,也正好制住他乱摸的手,颇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家人呐。” “家人啊……”祝熙念着这几个字有点咬牙切齿,吻上她的锁骨轻轻啃噬,语气有些失落:“家人可不是唯一的……姐是不是想着多几位家人?我那未来的小外甥是姓苏还是姓厉啊?” “祝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醋性这么大?”祝言摸上他细软的头发,“轻点诶,你是不是觉得是个公的都对你姐有意思?” “苏然他是我同事,帮了我一些忙……今晚那顿晚饭我本来想让你俩老同学修复一下关系,让你在龙城多个朋友,别围着你老姐转。” “至于,厉局,他是我上级……我不是那种拧巴的人,都过去了。”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工作狂,没时间谈恋爱,其实我一直到昨天都没想再让谁进入我的生活。祝熙,你是我弟弟,你一直在我的规划里。” 说到这里,祝言都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情感外放了,祝熙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地听她说话,抱着她的手搂的更紧了。 “不过,如果我以后真的会有小孩,那当然是姓祝。” 祝熙猛地抬头勾起嘴角,但听得祝言补充一句——“跟我姓了。” “好啊,姐逗我玩呢。”祝熙狠狠亲了她一口,但明显心情大好。当弟弟就当弟弟咯,她说的在理,男友也好,老公也罢,总归不是分手都是要离的,只有亲弟永远在一个户头,甩不掉的血缘。 “姐,所以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先说,我可没以前那么好哄了。”祝熙捏住她的手,一个指尖一个指尖地含在嘴里吮吸,即使在黑暗里,祝言也能感受到他焦灼的视线。 祝言顿了顿,“梦见……梦见……我养了一只小狗,跟他玩呢。” 祝熙的视线变得讳莫如深起来,过了半晌他将头埋进她的胸前:“姐想养狗吗?” “额……以前没想过,可能之后看看局里有没有退休警犬可以领养的。” “我也可以当姐姐的狗啊。”祝熙哼了一声,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强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一副求抚摸的小狗姿态。 祝言老脸一红,不敢说话,她的弟弟好像变得她不敢认了,这要是被他们爸妈听见,不得打断祝言的腿啊。 “咳咳,对了,你准备在我这里待多久,不回家看看爸妈?”祝言连忙转移话题,虽是春梦一场有些空虚,但她此时也没那心思,担心和祝熙做着,会喊出别人的名字,那不是又得哄他一整夜。 “姐,我才来,就赶我走了?”祝熙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家,没你在,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姐,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祝熙勾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正好,也顺便跟他们说说我们的事……” “你疯了!”祝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攥住,“祝熙,妈精神不好,不要刺激她!”她简直不敢想,神经质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和她最厌恶的女儿在一起了,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该多么指责她,而家教极为严苛的父亲,又该如何震怒。 “姐你冷静,我不说,我不会说的,我不做你讨厌的事。”祝熙蹙眉,心疼她如此在意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祝熙,你这两天还是先回趟家吧,我不想妈以后知道你回国了见我也不见他们,难过。”那样的话,夹在中间的祝言更加不受待见。 “嗯,姐,我听你的。”祝熙柔声说着,眸色深沉。他确实还要抽身处理一件事,关于七号追杀令的事。 45祭亡(剧情) 尽管祝熙跟老妈子一样反复叮嘱祝言好好休息,等他回来,但在祝熙走的当天下午,祝言就驱车三个多小时,一个人跑去了南山公墓。 张雅没有长眠地底,她被火化后骨灰就被政府安置到了骨灵塔内,毕竟漫山拥挤的墓碑是中产的埋骨地。骨灵塔的内部空间高但窄,鸽子笼一般层迭地堆放着数个骨灰盒,用玻璃柜门隔断,前面贴着亡者的黑白遗照,神情各异,但都张着眼珠子,审判着每个来者。 兴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祝言从停好车到踏进骨灵塔,并没遇到其他人。她按着苏然发给她的消息提示,扫了一眼,就定位到了张雅的骨灰龛位,上数第二层最末一个。骨灰盒还很新的样子,外面贴着那张黑白照是张雅的证件照,金发印成了黑色,显得她气质有些阴郁,无神的眼睛紧盯着祝言。 “抱歉,现在才来看你……”祝言叹了一声,在张雅龛位旁放下一束花,盯着那张照片,哽咽许久。真到了人家灵前,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更多是自责,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犯病”,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张雅?如果自己在千元村的时候再努力些,是不是就能保护好所有人,包括张雅的女儿?也许,她真的高估自己了? “只要我还有口气,这件事就还没完……我会找到你女儿的,然后带她来看你,带你回家……” 祝言还想问她,徐宁是真凶吗?张雅赚了不少却极度节俭,警方说她账户余额少得可怜,只能勉强支付骨灰龛位的年租,她的财产没有汇给千元村,那又是给了谁?徐宁吗? 满腹疑问,但祝言完全问不出口,对死者的询问毫无意义,只能显得她像是丧失了理智,打扰亡者清净。 “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你一定要投胎到一个非常非常爱你的家庭……”祝言双手合十,轻声呢喃。 陪了张雅许久,祝言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骨灰龛,离张雅不远,贴着的遗照是个乖顺卷毛的男生,带着厚重的镜片,笑容羞涩内敛,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申屠凛的骨灰龛前,没有一束花,显得遗照上他的笑容都有些落寞了。 “申屠,唉,如果真有下辈子,你可不要再由着别人欺负你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保你……”祝言心情复杂,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曾拥抱过她的大男生,怎么再见,他却被装进了这个小盒子了呢。 也是在申屠死后,祝言才了解,不像其他几个学生,申屠凛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靠着政府救济金以及兼职工资考上大学,去世后没有亲属认领,也只能交由官方潦草地处理完后事。显然,申屠的人缘肉眼可见的极差,不然怎么会一个来悼念的老师朋友都没有? “你呀,是不是只顾着念书,都很少社交,就我一个人记得你,以后我哪天殉职了,谁帮你交龛位费啊?应该先出几本书当个教授再走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一束花都没有呀……”祝言开着没心没肺的玩笑,但心里酸涩无比。 “要是遇到隔壁的张雅,也请帮我照看一下她吧……” 祝言说着,将花放进龛位时,她的余光瞥见玻璃上,映出她身后站着一个黑黢黢的投影,看不真切。她惊觉,有人,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了。 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借着玻璃反光,那黑影也正在观察她。 似乎是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对方率先开了口:“请问您是申屠的朋友?” 46师生(剧情) “请问您是申屠的朋友?”身后清冷韵致的男声响起,消弭了祝言的戒心。 “诶,算是吧,您好。”祝言转身看见一个银发的年轻男人,五官深邃,穿着裁剪得体的银白西装,胸前别着一支白纸玫瑰胸针。昏暗的骨灵塔内,他像是幽灵,又像是神明,银眸里像含着伤痛,像是月下带露的野百合。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祝言有些恍惚,瞬间觉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识,又无法追溯到某段具体回忆。 银发男人抬眸,有些失笑:“我可以把这当作搭讪吗?如果换个活人多一点的场合,我们的相遇可能更浪漫些。” “啊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我叫祝言,祝词的祝,禁言的言,您也是来悼念申屠的?” “我也姓申屠。”他坦然面对祝言错愕的眼神,微微颔首:“不过您别误会,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他的导师,还是他为我取的中文名。” “申屠凛算是我的第一个门生,我俩年龄相近,所以关系亦师亦友。他这次出事前,有找我商量,但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政府说是人熊食人,实在太过荒谬……” “很难相信,不是吗?祝小姐。”他精致的眉眼里带着探究,”我还没有听他提起过有异性朋友,看来再亲密的朋友也会有秘密的。” “我也很难接受这种调查结果……”祝言想起了厉野的吩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细细打量着他的银发银眸,欲言又止:“申屠凛我记得是香江大学民俗系的,您看起来是外籍人士吧,为什么会跑来龙城的研究民俗?”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连日常聊天都下意识开始问询,“我只是好奇,私人问题,您可以不回答。” “民俗研究,需要第三者的视野,他者的碰撞。”申屠教授眸光微凝,笑了笑:“而且,入乡随俗久了,外地人有时候也可以很像本地人,我的国语听起来还行吧……”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话多了点。您跟申屠说说话吧,我就不打扰您们了。” 狭小的骨灵塔内,祝言觉得有些尴尬,明明就他俩在,却好像空气都在变得稀薄起来。申屠教授挡住了去路,她看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逡巡。 短时间内,他胸前的白玫瑰似乎就已经枯萎了几分,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还请你一直记得他。” “啊?会、会的。”祝言愣了几秒,觉得他这话强调得莫名其妙。 “能来看他的朋友很少,记得他的除了我,现在多了一个你……”他低头瞥见祝言脖间不经意显露出来的红痕,眼神锐利了几分,但还是保持着疏离的笑,话锋一转: “您是一个人来的吗?需要我晚点送您一程吗?这天色有点晚了,南山公墓这种地方对女孩子来说应该有些瘆人吧。” “不用麻烦您了,我不怕那些。”祝言笑了笑,但随机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我可以改天问您一些有关民俗方面的事情吗?我虽然不信鬼神,但之前申屠凛对我提到过一点神话都市传说,我很有兴趣,想更多了解一下,还不知道如何入手。” 他有些意外地挑眉,“学术交流,随时欢迎。” 祝言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互留了通讯邮箱,祝言越发觉得有种诡异的熟稔感。 像,太像了。难道自己做梦的时候,有人在一起入梦?祝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临走的时候,祝言没忍住,压着嗓子问了一嘴:“教授,就是,您有没有经常做一个梦,不太好的那种……”岂止是不好,讲出来都要扫黄打非那种。 他看着祝言耳朵根子都红了,她还没有察觉到,刚才还冷淡正经的自己,神情多了几分慌乱。 他眸色一沉,舔着后槽牙笑道:“没有吧,您有吗?” “是什么梦,您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如果长期梦魇,可能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干预呢。” “我就是随口一问,您别放心上。” “嗯,好的。”他眯着眼睛,没有再逼问她。 *** 望着祝言远去的身影,申屠脚底的影子在无光的角落开始暴乱,分化出数个躁动不安的分身,攀附在骨灰龛上,连同骨灰盒上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是无数长满眼睛的触手,在他的脚下蠕动狂舞。 张雅的骨灰龛上涌出一丝黯淡的灰白影子,嗅了嗅祝言放置的那束花,那花便顷刻枯萎。 申屠微微挥动指尖,一个硕大黏腻的黑影,从他脚下分离,长出扭曲细长的四肢,快速游走,很快就追到了远处祝言脚下,贪婪地和她的影子合二为一。 他回眸看向自己“学生”的龛位,对着那张平庸的遗照连连皱眉:“这具躯壳是有些可惜了,可怜普通的路人角色,任谁都不会有戒心……” 47狭路(剧情) 驶离南山公墓的山路,渐渐有了几丝雾气。 “现插播一则大雾黄色预警,未来2-3小时,龙城外城区及附近海域将出现能见度小于500米的大雾天气,局部区域可能出现特浓雾,请广大市民注意行车安全……” 天色渐晚,听着车内电台,祝言小心行驶着,所幸僻远的路上来往车辆寥寥无几。 也许是心理暗示吧,祝言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潮湿厚重起来,带着饱满的水分,透过车窗扑面而来一股山野的腥味。 路两旁没有民居,有的只是不知名的银白树木,树藤攀爬缠绕着高耸的路灯,枝叶垂下,仿若一个个丑陋巨人低下头颅目送祝言的小车离去。 从林间钻出的雾,越来越多了。 祝言敲着方向盘,琢磨着这诡变的天气和山路。 白天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天刚一黑,就显着点阴气,透着点邪门?她没忍住抱怨这见鬼的天气,再模糊一些,她都能把路牌当做拦路鬼了。 就在刚刚,导航指挥她左转,她差点一头创上树墩子。 这真仅是能见度小于500米的雾吗?祝言怀疑她正在经历那局部区域的特浓雾,森森袅袅的雾气吞噬了车灯,她敢赌能见度绝对可以说小于十米了。 也别勉强了,祝言索性正好在这路边空地熄火停下,打了警示灯,关窗透了一条缝,她准备先等这雾散后,再回家或者去找个汽车旅馆休息一夜。 “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电流声)……(嘈杂的人声)” 电台播报声戛然而止。 祝言心下疑惑,换了个频道,无声,又接着试了几十个其他频道,依旧哑火。 进水汽所以坏掉了?祝言还在想怎么拯救它的时候,突然,她听到自己后方传来一声细微的皮革摩擦声,就好像有东西压在了她的后座上。 鸡皮疙瘩不受控地起来了。 祝言看向后视镜,空无一人,只有车内灯影在后座徐徐晃动。 看来她真是有点累了,祝言揉了揉太阳穴,从座位底下拿了一罐咖啡,咕咚灌了几口。 但下一刻,她倏然无法动弹,就好像被人偶师定格的有线傀儡,浑身僵硬。她虽然不能动,但咖啡还在流动,从她的嘴里溢出来,浸透了她的上衣。冰冷的咖啡差点没让她窒息,失力的时刻,咖啡罐从她的手中滑落,砸落在地。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后座伸了出来,轻轻擦拭她唇角的液体,然后捂住了她的嘴。但从后视镜里,祝言只能看见,自己近乎惊厥麻木的表情。 然后,她听见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正从她的车旁经过,沉重痛苦的喘息,夹杂着动物骤然而止的叫声。 祝言睁大了眼,浓雾中,一群高大的白衣巨人穿行在道路上,牠们全身被雾气笼罩,面罩遮面,喘息声粗重如牛,就好像被驱使拖行朝圣的苦行僧。 牠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队伍最末,一个最为瘦小的行者却和祝言对上了眼。牠看向她的方向,停在车窗旁向里窥视,牠的白色面罩上裂开一张大嘴,尖锐的牙齿如同螺纹圈层一般,黑色长舌中间转出一只竖着的眼睛,不停转动,发出黏腻的血肉翻滚声。牠的舌头已经开始摩擦那道车窗缝隙。 “怦——怦”祝言嫌弃自己的心跳声都有些吵了。 这也是梦?她下意识停住了呼吸,和这样惊悚的未知怪物隔窗对视,只是一瞬间,都显得亘古悠长,她脑海里甚至闪过无数的走马灯,最后定格在母亲拜神的场景。 此刻,祝言的内心在动摇,神或许不存在,但有些未知不可说。下腹又开始隐秘地灼热起来,提醒着祝言眼前的真实度。 旋即,牠突然停下了,在长舌距离她鼻息仅一指距离的关头。 牠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沸腾的水一般,长舌一卷,那只眼球被牠吞吃入腹。牠那面罩没有五官,却露出一种迟疑的神情,而后转身跟上了那支等待牠的行者队伍。 不知道过了多久,牠们的身影彻底消失,雾气也淡了。 随之而来,祝言的身体也解了禁,那股无形禁锢她的威压消失了,但祝言还是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眼角沁出一滴泪来。不是恐惧,倒像是种压抑的兴奋,触发的濒死保护。 “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车内电台,突然恢复了正常,调频的音乐频道响起轻快的童声歌曲。 祝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有些乏力地摇起车窗。 “嗡——”手机震动,祝言拿起手机,瞥见了苏然的未接来电,以及一则短讯: 【学姐,你现在在家吗?我下班了来找你可以吗?是关于上次那个“蛇”的事情,姑且称之为“蛇”吧……】 48狼狈(剧情) 回到城区,闹市的聒噪,终于让祝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祝言自认为胆量还行,她听过都市秘闻,也见过离奇凶案,国中时期,班里的试胆大会,都是她去找那些在废弃鬼屋迷路的同学,探望胆小失眠整夜的同学,并帮他补功课…… 但现在,祝言怀疑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她检查过行车记录仪的摄像,意料之中的电磁干扰,导致画面马赛克,她不认为那是她的幻觉。 自从那个印记开始不守时地骚动,自从她的梦境开始更加淫乱,她的生活开始脱离掌控。 祝言咬了一口舌尖,铁锈般的血腥味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让她迷失,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在精神失常的边缘了。 神色凝重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驶过了阿枫的茶餐厅,也自然没看见阿枫鼓足勇气的微笑。 “哗——” 轮毂在路边溅起一滩污水,阿枫的笑容僵在脸上,透过车窗,只看见祝言冷漠的侧颜,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就快速驶离。 阿枫满眼落寞,低下头,缓慢地打包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他新学会做的丝袜奶茶,本来是想给她试试的。 “噢哟,祝警长路过了,怎么不来看看你?”即将打烊的时间,店长从后厨走了出来,悠悠地倚在门边,拉下了一半的卷帘门。 “她有事在忙。” “她不是在休长假吗?如果真把你放在心上,再忙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吧。”店长走到阿枫的身旁,嘴角快扯到耳根地笑道:“啊啊啊,我们家阿枫不会是要哭了吧。” “店长!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我要下班了!” 店长捏着记账钢笔,滑上了阿枫的手臂义肢,发出刺耳的金属刮蹭声,“我之前说的那个偏方,虽然你当时拒绝了,但其实很心动吧。” “祝警官,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她对你唯一的正面情绪只可能是同情。连小孩子都知道,要抓住漂亮的蝴蝶,必须要捏住他们的翅膀。祝警官这种人只有翅膀都碎了,才会把你当做救命稻草……” 阿枫皱紧眉头,闪过店长的触碰,出门将剩菜倒进泔水桶:“店长你说的这么恐怖,所以你老婆才会跑回娘家吧。” “谁跟你说,那肥猪婆跑了的?她昨天还哭着求我不要分开呢,是我觉得太腻了……” “不是吧店长?新婚不到一年,你就腻了?”阿枫面不改色地转身打趣店长,假装没看到,泔水桶里漂浮的几缕黑发。 * 苏然开门见到祝言的时候,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狼狈的模样了。 祝言没回家,就径直去了苏然的门前。她带着一身潮湿的雾气,淡蓝衬衫上露出一些咖色污渍,裹着黑色长款风衣,眼周尽显疲惫之色。微湿的黑发粘在脸侧,显得她那张小脸艳丽惨淡,像朵被雾气侵蚀碾压的娇花。 “学姐,不是我去找你吗?你这是去哪里了,看起来……”苏然还没说完,祝言已经脱下风衣,自顾自地从包里取出鞋套换上了。 “打搅了。”她说着就进了苏然的屋子里,拧开一瓶水开始猛喝起来。她此时见到苏然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已是又累有渴,维持不了最基本的体面了。 “诶……”苏然心里一咯噔。 草,为了预防学姐突然来访,他上午刚把家里那些酒都灌进了矿泉水瓶里!完了,他要怎么解释,说是因为他不想被祝言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装纯吗?人畜无害的正太学弟,私底下烟酒都来? 苏然眼角抽了抽,有点想哭。 “这水有点辣……”祝言一瓶干完,才回过一点味儿来,准备拧开下一瓶。 “可能日期不新鲜。”苏然连忙干笑几声,默默把那几瓶真水递到她手边。 祝言没戳穿,谁没有自己的小秘密呢。不过,她进屋就发现,苏然的房间摆设简直精简到了有点丧心病狂的程度,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杂物。而且,不同于她的单间,苏然竟然分到了两居室,另一个房间,房门紧闭。 祝言挑了挑眉,寒暄一句:“你这房间,待遇不错啊。” “还将就吧,比我家小一点,这不为了工作嘛。”苏然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祝言,“学姐,擦擦。要不等你休息一会儿,我再说那个玩意儿的事情?” “你说吧,我好了。”祝言放下水瓶,盖着毛巾,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苏然。 “学弟,请讲?”祝言歪了歪头。 苏然老脸一红坐到她身旁,从桌底下取出一个蓝色玻璃器皿,正色道:“学姐,你来看,自从和你分开那天后,这小蛇没有过任何进食和排泄行为,似乎陷入了沉睡,对于我施加的各种外部刺激毫无反应……” 玻璃器皿里的液体传来震荡的声响。 “但是,今天龙城不是出奇的大雾天吗?我发现这个小东西,突然又恢复了活性,甚至发出类似蛇猎食的嘶声。” “而且,我感觉,牠看到你后,似乎更兴奋了……” 祝言捏着下巴,凑近了看,发现那小蛇不像前几日那般透明了,又恢复了一些墨色,连鳞片都清晰可见起来。 苏然沉吟:“学姐,你有听说过大气生物的传说吗?我只是说说,你当故事听好了。” “在都市传说里,这类生物大部分时间保持着低密度的不可见状态,曾有人指出,信仰中的龙族也是一种大气生物。这类生物生活在地球的大气层,也许他们的现身和气体,特殊气象有关。” “额,我只是说一种绝无可能性的猜想,我不信的,学姐别笑我!”苏然说完,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有可能是一种会拟态的未知深海生物,也说不定哈哈。” 祝言弹了弹玻璃容器外壁,那小蛇就欢快地游了过来亲昵地蹭着玻璃。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笑话苏然,但现在她竟然觉得不无道理。 “我听过那个传闻,牠们有个特征是食肉。”祝言点了点头。 “但我喂过牠肉,牠毫无反应。” “什么肉?鱼肉?猪肉?” “额,什么都有试过。”苏然目光躲闪。 祝言眼神暗了暗,“你说,牠见到我就兴奋,不会其实是想吃我吧?” 49求食(剧情) “学姐?你别想太多,我只是随口一说。”苏然看着祝言的侧颜,发现她严肃得有些陌生,“学姐,你状态很不对,是不是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他语气放柔:“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不需要一个人扛。” 祝言转头看他,苏然微笑,眉眼弯弯,露出两颗白皙的小虎牙,纯良无害,完全不是值得依靠的模样。 她的眼前,闪过张雅,闪过申屠凛,仿佛看到苏然也倒在血泊中,嘴角带血,满眼怨气。 “没有的事,只是开车走错路了,所以回来得有些狼狈。” 苏然显然是不信的,但识趣地没有追问,“这东西也可能靠着浮游生物存活也不一定,呐,就像水母一样吧……” 祝言闭上眼,抿紧嘴唇,她握着玻璃皿的手指越发冰凉,再睁眼就锁定了苏然桌底下那把水果刀。 “诶,学姐你别冲动,你可以先让我试试!”苏然眼尖,急了,刚伸手去抢,却被祝言一个闪身,夺了刀。 “苏然,你离我远点,误伤你就不好了。” 祝言笃定地说,她握着刀柄,比着左手食指划了一小刀,口子不大,但刀刃锋利,一下就见了血。 “瞧,我有分寸的,我又不会傻到剜肉。”祝言宽慰苏然,面不改色地压着口子,往玻璃器皿里滴血,“用血试试反应。” 她全神盯着祸津蛇,刀不离手,一旦牠有任何异变,手起刀落。 平常的祝言大概不会如此冲动行事,但在刚刚撞邪般地目击不可名状的生物后,她迫切地想要获得一种佐证,而婴汝留下的这条小蛇,也许可以给她光怪陆离的经历一些支持,撕开这个她生活了多年却恍然陌生的世界一角。 些微的血腥味揉碎进潮湿的空气里,祝言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苏然却先是发生了异变。 “唔——”苏然喉结滑动,他瞬间咬唇,将所有声音吞吃进腹。 他浑身紧绷,血液翻涌,两手紧握成拳,心跳声沉闷地放缓,瞳孔渐渐被猩红占据,隔着衣物,他都能窥视到,祝言那薄弱肌肤下,跳动的红蓝血管。 嗅着祝言甜美诱惑的血味,苏然的呼吸加重,脊背微弓。不能,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内心天人交战,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他原本以为如此微量的血液,不足为惧,在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她对他的致命吸引。 食欲和爱欲,理智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苏然躁动得不能自已。 祝言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苏然,她专注地观察着眼前的玻璃器皿,倒是那小蛇透过玻璃先察觉到了苏然的异样。 牠快速吐着信子,身体盘曲,头部扬起,做出攻击姿态,似乎想要提醒祝言。但当祝言的血丝状般地渗进水里,祸津蛇浑身的骨节在一瞬间缩紧,尾巴拼命摆动起来,小嘴张合,不多时,牠的全身乌黑发亮,鳞片边缘甚至折射出一丝淡金色,变得有祝言拇指般粗细了。 牠欢快地对着祝言甩了甩尾巴,似在感谢,甚至打了个饱嗝,下一秒,竟就盘着身体在水里沉沉睡去。然而在无法阻止的睡意侵袭前,牠既留恋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祝言,眼皮的鳞片很快合上。 这哪里是不吃不喝,食欲不振的样子,分明是挑食吧。 祝言脑子里闪过一丝荒唐,微微讶异,“牠对血,也太敏感了。” 只这一点并不能给牠草率归类为异闻中的生物,不过倒是给祝言提了个醒,牠像蚂蟥一般喜血的话,对祝言,或者说对人,可能存在一定的危害,威胁程度有待观察。 保险起见,尸体最安全。祝言下意识捏紧刀子,骤然间,心底一阵刺痛,似乎只要她一动这个念想,身体就不受控地和她的想法僵持起来。 “苏然,我担心……”祝言这才转身看向苏然,才意识到学弟已经半天没出声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却见苏然颓然倒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猫儿般的一团,额头冒汗,牙关紧锁,硬是挺着煎熬,半天没发出一句闷哼。 祝言立即将玻璃皿放好,走近去查看苏然的情况,却被他狠狠一把推开。 他眼睛眯开一条缝,压着嗓子说:“学姐,我们有事明天再说……你先走吧,我不送了。” 苏然的反常,让祝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 “我老毛病,很快就好了。”他微微喘息,强打精神起身,“抱歉,让学姐看笑话了。” 祝言蹲下身,眼睛和他齐平:“苏然,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不需要一个人扛。” 她又将他说的话,原路返回。 苏然的脑子里名为理智的丝线瞬间就崩断了,他红了眼眶,声音颤抖:“学姐,我害怕……” “害怕什么?”祝言耐心小声地说。 他害怕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吃掉她,但如果他清醒后,看到的是她的残肢,他一定也会随她而去的。 “学姐……你能给我舔一口吗?就一口也好。”苏然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50悸动(剧情) 71 2t.co m “诶?”祝言微微怔住,还在回味苏然的话,下意识地避开正确答案,“苏学弟,你是想饮水?” 苏然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清醒,他耳根瞬间爆红,难为情地舔了舔唇,猛地将脸埋到沙发上,不敢再看祝言,“唔,学姐我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苏然,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什么病呢,我都没听小熙讲过。” “祝熙可不会关心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我只是羡慕那个小东西,学姐担心牠都胜过关心我这个学弟,当然,我不是在怪学姐的意思。”他瑟缩成一团,身子颤颤的,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口,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红,仿佛下一刻有条猫尾巴就要从他的衬衫下伸出来了。 “都这么难受了还有心思说胡话啊,你是不是发烧了?你有药吗?放在哪里?”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 6 8 v . c om 苏然抬起头,碎发散落在眉骨,他眯缝着眼眸,有气无力地跟祝言指向一个墙角的白色柜子。 “有的,麻烦学姐……第三层抽屉,红色药瓶。” “好。”祝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色典雅的柜子,进屋时没注意到,这时看,那柜子并不是纯白色的,带着细腻的质感纹路,倒有点像是动物的骨骼。 祝言抛开杂念,快速拉出抽屉,就看到许多红色药瓶东倒西歪地塞满了柜子,没有标签,完全密封。她扭开瓶盖,就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她皱了皱眉,跑去接了一杯水,递给苏然。 苏然几乎是从祝言手里抓过药瓶,就往自己嘴里倒,喝了一口水,躁动痛苦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一次性要吃这么多?你这是把药当饭吃啊,你这情况不随身带药?”看着苏然有所缓解,祝言接过水杯,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抽了几张纸巾给他。 “平时是不会发作的,我控制的很好,抱歉让学姐你看笑话了。”苏然苦笑一声,余光克制不住地看向祝言握着水杯的手,那有力骨感带着薄茧的素手,也许口感就像是麦芽糖一般。 这一眼,就让苏然用替补药剂好不容易强压下的躁动,又开始翻涌,他克制自己移开视线,又吞了一把药片。 “我可不会歧视病人,而且是我麻烦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连累你了。不过学弟你这个病多久了,属于治不好的类型吗?我家里人有这方面的人脉,专治疑难杂症的,也许可以帮到你……”按道理来说,有这样的病症,很可能在入职法医所的时候,就被刷掉。此时,祝言有些好奇,但担心过度刺探苏然的隐私,她看苏然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歉疚。不是有句话说,医者不能自医? 她开始猜测,当年祝熙和苏然关系情同兄弟,有没有可能是苏然在祝熙面前发病了,所以被祝熙这个小没良心的嫌弃了?祝言心里越想,越觉得祝熙做得出来这种事,没忍住骂了自家弟弟几遍。 苏然躲开祝言的视线,表情不太自然:“治不好,我这是遗传病,基因里带的,我祖辈都这样。” “学姐不用担心,实际上不太影响我生活。对了,我给你那个小伤口处理一下吧。”苏然站起身,翻找出家庭医药箱。 “不用不用,太矫情了,这么小的伤口,半分钟就自动痊愈了哈哈。”祝言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这身上,受过的枪伤、刀伤都有,都是我的荣誉。不过可惜的是,我这荣誉徽章是一个也没留下来,医生都说我属于特别难留下疤痕的体质,唉。” “学姐说的是,不过你的身体不该为这种小事受伤。”那种小畜生,不值得。 苏然沉声道,“学姐,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下的吧?” “啊,真的不用麻烦你,你才刚吃完药……” 祝言说着,苏然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哀怨低沉:“学姐,你就当这是我的借口吧。” “?”祝言拒绝的话突然哽在嗓子眼,她看见苏然低着头为她处理伤口,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颧骨投下一圈阴影,美好静谧。 苏然微凉的呼吸洒在她的手背上,他修长莹白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挠过她的手心,让祝言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短暂忘却了返途的心惊。 她有一瞬的愣神,就好像曾经有人也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 祝言眨了眨眼,从幻觉中抽离出来,突觉苏然的话太过暧昧,是她想多了吗?她又想起,之前拜托苏然做指检的事情,他此时触碰她的手指,曾经进入过她的深处,被她紧紧包裹…… 啊,可是她此前对苏然全无想法,只是把他当做负责任的法医,相信苏然也只是将她当做工作对象,当做学姐,当做朋友。难道是她太没边界感所以导致苏然误会了? “苏然,我其实已经有……”祝言直觉自己应该早点暗示苏然,免得人家受伤,她现在已经有祝熙了,禁忌的血缘,很难有谁能插足其间。 但,苏然却打断了她。 “学姐,我知道你们的事哦。” 他攥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了些,抬眸看她,盛满笑意却有种触达不及眼底的冰寒。 他在说什么?祝言脑子突然发蒙,望进苏然的眼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只见苏然笑得甜美,定定地看着她,微微启唇,殷红濡湿的舌尖舔上了她的手指,卷去那一丝残留的血迹,酥麻冰冷的触感让祝言有点发毛。 51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微微微H) “苏然,你先放开。”祝言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愠怒,她的手紧握成拳,并不想下意识伤害到苏然。 “抱歉,学姐。”苏然敛眸,可是依然紧紧攥着她的手,“我不想放开。” 他抓着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侧,缱绻爱恋地轻蹭,乖巧驯顺得就像是等待安抚的挫败狗子,他低声呢喃:“嗯,学姐……” 带着勾人的尾音,他低哑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那是请求亲近的呻吟。 下一秒,他轻轻张开嘴,将祝言的指尖含进了嘴里,稍微发力地吮吸。 “苏然!”祝言的脸顿时爆红,她猛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她的力气竟比不过苏然,很快,她另一只手也被他猛然按下。 “学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然诱哄着她,他濡湿的舌尖已然缠绕上祝言的手指,就像是灵活的小蛇,一边舔舐,一边发出淫靡的砸砸声。 他在她的掌心吐息,灼热炽烈,他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琥珀色的水眸正在逐渐被猩红覆盖。随着舔舐的动作,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耳尖越发泛红。 祝言都能感受到苏然的虎牙正在轻轻磕碰上她的指节,指间已经濡湿一片。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红唇间翻绞,看得祝言喉间一紧,说不出话来,陌生的情潮翻涌而来,几乎让她有种窒息感。 她明白苏然在求爱,他半跪在她膝前,像是奴隶跪求主人的爱惜,那是一种近乎求得她怜悯的求爱。 “苏然……”祝言垂眸念着他的名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反手主动地抚上他那逐渐尖锐的虎牙,几乎都快刺破她的肌肤。 “你知道什么呢?”她说得淡然,就像一位成熟的女性在指责自己幼稚的爱人,不懂她的心。 心骤然一紧,苏然瓷白的脸侧浮现酡红,他茫然地看向她,这是他完全没预想过的回应。 “你是想说,知道我和祝熙的关系了,是吗?”她凑近他,反客为主,指尖捉住他的舌头,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她看他的时候,眼里带着一种怜悯的悲凄,甚至有嘲弄? 苏然慌了,明明两人相隔如此近,却错觉她的心在离他远去,他靠在她的臂弯里,垂下头,轻轻喊着:“学姐,不要生气。” 祝言抽出濡湿的手指,将津液一寸寸抚上他的唇瓣:“你太乖了,苏然。” 乖到甚至不会威胁她,他知道她把柄,周述的事也好,祝熙的事也罢,每一件,都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苏然,我的确是和祝熙发生关系了,不仅如此,我还和其他男人有过关系。”祝言惨然一笑,“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无法和不爱的人、发生关系……” 倒十字的印记,像是一个诅咒,只要它存在着,她的自控力说不定就会在某一个瞬间土崩瓦解。还有那亦真亦假的淫梦,也许她和周述并不是第一次,她可能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自己都忘了。 她捧着苏然的脸,说的每个字都很沉重,“我以后不会拜托你做事了,是我不对,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祝熙,他很好,你想你不会伤害他的。”她知道苏然虽然面上和祝熙过不去,但心底总归念旧情的。祝熙还年轻,不该毁在她偶尔的任性上。 “对不起……”苏然握着祝言的手,急切地吻了又吻,湿冷的眼泪落到她的手背上,“学姐,我不在意的,以后不要躲开我可以吗?” “祝熙强迫你了吗?”他声音一冷,许是想到了祝言让他第一次做指检的缘由。 “没有。”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苏然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果然,只有我才是不被爱的吗?”因为不被爱,所以她说她不愿意。 祝言有些不解:“苏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执念呢?” 如果说祝熙是血缘相伴的日久生情,那苏然呢?除了他年幼时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的交集屈指可数。 在她眼里,苏然这份执念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游戏里最容易攻略的NPC,已经设定好,只要见面必然深爱,廉价的让人很难珍惜。 苏然的眸子暗淡了几分:“学姐,你曾反复做同一个梦吗?” 祝言怔住,迟疑地开口:“什么?” “我做过。自我有记忆起,我就会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成了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苏然握住她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 “在梦里,我只会不停、不停地杀戮,学姐,我本来是学临床医学的,呵。”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分不清现实和噩梦,睁开眼,已经把自己的病人给杀死了。” 祝言皱了皱眉,这就是苏然选择法医所的原因吗? “苏然,那只是梦。” “不,那不只是梦,学姐,我梦见你了。” “苏然,你只是太累了,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祝言说出这句后,自己都愣了,她劝苏然找心理医生,那自己呢? 苏然的眸子更暗了,“是的,我早该想到,你不会相信我的,你肯定会说我爱上的不过是幻想中的你,对吧?” 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荒唐梦境,祝言哽住了,她其实应该和他共情的:“苏然,你……” 苏然将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带着羞赧的哭腔:“学姐,你就骂我吧,骂醒我。” 祝言抚上他的发丝,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苏然,我们都不会把梦当真的。” “可是学姐,你真的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吗?”苏然抬眸问她,祝言发觉,他的眼里已满是猩红。 他的指尖点着她的小腹:“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 52颜射学弟,学弟的舌头天赋异禀(H) “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 苏然哑着嗓子,声音压得很低。 祝言看着他暗红的双眼,突然觉得陌生,她好像从未了解过苏然。除了他的职业,他以前是祝熙的同学,她还知道什么? 她迷失在他的眼里,像是迷路的白鸥被深海吞噬,她告诉自己应该逃离,却只能被粘稠浑浊的液体淹没。 “唔——”她失神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梦境和现实的边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苏然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双手覆上她的双眼:“学姐,我给你选择。” 他和他们不一样,至少他这么认为。 突降的黑暗,放大了祝言的感受,她发现苏然的体温异于常人的冰凉。 “学姐,放轻松,我只想带给你快乐,绝不会伤害你。” 苏然做着承诺,像是心理医生在催眠时会说的话。 祝言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苏然轻笑一声,修长的腿强势地顶入她的两腿之间,他曲着膝盖,恰好在她的禁区那里研磨。 “嗯……”祝言咬唇,她渴求着安慰。 苏然抚上她的腹部,隔着牛仔裤,那道印记也灼烧得他手心滚烫。 此时,祝言的眼睛失了焦距,她透过他,似乎看到了更加渺远虚无的存在,她在祂隔空对视。 好冷。祝言下意识抱住了苏然的背,他倏然一震,有些意外。 “学姐,你现在在拥抱谁?”他捧着祝言的脸,落下一枚亲吻,单纯的爱意。 祝言却攥住了苏然的衣领,舌头钻进了他的嘴里,唇舌交接。她的主动让苏然瞳孔一缩,他欣喜地回抱祝言,甜蜜的吻几乎让他溺毙。 祝言抓紧了苏然的脊背,在他的衬衫上揉出杂乱的抓痕。 “苏然,苏然……”她喘着气喊着他的名字。 苏然愣了一下,眼底闪过落寞,还是挂着微笑,“是的,是苏然。” 他纤长的手指摸上她纤细的脖颈,她的肌肤在冷光下显得青白,血管像是雪中的松枝一般,他能看清每道分叉。 苏然的脸贴上祝言的锁骨,“学姐,你的心跳加速了,你喜欢的。” 她的心跳,让他有些失控,他一遍遍安抚自己,她是对他有感觉的。 “我不知道……”祝言小声说着。 “学姐,人在压抑恐惧的时候,性欲就会高涨。”苏然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手抚上她的胸部,不带任何色情的动作,一颗一颗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 “所以,学姐我会帮你纾解。” 苏然的喉结动了动,淡蓝很配她的肤色,黑色古板的胸衣下,两颗粉嫩殷红的乳头若隐若现,等待男人采撷。 祝言听着苏然的话,就好像是在等待心理医师安抚的患者,她听着,甚至隐约期待着。 苏然张开嘴含住了她的乳头,另一只手轻轻拨弄起来,祝言轻叫出声,他濡湿的舌尖在绕着她的乳珠打转,灵活地玩弄、吮吸,就好像要从她的奶头里吸出那不存在的奶水。 她的奶子在他手里被揉的像是柔软的面团,几乎都留下手指红印,他细软的发丝掠过祝言的胸前,让她有种战栗的快感。 “学姐的乳房好漂亮,是被祝熙揉大了吗?”他吐出那颗被他吮吸得发亮淫靡的奶头,用指尖夹着弹了一下。 “不要提他……”祝熙的名字让祝言清醒了几分。天,她到底在做什么?和苏然? 祝言快速拢住胸前的衬衣,遮住乍泄的春光,她说的很是慌乱:“我先回去了……” 苏然抱住她的手臂,轻声呢喃:“学姐你很不安,我只是帮你放松,他不会误会的。” 他的声音平稳沉静,安抚着祝言,又将她的意识带入深潭。苏然的能力,就是诱惑猎物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吞吃殆尽,祝言也不例外。 “学姐,把这当成一场梦,你会毫无负担的,什么都不要想了。” “乖,张开腿。” 他吞咽下津液,低声诱哄,解开了祝言腰间的皮带。 “学姐,真的湿了,流了好多水。”苏然低下头,隔着内裤开始舔弄,他粗长的舌头故意顶弄着她的阴唇,那股力道,几乎都快要把内裤布料顶入她的小穴。 “嗯啊,苏然……”祝言被空虚感折磨得眼角沁出泪珠。 “是我哦。”苏然笑了笑,手指拨开了她的内裤,“学姐怎么上面下面都哭了呀?” “我会帮学姐的。”别人在她体内留下的痕迹,他会一点一点帮她清理干净。 看着昔日女神此时在他身下张开腿,小穴被他的手指掰开了一条细缝,狭窄的甬道,欲求不满地想要吞噬他的手指,他都能感受到她小穴的软肉已经开始吮吸碾压他的指尖。 想要,想要狠狠地进入,肏到她哭为止。 苏然的欲望早已硬得他生疼,他猩红的眸子一沉:“学姐,以后我自渎的时候,都会想到这样的你。” “苏然,我们不该这样……”祝言想要将两腿合起来,但如此幅度的动作却让她显得欲拒还迎。 “可是,学姐的这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苏然轻笑道,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充血的阴蒂,“学姐也‘勃起’了呢。” “啊……”下一刻,祝言喉间溢出呻吟,只因苏然突然吻上了她的私密处。 他湿滑的舌头,绕着她的阴蒂打转,轻轻弹动,嘴里发出吮吸声,然而这样羞人的时候,他还一顺不顺地盯着看她的反应。 祝言一下绷紧了身体,双腿情不自禁地夹住了苏然的头,而他完全没有停下,反而备受鼓舞一般,舌头已然插入她狭长的阴道,向上翻动,在她的敏感点软肉顶弄。 “嗯……啊……苏然……”祝言没忍住呻吟,她抓住苏然的头发,想要将他推开,却像是在按着苏然的头,默许他更进一步。 “学姐的水,很甜哦,吸的我好紧……”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喷洒在她敏感的阴道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她的阴蒂,玩弄,挑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乐器。 “好长……不要了,苏然,我受不了……”祝言剧烈喘息着,她感受到苏然的舌头好像变得更加粗长,直直地顶到她的子宫口,在快要到达她的子宫口时,又变得细长,猛地插入,在宫壁上舔弄。 那绝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是她产生幻觉了?她想着,又被苏然的舌头舔弄得理智全无。 他不准她分心。 苏然的舌尖似乎退了出来,前端分出许多细小的分叉,如同蛇的舌头一般舔弄着她的阴道,不断地向上顶弄她的敏感点,他的唾液和她的体液交织在一起,流到了他的鼻尖。 他的吮吸舔弄声和她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杂夹着衣物的摩擦声,淫而不宣。 苏然的手指修长白皙,有力地玩弄着她的阴蒂,眼里的猩红更加浓重,他看到祝言的乳房泛着欲望的红色,乳头正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晃动。 够浪,够骚,够魅。 想到她在祝熙身下的模样,苏然有些怨念地轻咬了一口祝言的阴唇,祝言早已敏感到顶点,被他这一刺激,再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脚尖绷直,阴道里喷射出一汩透明灼热的爱液,射了苏然一脸。 高潮让祝言整个人筋疲力尽,她整个人软了下来,这下换她把头埋在沙发上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她,她竟然被学弟舔高潮,还射了学弟一脸?!哭了。 53标记(剧情) ha it an gwo.c om “学姐,看来有舒服到。”苏然完全不介意,惬意地眯着眼,舌尖慢慢舔了一周,残留在他嘴上的爱液。 “你、要擦一擦吗?”祝言闷着声扯下纸巾就往苏然脸上糊,根本不敢看他,拉上裤子像是用完就跑的渣女。 苏然看着祝言慌乱的举动,为他红了耳尖,他突然就对祝熙释怀了。 他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尖,哄道:“学姐累了就乖乖睡一觉吧。我是来给你快乐的,不要有负担。” “醒来,一切如常。”苏然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将她牢牢抓在手心。 “可是……”她心事重重。随着苏然如同魔咒一般的低吟,祝言的眼皮子开始打架,视线摇晃。 连他房里那个古怪的柜子,在她眼里,好像都开始诡异地向她移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gu aiq uwe i.co m 祝言嗫喏着嘴唇,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意识仿佛陷入柔软的海草中,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沉睡去。 “学姐真听话。”苏然的声音越来越轻,他覆身而上,影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喂,你还没看够?”苏然眼里猩红翻涌,刚刚柔情的语调骤然冰冷。 “咕咚……”祝言的影子像是一潭池水,有什么涌动了一下,再度平息,就像是在挑衅苏然一般。 “呵。”苏然嘲弄地一笑。 他早在祝言身上嗅到了,山林,迷雾,以及他那腐朽同族。牠们如他一般曾渴求她的血肉。 苏然沉默着,撸起袖子,将手伸入祝言的影子,像是进入一股漆黑浓稠的粘液。 熟睡的祝言微微皱眉,身体一颤,似有不适。 苏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安抚,而他的手越发狠厉地搅动那团粘在她身下的影子,素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咕咚——”那影子随着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庞大,浓重的黑,完全包裹住祝言的身体,如同吞噬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黑影逐渐侵染到苏然的血管,像是藤蔓一样顺着他的手臂攀爬。 牠开始啃噬他的血肉。 苏然咬牙抽手,只能看着那黑影嚣张地盘踞在她身上,再度和她的影子融为一体。 苏然爆了一句粗口,“你踏马还是这么见不得光是吧。” 虽然这家伙阴暗得让他觉得不齿,可是他接下来想做的事也不光彩。 苏然垂下眼睑,拉起祝言的手腕,张嘴,尖牙刺入她的肌肤,瞬间,腥甜的血液翻涌进入他的咽喉。 更多,更多。苏然喉结滚动,强忍着将祝言侵犯撕碎的冲动。 那黑影开始沸腾,牠在不满,在抗议,却被苏然按住躁动。 苏然在给祝言灌注标记,被灌注标记的猎物,会天然地信任他,即使被他啃噬得只剩骨头。 苏然恋恋不舍得地松开嘴,被他咬穿的小口瞬间愈合为两个小点,像是两颗红痣留在了她的手腕内侧,在青色的静脉血管上像是两颗红樱。 他舔了舔牙齿上的血迹,忍不住开始想,祝熙见到这个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黑影沉寂,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苏然。 “你想说我很幼稚是吧?彼此彼此。”苏然勾起嘴角,看着自己的杰作,玩着祝言的头发。 因为高潮的疲惫,祝言额前的头发已经汗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前,苏然就无聊地勾在指尖,变态地放在笔尖嗅闻。 他的胯间肿胀得生疼,隔着裤子支起了帐篷,但苏然很有耐心,他还在等,等猎物心甘情愿。 “砰——” 突然,一声玻璃脆响,苏然转头看见玻璃皿碎了一地。 玻璃碎片中,一条半黑的小蛇像是刚从母体孵化出来的幼鱼,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半睁开了一只暗金的竖瞳。 54触手NTR,异度侵占(伪3p上) “嘶嘶”地板上的祸津蛇对着苏然,发出敌意的嘶鸣,离开破碎的玻璃皿后,牠的身体迅速变化,很快便长到了幼儿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牠的额头,两粒鳞片凸起,像是硬质的角一般。 牠很快游到祝言的身边,盘成一团做出攻击姿态,像是初生幼崽保护母兽一般,还没完全睁开双眼,就敢和苏然对峙。 苏然看出,牠已是认主,但显然蠢到没分清敌友。 “早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前几天就该把你冲马桶。”苏然恨恨道。 听懂苏然的话,祸津蛇脖子上的鳞片都炸飞了,嘶嘶地吐着信子叫个不停,而祝言身下的黑影悄然涌动,伸出一根触手抚摸小蛇的鳞片,似乎在怂恿牠攻击苏然。 苏然更不爽了,那感觉就像是现男友帮着女友养狗,好吃好喝养了很久却还要咬他,最后发现狗子对着女友前男友撒欢。 “喂,离祝言远点。”她这体质,都招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祸津蛇还在示威,没想到,苏然的手已经瞬间掐住了牠的七寸。 黑蛇的身体反抗地缠绕上苏然的手臂,猛然收紧,竖立的鳞片想要切割开他的身体,然而都是徒然,牠有些懵了,刚出生没多久的牠,不懂牠的杀招,为什么在苏然这里全不顶用。 “吵死了,先把你搞定好了。”苏然提着祸津蛇,打开了第二个单间的门,那是祝言进门时,就好奇的上锁的房间。 开门,小蛇就僵了,只见墙上陈列着森然的骨骸标本,书架上是一排排瓶瓶罐罐,不知道泡着什么肉,泡的发白肿胀。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水族箱,听着门一响,那水里有什么巨物剧烈地翻滚,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啪”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贴在了水箱的玻璃上,直勾勾地盯着苏然手臂看。 “前几天才吃了,又饿了?”苏然宠溺的笑声让祸津蛇都忘了反抗。 “找了个朋友陪你,你今晚应该不会闹祝言了吧。” 祸津蛇在被关进水族箱的时候,突然懂了,为什么以前婴汝总是跟牠苦口婆心地强调,人类里有“变态”了…… * 苏然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愉快地锁上门,然而,等他转头时,呼吸一滞。 在祝言身下的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异变,生长出数根粗长的触手,足有祝言手臂粗细,正缠绕在祝言的身上舞动,那根根触手顶端的吸盘像是食人花一般绽开。 因为苏然的能力,祝言睡得很沉,她只是因异物感皱起了眉头,喉间溢出难耐的轻吟。 黑影的触手从衬衫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将她的胸衣推到锁骨,扯开了衬衫,触手勒住了那对雪白的绵乳,她那刚被苏然舔舐湿润的奶头,在灯光下莹润地颤动着。 祝言的裤子已被脱下,露出赤裸的下身,数根触手攀附着她的大腿,一路像藤蔓一般绕到脚踝,在她的大腿根部,两根粗壮的触手紧紧勒出阴部的形状,越缠越紧,都能看见那条窄缝翻出的媚肉。 “……嗯,啊……”触手的吸盘在祝言的腹部吮吸,挑逗那道纹路,祝言无意识地蹭着腿,哼出了声。 苏然仿佛已经看到那触手的主人玩味的嘴脸,看向苏然,像在看一个蝼蚁。 “从、她、身、上、滚、下、去!” 爱慕之人正被别人操纵的异物玩弄着,苏然完全没有设想到这幅光景,他顿时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冲上去——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像是石化一般完全无法动弹,无数道细小的黑影从天花板上垂下,如同蜘蛛丝一般黏住了他的四肢,此刻,他就像是被人提着丝线的困兽,只能眼睁睁看着触手对祝言淫乱。 “混蛋!靠……”苏然更像是在怒骂自己,他目眦欲裂,猛地咬唇,只见他唇边流下的血痕,在坠落地面前,便凌空化作血针向着黑影刺去。 但下一瞬,触手拉着祝言的身体挡在了面前。 触及祝言一寸之际,锋利的长针瞬间化作血泪,坠落地面,一同无力下坠的,还有苏然反击的心。 无耻之徒! 回应苏然的是,黑影藐视的轻笑声。 苏然心痛地闭上眼,耳边却传来黏腻放浪的液体声,他知道,那是触手在舔舐吮吸祝言才高潮过的小穴。 黑影并没打算放过苏然,那丝线般的影子扯着苏然的眼皮,迫使他睁开双眼,被迫看着牠亵玩祝言。 祝言此刻已经浑身赤裸,像是圣洁的羔羊,而那黑色丑恶的触手蠕动着,表面冒出一道道细小柔软的倒刺,仿佛荆棘一般缠绕着她的身体,但并未完全包裹,恰到好处的裸露出她诱人的雪乳,正沁着薄汗的腹肌,以及大腿之间的隐秘禁区。 苏然无法移开视线,喉结滚动,胯间的欲望已然高涨到无法自控。 数根触手纠结在一起,如同男性的性器,顶在了祝言已经濡湿的穴口,爱液顺着跳动的触手滑下,两根触手更大力地掰开她的大腿,像是要向苏然展示一般。 在苏然呼吸加重之际,黑影那性器一般的粗粝触手猛地插入祝言的小穴,狠厉顶入狭窄的阴道,榨出汁水。 “嗯……”祝言嘤咛一声,被牢牢束缚捆绑的身体微微颤动,原本安然的睡颜已满是魅色。 苏然被噤了声,他看着那根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粗暴抽插着祝言娇嫩的花穴,“噗嗤噗嗤”,水声四溢,她小腹的倒十字纹路被顶得忽而膨胀忽而收缩。 他恨自己,即使在这样受辱的状态下,他还是硬了。 55前后夹击(睡奸3p) 浓稠的黑影如同晕染开的水墨逐渐侵染整个房间。 眼前的场景勾得苏然红着眼一瞬不瞬,那是一幅艳丽淫靡的情色绘卷:枯枝般的黑影触手缠绕在姣好的女体之上,麦色的肌肤,莹白的乳房,而女体最敏感娇嫩的下体,在被数根粗长的触手进犯顶弄。 苏然的耳边萦绕着祝言无意识的呻吟,以及咕叽咕叽的水声,那是蠕动的触手在深深浅浅地抽插,无一不是在挑衅苏然。 苏然的喘息加重,几乎不能自已地走近祝言,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完全是因为还在被黑影操控中。他看得清晰,她那紧致的小穴被肏弄得汁水四溢、翻着白沫,那根触手则变换出粗粝的表面凸起,被艳红的软肉紧紧夹住,触手翻开穴肉,又变本加厉地侵入得更深更狠。 触手有些粗暴激烈的抽插让睡梦中的祝言嘤咛一声,苏然抬眸看她,有几分紧张,既希望她现在醒来终止这场闹剧,又希望她不要撞破他狼狈动情的一面。 “祝言,学姐……”喊出她的名字,身下又胀痛几分。 他记得,祝言穿制式警服的样子,记得在祝熙手机里无意间窥到她睡颜的那张照片,也记得祝言在警校毕业那天,他混在学弟学妹里和她蹭了一张合影,虽然她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他也记得,祝言那天在警司天台独处时落寞的神情,他意识到,神软弱的时候就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他所仰慕的学姐,此时浑身赤裸地被异魔侵犯,就像是无数次梦中所演示的那样,他只能和别人分享她,而不是独占。 正在苏然内心煎熬之际,触手拔出了欲根,连带着“啵”地一声,她的穴口微微张开,欲求不满地收缩着,淫水滴落,祝言整个阴唇已被搅弄得湿透。 祝言此时像是梦到了什么,喉间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而触手没有放过她,顺势撬开了她的贝齿,缓缓插入了她的嘴里。祝言口齿不清地含混着发出声响,几乎被顶到深喉,那根作恶的触手在她的嘴里反复摩擦,涎水顺着嘴边流到发丝。 苏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是站在祝言的身前,将自己的欲根从裤间释放出来。他粗长的肉棒挺立着,就打在祝言的两腿之间,硕大的龟头在她濡湿的穴口轻蹭,他都能感受到她的软肉如同数张小嘴吮吸着他的前端,淫荡地渴求着他的插入。 苏然白皙的脸侧血脉喷张,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他满眼都是自己丑恶的欲根在她的穴口逡巡、颤动,肉棒上根根青筋暴起,远比祝言的手臂粗。他不敢想象,蛮横地将孽根塞进她窄小脆弱的幽径,会不会让她受伤。 他僵持着,理智对抗情欲,他不能也不该趁着祝言睡着,不经她同意就发生实质性的插入行为,他记得,祝言上次因何难过。饶是如此,他的龟头前端已经分泌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滴落到她的穴口,就像是在做提前润滑的准备一样。 黑暗里,传来陌生男人的轻笑声,似乎在嘲弄苏然的道貌岸然。 下一刻,数道黑影如同长蛇一般舞动起来,抬起了祝言的身体,那触手放过了她的前穴,却顶着淫水的润滑就插入了她的后穴,长驱直入。祝言整个身子一颤,脚趾蜷曲起来,低着头呻吟,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赤裸着被黑影抱住,身下抵着两根肉棒,一根已经在她体内搅弄。 可恶!苏然呼吸一滞,情难自禁地咽了咽唾沫,他未曾进入的禁区,就如此轻易地被黑影侵占,连同她上面的小嘴也被牠开了苞,塞得满满当当,那触手一边肏弄一边还在她的后穴里射出不明液体,捣药似的抽插捅出了白沫。 黑影如此激烈的动作却是顺水推舟,让苏然的肉棒顺势插入了半点,插入的那瞬间,苏然感觉就好像被猛地拧住了后脊,爽感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理智琴弦般崩断。 这不怪他吧。苏然红了眼,屏住呼吸,缓缓挺动胯部,将自己的男根完全挤入到她的穴口,他感觉到他的分身正在被祝言阴道的软肉紧紧包裹吸住,几乎是寸步难行。 “呼——”苏然深吸一口气,差点直接内射在她体内,更可恨的是,在他插入后,触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她后穴顶弄起来,隔着一层阻隔,他都能感受到随着触手的节奏,祝言的小穴在有力的收缩,夹住他的肉棒。 “嗯……啊……”祝言在睡梦中两个小穴被同时填满,嘴里还被触手玩弄着小舌,她动情地呻吟起来,薄薄的汗珠沁出额头。 苏然隐约觉得受挫,顶胯深入,将肉棒完全插入她的深处,他的子孙袋都被紧紧吸住,她的小穴既想要将他的肉棒挤出体外,却又不得不像是拼图一般深深嵌合。 苏然在心里啐骂自己,胯部却是自发地发了狠顶弄起来,驱使着粗长的欲望往她最柔软的深处一下又一下地撞去。像是做梦一般,苏然都快失去实感了,他凭借本能在她体内大刀阔斧地操干着,满眼都是祝言被触手抓住晃动的雪白奶子,两颗红樱现在已沾满邪物的精液。 玷污她好了,他心底的欲望都在叫嚣着。 祝言被抱在黑影的怀里,由着苏然侵犯,前后夹击,让她的身体如同风雨中的小船般起伏晃动,她紧闭双眼,双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苏然的腰上,潜意识地想要阻止苏然不知疲倦打桩般的顶弄。 两根粗长的欲望在她的体内抽插,完全塞满,祝言的小腹都被顶弄得像是怀孕了似的,苏然和黑影同进同出,如此反复,折磨得祝言在睡梦中都低声喊了出来。 不知顶弄了多少下,祝言的小穴都被苏然肏得翻开媚肉,淫水流到了肉棒上。在强烈快感袭来之际,苏然喘着粗气,克制住自己拔出了肉棒,然后,在祝言的小腹上射精了。 滚烫的白灼连续喷洒到祝言那道倒十字的纹路上,苏然眯眼看着,如同十字架上开出的禁忌白花。 “?!苏然,你……” 然而,等苏然抬起头时,猛然对上了祝言清亮的眼眸。 作乱的黑影已然完全消失,这淫乱的场景,异样的气味,任谁见了都会说是他趁着她睡着,侵犯了她! 祝言羞愤失望的眼神,如刀一般扎进苏然的心里。 56俘获(剧情) “哐当哐当——” 沉重的锁链拖拽声在耳边响起,她半睁开疲惫的眼,看到银发少年的背影,他和她脚下的镣铐彼此串连。 喉咙里烟熏火燎,她干裂的唇翕动着,微怔在原地,前面的少年转身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小声嗫喏:“克莱尔,别怕……” 月光般皎洁的发丝有些失去了润泽,他的脸上挂着虚弱的微笑,她眸光一缩,认出了他,西尔弗。 西尔弗还没有说完,破风而来的是一个空酒瓶,“哐嚓”猛地砸在他的脚下,扬起黄尘。 “猪猡,谁允许你们交头接耳的!” 伴随一声厉呵,克莱尔循声看去,便看见押送她们队伍的是几十个身披盔甲的佣兵,带着异教徒的白十字袖章,脖子上带满了从神殿掳掠的金银首饰,在日光下亮的刺眼,而那个骂他们的醉鬼正坐在马上身体摇晃。 队伍里被押送还有五个女孩,她们都穿着破烂不堪的黑袍,面如死灰,嘴里念着祝词,好像不相信就此被神遗弃,赤脚走在碎石路上,对旁边佣兵下流的眼神已经麻木。 “你这妮子看什么看?再看,本大人就挖了你的眼睛!”醉鬼佣兵看见克莱尔毫不畏惧地观察他,突然醒了酒意,装腔作势地要去拔腰间的刀。 权力如果不能用来吓唬人,那将一无是处。他厌恶克莱尔这样的眼神,像极了老家那个轻视他宁愿投河也不愿意嫁给他的青梅。 “够了伦恩,这七个是献给领主的,别误了正事。”另一个佣兵赶紧拦住伦恩,生怕他给女孩留下几道疤痕,“你知道,那位大人不喜欢瑕疵品。” 伦恩悻悻地说:“切,就你们怕他,老子可不怕!什么领主,不过是个投胎好的小屁孩,连洞都找不到,他懂什么?” “嘘!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要是被那位大人听去了,全完!我还想拿点赏钱去妓院多抱几个雏儿呢。” “伦恩!你可别害我们,听说那位大人喜怒无常,虽说年纪小,手段比娘们都阴毒,他家族还有军权……” “唉,要不是听说他喜欢玩弄年轻女孩,咱们也不至于好的全都先给他享受了。” 听着几个佣兵的絮叨,克莱尔知道了自己和西尔弗的处境,她低头看着手脚上的镣铐,觉得他们刚从神殿的牢笼中解脱,又将被迫跳进另一个囚笼,生死未卜。 没走多久,荒芜的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座城池,寂静无声的城池中央是一座复古阴沉的哥特式城堡,灰白色外墙上刻着花纹繁复的雕像,如同一个颓废阴暗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高大透亮的红色花窗在殿内投下光柱,克莱尔一行人被佣兵粗暴地推倒在地,而西尔弗也被一脚踢中膝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其他年轻女孩有的闭眼祷告,有的开始低低啜泣。 她们不被允许抬头,克莱尔伏在地上,想要偷窥西尔弗的状况,却感受到一道慵懒冰冷的视线自上方而来,从他们身上扫过。 “尊敬的大人,这是我们缴获的巫女,路过贵地,想要先孝敬您……”一个佣兵带头向着主座上的领主报告着,尽管对方坐在阴翳之中,也能看出极为年轻的样貌,带着稚气。 伦恩没忍住打了个酒嗝,有些担忧地抬头,在发现年轻领主并无动怒后,他觉得传言也不过是谣言而已。再怎么有手段有情绪,也不过是个小孩。瞧他那白嫩的手,只怕是剑都不知道怎么拿,明明还是个小屁孩,却享受着无上的特权与财富,他们这种真去战场上拼杀的,反而还要把战利品献给这种坐收渔利的贵族。该死的贵族。 “虽说我们把她们卖给奴隶贩子,一个人头也值十金,尤其我们还虏获了一个银发的,您瞧,稀罕货色,玩起来一定很爽……”报告的佣兵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领主华贵的衣角,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着这位领主会给他们多大一笔赏金了。 “说吧,想要什么?”年轻的领主轻笑一声,带着一种纨绔的松弛,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说辞。 那个佣兵吞了吞口水:“您说笑了,我们奉命而来,单纯地只是想跟您打好关系……” “一百金!”伦恩却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借着酒劲大声说道,“想必领主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伦恩!”佣兵赶紧扯了扯他,小声紧张地吼道:“跪下!你怎么能在领主面前无礼!”但他的眼神却也是贪婪地瞟向了那位年轻领主。 “呵,胃口真小,我给你们一千金怎么样?”领主一挥手,侍卫抬上来了一个沉重的骨箱放在地上,打开是成堆的金币。 佣兵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大方好糊弄的人,哪里是传闻中那个不好惹的领主。 “感谢领主赏赐!” 伦恩摸了摸鼻子,“嘿嘿,你们这些伪君子,还多亏我开口。” 十几个佣兵全都围在箱子旁,恨不得将头埋进金币里,这些金币,足够他们退出佣兵团,找个和平的小村子过活后半辈子了。 “领主大人!请救救我!我是被这群异教徒拐来的神女,救了我送我回神殿,神主一定会庇护您的!大人!”人群里,一个女孩冲到了台阶前,对着主位上的人凄惨地哭嚎。 然而,在她看清阴影里的男人后,她的眼里闪过惊恐,慌乱地连连退后,“不、不,你是魔鬼!神主不会庇佑你的!” 克莱尔扶住了这位惊恐到失魂的小女人,她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西尔弗也抱住克莱尔的肩膀,给她支撑。 “竟敢这么说领主大人!我这就替大人把她嘴给缝起来!”伦恩一手抓着金币,一手摸着刀,恨恨说道,他不是领主的走狗,而是金钱的拥趸。 这群佣兵开始闹哄起来,然而,年轻的领主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确信,他的确是个魔鬼。 “你们刚把他们卖给我,按律法,她们现在算是我的奴隶了,所以,你们这是想侵害我的财产?” “大人,这,您怎么能这么理解呢?” “质疑我?” “不敢不敢。” “按照律法第三百零六条,忤逆贵族者,是什么下场呀?唔,好像想不起来了。”年轻的领主话音里像是个苦恼功课的孩童。 “我们这是为了您说的气话而已,您犯不着为了奴隶跟我们较真吧。”伦恩突然冒了冷汗,他可记得,但凡忤逆贵族,贵族有绝对的裁决权,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平民来说。 “算了,不想了。”年轻的领主拍了拍手,很是愉快地笑了起来:“不过,你们欺骗贵族,肯定当罚。” “大人说笑了,我们哪里敢啊。” “说好的七个女人,却有一个疯子,一个男人,你们说我这钱花的值吗?” “男人!?怎么可能?”佣兵们惊呼,看向克莱尔他们,明明一个比一个像女孩,尤其是那个银发的,简直都可以去选妓院头牌了。 克莱尔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紧张,再看西尔弗则是默默低下了头。 “这样吧,就罚一千零一金,如何?我应该很体贴了。”他悠悠地说道。 “您别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的命可不值钱!刚给我们,您又编着理由要回去,这不合适吧。” “大人,我们背后可是还有其他领主支持的,希望不要闹得这么不愉快。” 伦恩咬牙,怎么会有这样强盗无耻的贵族! “啊这样,要不你们补上?我看看,十个男人抵一个女人怎么样?” “你!!!领主,这种玩笑开不得,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唉,看数目好像还不够诶,也罢,只能我认亏了……” 年轻领主语调冰寒,稍稍动了动手指,顷刻间,剑影交错,潜伏于阴影的骑士挥舞刀剑,佣兵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看见自己身首分离,血液如艳丽的花喷洒在金币上。 伦恩的头颅睁着眼,最后一个想法是,难怪他拿到的金币上,还有抹不去的红痕,这样的事,绝不是第一次发生。 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克莱尔连忙捂住怀抱里女孩的耳朵,紧闭双眼,感觉就要在这里交代余生。 等到一切声音都消停后,克莱尔听到自己面前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在她身前站定,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鞋尖。 冰冷的剑鞘抬起了她的下巴,她抬眸,对上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眸,矜贵不羁的男人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清甜的笑容不达眼底: “喂,你,是处女吗?” 57驯养(剧情) “喂,你,是处女吗?” 克莱尔愣了一下,她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他穿着华服,面容白皙,笑得人畜无害,如果忽视他的身后是断肢血泊的话,完全只像一位是从家族夜宴出走找乐子的贵族少年。 他漂亮的双眼是少见的猩红色,只看一眼就有种沦陷其中的迷醉感。 “不是。”克莱尔直视他,毫不畏惧,毫不恭敬,没有犹豫。 年轻领主很是厌恶地“啧”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将剑指向她身旁的西尔弗,“你是她姘头?男性精灵,如果是处的话,还能值点钱。” 西尔弗警惕地将克莱尔护在身后,他咬紧牙齿始终不肯说话,挺着高傲的脊背,看领主的眼神就像是在挑衅一般。 那是雄性天生的敌意。 “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过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闪过,克莱尔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她惊慌地转头看向西尔弗,只见他银月般皎洁的双眼此刻披着一道深锐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将他染成半个血人。 “不要担心……克莱尔……”西尔弗捂住眼部,他颤抖着身体,喉咙里冒出痛苦的嘤咛,还在安慰克莱尔,“我们一族……伤口会好的很快的……” “西尔弗!”克莱尔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扶住西尔弗挡在他的身前,迎向领主的剑。 离开克莱尔怀抱的女孩被西尔弗的血溅到眼角膜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血红,她失控地尖叫起来:“魔鬼!魔鬼!神不会施以救赎!” 失智的女孩神神叨叨,一下又一下地将头磕在地上,扑通扑通,她的额头很快已经血肉模糊。 下一瞬,剑落到了她的身上。 等她再抬起头做跪拜姿势的时候,她挠着脖上的伤口,拼命想要用手压住出血口,喉咙里咕哝咕哝喊不出一句话,她颓然地倒在地上,眼里流的泪,倒映着神圣的红色花窗。 她最后也没有见到,神迹。 这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克莱尔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孩在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断了气,她抓紧了西尔弗的手,而其他四个女孩见此完全噤声,害怕地蜷缩在一起,默默流泪。 “终于安静了。”年轻的领主松了一口气,即使刚抹杀了一个少女,他的华服却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他揉着栗色的头发,冷冷地吩咐仆人清理现场。 “领主阁下,我是处女,求您不要伤害我。” “大人,我们都是处女!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一有女孩开始求饶,其他女孩连声附和,都被他残暴血腥的屠杀给震慑。 “任何事,也包括背弃你们的信仰?”他很是认真地问。 “……我们、没有信仰。”四个女孩对视一眼,此刻都很是坚定。 什么神的妻子,她们根本就是神的弃子。刚才同伴的死去,已经让她们确信,根本不会有神迹发生。 见她们对神倒戈相向,领主很是快意地笑了起来,他招了招手,便有男仆过来解开她们的枷锁,领着这四位女孩去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大殿。 被解开镣铐后,女孩们松了口气,当她们排着队走过克莱尔身边的时候,有人留给她担忧的眼神,有人则是冲她啐了一口,觉得是克莱尔的不洁,害人害己。 自始至终,克莱尔沉着气,只是撕开自己的黑袍,想办法为西尔弗止血。 此刻,大殿上的七人,只剩下克莱尔,以及因失血虚弱近乎晕厥的西尔弗。 领主看了一会儿,走到她身前:“你为何不求我?兴许我还可以看心情饶你们这对情种一命。” “你不会的宽恕任何人!你这个怪胎!”克莱尔咬牙,紧紧捏住了西尔弗的手指,他的体温正在流失。 领主低笑一声:“你还真是懂我。” 他沉默半晌,起了兴味在她和西尔弗直接来回打量。 “呵,有趣。” “他叫你克莱尔?很适合你的名字。”他捏着长长的剑鞘压着她的金色长发,让她几乎直不起腰来,被疼痛感拉扯得只能低头迎合他的动作。 “正好,我还缺一个金发的宠物。” “以后见到我,叫我主人。叫一声,我听听。”他抽出锋利的剑比上了西尔弗光滑的脖颈,只要再近一寸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咙。 “克莱尔……”尽管西尔弗双目失明,对此时的情况一无所知,他还是意识到危险,抓着她的手,一声又一声痛苦呢喃:“不要,不要……” 克莱尔垂下了眼睑。 PS:这几章是两只男主的宿怨,回旋镖~下章3p 58贪恋(剧情) “铃——铃——”底层厨房,摇铃板的铃铛响了两声。 “洛德大人饿了。”年迈的厨娘准备好了早餐,示意克莱尔端到领主的房间去。 “记住,少说话,多做事,就不会有错。”她拍了拍克莱尔的肩膀,“你这小身板推个餐车去吧,别弄洒了,洛德大人是有洁癖的。” 这种洁癖包括对失贞女孩的厌恶。克莱尔第一天进厨房的时候,老厨娘就这样说,祝贺她失去贞洁。当时克莱尔还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她就隐约感知到了什么,那天殿上先她而去的四个神女,她再也没见过。 那天,克莱尔始终没有喊出那句主人,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纯粹的恶劣,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看着她执拗的神情,洛德领主突然就失去了继续逗弄的兴趣,吩咐侍卫押走了西尔弗。而在思考如何处置克莱尔的时候,凑巧路过的老厨娘跟他说自己老眼昏花,厨房缺个下手帮忙。 年轻领主眼神突然挣扎了一刻,等他缓缓点了点头,老厨娘拽过克莱尔的手腕就连忙道谢,克莱尔发现老厨娘的手里已满是汗水。 克莱尔进了厨房后,才发现偌大的厨房,只有老厨娘一个人在忙活,不过幸好她只负责洛德的饮食。而洛德那样古怪的人,肯看在她面子上放过克莱尔,则是因为老厨娘从小看着他长大,城堡里其他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而老厨娘始终在厨房洗菜做饭。 克莱尔发现,老厨娘也有自己的古怪,她没有信仰,却经常对着炉子小声祷告,一边祷告一边哭,有时候看着克莱尔就会发呆好久。 有一次,她抓着克莱尔的金发,浑浊的眼里都被泪水糊住了。她告诉克莱尔,她有个早逝的女儿,和洛德少爷一般大的年纪,两人青梅竹马,却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从那之后洛德少爷的性情也变得古怪。 每当老厨娘心情郁闷的时候,克莱尔也在郁闷,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一遍一遍摩擦着厨具的铁锈,想着眼睛受伤的西尔弗。在这一个月里,她都努力和侍卫们打好关系,偶尔给他们带自己酿的葡萄酒,甚至有人甚至会跟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用她的玉足踩的葡萄。 然后,克莱尔知道了西尔弗的一点消息,他被关在西边的高塔监狱,侍卫们都说每到夜里那里就会传来怪物的叫声,她的西尔弗也许早就死在了里头。 “洛德大人最讨厌精灵了吧,听说洛德大人的青梅,就是被精灵诱骗私奔,然后从马上跌下来摔死了。” “嘘,坊间有传闻是洛德少爷动的手……得不到就毁掉……” 侍卫们转移话题议论起城里又新开的妓院,克莱尔当时看着远处的高塔,想象着内部是如何的阴暗无光。 克莱尔推着餐车,餐盘上盖着巨大的弧形盖顶,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她想如果现在自己手里有毒药,只想要现在就下毒毒死这个恶劣的领主。可是她没有毒药,她也还要救西尔弗。西尔弗于她而言,不是爱人,更像是一份支撑的存在,一份义务,她虽然很弱小,但是决不能抛下他。毕竟在这个时代,美貌是一种致命的危险。 克莱尔站定在领主门前,黑红的门上装饰繁复华丽,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没有应答,一片死寂。 他是聋了还是死了?克莱尔心里腹诽,继续敲了三下门,本想就这样先离开的时候,门却悠悠地开了一条缝。门没锁。 天光被落地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房内黑黝黝的,有熏香在燃烧。 “洛德大人吃不到早餐的话,会变得很暴躁。” 耳边仿佛响起老厨娘语重心长的叮嘱,克莱尔将餐车靠在床边,试探性地向着那重重迭迭的床帷轻声喊话,尽量装的恭敬:“需要现在用餐吗?” 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慵懒地躺在床上,修长的腿搭在床尾,一动不动,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她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克莱尔不想多管闲事,正当她转身之际,却被抓住了手腕,一个强劲的力道抓着她往床上倒去。 那一瞬间,克莱尔的第一反应是床好软,自己还没有睡过这样如同天鹅绒的床铺,甚至带着一种甜美的馨香。她微微出神,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被压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下。 “啊!”克莱尔叫了一声,黑暗里,她被什么咬住了手腕,柔软得像是人的嘴唇,但当那牙齿刺破她的肌肤时,她感受到一种温暖的酥麻感,让她头晕眼花只想一睡不起,虽然她鼻尖已经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克莱尔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抬腿扫去,却被一根冰凉的皮质物缠住了双腿。 像是一根长鞭,又像是尾巴…… 幽深中,克莱尔感受到湿热的触感,是年轻领主的舌头正在舔舐她的伤口,她看见他的眼暗红深邃:“原来,不是处女,也挺好吃的。” PS: 以后的洛德:老婆我错了,老婆你真香。 59.奴从(微微H) “原来,不是处女,也挺好吃的。” 洛德喑哑的呢喃绕在克莱尔的耳边,那根粗粝的长尾如同蛇一般紧紧缠住她的双腿,三叉戟形状的尾巴尖钻进她的裙摆,在她的大腿内侧微微抽动。 克莱尔陷在天鹅绒软褥里,被牢牢钳制在年轻领主的身下,像是跌进蛛网里的金色蝴蝶,她无力挣扎,散开的长发凌乱得在黑暗中漾起一道涟漪。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雏鸟,她能感受到年轻领主强烈的渴求,原始的冲动,情色,以及食欲。 在这个分不清邪祟与神明的混沌时代,克莱尔对领主的身世有了新的认识,人魔异种,亦或他本身就是邪魔。 不重要,克莱尔不在乎,她看向黑暗的眼神甚至有点冷漠。 她的一声冷笑,在洛德听来格外刺耳。 洛德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胸前,那里跳动着她的心脏,他尖锐的牙齿只差一点就可以洞穿她的锁骨,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 “你的嘴不该用来笑,该是用来叫主人的。” 他说话带着薄怒,她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而她始终抬着她高傲的头颅,像是受到极好教养的贵族小姐,明明是最卑贱的奴隶,下等公民,被异端邪说洗脑的愚民。 可他这一刻,满脑子都在叫嚣着将她完全吞吃入腹,让她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头,都与他合二为一。 他从未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刻,在白天就险些失去理智,被巨大的饥饿感操控。 食物只是用来吃的,但当他记住了食物的名字时,情况就会变得有些微妙。 克莱尔。 这段时间以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城堡里,不经意间瞥到她那抹张扬的金发,一扫阴郁沉闷。 克莱尔垂眸冷嘲道:“我没有卖身给你。” “外表高贵的领主大人,其实原形丑恶,你不觉得可笑?” “我笑命运,让我临死前还能睡到一张软床。”克莱尔淡定地调侃,语气都有些厌世了。 她在这里的日子,听说过这位年轻领主的传言,传说他和某位女爵一样变态,喜食两脚羊,也就是活人。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在厨房打下手忙活了这么些日子,最后被呈上桌的成了她自己。 她的这几句话让洛德的呼吸微微紊乱,那根长尾不安地在她腿间摆动,一如他动摇的心。 她曾过的生活,其实他是懂的,他也曾被关在高塔,锁在刑架边,日夜盯着一指宽的通风口发呆。 日升日落,他眼里只有残缺的太阳,因而讨厌那交替的银月。 “所有美好,都有阴翳。”洛德的唇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上,在他的眼里,虽然光线昏暗,但他却能看清克莱尔的每个微表情。 “你虽然抗拒主仆关系,可你穿上女仆装的样子真的很……可口。” 身穿单薄的黑白女仆装,金发少女那冷漠的眉眼,带着一丝妖冶的神性。 她甚至没有在看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邪魔亵渎侵犯。 洛德的欲根更兴奋了。 他的长尾自脊背伸出,探进克莱尔的衣裙,从她的腰间,缓缓移到胸前,将那里堆得鼓鼓囊囊的。 紧身的女仆装前襟扣子被撑得几乎快要崩开,洛德看见自己黝黑的尾巴在她雪白诱人的乳缝里,钻进钻出,微微颤动摇摆,像极了乳交。 完全没有想过洛德的尾巴如同性器一般,克莱尔此刻已然有些情动,她交缠着双腿,试图掩藏自己情潮泛滥的穴口。 她很久没有做爱了,这副身躯曾被神殿那几个调教得异常敏感,稍微撩拨身体就会产生反应,能够容纳祂们随时随地侵犯的反应。 远不止于此,洛德那清冽的体香都似乎起了催情的作用。 克莱尔咬唇别过脸,“呵,领主大人还有先奸后杀的癖好?” 都怪这些日子她放松了戒备,以为洛德对她并无兴趣,其实,性趣很大。 洛德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有些用力:“所以,你第一个男人是谁?那个一无是处的精灵?” 克莱尔突然心里刺痛,咬牙笑道:“太多,不记得了。” 祂们以前也总是让她记得,不过是为了分清祂们谁的肉棒在操弄她,时而天堂时而地狱。 洛德他不是有洁癖吗,不是喜欢处女吗,她这样淫乱的女性,完美撞上他所有雷池。 才对…… 然而下一秒,克莱尔胸前一凉,却是洛德的长尾撩开了她的前襟,缠绕着猛然抓住了一侧饱满的雪乳。 和着那颗莓果,洛德恨恨含在嘴里,濡湿的舌尖泄愤似的舔舐。他微眯一双猩红的眼,玩味戏谑,像是吮吸母乳的恶魔。 就在克莱尔错愕之际,听见洛德仿若下定了决心,低笑道: “不洁也好,无需怜惜。” 60.主次逆转,性交般的接吻(微H) po18es. 克莱尔几乎快要咬碎银牙,才能抑制到嘴边的淫靡呻吟。她的身体被调教得太过敏感,稍微撩拨就能动情,最快地承欢。 毕竟诸神公务繁忙,没什么耐性,尤其有一位最不爱前戏。 但,她身子微弱的颤动,发硬挺立的乳头,紊乱的呼吸,瞒不过洛德敏锐的眼睛。 洛德双眸微微眯起,濡湿的长舌缠绕着她的胸乳,轻咬,尖牙在她那对奶子上留下一道齿痕。 他冰冷纤长的指尖捻着她的奶头揉捏,像是纯良的恶魔在玩弄少女:“啊,这就兴奋了?” “我听到跟你的血液不一样的水声。”他那根巨蟒般粗粝的尾巴往她的下身沉沉压下,“你信奉神明的时候,也是这样献媚的?” 洛德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带着一丝酸意。 “你是要想着我跟神苟合的场景,才会硬?”克莱尔咬牙冷笑。献媚又如何,在修道院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献身给神明,哪怕是个旁支神,哪怕是个地方上的新神,哪怕是多个…… “需要我提醒你,不要在床上激怒男人?”洛德那教鞭般的长尾加重了力道,挤着两点乳晕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她半裸着上身,双腿交缠,让洛德想起了一幅油画。那是前任领主,他的父亲,曾疯狂痴迷的一幅画:睡在荆棘中的赤裸少女。克莱尔的身姿和她如出一辙。 “呵,领主大人,也不过是个处男。”克莱尔听说洛德大概是因为青梅的去世,有了阴影,不近女色,总是独来独往,性格阴晴不定,像是城堡里的幽灵暴君。 洛德捏住克莱尔的下巴,将她的视线掰向他,“听说,人类高潮时的肉感,最好吃。” “试试?”克莱尔颔首,咬住他手掌的虎口,不驯的金眸盯着他,舌尖舔了舔洛德的手指。 “你可以试试,让我高潮,然后吃掉我。但你该放了我的那只精灵,他对你没用。” “你就这么有底气和我谈条件?现在你是我的奴……” “咳、”洛德倒吸一口凉气。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 8b v.c om 是克莱尔突然攥住了他的尾巴,从未有人敢玩弄他的尾巴,洛德本该发怒,但一种诡异的快感却顺着她的指尖传来。 可怜的洛德少爷,还不懂鱼水之欢。 “性爱的快感,远比食欲的满足更为高级。” “见到你这被诅咒的身体,我就没想着能活着踏出这道房门……”保守秘密,需要很多人长眠地下。 克莱尔曾听闻,有些权贵会用自己妻子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和恶魔交易,去交换利益,而新生儿则背负诅咒的代价,轻则残疾,重则堕魔,死后灵魂归于恶魔,不得轮回安息。 听到‘诅咒’,洛德的眼神瞬间冰冷,无形的威压紧紧贴着克莱尔,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克莱尔咬住洛德,但对他而言只是小猫儿一般的刺痛。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呵:“这个世界上,就连神都背负着诅咒。” 克莱尔沉默,只当洛德胡言乱语。她看不懂神明,就像她所信仰的主神,他的神像说是怜悯世人,眼里却无悲无喜,连在他眼前的她也无法拯救。 “我很像吗?”克莱尔岔开话题,哑着嗓子转头问洛德。 她的唇和洛德擦过的瞬间,克莱尔明显感受到手心里,他的尾巴快速颤动,扫过她的指尖。 “……” “像吗?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个女孩?因为我和她一样的金发,所以你才留下我做事的吧。但是西尔弗可不是当年横刀夺爱的那个精灵,他身体弱,以前还没分化出性别……” 洛德猩红的眼眸有些失控,他一把攥住克莱尔纤细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部,像是一头就要吞吃她的饥饿凶兽。 “不准提她!不像!你们一点也不像!”那时的洛德还不懂情爱,他记得她的死状。 他攥住克莱尔却有些无措,他想要找回失去的控制权。克莱尔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甚至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男人的痕迹,让他有些挫败又恼怒。 但是克莱尔却笑了起来,是喉咙里挤出的低笑,无奈的轻蔑又带着一丝悲悯。 她一手攥紧了洛德的长尾,仰起脖子,一手搂住洛德的后脖颈,往下压,她咬住了洛德的唇。 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下一瞬,克莱尔的舌头已经灵活的钻了进去,压着他的舌头舔弄抽插,甜腥味席卷了他的唇腔。 她柔软的乳房蹭在他的手臂旁,鼻尖是她的体香。 洛德僵住了,他的瞳孔缓缓放大,不敢呼吸,尾巴尖在克莱尔的手背上疯狂颤抖。 不知廉耻!简直是性交般的接吻。 “领主,你忘了呼吸……” 克莱尔推开洛德,吞了吞嘴里洛德留下的血沫,有些嫌弃地说:“领主大人,你的尾巴变得很粘手……” 没等克莱尔说完,她眼前一黑,却是洛德甩给她一张毛毯将她盖住,就蒸发般的消失了。 克莱尔舔了舔唇,啧了一声,不愧是处男。 洛德觉得自己不是逃跑,只是突然想去散步。对于不能驯服的奴隶,他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她的吻该死的香甜,甚至平复了他狂躁的食欲。 他,好想要—— 她多亲亲他。 61深痕(剧情) 粘稠的黑雾中,她立于白色高塔之上。 冰冷的液体正顺着她的利刃,她的指缝,滴落到长满青苔的砖石上。 是血液,还是有眼泪,她分不清。 “克莱尔,是你吗……” 她听到那个男人,口里含着血,喉咙里含混不清。 她不说话。 他猩红美丽的眼眸如今只剩了黑漆漆的空洞,丑陋违和。他欣然走向她,攥着她的剑,直到贯穿他的身体。 他垂头无力地想要亲吻她,她侧过头,躲开他最后的温存。 他沉闷地笑了,动作幅度一大,鲜血就从喉间喷涌而出,溅到她的金发上,像是破碎的玫瑰花瓣。 “这种死法,会让你……记得我吗?” …… 会吗? 祝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昏暗的房间,以至于她第一时间没明白,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配枪,空落落的,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休假。 祝言怅然若失,还没来得及内耗,手里就摸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什么鬼?她房间里出现过的活物,除了祝熙,也就只有那条光秃秃的小黑蛇。 借着昏暗的光线,祝言瞧见苏然,睡在她旁边,和衣而眠,堪堪缩在床边一角,翻个身都可能掉下床去。 他穿着纯白衬衫,清浅的碎发搭在眉间,乖巧拘谨的睡颜像只懵懂的小狗。 但祝言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明明不太相似的两张脸逐渐重合,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继续梦里的动作,只可惜手上没有利器,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冲动:掐住苏然的脖子,扼住他的呼吸。 祝言也那样做了,她伸手,在看到自己手臂内侧的两粒红点时,停住了手。 像是齿痕,像是标记,她的思绪突然凝固,无法动弹。 她不知道,那是苏然留下的印记,约束猎物无法反向伤害。 下一瞬,祝言的手腕被抓住。 她对上一双带着疲意的眼。 “学姐,醒了?”苏然拉着她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脸旁,耳鬓厮磨,他蹭着她的手心,更像狗了。 苏然眯着眸子,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那齿痕,是自己利齿刺入她体内的痕迹,她血肉的迎来送往,像极了他的欲望埋进她身体时的反应,深刺,侵犯,扰乱。 苏然的瞳孔微微一缩,喉咙不自觉地吞咽。她还不知道,他已然开了荤。 祝言逆着光,看到苏然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她陡然才从刚才亘古的梦中清醒过来。 这是她的学弟,苏然,腼腆单纯的法医同事,弟弟的同学,绝不是梦里那个嗜血变态的中世纪怪物。 祝言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沉默地看了苏然许久。 她突然有点悲伤,感觉自己在忘记什么,在变得不像她自己。 “学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苏然俯身凑上前,额头抵在祝言的额前,亮晶的眸子看着她:“你对昨晚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应该是没印象的,苏然费了不少力气,才抹去祝言那段记忆,他不能让祝言误以为他和某些渣滓是一类人。 苏然还是不确定地问她。 祝言对苏然的亲昵有些后知后觉,但想到对方学医,也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大惊小怪,刻意避嫌只会让对方下不来台。 “没事啊,我记得我昨晚不是去你家里了吗?我后来是睡着了?还有,你怎么……在我家里?还在……”我床上。 如果不是两人身上衣物完好,祝言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对苏然下手了,尤其是做了那样的梦,她该不会都照着梦里和苏然来了一套吧。她对昨晚的记忆到祸津蛇就戛然而止。 她微微后退,想要起床,却发现自己格外虚弱,尤其是腰部和双腿,有种古怪的酸涩感,明明以前自己跑完长跑都没有这么强烈的胀痛。 祝言拿起手机,显示是早上9:14,她难得没有早醒。 房间很暗,她拉开窗帘,吓了一跳。 窗外是灰蒙蒙的雾气,压盖住了整座城市,钢铁森林像是在压迫下的困兽,阴郁失色。 无风无云,不见天日。 身后,听见苏然起身:“昨晚我给学姐按摩了一下,学姐舒服得睡着了,我就送学姐回来了。” “没想到你回来就发烧了,我照顾了你一晚,学姐不会怪我睡了你的床吧,我只是太累太困了……”苏然的声音有些弱,像是害怕祝言责怪。 “那条祸津蛇在我那里,不过生命体征也变得极其微弱,我先帮你养着,顺便调查,你不必担心。” 听着苏然照顾自己一宿,祝言也不敢怀疑,自己浑身酸痛无力,的确像是发烧的后遗症。她转身道谢,走去厨房想给苏然准备个早餐,却被苏然按回床上。 “学姐,你好好休息,我来吧。” “我不是病号,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苏然你不去上班吗?法医所不忙?” “我可以请假陪你……” “听说法医所最近活很多,缺人吧,你去上班,我没事。”祝言无奈地摇摇头,不想耽误苏然工作。 “可是……” “晚上等你下班,请你吃大餐。” 听到这句话,苏然眼眸弯了起来,“学姐,这是主动约我了吗?” “去吧,法医所没了你可能真的转不了。”祝言越过苏然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又给苏然拿了一罐咖啡。 苏然乐呵呵地接过,头发丝都在笑,恨不得冲出去上班。 “等等。” 苏然回头,就看见祝言走过来,给他系领带。 这场景像极了电视剧里妻子和上班族老公的日常,老夫老妻一样。 他低头笑意更盛:“学姐,这种时候是不是还要有个吻别才对味?” 祝言两手一拉,狠狠地给苏然领带拧紧,差点给他勒得喘不上气。 “开玩笑,开玩笑,学姐放过我这次。”下次还敢。 祝言压着声音说:“我还羡慕你有班可上。” 躺在家里,她感觉自己都快生锈了。 “学姐,等我帮你争取。” 苏然闻着祝言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会让她回去,那样他就可以多见见她了。 不舍地告别祝言,苏然回自家房间取包。 上班是其次,他得回家看看。 开门的一瞬,次卧里,那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传来怦然的巨响。 黑影如同发丝一般从门缝里挤出来,墙上都是烈焰灼烧过的灰黑痕迹烙印,整间屋子透露着森冷的气息,像是发生过一场大火一般。 苏然停住脚步,朝着次卧房门猛踹了一脚,眸子里闪过涌动的血色: “去你吗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嘶嘶” 一条浑身是伤的黑色巨蟒伏在苏然房间的骨柜旁,正在舔舐伤口,祂一只金色的竖瞳半睁,警惕地盯着进门的苏然,虚弱但满是敌意。 “又没说你,你心虚什么?”苏然白了祂一眼。 62水疗(H) 祝言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雾气围城,也一同吞噬了她倒影于窗的身影。 祝熙走了,苏然走了,这间单身公寓又只剩了她一个人,祝言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她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雾气迷蒙,也不懂自己在看什么,在等什么。 手机屏幕亮着一条刚才送达的短信:言言,阿妈的乖女,我好挂住你,怎么不同阿熙返家?我这些日子都在泗水老家的度假别墅这边,熙仔同你阿爸都在…… 如果不是短信发送方,显示是母亲的号码,祝言一度怀疑遭遇了短信诈骗。整日只知求神拜佛的阿妈竟然会主动说想她,还让她回家?祝言可忘不了,小时候母亲拿着马鞭死命抽打她,念叨着要驱魔的样子。 那时候祝言也倔,盯着癫狂的母亲,失语的父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也不躲,就是站着挨打,一开始她还会悲伤后面就变成了麻木。 若不是祝熙用那小身板拦着,祝言可能没机会长大。 上学后的祝言曾经试图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父母对他们姐弟的区别对待,比如重男轻女,比如封建迷信,但遗憾的是,她发现她的父母是从心底里对她无爱,而非因为外部因素。 即使她上国中后就拼命兼职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即使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警校毕业,捧回各种比赛奖牌,她的父母不曾吝啬过她一个微笑。 聚光灯始终在祝熙身上,换做别人可能会发疯地嫉妒这个弟弟,但祝言恨不起来,祝熙是她前半生的锚点,她觉得她唯一的弟弟是值得被爱的。 把父母宠爱的弟弟拉下禁忌乱伦的深渊,算得上一种报复吗? 祝言苦笑一声,盖住手机放在了桌上。 她赤足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满水,褪去睡衣。 对着镜子,她心下一惊,看见自己的身上有几道奇怪的青色淤痕,尤其是大腿处,就像曾被什么藤蔓状的东西缠绕过。 这是大半夜被蟒蛇缠过了? 下一瞬,祝言呼吸微滞,难以置信地看向镜子里,那道腹部的倒十字纹路,颜色更深了。 倒十字纹路,纯黑的,细长的,像是刺青一般,烙印在血肉里。 祝言反复抚摸,用指腹揉搓,确认不是幻觉后,她愣住了。这胎记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颜色就深了?是她眼睛出现问题了?可是她视力一向很好。 浴缸的水满了,祝言踏进浴缸,沉下身子,只露出一双眼。 啊,胎记深了,头发也有些许长了。祝言攥着自己的湿发,以前的齐耳短发,现在都到了肩侧。 想起人死亡后,头发和指甲还能生长,简直就像是寄生的外物一般。她想,这十字纹的胎记也是莫名其妙,就像一个诅咒,以至于她都不敢交男友。 除开她自己的事,张雅和申屠凛死了,周莹莹疯病,张雅的女儿下落不明。厉野不允许她插手,是因为她职级太低,还是厉野在隐瞒她什么?可笑啊,最后定案为人熊袭击。 张雅的子宫又去了哪里?谁会挖走死人的子宫,摘除其他器官,还可以贩卖,除了极端恋尸癖杀人犯,谁会想要? 哦对,还有哪个冤大头下的暗网追杀令…… 祝言想着都皱眉,办案那么多年,这一次是所有难办的东西撞到了一起,憋屈的是她作为当事人还不能追查到底。 也许,她该相信厉野的能力,有些案子放手,对大家都好。重案组就干重案组的活儿,她该休假就休假。 算了,暂时先不想了,与其在家里拼命内耗,还不如哪天抓着厉野问个清楚。 呼—— 祝言在水面下吐出几口水泡,也就浴缸里她还敢碰水。谁也不知道龙城最年轻的女督察,其实是个旱鸭子。警队的游泳和深潜考核,是她唯一一项差点不及格的项目。 不过祝言觉得,怕水和爱泡澡不冲突。 不到半米深的浴缸池子,祝言拨了一圈水,看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她眯着眼睛,享受这短暂的休憩。 但下一刻,祝言的心猛然沉了下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头皮发麻:水面泛起的波纹原本是往外一圈圈扩散的,现在竟然突然顿住,然后开始反方向地往她的方向波动! 就像还有一个人坐在她的浴缸旁玩水一般! 异常现象让祝言警觉,此时,原本静止的水突然开始在浴缸内自发流动起来。 她没有动,也没有风,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淌过她的双乳,绕过她的膝盖,从她的双腿间流过。 倒十字胎记开始发烫了,比以前来得更加毫无征兆和猛烈。祝言下意识地想要从浴缸里站起,却被水流抓住脚踝,一道道水柱藤蔓般固定住了她的四肢。 温柔的水,强硬的动作。 奇异的冷香袭来,在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里,显得突兀,但格外诱人。 祝言夹紧双腿,因为此时一股水流仿佛有了意识一般涌进她紧闭的小穴,满满撑开她狭长的甬道,灌了进去。 “嗯……不……”祝言嘤咛一声,脸上瞬间飘红,饱满的大腿用力夹紧,却被两道水流强制性地拉开,掰开花唇,露出隐秘的花径。 平静的浴缸水面下,暗流涌动。 那水柱仿若有了意识的水体按摩棒,在她的小穴里翻涌涌动,全方位地碾压撑开穴壁,变细再膨胀,温热地碰撞着祝言最敏感的媚肉。 “嗯……哈……”祝言咬唇,整个人身子歪倒在浴缸边沿,她努力挣扎着将一只手抚向下体,想要阻止那未知的亵玩。 但因为是灵动无形的水,她的五指什么也抓不住,反而被水流裹挟着,将手指插入了花穴。 那一瞬间,感官形成通路,她都能感受到自己阴道的收缩挤压,无数张小嘴的吮吸,拼命想要排出自己的手指,又紧紧地吸住。 祝言嘴唇微张,探出水面呼吸,一道水柱又钻入她的口腔,塞进她的嘴里翻搅,让她只能吐出几个浑浊的呻吟。 浴缸壁很滑,祝言唯一能使得上力的手指还被夹在自己两腿之间,脱不开手。 她的手指被水柱带着深入抽插,而水柱在她的穴口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产生了一股吸力,就像男人湿长的舌头在刺激、吮吸、舔弄她娇嫩柔软的阴蒂。 祝言被迫像小兽一般呜咽,水流涌上喉咙里,有种快要溺毙的窒息感,她有一瞬间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成为第一个裸体溺毙在浴缸里的女警。 与此同时,下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她的手指被水柱操纵着玩弄自己的小穴,娇嫩的阴蒂被水流吮吸着,自己的手指被裹挟着放入一根、两根、叁根,还不满足。 那水流还起到了润滑手指的作用,毕竟祝言常年开枪,手上还有茧子。也因此,当祝言插入自己手指的时候,一度错觉那是别人的手指在让她高潮。 汩汩的爱液顺着水流涌出,又钻入她的小穴里,顶到她的宫口。顺着细小的宫口,温热的水流直直地顶入她的宫口,祝言呻吟一声,难耐地想要咬住什么东西,嘴里的水流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化作透明的胶状实体,让她咬住。 祝言被刺激得在浴缸里像一尾鱼弓着身子,水流顺着她的脊椎骨来回爱抚,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又像是情欲的舔弄。 水流紧贴着祝言的肌肤,她被紧紧包裹住,像是回到了母体的怀抱。口鼻和下体的快感,像是热浪般层层席卷,直到一阵强烈的快感猛然袭来,祝言整个人都在颤抖,脑子里一片模糊,爱液潮水般地从阴道里涌出,硬生生将作怪的水柱给挤了出去。 祝言软在缸边,明明在洗澡,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身体潮红,眼里快慰得难以对焦。 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她听到水里仿佛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 “抓到你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潋滟妖冶的蓝眸。 63围猎(剧情) “真要这么做?” “你新来的吧,不懂规矩?少说话多做事,上头吩咐的别多问。” “可是,这么靓的一个女仔,丢下去喂鱼,也太浪费了。” “你可别对饵料动什么歪心思,丢下去咱们就快走吧,这水里头的东西吓死人,你上一任就是被拉下去,声儿都没出一个人就没了。” “这水里什么东西这么可怕?吃人肉的?” “都没见过,只知道胃口越来越大了。嘘,低声些,家主来了。这种时候,他不喜欢有闲人在。” “啊,走吧走吧……” 耳畔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随着一道机械闸门打开的声音,水声轰然而至。 他们在说什么?喂鱼?说的是她?她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祝言迷糊之际,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身体突然失重,整个人摔入水里。 嗡——强烈的耳鸣音,咸腥的海水瞬间涌入她的口鼻,冷冽刺骨的寒意如针扎进皮肤,求生的本能让祝言瞬间清醒,猛然睁开双眼。 她正在深水中下沉,身上只穿了一件裸色纱裙,沾水立即紧贴皮肤,基本相当于没有穿,缺氧和失温很快会让她在此丧命。 祝言憋住气,摆动沉重困乏的身体往水面游去,发现自己并不是被丢到海里,更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巨型水族箱,因为她望见了透明玻璃打造的边界。 玻璃外依稀可见楼层,像是歌剧院的包厢,环绕着中央数米高的巨型水族箱。 龙城会有哪个疯子在楼中楼建了一个海洋剧院?她不是在家里的浴缸吗?怎么就到了这个“鱼缸”?祝言脑子里无数念头闪过,但眼下的危急情况让她没时间思考更多了。 祝言蜜色的肌肤被水泡得冷白,她奋力游向水面,远离不知多深的水底,那里像是通向地底一般,只看一眼就让她头皮发麻,即使她没有深海恐惧症也感到一种要被暗流吞噬的畏惧。 “咳咳……” 终于,祝言在水面探出头,张嘴大口贪婪地呼吸,潮湿的空气灌进肺里,她才重新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死里逃生的紧张感让她浑身战栗,眼角泛泪。 她脑海里闪回出遥远的记忆,那还是她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被敌对帮派暗算,绑着锁链沉入海底,担心她没死透,他们还加了几块巨石。 那时候,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来着?只记得醒来后,就看见白祈在她床边,她本来准备摸摸他的,结果被这小子狠狠咬了一口,跟狗似的。更可恶的是,他咬完后还跟被她欺负了一样,先哭了。 祝言酒店泡鸭的时候,也有男人在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但放在看人就像杀了他全家一样的白祈身上,眼泪的含义就很不一样了。 轰—— 头顶传来齿轮运转的机械声,祝言脸上刚恢复的血色瞬间惨白。 水族箱的顶部已然阖上,如同巨虫口器的面板紧紧闭合,隔绝了光亮、空气以及近在咫尺的自由,祝言的眼眸瞬间黯淡。 有谁在看着她,恶趣味地想看着她死在这里…… 是七号悬赏令的幕后金主?刚刚那么多机会可以直接杀了她,偏偏选择玩她到死? 什么仇什么怨? 齿轮声再次响起,水族箱顶部的水开始疯狂波动、起伏,数个巨大进水口中开始运转,管道里喷涌出粗壮的水柱。 还在加水,这是真怕她淹不死啊? 冰冷的水再次疯狂地灌进口鼻,水流拍打在祝言的脸上和身上,她在水面如同浮木一般,完全没有依靠,起起伏伏。 祝言呛了好几口水,她本来水性就不算好,她想再这样下去,估计真要葬身鱼腹了。 不,这种水族箱不可能没有出水口,可能通往海底,或者城市的污水管道。祝言深吸一口气,这次主动沉入水底。 比起翻滚的水面,水下更加安静。 祝言努力游到玻璃壁,顺着边界开始寻找逃生口,但逃生口没看见,反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明佑。 长发侧绑在一侧,只露出深邃幽蓝的左眼。明明是双子,比起周述的妖冶,他刀削深刻的面容,多了无悲无喜的沉静。 像是伪善的佛子,一脸慈悲,袖子遮住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发黑发臭。 此刻,周明佑与她隔着厚重的玻璃壁遥遥相望,他长身玉立,站在玻璃水箱前,抬眸欣赏她求生的狼狈丑态,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 祝言没想到,竟然是周明佑将她绑来了这里,那里可是警察公寓,呵,他可真是手眼通天。 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她甚至在餐厅帮过他,要说有什么渊源,也就只有周述,可她又不欠周述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说周述强迫她,周明佑这个弟控就要拿她开涮? 祝言隔着玻璃,缓缓伸出左手,比了一个中指。 哪怕濒死,她也不服。 但她没想到,周明佑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倒抬手覆在玻璃壁上,缓缓游移,就像在隔空描摹她的线条。 他看向她手腕上的两粒红点,那像是牙印般的痕迹,他的手掌停住,眼神锐利了几分。 疯子!变态!祝言心里暗骂,不再看周明佑,她知道,求这种人只会让他高潮。 她摆动身体,窒息已经快要让她不能思考。 突然,祝言停住了,脚底的深水开始翻涌黑色水泡,在她没察觉的时候,十几头可怖丑陋的怪鱼已经将她包围。 每一条都五六米长度,鱼鳞比她的拳头还大,更可怖的是,它们露出像人一样整齐排列的巨型牙齿,鱼鳍的位置反倒是畸形的蹼状手掌。 它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无神的瞳孔疯狂转动,聚焦在她身上。 她被怪物围猎了。祝言心里发凉,嘴边吐出一串水泡,她摆动四肢的幅度开始变慢,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缺氧已经让她头晕眼花,她的意识在逐渐消散。 她的余光里,周明佑依然站在玻璃壁外,静静的,不动声色。 他在等待着什么。 祝言快睁不开眼了,这种死法太憋屈,太绝望了。 就在祝言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抓住! 那手的肌肤坚硬,带着鳞片,是怪鱼终于要分食她了吗? 下一刻,她嘴上一软,一根湿滑的长舌如小蛇般钻进了她的嘴里。 随着津液渡进她嘴里的还有空气,祝言被迫承受深吻,因为缺氧。 她困难地睁眼,望进一双深蓝艳丽的眼眸。 周明佑? 不,不是,这是周述? 可是他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的躯壳,脸颊两侧是弯月般的鳃状纹路,无数黑色的咒文如同虫子般爬在他赤裸的上身,再往下,他的下半身却是一条暗蓝色的巨型鱼尾。 祝言想要推开周述,却发现他纹丝不动,反而紧紧抱住她,几乎让她险些再次窒息。 祝言的两腿之间,有什么粗长的硬物抵住了她的小腹。 自从周述出现后,怪鱼们已经安静下来,潜伏在角落。 就在祝言惊诧之际,她的脖颈一疼,被周述锋利如刀刃的的指甲划开了两道口子。 血液在水中如水墨般渲染成花,怪鱼们按耐不住地暴动起来,但不敢放肆。祝言被周述的大掌环住腰,身体被挤贴到玻璃壁上,胸前的两团软肉被挤压成了肉蒲团。 遇水就湿的薄纱根本挡不住春光,粉嫩的乳晕压在玻璃壁上,又被周述一只手抓住。 祝言仰着脖子,被迫从周述嘴里获取少量的空气,她瞥见壁外的周明佑饶有兴味地靠近了些,隔着玻璃,他指节敲了敲。 她读懂了他戏谑的唇语: “原来是这种吃法吗?” 64双子共感:看她被肏,深有快感(H) 逐渐增加深水的压力以及窒息感让祝言的思考能力下降,她很难理智地去分析眼前的情境。现下的情况如同梦中一般荒谬,她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是在乱七八糟的淫梦里。 只要睁眼,梦醒就好。 但当祝言数次睁开眼,终究认清了现实。她正被禁锢在怪物的怀里,那绚烂通透的鱼尾,在幽蓝的水中闪烁着危险的萤光,无法辨别的咒文如同黑色锁链缠绕其周。 正在亲吻她的是长得像周述的鲛人,又不像周述。 那个强占有了她害她停职,害她跟丢了张雅的周家杂碎,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笨拙亲吻的怪物?她能说自己被一头鱼给睡了? 脖子上刚被周述给划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仿佛意识到了她心里的咒骂,周述停止了亲吻。祝言还没来缓过神来,就又要屏住呼吸,嘴里喑哑一声,无数的小水泡从嘴里喷出。 周述冰冷的唇转移到了她脖上那两道新鲜的伤口,吮吸舔弄。祝言扬起纤长的脖子,抵抗不能,她越是挣扎,越是被那绚丽的鱼尾紧紧缠绕,如同蛇一般,她能感觉到每片坚硬挺立的鱼鳞,隔着她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摩挲。 那鳞片,她觉得随着周述开始兴奋,变得锋利如刀,只要祝言稍微轻举妄动,就能把她割成筛子。 以往她是警,他是匪,现在,她是肉,他是那刀俎。不对,是他们。 祝言被周述在水里挟住,隔着那透明得几乎不存在的玻璃,一眼就和周明佑对望上了。 周明佑还是那副为人兄长道貌岸然的模样,他的眸色很深,看着他们近似于交配的媾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就像是隔着实验室玻璃的研究员,在他眼里,他们和实验对象没什么两样,甚至没有被当成同类看待。 无力的屈辱感涌上祝言的心,眼下的情境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她是警校第一又如何,就算她是龙城最年轻的女督查又如何,她甚至无法自救。现在,只是缺氧都快要了她的命,她被巨型鱼尾裹挟,就像是被海草缠绕拖下深渊,力竭、困顿,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死后的白骨,被底下那群人面怪鱼给吞吃殆尽的场景。 “不准死……” “活下去……” “我命令你……不准死……” 在她浑噩之际,她的耳边隐约传来一个少年带着哭腔的怒音,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遥远,在一条深不见光的路上,硬生生地将她给扯了回去。 咕噜—— 祝言一张嘴,就被迫嗓子里灌进一大口生冷的咸水,她重新恢复了意识,周述却是盯着她,温柔地歪头,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海灵。 如果不是她双腿之间正被炽烈如铁的生殖器给抵住了,祝言可能一瞬间就被迷惑了。 他眯着眼,和周明佑如出一辙的表情,使坏但装纯的表情。 周述上位者般微抬下巴,看着祝言差点在水里溺死过去,他在等祝言主动,主动亲吻他,主动索取他嘴里的氧气。 他想起来,她现在只是个脆弱的人类,虽然体质在人类中拔尖,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她太好欺负了。这让他心痒难耐,简直想要换着不同的法子让她流泪。他最喜欢看她高潮的时候,潮红的脸上,睫毛都哭得亮涔涔的。 祝言猜到了,从刚才周述主动亲吻她给她渡气,她就猜到了,如此一来,她更加确信这鲛人就是周述,这种坏心肠不愧是周家的种。 纵使祝言心里现在万般不愿,为了生存,为了一丝生的机会,她主动抬起下巴,吻上周述的唇。 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即使周述不说话,她也能感受到周述在笑。 就亲一下,应该行。可是祝言发现根本没用,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亲下去去获得那微弱的呼吸?只要一想到这,她这么强硬的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祝言才试了一下,她就红着眼睛放弃了,转而狠狠地给他那正在她眼前轻轻晃动的鱼尾咬了一口。 鱼腥味涌入唇腔,祝言苦着小脸,呸呸呸,她就说她不喜欢吃海鲜。 霎那间,仿佛整片水域都安静了,原本波动的水流骤然停止,躲在礁石中的人面鱼都纷纷钻进了幽深的管道中。 水族箱外的周明佑也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祝言到这种时候了,还要对阿述挑衅。 刚才,阿述可是顺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注入了能让她发情的特殊体液,早该发作了,更何况,在那道烙印的控制下,她早就应该屈服。 肉色的轻纱已经被鱼尾撩动起来,露出祝言小腹上那道倒十字纹路,还有正在缓缓消逝的青色淤痕。 周明佑都没意识到,自己喉头微动,古水无波的眼眸微动。 周述任由祝言咬着,祝言腮帮子都酸了,只想要在被淹死之前,微弱地反击一次。她的眼白已经被水浸得泛起血色,发疼,她闭上眼等待周述的发怒,等待死亡。 但下一刻,祝言的下巴被强行抬了起来,温热的呼吸随着舌头一起侵入她的唇腔,肺部,她的力气才些许恢复过来。 “没我的允许,怎么能擅自死掉?” “嗯?祝警官。” 耳边传来野兽般喑哑的低喘声,下一刻,祝言被怦地一声压制在玻璃上,她被周述从身后抱着亲吻,胸乳都紧贴在玻璃上。 她不得已嘤咛一声,因为下体强烈的异物入侵感传来,粗长的阴茎捅进她的小穴里,伴随着遒劲有力的鱼尾摆动着,肉棒直接挺进了她的阴道伸出,顶在了子宫口,将她的肚子撑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腹部熟悉的灼烧感袭来,可耻的快感如同这深水让她窒息,几乎是在他插入的瞬间,祝言就高潮了。 周述会放开她的嘴唇,让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会慢慢又亲上来,生理上祝言不得不依附在周述身上。 尽管现在确实,他的性器已经牢牢钉在她的阴道里,和他的体温不同,他的欲望是灼热滚烫的,在她的体内微微抽动,随着鱼尾拍打进进入得更深。 周述没有再动,手上的鱼鳍因为兴奋变得透明,舍不得从她体内拔出。但他的温吞却让祝言开始煎熬,她都快要忍不住向周述主动求欢。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周明佑的身影,才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这水里的做爱,可是全程被他哥盯着啊。 为了惩罚祝言此刻的分神,周述的鱼尾开始更加有力地摆动起来,他几乎将祝言紧紧压在玻璃壁上,开始打桩机般地抽插起来,水里都被搅动得泛起了白沫,隔音的玻璃壁也被巨力砸得闷响。他的性器是鱼鳍状覆盖着细鳞,在祝言的体内开始变换形状,柱状的尖端开始分化出异端,一根肉棒插入后,慢慢变成两根,撑满了祝言的小穴。 他禁锢着祝言的同时,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按压着祝言的肚子,让她不要乱动将他的肉棒给吐出来,他感受着自己在她体内的形状,顶到她最敏感的部位,让她的小穴泛着更多的蜜水,身体一次比一次柔软,他才心满意足地给祝言渡上一口气。 “唔……”祝言不能说话,嘴边偶尔泄出一串泡沫,她被圈禁在鱼尾里泄欲,水流完全润滑了她的阴道,方便被周述操弄。 窒息感和快感交织,她的身前是玻璃壁,身后是周述,全身还被鱼尾缠绕,下面的小嘴被塞得满满当当,上面的小嘴还要努力索取氧气。祝言顾不上站在玻璃壁上的周明佑了,也因此没看到,周明佑的裆部已经支起了帐篷。 看着祝言被亲弟肏弄得潮红的脸,他微微失神。尽管周明佑此刻身下欲望滔天,面上依旧神情不改。 从亲弟弟肉屌肏进祝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弟弟的快感,仿若亲身体会到自己的肉棒被祝言的穴肉紧紧包裹的感觉,无数的小嘴吸着他的肉棒,让他一时间头皮发麻,隐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双子共感,这是独属于周家兄弟的孽。 65腹背受敌,用弟弟内射的精液润滑(3p) j 遒劲的鱼尾暴躁地摇动、拍打,掀起水浪,肉棒深深顶入宫口的瞬间,一道眼泪顺着祝言的脸侧滑过。 半是生理的爽感,半是心理的屈辱。她被周述专横地圈禁在水族箱中,像是专供泄欲的试验对象般被周明佑观赏记录。他隔岸观火,她咬紧牙关,被折腾得快要溢出呻吟。 她挣扎的尝试、赖以为傲的身手都因为缺氧,动作变得迟缓。水性不佳的她被周述完全掌控,无奈愤恨却因为身体濒死爆发的求生欲,不得不顺着他的吻,从他嘴里索取呼吸。 小腹的热度逐步攀升,十字纹路仿佛从肌肤内里开始灼烧,祝言只感觉小穴空虚瘙痒,下意识地迎合周述的索取。 更让祝言感到难以启齿的是,他们的身体,的确完美契合,甚至有种久别重逢的怀念感。 周述脸侧的扇形鳞片泛着碧蓝色,比这深水还要冰凉,只是碰触到祝言的肌肤,就让她浑身战栗,可偏生他蛰伏在她体内的肉棒又是那样的炽热,冷热之间,难舍难分。 鱼尾怕打着祝言的臀腿,性器交媾的声音在水里沉闷,泛起水面涟漪。 察觉到祝言原本紧绷的身体很快放松、顺从并开始享受后,周述放缓了身下抽插的动作,他修长的指尖勾着祝言的小腹,缓缓打转,感受自己粗长的欲望在她体内不断膨胀,顶得她的小腹鼓胀。 他嘴唇虽然没有翕动,戏谑喑哑的声音却已经在她脑海里响起:“这小骚穴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精,怎么还没怀上半个种?” 磁性的声音不在耳边,就像是回荡在她脑子里,像是夜间ASMR,被男人喘息的声音侵犯,差点让祝言颅内高潮。 “祝警官骚水真多,其实很喜欢后入吧,能顶到很深的位置呢。” “被我哥看着肏让你很爽?呵,咬得这么紧……” ……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gg.com 周述眼里欲色深沉,变着法子玩弄着祝言的双乳,咬着她耳尖,耳鬓厮磨,肌肤凸显的坚硬鱼鳞在祝言的脸上割出浅浅的伤痕。 祝言面色潮红,眯着双眼,水下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正是周述想要的效果。愤怒,羞耻,快感,窒息感,交织在一起,她缠紧双腿,又被硕大绚丽的鱼尾一次次挤开。 她被他拥抱怀中,像是被寄生的猎物。 隔着玻璃屏障,周明佑看着弟弟和祝言交媾,两人结合处的液体,他看得一清二楚。周明佑眯眼点了一支烟,夹在指缝间,烟雾缭绕,掩下眼底叫嚣的欲望。 祝言的身形骨架不算娇小,但在那几米长的鱼尾包裹下,被强压着媾和,粉色的乳头印在玻璃上,像是开出糜烂的花。 看着亲弟的性器在祝言体内抽插,周明佑也能感受到祝言肉穴的紧致快感,那每一处褶皱都和阳具的鬼头嵌和、摩擦。 周明佑想起那天,他在谈生意,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女人高潮但愤恨的冷艳脸庞。众目睽睽,长桌下,他硬了,所幸那是他的场子,无人近前。 周明佑本不在意,直到那天她自以为是地“救”了他,他突然想起她衣不蔽体时的样子。 她转身发力的大腿臀部,曾经被他弟弟掐出暗红掌印;她挺翘的胸部,高潮时乳头曾被舔得亮涔涔。她细长有力的双腿会缠上男人的腰肢,她湿热的小穴会裹紧男人肉棒,她会愤恨着情动,战栗着高潮…… 周明佑没有急,他静静地蛰伏,等待合适的时机,他只稍微地用了一点手段就将她绑了来。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周家的地盘。 周述,因为白祈大病一场后,变了,时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虚弱得连人形都很难保持。周明佑知道,弟弟迫切地需要进食,本来还有点可惜,祝言变成饵料,只是他没想到在祝言身上,周述的食欲演变成了爱欲。 因为双子共感,每次周述撞进祝言身体的时候,周明佑的喉头会微不可察地滑动。 “祝警官,他们也有内射吧,既然你来者不拒,为什么唯独对我有意见?” 祝言恨死了周述在她脑海里絮叨的荤话,结合着他的动作,那声音让人幻视性爱时喉咙低落的汗珠。 “唔……混……唔……”水流涌入唇间,祝言心底骂了不知道几千遍,一说话,就被周述按着亲。 这货玻璃心,根本不想听到她一句真心话。 “嗯……”等到周述的分身埋在祝言的小穴里,持续地射满了一腿肚滚烫的浓精后,祝言整个人都虚脱一般倒在周述怀里,但是依然被缠在怀里,像是被致命的水草给缠上。 就在祝言以为就此告一段落,总算能死得利索的时候,无形的水流如同触手般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水柱开始像蛇般舔弄着她的阴蒂。 在浴缸里捉弄她的东西又来了,阴魂不散啊。祝言睁开眼看向周述,却发现始作俑者并不是周述。 再看,周明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和他们一起置身水中。 水流没有沾湿周明佑衣物分毫,他没有鱼尾,没有特殊体征,和周述不同,他看似一切正常。 但诡异的是,周明佑整个人包裹在暗色的水流中,气息冰冷,墨色长发散在水流中,发端泛着幽蓝。他森冷的指尖抚上祝言的锁骨,水流开始在祝言的身边躁动。?祝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周述的肉棒恋恋不舍地抽离,另一根硕物便插进了祝言还在高潮余韵的肉穴,将周述刚射满的精液顶进子宫深处。 周明佑和祝言同时快慰地低喟一声,周明佑温柔地抚摸上她纤细的脖颈,祝言的乳房紧贴在他胸前,轻蹭。 在祝言身后,周述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他抓紧了祝言的两臂,吻住她,将她因为哥哥发出的呻吟吞吃入腹。 人面鱼躁动但畏惧,水里都是发情交配的味道。 66旧债(剧情) 祝言确信自己在被周述强占前,仅和这对兄弟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她还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隐匿真名和警号,黑白两道都喊她烛姐。白日虽微,暗夜灼灼。 祝言做了白家老爷子的一把刀。卧底那段时间,她有时会突然对自己感到陌生,早起漱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会恍惚,以至于后来归队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理医师都担心她患上精神分裂症。 那时候,祝言的发情期不像现在这么异常,每月固定一次,只要到了那个日子,她就借口请个生理假,谁也不敢对她开黄腔,只敢打趣她是黑道临时工,人家妓女血崩都还在接客。 但那群男人也只敢背后取笑,不敢去正主面前舞弄,说她看着就像蹲过无数次局子。 更有甚者,祝言的上线每次和她交换情报的时候,都不免打个寒颤,唠叨着叮嘱她要恪守本心,别不小心做了双面卧底,出卖同仁。 听到上线这么说,说得多次了,祝言总不厌其烦地给他吃定心丸,每每笑道:“放宽心,玩扑克我都是丢了鬼牌才玩的,我对内鬼深恶痛绝。” “我信你个鬼——” “哈哈哈……” 那样的祝言,是在跟着白家老爷子去周家吊唁时,见过周述,以及周明佑。 周家家主和妻子因意外身故,不到四十岁,英年早逝,留下两个还未成年的儿子面对周家的豺狼虎豹。 骨灰海葬,葬礼在周家位于海边的私宅举行。祝言记得那天,咸腥的海风吹得她的短发湿意沉沉。 阴沉的天,乌泱泱的人,肃穆和谐的黑。明面上说是吊唁,其实是鬣狗们趁着领主尸骨未凉,来分一杯羹。 “怎么一死就死一双?哼,留下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不会还想着坐享其成,命令我们这些老叔伯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算好账,伊丽莎白码头那边的货运费……” “周家树敌太多,依我看,给这两孩子点钱让他们到国外去,也不用给的太多,够用就行。年轻人多闯闯,别坐吃山空。” “打发打发得了,我可不想捐钱做慈善。” 毫不避讳的阳谋,伴随着牧师在葬礼上的悼念致辞,低声起伏。没有人在意装在骨灰坛里的死者,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 野心和欲望,随着唾沫在风里扭曲发臭。年迈的牧师有些尴尬,好几次难以继续致辞,只能推着眼镜,刻意停顿。 祝言安静地看向那个站在骨灰坛旁边的青年,瘦高的个子,黑灰西装系错了一颗纽扣,显得有些长短不一致,就像偷穿大人西装的少年。他垂着头,看不真切的脸上一片阴翳,他默不言语,攥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她隔得很远,几乎在人群的最末席,看着前去献花致辞的白老爷子,像是真情实意地掉了几滴眼泪。 祝言不适应这种坐在餐桌上等着分肉的感觉,哪怕她只是末席。她觉得有点压抑,起身走到宅子里,找侍者拿了一杯咖啡。 她端着咖啡走到转角的时候,不出所料又听到一对中年夫妻在议论周家双子,听上去他们是周家血缘更近的亲戚,知道不少秘辛。 “当年我知道,那可是假孕,假孕……” 男人赶紧捂住怀里女儿的耳朵:“老婆,别乱说话。” “我就不信你没怀疑过,生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周家的种,指不定是什么怪物的种!” “我们家莹莹又可爱又聪明,那俩小孩从小就怪,现在的正常绝对都是装的,装的!” “麻烦,现在他俩都烧成灰,渣都不剩了,还怎么做DNA……” 祝言听得云里雾里,故意咳嗽一声,大大咧咧从他们身边经过,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见陌生人经过,那对夫妻互看一眼,有些收敛,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祝言绕来绕去,最后总算找到个四下无人清净的顶楼楼梯坐着。这里靠近露台,停了许多乌鸦,祝言逗逗鸟,它们一动不动,像是脚掌钉在地上的死物。 她觉得无趣,从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她没有点烟,只是静静坐在这私宅最高处,淡淡看向这场葬礼的众生百态,像个职业狙击手,只顾着占了高地。 这烟只是个借口,若是有人问起,她好说自己只是找个地方吸烟,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怀疑。 “借个火。”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声,低哑冷然,擦在祝言耳边蓦然响起。 这瞬间,祝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完全毫无预兆的靠近,这男的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在她身后? 祝言快速挪远身位,转身望进一双雾蓝色的眼眸,雾蒙蒙的,像是北国寂静的雪夜。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意外她如此惊慌的反应,嘴角带了浅浅疏离的笑意。 祝言听说过,周家双子天生蓝眸,但他的双亲都是黑眸,也因此他们常被八卦杂志怀疑不是周家家主亲生的。不过也有一种说法,称周家起源是一支来自外海的古老族裔,本来就和龙城本土人不一样。周家先祖在和本地人通婚后,蓝眸血统减弱,到周述他们这一代算得上是返祖。 他自来熟地从祝言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含在嘴边。 祝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默掏出那支白祈送她的打火机给少年点火。火光闪烁,在他的长睫映出一圈晕影,祝言发现,他的蓝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火光亮起,熄灭,在他眼里闪过,如同烟火划破夜空。祝言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橘色的烟火侵蚀着烟丝,缓慢卷曲,他吐了一口烟雾,立时被呛得咳嗽起来,耳根都咳红了。 “咳、咳、咳” 祝言皱了皱眉,只觉得他咳得像是个痨病患者,但她立即抚上他单薄的脊背,给他拍了拍,调侃他道:“你刚装得跟个老烟鬼似的,我还以为……” 他缓了缓神,咳出了眼泪,抬起头来:“这里的谁,没在装?” 祝言顿住,收回手。 “比如他。”他长吸了一口气,脸侧还留着咳嗽出的泪痕,指着楼下葬礼上的另一个“他”。 “嗯。”祝言点了点头。 “你能看出来?” “刚听八卦说,周家信奉的是深海信仰。既然如此,给自己父母准备西式葬礼也有点太狠了。” 他笑意更盛,猛吸了一口烟,眼泪掉得更凶了:“没想到,白家的狗这么敏锐。” “你们也不赖。”祝言咬重了“们”字,她只觉得周家兄弟和白祈是一路人,甚至可能更加难驯。 他又歪头看她,湿意朦胧的蓝眸带了兴味:“你有没有考虑换个东家?” 祝言内心一时语塞,这是黑道少主当场挖人发offer?抱歉,她现在给公家做事,挺好的。 她一把抢走他指间的烟,在刀刃上碾碎,没好气地说:“等你们周家做大做强……不是,降低点要求,等你抽烟不咳嗽了,再说吧……” “拉钩?” “……” 轻笑中,他眉眼紧锁她离去的背影。而楼下另一个“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 67兄弟同穴,被肏得合不拢腿(强制3p) 深水之中,周明佑的周遭是扭曲的光线和水流,他的气息阴冷刺骨,可是埋在祝言体内的粗硕欲望却是那样的灼热,烫得她快要窒息。 缺氧的她本能地从周述唇齿间索取那稀薄的氧气,没了支撑,她只能依附于周述,但心有不甘,并不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他的脊背,在鱼鳞下划出一道血痕。 身后侵犯她的是周明佑,她却全部反击到他的身上,周述微微皱眉,但接下来,随着哥哥深入抽插顶弄的动作,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被迫起伏。随着周明佑的顶撞,她身前粉嫩的乳头颤着擦过周述坚硬的鳞片,他身下的欲根已经发硬发烫。 屈辱伴随着爽感,小腹的十字纹路骚动得厉害,祝言的小穴开始迎合周明佑暴虐的索取,他的肉棒被紧致的穴肉吸住,牢牢嵌合,稍微一动,祝言的眼角都能爽出泪来。 “唔……”祝言下意识推动身前周述的胸膛,反被他攥住双手。 “被我哥肏就那么爽?” 周述的眸色愈加深沉,他咬着祝言的耳尖孩子气地低语,拉着她向他怀里靠去,两人亲密无间地紧紧贴合,虽然她此刻正在被他的亲哥肏弄得流泪。 没了周述渡气,祝言只能再次闭气,花径被撑满的感觉因为濒死感再次无限放大。 周明佑就在身后,阴冷的气息若有若无,他的肉棒只插入一半,就已经顶到了祝言的宫口,随着他的动作,狭窄娇弱的宫口被顶弄得一张一合。无数细小的水流被驱使着,在水中打转,像是在安抚祝言,按摩着她的肌肤和关节。 这让祝言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小穴也顺势张开了许多,方便了周明佑顺水而为的抽插。下一刻,细小的水流顺着他们性器的结合处,流动攀升,然后,玩弄着祝言的宫口,像是生出无数触须一般深入舔弄。祝言嘤咛一声,双腿瞬间夹紧,抓紧了周述的双臂。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把呻吟咽进肚子里,叫出声来,她的气管就被水流淹没。 “哥,别肏太狠,我还想多玩几天呢。”周述看似说着公道话,此刻却也是爽得眼眸微眯。 即使他现在没有插入,因为双子共感的特殊机制,他也感受着亲哥的欲望和快感,才刚释放完的肉棒此时鼓胀着,粗硬如铁,顶在祝言的胸乳间。 “被我哥肏哭的声音,像小母狗一样呜呜叫,还想听更多祝警官的叫床声……”周述说着挑逗的话语,喑哑特殊的音调,像是深水里涌动的冰蓝焰火,水流随之共鸣,让祝言脑子昏昏沉沉,引诱她步步沉沦。 “祝言……” 一直沉默看不透性情的周明佑终于说了话,唤了她的名,动了情。他白皙颀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小腹,他的手指冰凉,她的小腹火热,冰与火之间,他感受着自己丑恶的欲望在她体内纵情捣弄,分不清那纵欲的水流声是从她的小穴里传来的,还是这里本来的水声。 他的手掌抚弄,再轻轻按压,险些让祝言破防,她被动承受着他们两人的欢爱,却还可耻地享受其中,祝言咬碎牙齿只挤出一句:“人渣……” 周明佑指腹按压的力道倏然加重,祝言闷哼一声。 周述轻笑道:“乖乖女,要不要我教你怎么骂人?” “现在连袭警都不算了呢……”周述拍了拍祝言的脸,被她一口狠狠咬住手指,周述不怒反笑,眼里的欲色更深。 他将手指往祝言嘴里塞,还未完全隐去的鳞片在祝言的舌尖摩擦,他双指分开祝言的嘴,便有汹涌的水流涌入她的唇舌,离开他的渡气,她被玩弄得快要在他指间窒息。 “别玩出人命……”周明佑的声音冷了几分,随即,祝言嘴鼻周遭的水流仿佛遭遇无形的阻力,自动分开形成了一小片的真空区域,像是一个透明的口器面罩,而后水流不断挤压出一个个水泡,将氧气输送到这小块空区中。 “呼、呼——”祝言获得氧气,这才如释重负,得以喘息。 “可我就想玩出人命。”周述盯着祝言的小腹,此刻,她的那里被顶弄得都能看出凸起的形状。 祝言还没来得及吸上几口氧,刚松懈下来,周明佑还插在体内,身前的周述已经扶着肉棒,再次撞进她柔软的深处。 “嗯啊……!” 周明佑的动作有一刻阻滞,但还是默许了弟弟和他同进同出。 这一刻,祝言几乎是瘫软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娇嫩的小穴被撑到最大限度,两根硕大的肉棒同时顶入她的阴道,四面的穴肉不断倾轧,想要挤出这两根粗硕的硕物,却将他们吸得更紧,淫水顺着他们肉棒流下。 两个男人紧张得青筋暴起,倒吸一口凉气,同时默契地停下了抽插的动作。双子同步的五感,让他们的快感翻倍,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轻咬上了祝言肩颈,像是动物交媾咬住脖子那样。 “不……不要一起……”因为周明佑赋予的那小片氧气,祝言此刻得以在水下说出声响,大抵是周明佑想听到她按耐不住的娇喘,或是厌恶的辱骂。 “嗯……啊……”听着她的声音倒像是欲拒还迎,周述喉头一紧,和周明佑默契地一前一后地同时肏干起来。两根粗硬滚烫的巨物肏得她的小穴根本来不及闭合,就又被撑开,深深插入,同进同出。 “祝警官,你现在像是长了两根鸡巴……”周述的骚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每一记深顶就说一句刷着存在感,每次还带着用力的尾音,刺激得祝言又羞又恼,小穴分泌出更多的爱液。 她想要捂住周述的嘴,却被周述张嘴舔弄手指。 “我不想跟你们……” “那你想跟谁?”周明佑在她身后,阴冷地舔着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胸乳,指缝间都是绵软的奶子。 “……”祝言脑子里闪过无数香艳的画面,唯独没有和周述的,她迟疑了一瞬间。 “呵……”周述咬着她的脖子,报复性地使了狠劲儿。 “祝警官这儿都被两根入了,以后一个男人还能满足吗?” 这迟疑的一刻,换来了他们更强烈的不满,几乎是默契地同时抽出欲根。然后,周明佑狠狠顶入她的最深处,拔出,再是周述。周述几乎是发狠了似的不知疲倦地撞进她小穴里,深深浅浅地顶弄。周明佑向上挺立的肉棒每次都刚好蹭到她最敏感的地带,在她快到高潮时抽离,浅尝辄止,故意不给她完整的快感。 纯粹是折磨她,吊着她的欲望,让她求他们。祝言软在他俩中间,被灼烧的欲望驱使,小腿被肏得晃晃悠悠,没一点机会合拢。 68伤殇(剧情) 祝言病了。 长跑都不带喘气的她,现下躺床上都有种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闭着眼,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淫靡荒乱的昨日过后,她夜里就发起了低烧,浑身被拆过的疼,绵软无力,使不上劲儿。没法,谁让她被水泡了许久,还好几次差点窒息。 在那之后的事,祝言没印象了,只恍惚感觉她被从水里捞起来,抱着进了一间房,没有水,总算有了张床。 床垫跟天鹅绒似的柔软,但祝言总有种自己在下坠陷落的错觉。她不自觉地裹紧被子,汗水沾湿了发梢,鼻尖小脸绯红,像是画了个落日妆。 意识稍微上浮的时候,她隐约能听到周家兄弟在她身边的低语。周述话最多,音调比较高,但说着说着会突然沉默;周明佑不一样,他很安静,如果不是偶尔靠过来帮忙测量体温,她有时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在床上的周述变得安分了,他会抱着她,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亲吻她的额头。 “乖,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测个体温……” 只是测体温,不用非要测肛温啊! 冰冷的柱体异物侵入后穴时,祝言会回光返照似的恢复点精气神,她会咬住周述的手指,虚弱费力地去拔掉他臂上的鳞片。 周述任由她,最后那片鳞片被她攥在手里,血涔涔的。 他安抚她时,有时会喊别的名字,有时又喊她本名,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玩偶亲昵的变态玩偶师。 “哥,都一天了,你说她怎么还没怀孕?” “……” “如果怀上的话,会是我的种还是你的?” “……没那么快,异族受精,至少要持续叁日……” “哇,哥,她都发烧了,你还想连着灌精叁天叁夜,禽兽!” “……” 能让周明佑吃瘪的也就只有周述了吧? 祝言闭着眼睛时,会幻想一下周明佑沉默无语的表情。 祝言是在第二天半夜清醒的,意识仿佛已经游了半个太平洋,整个人倦倦的,但眼神清亮。 她醒来就瞧见周述跪坐在床边睡着了,人模人样,那硕大的鱼尾仿佛只是她的一个梦境。 “唔,醒了?”见到祝言醒来,周述眼睛都亮了,但下一刻,他就被祝言眼里的冷意给吓到了。 祝言没应他,她余光打量着四周,寻找出口。 她所在的这间房间,四面全是镜子,宛如一个晶莹剔透的镜宫,只是灯光暗了些,沾了点诡异森森的氛围。镜面的棱角,倒影数个她,数个周述。 祝言闭眼的时候,周述有说不完的话,等到祝言醒了,他反倒没了话讲。他乖训地低头,碎发掩着蓝眸,他像只求讨好的宠物温顺地趴在床边。 祝言眼眸低垂,再次缓慢睁开: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问。” “给我下药没?那种会有瘾的东西……”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是,你哥也是。” “对你,绝无可能。” “你那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一般不会失控的……都怪白家那条死狗……” 祝言眼眸微眯,突然想起之前白祈受了伤:“你在说,白家家主?” “他没跟你说?”周述有些意外,白祈那家伙竟然没去跟祝言邀功。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哦,好。”周述有些委屈,开始玩她的头发。 “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回去?外面没有人在找你,你留在这里不好?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这是,在跟我告白?” “不……是……你怎么会那么想?” “那为什么留我?和你哥一起,好玩?”祝言打量着他单薄衬衣下,若隐若现的鳞片,“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 “我没有在玩!” “那为什么抱着我总喊别人的名字?爱丽丝还是娜什么的?你国外的情妇?”祝言嘲讽地勾起嘴角,苍白的笑容在周述眼里格外刺眼。 “不是,她是克……”周述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个字,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痛苦让他栽倒在地,眼泪滑到眼角,半天只能哼出一句:“对唔住……” 祝言冷笑一声,“对唔住,我并不关心,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尽管祝言不明白周述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现在就是她逃生的最好时机。 突然,周述闷哼出声,一阵尖锐的剧痛从颈后袭来,他听见利器扎进自己血肉里的声音。 不可能,祝言现在还是个普通人,怎么能伤到他? 周述不可思议地望向祝言,见她手里紧握着一片锐利无比的利器,在镜面反射下泛着幽怨的蓝色光芒。 那是他的鳞片,是防具,也是利器。那是祝言之前从他手臂上拔下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她昏迷无意识的举动,后来见她放在身边,还以为她是喜欢…… 此刻,鳞片混杂着他的血,还有划伤她手掌的血。 是了,她一如既往地讨厌他,恨透了他。 “对唔住……”这么久了才想起她。 “对唔住……”但不会再放她离开。 周述嘴唇颤抖,开始重复着这句道歉,像是个数据库里只剩一句执行命令的废弃机械。 69痴缚(剧情) “祝警官……需要我教你……能够杀死我的方法吗?” “仅凭这样,我是不会死的……” 周述靠在床边,眼眸微眯,悠悠地说着,他摸了摸后颈的伤口,那里的血肉正在开始愈合。 蓝黑色的血液从他后颈流下,宛如有生命的菌群,在衬衣上蠕动沁润。 周述活动了一下脖颈,他刚才差点就在她面前违背禁制,差一点将无法言说的过去和盘托出。 现在,周述稍微缓过来了,只是没想到祝言还有力气盘算着给他来这么一下,还好她手里拿着的只是他自己的鳞片。 “你有想要杀了我,是吗?”周述攥住祝言的手腕,这动作让他没愈合的伤口微微刺痛,他伸着脖子像是向女王献上头颅的骑士。 极致的恨意何尝不是一种爱意。 周述想着,嘴角勾起笑意。 看着眼前的光景,祝言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和挣扎,她挣开周述的手,冷声道:“我若是现在杀了你,你哥会怎样?” “我现在还是警察,即使我在休假,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警司。” 龙城好不容易暂时稳定下来的时局,很可能因为她的以暴制暴,再次浑浊。 “呵。”周述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有些失望,她不杀他的理由,完全与他无关。 “……这不像你……” “你很了解我?” 祝言不懂刚才周述犯了什么病才让她有机可趁,她只知道等到周述完全缓过神过来,以他昨晚的表现,怎么都不可能再任她拿捏。 祝言撕扯下床单,拧成绳状,准备给周述绑起来,起码拖延一会儿时间,死马当活马医了,总比没有好。 她在做的时候,周述一直认真地看着她,搞得祝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想把我关在这里,也该搞根锁链什么的吧?”搞得她现在连根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嗯,有考虑过。”周述很认真地说,真想囚禁她的手段可以很多种,只是他先放弃了。 祝言:…… 等祝言准备动手的时候,恰好看到周述伤口之间的血肉在逐渐融合,血液构筑为丝线,吞噬、缝合,偶尔迸发出黑色闪电般的细长线条。 这样的超视觉冲击让祝言短暂愣了一下:这种身体也太适合受伤了。 “唔……你可以试着把我肢解,是你的话,把我吃掉也可以……”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几乎快贴到她的耳根。 “我没有那种癖好。” “这样,何尝不算另一种结合……” 祝言:“……痴线。” 祝言已经听不起了,不想跟他废话,她将周述绑住,周述倒是很配合,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 只是每绑紧一下,那家伙就不正常地呻吟一声,俊逸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淡粉色。 “很舒服……”周述低低地喘息,“祝警官喜欢这样玩吗?我会控制不住……勃起的……” 祝言哑然,周述的变态情趣让她捏把冷汗。 她赶紧用床单堵住了他的嘴,以免听到这家伙变本加厉,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脏话。 但在她塞他嘴的时候,周述还不要脸地用舌尖舔她的手指。 祝言看到他身体在发生异变,硬质的碧蓝鱼鳞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他满眼的欲求,眼神紧紧锁着她,祝言一抬眼,就对上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是在渴求她的爱怜,比起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强行侵犯她的时候,还满眼爱意,像是他受了委屈。 于是,祝言蒙上了他的眼睛,以免自己心烦意乱。 但蒙上眼后,周述的喘息反而加重了,他胸口起伏着,白皙的肌肤泛起暧昧的绯色,腿间支起了小帐篷,硬得他生疼,本能地嗅着祝言的味道,更加靠近她。 他完全像是在享受祝言的粗暴对待,甚至还期待起来。 祝言已经脑补出来,周述在警局被她动用私刑,还会喊爽的场面了。 适才禁制的碾压,白祈咒术的束缚,都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疼痛,如同万千丝线缓慢凌迟,不然他也不会此刻被困在祝言手中。 但周述想,他是愿意的,祝言给的伤,他是该受着的,哪怕她给予的是死亡,他也觉得是甜的。 被白祈伤后,很长一段时间,周述的呼吸是停止了的,但拜那所赐,他想起很多不该想起的事,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儿时的周述被圈养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池子里,他不被允许上学,没有朋友,能接触到的只有来投喂食物的佣人。一个待的比较久的奶奶告诉他,他的“父母”透过监视器一直关注着他,他并不孤单。 那是周述第一次听到“孤单”这个词。随着年岁的增长,小池子已经放不下他了,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快承受不住孤单了。而周明佑,是在某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简直就像是神明应了他的心愿。 “啪嗒”耳边是暗门落锁的声音。 祝言不告而别了,她有想过把周述当人质,但考虑到周述这恢复能力还是放弃了,担心到时候对付这对怪物双子,腹背受敌,简直作死。 听着祝言离去,周述倏然冷静了,床单拧成的绳结眨眼间碎成齑粉,他长叹一声,自己躺在了床上,那里还留着祝言的体温。 这让他回忆起埋进她身体时温热的感觉,如同这里一样,她的味道,她的紧致,简直让他幸福得窒息。 “我费力抓她来,不是让你放她走的吧?” 天花的镜面中,原本应该躺着的周述倒影,缓缓转身,眼神淡漠,长发如丝绸般缓缓垂下。 那是周明佑,他就藏在某面镜中,不知看了他们多久了。 周述苦笑一声,把头埋在被子里细嗅她那快要消散的味道。一米见方的池子,他已经体验过了,不想她再体验一次,尤其不想她在绝境中,将他视作敌人,而把后来的别人当做救命稻草,像他依赖周明佑一样。 “哥,补魔完毕,我不需要她了。” “嗯好,我去干掉那个女警……” “不是!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明佑低笑,察觉到被戏弄的周述有些无奈。 “哥,你不也看着她捅我都没出手……哥,你该不会也爽到了吧?” “……”